整個戰場一片喊殺聲,此時,馬政帳下的猛將張英帶領中軍瞬間殺到金兵陣前,隻見他長槍如電,淩空劃過,帶起滿天血花。三名金兵慘聲長嚎,咽喉處鮮血噴射,當即栽倒。一群衛士席卷而至,刀槍齊下,再看時,隻剩下一堆狼藉殘骸。

“馬老帥,你看那邊……”有衛士高聲叫喊,“金狗將趙副帥圍住了!”馬政聽後,抬眼看了看,一句話沒說,立刻將手裏剩下的步兵都派去支援趙邦傑去了。

趙邦傑被被金軍押運糧草的主將蕭中帶領騎兵給困住了。大概因為他這隊人馬殺的太狠了,逮誰殺誰,結果適得其反,沒把金人嚇跑,反而引來一群憤怒的金兵圍著他舍命攻擊。

金人凶悍,在蕭中的帶領下不要命的向前殺。經過了一番血戰,趙邦傑的五百騎兵已經折損了一百多騎,偏偏又碰上了一群不要命的金兵。

此時的趙邦傑絲毫不怕,敵人越多他就越興奮,殺得酣暢淋漓,麵不改色依然與金兵怒吼著廝殺著。

劉山兒是劉三哥的侄子,是劉三哥家老大的孩子。劉三哥舉旗之前是個打造兵器的鐵匠,劉山兒長大後就跟著叔叔學手藝,手藝學得一般化,但是跟叔叔學的武技倒是學得很不錯。

劉山兒力氣很大,擅長手使一根狼牙棒,一個小圓球,上麵全是尖刺這就是狼牙棒,馬上作戰的時候,一狼牙棒下去,就算你有兜鍪護頭,也能把你砸得腦漿迸裂。

此時,正當劉山兒耍著幾十斤重的狼牙棒與金兵廝殺,狼牙棒讓他舞起來,就象風車一樣,逮什麽砸什麽。他正砸金兵砸得高興的時候,在他身邊的幾個義軍戰士突然喊了起來道:“劉大哥,趙副帥被困住了!劉三哥頭領讓您趕快去支援!”

距離趙邦傑最近的劉三哥看到副帥被金兵圍住了,他馬上下令距離趙邦傑最近的劉山兒帥本部人馬趕去支援。這時候戰場上很混亂,大家的指揮至關重要。加上這隊金兵凶悍無比,四倍義軍圍殺金兵,一時都沒有立刻取勝。稍有不慎,副帥萬一被殺,義軍就有崩盤的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猛烈的號角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劉三哥看都不看就知道馬政要發飆了,他喊道:“弟兄們,給我殺金狗啊!殺敵!”

“殺金狗!”士卒們熱血沸騰,齊聲狂呼:“殺敵!”

“嗚-!嗚-!嗚-!”號角長鳴,在馬政的號角聲中,各路人馬紛紛向金兵中路圍殺。

此時,劉希頭領手下的騎兵紛紛撥轉馬頭,緊緊靠向劉希。此時的劉希神情獰猙,發須上血跡斑斑,手上的長槍好象還沒有飲夠敵人的鮮血,血紅色的槍頭正等待著下一輪的吞噬,一抹濃濃的血液沿著犀利的刃尖點點滴下。

“重整隊列……”“密集列陣……”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呐喊,讓義軍的隊伍開始有序了起來。

大旗飄揚,信王大旗張牙舞爪,似欲騰空而去。此時,馬政兩眼盯著遠處的金兵,老邁的他拿著一杆木杆槍,下令擂戰鼓衝鋒。

“咚咚咚咚咚!”衝鋒的戰鼓聲如同雷點般驟然響起。

“殺……”此時,收攏了本部兵馬的劉希頭領一馬當先,瘋狂殺進金兵群中。數百名騎士緊隨其前後,高舉武器,打馬狂奔。

此時,吳風頭領、劉三哥頭領、趙青兒、王勁紛紛領兵突進,狠狠的插入了金兵隊伍裏。“殺金狗!殺呀”一時間,蹄聲如雷,吼聲如潮。

義軍們瘋了!此時的金兵蒙開始絕望嚎叫,打馬開始後逃。這幫義軍簡直就是瘋子,一次次列陣衝鋒,不停不喜,不知疲倦,不怕死亡,堅韌如鋼,如同鐵耙一般,不把金人連根刨殺就絕不罷休。

金兵被他們殺怕了,在這隊金兵隊伍中,真正的女真人也不過千餘人,其他人都是契丹人和渤海人。義軍不要命,我還要命,這種死纏爛打的戰鬥純粹是拚士氣,拚性命。拚到最後,就是兩敗俱傷之局。金兵中的渤海人和契丹人還要留條命逃跑,不做刀下亡魂。

“嗡……”長刀淩空剁下,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厲嘯。敵卒逃無可逃,淒厲慘嚎。刀頭剁進了金兵後背,勢頭不減,切肉削骨,一泄而下。此時那金兵騎士鞍橋碎裂,跟著長刀重重劈上了馬背。那匹戰馬慘聲痛嘶,龐大的身軀騰空飛起,一連撞翻了數匹金兵騎士,最後轟然倒地。

“殺金狗,一個不留……!”王勁嘶啞的吼聲在血腥的戰場上聽起來格外清晰,“一個不留!殺!”

戰局突變,引起了金兵本陣的恐慌,但蕭中畢竟是一員金兵的悍將,不然的話,押送糧草如此重要的任務也不會落到他的身上。

麵對突然凶悍無比的義軍,蕭中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仔細看著戰場。金兵的周圍全都被數倍的義軍圍住了,金兵騎兵的衝鋒優勢根本無法發揮出來,反而在戰馬上成了一個個義軍射手和長槍步兵的目標。

此時出乎蕭中的意料,自己不去打義軍,義軍反而對自己打埋伏來了。從目前戰局來看,義軍的馬軍數量有限,沒有占據明顯優勢,雙方還在纏鬥。義軍還沒有能力一口將自己這五千騎兵全部消滅。

蕭中稍加考慮後,下令舉旗號,命令各隊金兵人馬下馬結陣防禦,不許任何人逃跑,放棄戰馬徒步戰鬥。

此時,馬政在馬上看著前麵的戰局,沉默不語。金兵比估計的要多,不是三千而是五千。僥幸的是,他們手中的兩萬餘義軍都是從幾十萬民眾裏挑選出來,經過短暫的訓練成就的精銳之士。

而且,在那信王千歲在戰前的一番什麽保家衛國,什麽保護兄弟姐妹,什麽保衛家園的一番思想鼓動下。義軍士兵一個個久經苦戰還士氣不減,死戰不退。

這些都讓馬政很很是欣慰,但讓他不安的是,如果金兵這五千人讓義軍損失很大的話,一路到太行山還需要打多少仗?在這裏打一仗之後,義軍不僅傷損減員,而且還疲憊不堪,萬一金兵再派援兵,後果可想而知。

此時的趙榛,已經出現在一個高高的山崗上,親自舉起信王旗幟,看著下麵的廝殺。在他的一番戰前鼓動下,義軍已經士氣非常高昂了,義軍戰士們恨不得吃金狗的肉,喝金狗的血。現在他在這裏,在戰場上讓所有義軍都能看到他,義軍戰士們的士氣就永遠也不會失去。

此時,戰場上一片混亂,敵我雙方的騎士們往來飛馳,舍命搏殺,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殘骸,隨處可見丟棄的戰旗和武器,殺聲、馬嘶聲、金鐵交鳴聲、箭嘯聲、號角聲和各種各樣的叫喊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一名金兵騎兵和義軍騎兵的兩匹戰馬在高速奔跑中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地麵顫抖,戰馬慘嘶倒地。

金兵騎士在空中翻滾了十幾下,霎時被湧上來的義軍步兵們紛紛用長槍刺殺,十幾支長槍穿過金兵的身體,金兵的屍體渾身都是血窟窿。

而另外一個義軍騎士飛出去之後還沒等落地,就被一匹飛馳而過的金兵戰馬撞飛了,等他好不容易落地,恰好有幾匹戰馬呼嘯而過,轉眼把他踩成一團肉泥。

兩馬相錯,馬上金兵和義軍的騎士各自舉槍對刺,“撲哧……!撲哧……!”兩支長槍同時穿透了對方的身體,戰馬飛馳而過,而馬上騎士則各自帶著對方的長槍墜落於地。

趙榛遠眺,此時的王勁手舉長刀,對著一名金兵將領連續劈剁,第一刀剁碎了金將盾牌,第二刀砍下了對方的手臂,第三刀劃空而過,頭顱騰空飛起,一腔熱血噴射而出。

“吹號,吹號……!親兵戰騎營,列陣,列陣……!”趙青兒身穿重鎧,頭戴兜鍪,手執長槍,正在前方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坐下戰馬揚蹄長嘶,身上的毛鬃被鮮血染得斑斑點點,幾乎認不出本來顏色了。

此時,親兵戰騎營的騎士們從四麵八方飛馳而來,以趙青兒為中心,左右並列,刀槍前指,一個個神色獰猙,兩眼噴火,恨不得把敵人生吞活剝了。

“嗚嗚……”一個騎卒高舉號角,用盡全身的力氣吹響了。趙青兒策馬再度高揚前蹄,戰馬仰頸長嘶。

“信王千歲……!”趙青兒縱聲高呼,戰馬前蹄落地,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呼嘯而去。

“殺呀,我們是千歲的親兵鐵騎,把金兵屠光!殺!”

“信王!……千歲!殺金狗!”將士們同聲高呼,飛馬跟隨,“殺金狗……!”驚天動地的吼聲象春雷一般越過戰場,越過山巒,聲震天霄。

數百騎席卷而去,戰場上霎時間風雲變色。金兵駭然心驚,一個個調轉馬頭,急速逃亡。

激昂的吼聲劇烈衝擊著趙榛的心靈,給他以極度震撼。一股無名的熱氣驀然充斥了全身,熱血霎時間沸騰起來。

此時,他身邊的一名護衛忽然喊道:“不好了,趙青兒將軍衝向了金兵中軍,被金兵中軍大隊給圍住了。”

趙榛一聽,立刻下山崗便要前去支援。數名護衛連忙拉住他,一名護衛說道:“千歲,萬萬不可,您是千金之軀,萬萬不能涉險。而且您不在這裏舉旗,下麵的弟兄們就沒士氣了。”

“聽我的命令!你穿我的莽龍服在這裏,我去下麵支援趙青兒將軍。這是我的命令!”趙榛高喝道。

此時,由於四麵都是人,騎兵根本跑不開,所以信王親兵戰騎營的人馬已經散亂的與金兵騎兵廝殺在了一起。戰鬥異常慘烈,趙青兒身邊的人馬越來越少,對麵的金兵也越殺越少。

此時,在一個小高坡處,數十個騎卒正在酣呼鏖戰,雙方完全瘋狂了,不要命的砍殺,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見血,就象一群殺紅了眼的猛獸。

此時的趙青兒半躺在地上,兜鍪也不知道掉哪了,長發披散,正一手拿刀,一手撐著地麵,一麵拚殺,一麵奮力向父親被圍的方向移動。

一名身高體壯的金兵將領手拿狼牙棒,隨後追殺。那個金兵將領受傷了,血流滿麵,右大腿更是血肉模糊,全靠一隻左腿支撐著身體,碩大的狼牙棒此刻似乎變得非常沉重,舉起來很費力,雖然砸了一下又一下,但不是砸空,就是被趙青兒躲開了。

趙青兒也受傷了,站不起來,逃跑的速度很慢,那名金將加快速度,想追上趙青兒,一棒子砸死她。

看到此處的趙榛又驚又怒,端起長槍,象箭一般射向戰場。那名金將追上了趙青兒,怒聲咆哮,一棒砸下。趙青兒嬌叱一聲,用盡全身力氣,舉刀上擋。

“當……”趙青兒慘聲痛呼,虎口震裂,戰刀脫手飛出。那名金將也因為受傷而氣力不濟,狼牙棒歪出,重重落到地麵上,砸出一個小坑來。

眼看戰刀也沒了,趙青兒絕望至極。那名金將興奮地大吼一聲,舉棒再砸。

此時,帶著幾名護衛的趙榛突然殺到。此時,經過了長時間的恢複和暗中訓練,趙榛已經恢複了一些前世的實力了。隻見他手中拿著一杆鐵槍,飛身上前,對準金將的前胸,便狠狠的插了進去。

“撲哧……”鐵槍槍尖前端霎時穿透了女真將領的身體,鮮血噴射,黑色鐵槍頓時染紅。趙榛狂奔而至,長槍飛舞,閃電般的長槍如同蛟龍飛舞一般靈活舞動。隻聽到“撲哧!撲哧······”聲不斷,瞬間附近的十幾名金兵紛紛被飛舞的長槍刺中。

眾人紛紛都被趙榛的槍技震驚了,十幾具金兵的屍體,全部都是被刺中了咽喉,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眼看金兵中軍將趙邦傑圍住,趙邦傑的五百騎士死傷大半,趙邦傑就要有危險了。突然,異變突生。“嗚嗚嗚……”雄渾的號角聲破空而起,一隊鐵騎呼嘯殺入,劉山兒帶著上百鐵騎,手中拿著一杆狼牙棒,劈頭蓋臉地殺了進來。跟在他的身後,是張英帶著無數的義軍步兵湧入。

崩潰,金軍霎時崩潰。金兵開始逃竄逃跑,此時的蕭中又叫又吼,竭力阻止,但沒人聽他的,也聽不到,上至軍官,下至號旗兵,一轉眼都找地方逃命去了。

眼看逃兵越來越多,焦急的蕭中拔刀就砍,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阻止金兵的崩潰。他這一砍激怒了金兵士卒,有人瘋狂咆哮,把他推到了馬下,奪馬而逃。你不逃,那你留著,把馬給我,我要逃。蕭中墜落馬下,當即被踩得連聲慘叫,他的兩個貼身扈從奮不顧身,拿刀砍死好幾個,硬是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短短幾息之間,蕭中就被踩得血流如注,人都已經有進的氣沒出的氣了。

由於蕭中命令金兵放棄了戰馬下馬作戰,所以現在金兵們都沒有了戰馬,或者找不到自己那在戰場中已經亂竄到義軍陣營裏的馬匹了,一個個隻好徒步逃跑著。

“吹號,北麵留出口子,讓金兵逃跑,我們在後麵掩殺。”此時的馬政斷然下令,暫不殺戮,驅趕追殺五千金兵。

糧食已經到手了,就是把金兵全殺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而且哀兵必勝,金兵逃命的時候與其拚命會死傷慘重的。在後麵追殺,這樣義軍的損失就會減少到最少。

金兵發現義軍在北麵留出了一個空隙,紛紛從北麵突圍而出,慌忙逃跑。

“嗚嗚……”悠長的號角聲雄渾有力,響徹戰場。兩萬多人,數不清的戰旗,數不清的武器,鋪天蓋地,如同決堤洪水,呼嘯而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

“殺金狗,殺金狗……!”義軍士兵們如同滔滔洪水**,殺金狗的咆哮聲一浪高過一浪,天地震撼。

金兵潰兵們已經失去了回頭再戰的勇氣,那後麵震天撼地的喊殺聲讓他們魂飛魄散,巨大的恐懼讓他們驚惶不安,一個個都拚命逃跑著。

“吹號……”此時帶馬隊衝鋒的趙邦傑叫了起來,聲嘶力竭的喊道:“騎兵衝擊,騎兵衝擊……!”

各路義軍騎兵加起來足有兩千騎兵,騎兵們開始加速,戰馬四蹄如飛,幾乎騰空而起。

馬軍前方的金兵逃兵無處可躲,被戰馬直接撞上,接二連三地飛了起來。更多的金兵被踩在了馬蹄下,屍骨碎裂。義軍騎士掄起戰刀,揮起長槍,舉起弓箭,肆意砍殺、刺殺、射殺,一時間血雨腥風,斷肢殘臂漫天飛舞。

眼看義軍騎兵殺到眼前,金軍逃兵們嚇得鬼哭狼嚎,跑得更快了,身體的潛能瞬間被徹底激發,一個個象飛一般逃跑著。

眼看好多金兵跑不動了,但是轉瞬間就被兩萬多義軍步卒如潮水一般衝上來對他們進行著血腥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