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的,江南林園的幽靜清雅是很有名的,趙構給信王趙榛準備的行宮裏樹木林立,水塘荷蓮遊魚,別有一番風味。

屋室之內,卻有著難得的幽靜。雙層的夾牆,巧妙的隔音設備,讓這裏形成了一片幽靜的天地。若然不是皇親國戚,是斷然不會住這裏的,能來到這裏的,隻有趙家皇族之人。

趙榛在行宮屋子裏,看著周圍的擺設,鳥獸魚蟲紋的青銅香爐上,絲絲縷縷的吐露著青色的香煙,最後香氣彌漫在空氣之間。地上是大紅的一尺厚的羊毛地毯,赤足踏入,軟軟綿綿,如雲裏漫步。房屋的四邊,是上好鬆木的刻雕的畫屏,上麵是一幅草原山河圖,牛羊飲水,惡狼在伺的畫麵。

不知這是出於誰的手筆,趙榛知道,這是趙構故意或是他手下人幹的。寓意深刻,就是不知道布置的人認為這狼、牛和羊分別代表著是誰。

的確,能布置這裏的都是位高權重,在趙構麵前吃得開的人物,隻有這樣的人才可以布置趙榛的房間。因為趙構很想讓趙榛死,但不能死在自己的地盤。因為怕信王軍的報仇與名聲的原因,他不但不能殺趙榛,趙構還要嚴防金人刺殺趙榛,免得信王軍一造反,自己的江山也完了。

這時,冬餘也注意到了,信王趙榛這個下流無恥的家夥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留意了。他渾然沒有把這畫放在心裏去,隻是關注著自己的食物。

信王軍本身就是一個注重美食的軍隊,但是話說回來,趙榛來時,還帶了自己的廚子和精通毒藥的高手,廚子做菜,毒藥高手防毒。進入龍潭虎穴,趙榛這次,是加了十倍的小心來的,大中神龍槍和光華雙劍都帶在身邊。一但趙構翻臉,在這冷兵器時代,趙榛要逃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信王軍廚師的手藝不差,再加上他們從信王趙榛那學來的廚藝技術,做出的萊更是美味無比種類繁多了。

信王趙榛前來,讓趙構的朝廷震動,而高宗趙構則直接隻是派人安撫了一下趙榛並賜了些金銀珠寶,表示自己日理萬機,無暇接見信王,等過幾日有空了,就會接見他。

趙榛被趙構冷處理之後,他也不惱火。因為此時自己軀體的生母劉太妃還沒有被金國人送到越州來,金國談判人員還沒到,所以趙榛也隻能等。於是,他帶上侍衛,穿便服到街上四處遊玩。

外人不知道的是,在趙榛四處亂轉的時候,一份趙榛親自畫出的幾種包甲巨型戰艦結構圖被送出了城去,直送往泉州附近的信王軍秘密造船廠。

趙榛四處亂轉,卻辦成了好多的事情,而監視他們的那些趙構的探子們,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正當趙榛辦完事情,準備回行宮的時候,卻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認識的人。此人正是女扮男裝的吳家大小姐——吳媚兒。此時,媚兒也看到了趙榛,立刻施展輕功飛躍轉身形到了信王趙榛的身後。

趙榛的侍衛們一看是這個美嬌小姑娘,立刻眼望遠處天際,看天為什麽那麽藍,或看別處賣水果的,盯著遠處的水果看這水果為啥是水果這個玄奧的問題。一幫侍衛左顧右盼的沒有去攔媚兒的靠近,媚兒從趙榛的後麵,拉著他的袖子道:“你在這裏幹什麽啊?好閑啊!”趙榛微微一笑,細著聲音同她小聲說話道:“怎麽會閑,我很忙的。我找你呢!找來找去才找到。”

媚兒咯咯笑道:“騙人吧?你找我的話,直接就去我家了,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信王趙榛白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不在家,這就在大街上找你,你不是叫吳……吳……”

媚兒大惱,用手在東騎王身上戳著道:“吳媚兒,別老記不住人家的名字!我可記得你的名字呢!你叫趙榛是不是,你這壞人,一天到晚想著欺負人!連人家的名字也記不住。”信王趙榛笑道:“本王不就沒有記住你的名字,怎麽欺負你了?你很想我欺負你麽?那我就欺負欺負你好麽?”

聽到趙榛調戲自己,媚兒頓時大怒,揮拳在往信王身上擊打,發出“嘭嘭”的聲音!

兩人在大街之上拉拉扯扯的,好多人都回頭觀看,與小媚兒在大廳廣眾之下打鬧,就是厚臉皮的信王趙榛也拉不下臉來,感覺有些失麵子。看到四周人們看自己的熱鬧信王趙榛不得以,伸手按住她的手,笑道:“好了,別鬧了,長不大似的。”

媚兒撇撇嘴說道:“這樣好了,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就不鬧了。”趙榛搖搖頭微微一笑,道:“知道了,怎麽你一個人出來的麽?怎麽沒人陪你。”“怎麽沒人陪?是王媽陪我出來的。”轉頭一看,卻發現王媽不見了。

趙榛微笑著想道,看來吳家是鐵了心要將女孩推給自己了,吳家將人都送到自己嘴邊了,不要白不要。

“走吧,去我府上請你喝我們信王軍特有的花茶,你一定喜歡喝。”趙榛拉著媚兒走向了自己的行宮。

信王行宮,清香再度揚起,這是茶味給沸夥全激發出去的味道。頓時,整個茶室裏全是茶花之香。

“請姑娘品茶!”聞著茶香,冬餘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眼波流轉間,一時的豔光四射。媚兒心中感歎起對方的美麗,同時拿著杯子,小嘴吹著,卻見信王拿過後一下子就倒在了自己的嘴裏,心裏生出一股好茶美人被野蠻人糟蹋的感覺。

當下她嘴裏一吸茶水,一股滾燙的感覺把她的口腔包住,她吞下了茶,卻覺得一股子花的芳香與蜂蜜的甜蜜從嘴巴裏一直延伸到了喉嚨,整個人被一股子回腸蕩氣的茶花之香所包圍著,如神仙般美妙地感覺。

趙榛這裏除了茶,還有茶點點心,芙蓉糕、綠豆糕等精製點心讓她吃的驚詫連連,大叫好吃好喝。加上趙榛給她講述自己抗金作戰的事跡的故事,整個下午,媚兒銀鈴般的笑聲樂個不停。

大約日頭西下得時候,吳家的人來了,將媚兒接走了。大家很有默契,媚兒雖然被吳家內定給信王趙榛了,但是也隻是先讓你們互相見見麵,不能過夜。

“我回去了……我會記得你的……”媚兒說著,在老王婆的帶領下,到底是回去了。

信王趙榛隻是淡淡的一笑,他雖然對媚兒有著一份的期冀,可是話說回來,若是要對此執著,那才是個錯,哪能把這等大事放在一個人的身上。但是,媚兒回頭戀戀不舍的一直望著趙榛。美女愛英雄,這種故事雖然老土,但卻是很正常。

媚兒對信王趙榛的認知也就是今天,卻偏偏聽到的是信王趙榛大放光彩抗擊金國的故事。這一番英雄故事一講,媚兒自然心曠神怡,心思便係在這個力挽狂瀾抗擊金國的大英雄身上了。

吳媚兒剛剛離去,右相範宗尹就派人來請,說是要宴請信王趙榛。信王趙榛知道,自己來到越州第一個鴻門宴,就在現在開始了。

信王趙榛的豪華車架來到後,右相範宗尹早在府邸門口恭候多時了。一看到信王趙榛,右相範宗尹笑道:“王爺千歲光臨寒舍,令臣下寒舍蓬蓽生輝。王爺驅逐韃虜之天恩,所有人都銘感於五內!”

趙榛哈哈大笑,說道:“驅逐金兵,乃我趙家皇族之本分,何言恩謝?丞相嚴重了。”

“讓為臣為王爺引見一下,各位,這位就是信王千歲,他老人家於三年前起兵,被陛下封為兵馬大元帥。這三年來,王爺統領大軍把傳說無敵的金兵打得屁滾尿流,堪稱一代軍神。”右相範宗尹閉口不說趙榛占領了些什麽地盤,也沒說趙構封信王為河北兵馬大元帥,隻籠統的說是兵馬大元帥,也算是給皇帝和信王倆一個避免尷尬的話題。

右相範宗尹指著一位渾身盔甲的將軍說道:“此為張俊將軍,”張俊拱手為禮,但臉多不屑。張浚從四川回到趙構身邊,很是編排了趙榛不少的壞話。但是實際是什麽情況,趙構也清楚的很。

現在趙榛實際控製了四川,主要原因還是趙榛是皇族親王,論地位其實並不比自己差什麽,甚至從出生上,比自己還高一等。加上趙榛掌握了兵權,所以當地的官員們不敢擅動,隻能聽任趙榛派官改任,控製了川蜀之地。

而張俊對於張浚卻是很不屑的,對於攆走張浚的趙榛,張俊也不認為有什麽了不起。自己不是也抵抗了金兵,保住了明州麽。

對於張俊的滿不在乎,右相範宗尹看在眼裏卻是不動聲色,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右相範宗尹笑道:“張將軍便是我大宋國現在的柱石了!”張俊立刻擺出了一副自為得意的神情。

其實,張俊這次說白了就是站隊來了,表明自己堅決站在趙構這一邊。張俊雖然是武人,但是他的心思很深。著名的千斤銀子鑄造的“沒奈何”就是他為了怕別人偷走而鑄造的。

那錢怎麽來的?除了少數的俸祿外,基本都是搶掠百姓和貪汙所得。但是,張俊不怕趙構知道,他讓趙構知道自己是個貪財的人,趙構反而對他戒心就小,反而就不會收拾他。而嶽飛用自己的財產供給軍用,自己過的粗茶淡飯麻衣素裹,而且他還不讓自己的軍隊搶掠。所以,趙構才非常忌憚嶽飛,殺之而後快。

綜上所訴,說明張俊其實很聰明,他摸透了趙構的心思。所以,這次他來,就是故意為難趙榛來了。

信王趙榛一拱手,說道:“原來是張將軍,小王對將軍之名久仰,惜難一見。”張俊裝作得意洋洋的樣子,好似不屑一顧不畏懼趙榛信王的地位權勢一般。

右相範宗尹指向另一邊的一個黑臉文官模樣的人笑道:“此為禦史張致遠,為人剛正不阿。”

禦史張致遠笑道:“王爺如此年青就能屢敗金兵,乃天下少見,他日必然能擊敗金國還我河山!”當這幫禦史可真是一群愛國者,就連趙構不想北伐,臨安為久居之地,都敢說皇帝深失複興大計,不複有意中原。

信王趙榛對這個張致遠的感覺很好,同時他也是與會者唯一一個堅持抗金的人,兩人表達了沒有敵意的態度,相互歸座。

右相範宗尹又指了幾人,都是不入流的一些將領,趙榛也不多理會,隻是拱手客套了兩句。

這時,在尾席處的一個勁裝男子微微笑道:“早就聽說王爺文治武功,不同凡響!今日可算一見,在下深表榮幸。”信王趙榛道:“不知這位是……”

右相範宗尹正要說話介紹,那人已經開口說道:“在下逍遙子,曾經與江湖好多劍客比試過,卻是從綠林好漢中聽過了王爺的大名!他們對於王爺的武藝是讚不絕口,傳言王爺一搏萬敵,初時不信,後聽疾風劍客鄧昆大師所言,才知不假。世上果然有如王爺這般天下無雙的武者,大王既為武者,又懂兵法,還重文治,來日前途必然無可限量!”

信王趙榛一聽,好麽,這家夥盡然與明教的人有瓜葛。從趙榛得到的內線消息,以及趙榛所知道的曆史,現在右護教聖者鍾相恐怕馬上就要起義了。

明教起義,這個私通明教的家夥還敢在自己麵前坦誠的表明自己與明教劍客有瓜葛,這份膽量和氣魄讓趙榛肅然起敬。逍遙子的大名趙榛也聽說過,此人並不是明教中的弟子,但對於明教是有著極大的好感地,與明教中人也有來往。

別以為逍遙子是低手,就連疾風劍客鄧昆過來也要持弟子禮儀,趙榛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水準。但是,最起碼他的名聲是與趙構網絡的絕頂高手趙忠是一個級別的。

“原來是逍遙子大俠,本王一向仰慕大俠,今日得見,真是不勝幸甚!”趙榛微笑著抱拳說道。

“哈哈哈哈……我可是聽見了逍大師的名字,難道逍大師也來了!”說話間,一個一身蟠龍服飾的華服小少年踏步進來,這裏可是丞相府,他竟然不要相府裏的人引薦就如此的進來,可想而知其身份的不同。

一進入大堂,這個小少年就到了禽相平的麵前,大行一禮,這個大禮,可是指連腰都彎下去了。逍遙子側過了身子,表示自己受不起這個禮,聲音卻是很平淡道:“殿下不可!”

信王趙榛雖然沒見過來人是誰,但是也明白了,原來這個就是趙睿。趙旉在苗劉之變後死去,在趙構心中繼承他皇位的人選,就是宋太祖的後代趙睿,現在還是小孩子一個!

趙睿笑道:“大師受的起的,還請大師收我為徒!”逍遙子無可奈何,隻是推辭。還是丞相右相範宗尹來解圍說道:“王子駕到,來人,起香,上酒!”然後道:“右相範宗尹見過王子!”

趙睿道:“宰相不必多禮,還請宰相幫忙說上一聲,讓逍遙子大劍客收下我吧!”右相範宗尹道:“王子先請就坐,逍大師在此,走不了的,你急什麽?”王子趙睿道:“那麽我們一會一定要細說,逍大師,你一定要收我,我學的武技,以後要抗金……”他邊說,邊被右相範宗尹按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右相範宗尹將王子趙睿先按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而後對趙睿低聲說道:“王子,信王千歲在此,您趕快來見禮啊!”

趙睿一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身穿蟠龍袍,頭戴紫金冠,麵貌與便宜父親有幾分相像的趙榛正坐在客人正位。

“啊呀呀!王叔在上,小侄失禮了。還請王叔不要見怪。”趙睿趕忙前來見禮。趙榛微笑著說道:“睿兒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沒那麽多客套。”趙睿躬身說道:“皇家禮儀不可廢,請王叔見諒。”

這時,右相範宗尹趕忙說道:“好了好了,現在開始飲宴,王爺!王子!微臣還安排了歌舞,請您二位欣賞。”說罷,便派拍了拍手,示意下麵的送餐開始了。

這時,一隊隊穿著半透明紗衣的少女們,輕盈的舞動著出來了,她們無一不是打著赤足的,身上身材嬌美,還散發著好出一股清新的女兒香氣。

此時,女子們端著一隻紫檀托盤,上麵一隻隻的瓷壺與玉杯。打開瓷壺口,就有一股子別樣的酒香飄出。信王趙榛卻是心裏好笑,這赫然是信王軍出產的酒。而且,這群少女身上穿著的是信王軍出產的情趣內衣,而且擦了信王軍特有的香水。

右相範宗尹果然是追新出塵的人物,這信王軍才出產的酒,以及那些信王軍的稀奇玩意,他竟然已經開始用了。看上去,他本人是定然嚐過了,才會以此宴客。這其實是一種野果子酒,與大宋朝用好果子釀的果酒截然不同。原料雖然差,但是比宋朝傳統的果酒好喝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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