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秀臣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陌生感。我也不知道這種陌生感從何而來。我就是這麽覺得。我很討厭我的感覺,卻又一點也離不開它。特別是直覺。出租車停在鳳凰城外。我下了車。現在這裏放眼望去全是jǐng車和各式各樣的新聞直播車。三三兩兩的人在小區門口進進出出的。我徑直向小區裏走去。“請您出示有效證件。”我走到小區門口前,兩名**攔住了我。我愣住了,我又沒有任何證件,上午跑出來的時候也沒人攔我。“這是上午跟我來的助手,放他進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一抬頭,是秀臣。這次和夢中的情景是一樣的了。秀臣朝我招招手,我向他走了過去。“門口站崗的士兵都是輪崗的,下午和上午的士兵不是一批人,上午我和那倆士兵打好招呼了,所以他們沒攔你。”“哦。”“吃飯了沒呢?”“沒”我默默的走在前麵,秀臣問我話我就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突然我聽到腳步聲,秀臣一個上前攬住了我的肩膀。我一回頭,看到秀臣那淡淡的微笑。這家夥的笑我不知道是不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笑的很是窩心。“還在生我氣呢?”秀臣和藹的問道。他這麽一笑一說,我反而有些無所侍從。“沒……”我轉過頭,不再看他。“我知道,最近你的壓力很大,幾天之內突然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換做一個正常人也是承受不了的。委屈了你了。”秀臣說的話正如此時的夕陽西下一般,透著那種淡淡的溫暖。“關於我們組織占用你姐姐家的房子,你放心,我們會按照占用天數給予適量的補償的。”一提到姐姐,我的心又是一提。“事情總會過去的,這些rì子發生的這些詭異的事情,到最後總會有一個交待的,相信我。”秀臣的語氣中帶著堅定。“所以……”秀臣突然停下了腳步。我也跟著停了下來。我們倆相對而立,彼此凝望。夕陽餘暉讓他的臉上蒙上了淡淡的一層光圈,很好看。“開心點”說完秀臣閃電般的彈了我的腦瓜一下。讓我措手不及、“我艸!李秀臣你妹!”我的腦袋生疼,我伸手去抓李秀臣,這孫子已經跑遠了。我也邁開腳下的步伐追了上去。沒想到這孫子也有手欠的時候,我倆的奔跑引得巡邏的部隊一陣的側目。夕陽將我倆的影子拉的老長。晚飯的時候,秀臣告訴我,由於鳳凰城居民太多,紙終究包不住火,居民樓底下挖出古墓的消息最終還是不脛而走。組織討論決定索xìng這件事情不再隱瞞,向外界適量公開信息,所以消息一經傳出,各大新聞媒體第一時間趕到了鳳凰城小區,所以我才會在小區門口見到那麽多的新聞轉播車。下午有關組織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匯報了一下地下考古的大致情況和進度,允許記者在夜間分批進入底下報道。所有的記者都在力爭第一個進入底下的批次,對於他們來說,早一點時間得到第一手的新聞,他們報紙的銷量就能上漲幾個百分點,所以說,記者是在和時間賽跑的職業。第一手的消息就是黃金。“你姐姐呢?”秀臣問道。我歎了口氣,秀臣剛好問到了我的痛處了。“失蹤了。”我隻能這麽說。“失蹤?怎麽說?”我把姐姐的大致情況和秀臣說了一遍,但是關於姐姐在醫院所謂的間歇xìngjīng神分裂,我隻字未提。我直說姐姐如何如何不見蹤影,如何如何聯係不上。發生的這麽些事情,迫使我長個心眼,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隨便說比較好。秀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如果明天再聯係不上你姐姐,你就報臣看著我說道。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秀臣放下筷子,看了看表。“走,跟我去地下室。”秀臣起身。我看了看手機,現在是18:40了。秀臣前腳走,我後腳跟了上去。提到下洞,我又想起了夢中下洞的情景,如入鬼門關。我的心一陣的涼。進入地下室,那裏的人比我夢中下洞的時候多多了,各種各樣的人在各種各樣的忙活,各種儀器層層不絕。各種身著白大褂便衣的不知身份的人在筆記本的屏幕前分析者忙活著。儼然一個小規模的臨時指揮部。我看到了那個四米見方的履帶發shè器。和夢中的一模一樣。秀臣上去和專家們打了個招呼。並向他們簡要介紹了一下我,現在我的臨時身份是秀臣的助理。那幾個專家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上前來和我握了握手。我深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看來秀臣說話分量很足,哪怕是謊話。看來我是有幸成為第一個除了他們組織之外的能下洞一覽古墓風采的外人。秀臣扔給我一套防護服還有便攜式供氧器:“趕緊穿上,我們時間不多了,7點要準時下洞。”說完便不再管我,他自己猶自換防護服去了。我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防護服。夢中我們可是便衣就下去了。特別是倪銘,還穿著黑sè的彈力背心。然後還未到洞底整個衣服幾乎被咬的稀爛。我身子突然一哆嗦,一絲不苟的穿好了防護服,帶上了便攜式供氧器。18:58我和秀臣背靠背的被綁在升降履帶上。叼在洞口,準備進入。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想平複下自己的心境。希望夢中的情景不要再重演。“我真不知為什麽要帶上你這個拖油瓶和我一起下洞。”秀臣突然說道。我不僅側臉看著他,恰巧遇到了他側顏看著我的眼。還是那樣的修長有神。秀臣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手心的溫暖的溫度。他淡淡一笑:“要進去了,緊張麽?”我突然就一陣的安心。莫名的安全感。我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感覺,似曾相識。不知道是不是就在夢中出現過。秀臣朝著那邊的工作人員打了一個手勢。“滴”的一聲指示音過後,履帶發shè器開始發shè。我和秀臣被緩緩的向洞下送去。這次我們都沒帶手電。我們的防護服頭頂的位置就有自然的rì光燈。我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地下土層。我想起了那些伏在土層上密密麻麻的毒蛾。我的心裏一陣的反胃。隨著下潛的深入。一切的一切都和夢中大同小異。隻不過我沒有發現毒蛾。這一路也可謂算是相安無事。秀臣jǐng惕的四處望著,這地下不必地上,氧氣略顯稀薄。在底下的每一個動作都盡可能的要保存氧氣,少做有氧運動。底下的光亮逐漸傳來,由遠而近,漸漸清晰。我知道快到洞底了。我們平穩的下落到洞底之後,身上的固定裝置應聲而開。我在原地活動了活動手腳,蹦達了兩下。遠處一個穿著考古服的人向我們緩緩走來。是一個中年人,小李見到他趕忙上去握了握手:“劉老。”“來了啊,小李。”那人笑笑到。專家劉老!我驚訝的看著劉老。這麵麵孔我再熟悉不過了。這不就是夢裏一起下洞最後在青石門後的湖邊被嚇死的那位麽?劉老和秀臣寒暄著,我直勾勾的盯著劉老出神,有種詐屍的感覺。劉老似乎感覺得到我在盯著他看,他似乎有些不自然,問秀臣道:“這位是……”“哦這是新分我的助理,小杜,瞧我,都忘了介紹了。”“劉老您好。”我趕緊滿臉堆笑,識趣的上前握了握劉老的手。“你好你好。”劉老和藹的笑笑。我四周望了望,放眼望去,洞底下人來人往,大家都戴著白手套口罩,穿著考古隊服,行sè匆匆,一副很忙的樣子。而且整個地下空間沒有了我來時候的一片漆黑,各種燈不同角度的照著,整個地下毫無死角,處處燈火通明。“劉老,現在咱們這的進展怎麽樣了?”秀臣說著,向那青石門的位置走去,劉老也跟上前去。我也隻能屁顛屁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