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大白
酒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半，不過陽一修和左岸十點半就走了，因為他們發現方旭和龍淩雪都不在酒會上，而龍一元則有些不安地祈求著陽一修一定要還給他一個完整的女兒。
陽一修讓夏侯和吳玲回警局帶點兒夜班警員過來，然後自己帶著左岸關傑劉東和尚德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停車場裏有幾個年輕人正站在那裏來回踱步，好像在等著什麽人似的，陽一修眾人走了過去，那些人穿著時髦的衣服，男男女女的還都抽著煙，在他們麵前，是一輛輛豪車，看起來應該是富二代。
陽一修認出來了其中一個剛剛在酒會上見過的男孩子，“喂，你們在在這裏幹嘛？”
“陽警官？”那男孩子連忙把手裏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了兩下，“我們在等小龍女。”
“小龍女？龍淩雪嗎？”陽一修抱臂站在他麵前。
“是啊，我們說好一起去Happyhour玩的。”
陽一修繼續問:“她離開多久了？”
那男孩子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腕表，抿嘴說:“有半個小時了吧，奇怪，平時小龍女化妝最多十五分鍾的，今天怎麽這麽久！”
陽一修沒有繼續問下去了，連忙往自己的車旁跑去。
身後的人都上了車後，陽一修連忙開車前往同治大學，留下身後一群不明所以的富家子弟。
“陽，陽隊，你說方教授會不會把我們都催眠啊！”關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雙手緊張地摩挲著安全帶。
陽一修專心開車，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但又不想磨滅他問問題的勇氣，所以隻好冷冰冰地搖搖頭。
“那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把龍小姐弄死啊，我看龍小姐挺漂亮的，正好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孩兒，要是死了多可惜啊！”
陽一修冷哼了一聲:“不會！”
關傑撓了撓後腦勺，雙腿不安分地抖動著，他緊握雙拳，大呼著氣，雙手攤開橫舉，然後慢慢上下移動，像是在運功。
“你幹什麽？”陽一修瞟了一眼，然後無奈地皺了皺眉。
“我，我緊張……”
陽一修:“……”
“陽隊，你說，等下會不會……”
“不會不會不會！”陽一修說，“你他媽有完沒完啊，擠膏藥啊，給我滾到後麵去！”
陽一修這一腳刹車踩得後麵三人齊刷刷地撞在座椅上，左岸在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坐陽一修的車。
他感覺有人在拉他，回頭一看才發現是關傑，左岸這才發現自己坐在副駕駛後麵，而尚德和劉東仿佛要抱在一起緊緊地靠在駕駛座後麵的車門上，左岸尷尬地笑了笑，歎了口氣，下車往副駕駛走去。
“怎麽了？”左岸輕聲問。
陽一修一邊撥弄著方向盤，一邊說:“他話太多了，燥得慌！”
左岸笑了笑，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好。
凱瑟琳酒莊離同治大學不是很遠，所以陽一修他們很快就到了。
夜漆黑如墨，沒有多少星星，舊校區的巨大輪廓在暗淡的月光下顯得詭異淒涼，陽一修和左岸打頭陣，其餘三人跟在他們身後，關傑瑟縮在陽一修後麵，拉著他的衣角。
陽一修嫌棄地拍開他的手，然後往舊樓頂上看……下一秒，他便從眾人麵前消失了，左岸側頭一看，他已經衝上了樓梯，左岸下意識跟了上去。
陽一修體能還是比較好的，五分鍾後，他到了頂樓，而且還氣不喘，臉不紅的。
方旭聞聲回過頭，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而他身旁站著的，就是被催眠了的龍淩雪。
“唔，來看你表演催眠殺人啊！”陽一修雙手叉腰，挑釁地笑了笑。
方旭低頭嗤笑一聲，將自己的眼鏡取下來，放在地上，露出一雙比黑夜還黑的眼睛，以及，那一雙黑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氣。
陽一修掏出手槍，指著他:“你敢動她我就開槍了。”
方旭又是淡然一笑，他搓了搓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隻要殺了她，我的目的就達成了，那我死了或者活著還有什麽差別呢，你威脅不到我！”
“那什麽才能威脅得到你？”左岸的聲音從陽一修身後傳來，他臉色發白，額角還滴著汗水，應該是一口氣跑上來的。
陽一修皺了皺雙眉:“你這才剛好，不能太勞累，這還用我教你嗎？劉東，趕緊去找個凳子給左法醫坐！”
“呃啊……凳，凳子？”劉東愣了愣。
“對啊，還愣著幹嘛，快去啊！”陽一修擺了擺手。
於是劉東“哦”了一聲，便往樓下舊倉跑去。
陽一修走過去，扶著左岸:“你……”
他話還沒說出口，左岸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他看著方旭的眼睛，重複著剛剛那句話:“什麽才能威脅得到你？”
“人都有自己的軟肋，我不相信你沒有。”左岸說。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是你，你能威脅得到我。”方旭的聲音已不同於跟陽一修對話時的冷酷，變得十分柔和。
陽一修訕笑一聲，敢情自己是來聽月下表白的呀，真沒勁，陽一修找了個幹淨點的地，盤腿坐了下來。
此時龍淩雪已經被催眠了，但陽一修也不能貿然去救她，因為可能方旭一個指令，龍淩雪就會飛快地與大地母親擁抱，雖然陽一修力大如牛，可要抱著這個被催眠了的一米七的大高個兒，然後和這個一米八的壯漢搏鬥，這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陽一修隻得期盼著左岸能夠感化方旭了，可真的能感化麽？
等陽一修再看左岸時，他已經站在了陽台上。
陽一修連忙站起來大叫道:“你幹什麽，那裏危險，快下來！”
左岸衝他笑了笑，輕輕地說:“我相信師兄，不會讓我死的。”
說完話，左岸身子往後一仰，跳了下去，他在賭，賭方旭會來拉他，然後他賭贏了，方旭果然來拉住了他，左岸的身子懸在半空中，左手被方旭抓住了四根手指頭，他抬頭看著方旭:“我替她死，放過她好不好？”
“你快上來，抓住我的手啊！”方旭兩隻手抓著左岸的左手，到底是個老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沒多久，額角就溢出了汗滴，他齜牙咧嘴地變換著各種猙獰的表情，用盡全力想要將他拉上來。
“你答應我放過那個女孩兒！”左岸仍然像是個對男朋友撒嬌的女孩兒，輕聲說著。
“你活著，你活著我就放過她，你快抓住我的手啊！”方旭咬緊牙關，伸長了手想要去抓他的右手。
左岸聽了他的話，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吃力地舉起自己的右手，卻沒想到左手已沒有力氣，一下子從方旭的手中滑落了出來，他驀然睜大了眼睛，身下是七層樓的高度，樓下已經沒有能救人命的施工沙堆，他看到方旭好像在說“不”，以及他臉上地各種猙獰的表情。
嗬嗬，這是要死了嗎？
他腦袋裏突然閃過好幾個畫麵，但是都模糊不清，有人說，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一生中最重要的記憶會像放電影一樣在腦袋裏回放，而最後一個畫麵。
左岸怎麽也沒有想到，最後一個畫麵竟然是他！陽一修！
他終於輕輕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神來帶走他。
可就當他剛剛閉上眼，他的右手便被兩隻寬大溫暖而有力的手包裹了，他猛然睜開眼，往上一看，正是陽一修。
“混蛋，你死了讓我……讓局長怎麽辦？”陽一修怒吼道。
“啊？”左岸木訥地看著他。
“刑偵一隊一個都不能少，快拉住他的手，快啊！”陽一修又看著方旭，怒罵道：“你他媽的快拉住他呀，他死了我跟你沒完！”
方旭點了點頭，連忙伸出手，拉住了左岸的左手，兩人一起合力，終於將左岸弄了上來，三人坐在地上，大喘著氣。
陽一修的右手臂因為太用力，在陽台上摩擦，蹭掉了一層油皮，他拿出紙巾擦了擦血。
“沒事吧？”左岸擔心地盯著他受傷的手臂。
“沒事，蹭掉了一層皮而已，回去讓你給我包紮一下就好了。”陽一修勾唇一笑。
眾人都上來了，夏侯和吳玲摟著睡著了的龍淩雪的胳膊，劉東和尚德的視線在左岸和陽一修之間來回切換，唇角蠢蠢欲動，像是要說些什麽。
“你們一個個，啊，都上來了還不來幫忙！”陽一修點點頭，麵目猙獰地看著他的蝦兵蟹將們。
劉東嬌羞地笑了笑，輕聲說:“我們這不是想讓你表演英雄救美麽？我們要是來幫你，不正好壞了事兒麽？”
“……”陽一修抿了抿嘴，“你們一個個兒，總有找不完的理由！”
他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行了，夏侯，銬上他，收工！”
警局，陽一修和左岸坐在審訊室裏，對麵坐的是方旭，他的雙手被手銬銬了起來，年前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