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聿很守信, 褚父褚母簽完斷絕關係的文件後,他就派人幫忙解決了高利貸。

八百萬換取自由。

比起一直被這對夫妻吸血,這筆生意不虧。

陸時聿不擔心那對夫妻會反悔。

這個時候想必夏淵已經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褚家那對兄妹, 以那對兄妹和褚家夫妻如出一轍的貪婪性子, 褚家未來的日子不會安寧了。

夏淵把褚父褚母送走後,沒有回房休息, 而是轉身敲響了陸家女主人的臥房門。

房門被拉開, 四目相對,彼此都沒有從對方的眼裏看到驚訝。

夏淵眼眸微閃,揶揄道:“三少爺不在嗎?”

“不在。”褚鳶往回走。

見狀,夏淵順勢走進, 反手把臥房門關上了。

聽到動靜聲,褚鳶斜睨了他一眼, “你膽子倒是挺大的,就不怕被人看到然後報告到陸時聿那裏?”

“他們不敢。”夏淵神態放鬆。

傭人們確實不敢。

這個家裏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等級呈金字塔排列, 自上而下依次是陸時聿、陸時禮、夏淵……再是傭人們。

陸時聿身處金字塔的頂端, 很少接觸底層的傭人, 在傭人的眼裏他更像是一個權勢的象征。

夏淵則不同,他是傭人們的頂頭上司, 他的每句話都會決定他們工作的去留, 是真真正正的裁決者。

不說陸時聿對夏淵有多信任,陸時聿會不會相信他們的話。

隻要有百分之一的不確定性,他們都不會幹出告狀這樣愚蠢的事情。

傭人們害怕夏淵, 別說看到他進出褚鳶的臥房, 哪怕是看到他和躺在一起, 他們都會裝作看不見。

房間裏彌漫著馥鬱的花香, 這是一種類似香水的味道,聞多了會讓人產生一種迷幻的感覺。

她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夏淵心想著,不適地皺了皺眉,“你該對肚子裏的孩子負責,少噴點香水。”

褚鳶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把梳妝台上的玻璃瓶扔了過去。

“夏管家,你該多了解了解香水,你手上這瓶是孕婦專用的。”

夏淵接住瓶子,玻璃瓶棱角尖銳,握在手心硌得他微疼。

香水瓶子上貼著的幾個大字無非是“孕婦專用,無添加劑”,他懶懶地移開視線,把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比起說明書,我更相信感覺。”夏淵走到了窗邊,評價,“味道太重了,熏人。”

褚鳶無所謂地笑笑。

褚鳶把香水放回梳妝台,沒有告訴夏淵這是瓶香水是六一給她做的,是純正的係統出品,絕對不會危害身體。

夏淵的厭惡值已經刷滿了,要不是後續劇情需要他的參與,她才懶得和他接觸。

至於他的話,聽完忘了就好,不需要過多在意。

褚鳶的神態和動作都在傳遞一個信息——她的事少管。

夏淵不意外對方對他的敷衍,但他的身體已經發出了警報,他難以忍受這個環境。

他推開窗,微涼的夜風吹進,把室內的香味衝淡。

褚鳶走了過去,朝窗外看了一眼,說,“夜色不錯,星星挺亮的,看來明天又是燥熱的一天。”

夏淵沒接話,他微微側身,視線落到了眼前的大**。

**很淩亂,被褥卷成了一團堆在床頭,床鋪中央放置著一個打開的紅木盒子和一個筆記本電腦。

不難想象在他來之前褚鳶如何愜意地躺在**玩著電腦。

“那個盒子……”夏淵的記性不錯,一眼就認出了**的紅木盒子就是之前陸時聿讓他交給褚鳶的那一個。

褚鳶聽到問起盒子,便道:“那不是陸時聿的,盒子的主人另有其人。”

盒子裏裝的也不是什麽貴重的物品,打開來後看到的隻有一個U盤和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新婚快樂”四個字,落款是一個邵字。

單看字褚鳶就猜出了紅木盒子的主人是邵文華,而他送來的能有什麽好東西?

打開U盤後看到的是幾段監控視頻,看著視頻裏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褚鳶恍然大悟。

她差點忘了邵文華曾在別墅裏安裝監控,U盤裏是她扮演第一任女配時被錄下來的視頻。

……說什麽新婚禮物。

雖然他這一舉動或許是代表了和她兩清,但褚鳶還是感覺到了膈應。

“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褚鳶把U盤從電腦上拔下,隨手扔進了紅木盒子,回頭道,“來談談你的事情。”

夏淵收回目光,淡淡道:“你願意幫我?”

他的目光一轉,掃向一旁的褚鳶。

褚鳶輕巧地坐下,拍了拍褶皺的床單,說:“我願意幫你,但……也有條件。”

夏淵的心反倒輕鬆了下來。

比起毫無理由的幫助,還是有來有往的交易更能讓人感到放心。

條件有的時候是束縛手腳的繩索,有的時候也能成為拿捏對方的籌碼。

夏淵露出了一個微笑。

“說說看。”

褚鳶搖了搖頭,側身從被褥下麵抽出了一份文件。

她遞了過去,“這是股權轉讓協議,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裏是陸氏百分之二的股份。”

其中百分之一是上一次夏淵幫她脫困的報酬,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她給出的誠意。

褚鳶接著道:“你私下以各種名義收購陸氏的散股,零零碎碎總和起來大約有13%。陸家兄弟持股51%,剩下的幾大股東分別持股15%、12%、6%……最後的3%在我的手上。”

“隻要拿到我手裏的所有股份,你就是陸氏除陸時聿陸時禮之外最大的股東了。”

褚鳶壓低了聲音,她向夏淵描繪了一個美好的前景,任誰聽到都會為之心動。

能拿到陸氏3%的股份,實際上這並不在褚鳶的計劃之中。

當初她投資純粹就是看眼緣,看哪支股票順眼她就往裏投錢,然後再把賺的錢拿去收購公司的股份。

她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為最後一個任務打下好的經濟基礎,但誰能想到她收購的是陸氏的股份,且這股份又恰好投夏淵所好了。

“陸時聿不好對付,你想要陸氏,那就必須得一步一步來。”褚鳶說,“我想你計劃裏的第一步就是進入董事會吧。”

夏淵不置可否。

褚鳶就當她說中了,繼續道:“我們做個交易,事成之後我把剩下的股份轉讓給你。”

耳邊回**這輕柔的女聲,聽得人有些意動。

褚鳶猜得不錯,他確實需要她手裏的那些股份,但也……並不非她不可。

公司裏那幾個老頑固雖然難啃,但以他的手段想要得到股份不過是時間問題,他也並不一定要和褚鳶做交易。

但……誰會拒絕送上門的利益呢?

“需要我做什麽?”夏淵詢問。

褚鳶伸出手,“接下來的兩個月裏,我需要你無條件的幫助。當然我是不會強迫你去做不喜歡的事情的,這點你大可放心。”

簡而言之,就是要成為她一個人的管家。

這個條件……他答不答應?

褚鳶等著他的答複。

夏淵的目光停留在褚鳶的手背上,略微有些出神。

……成為她的管家嗎?

這個交易值得嗎?

陸氏百分之一的股份所帶來的價值不低於百億,這是一場高收益的交易。

高收益往往也代表了高風險。褚鳶話裏並未說明要他做什麽,但這裏麵的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

“我不強求,但你也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褚鳶淡淡道。

適當的壓力下,一般能做出最優的選擇,褚鳶願意為夏淵創造這麽一個環境。

褚鳶的聲音落下,夏淵微不可察地笑了。

不管前期猶豫多久,選擇隻在一瞬間。

褚鳶垂下了眼眸,視線滑向指尖,然後定住。

指腹被輕輕握住,她被他牽住了手,看著夏淵朝她彎下了腰。

“合作愉快!”

他的神情謙卑又恭敬。

……

陸時聿提出的要辦婚禮,陸老太太和他長談了一個多小時後也同意了他的做法。

放下電話,管家瞅著陸老太太麵色尚霽,開口:“大少爺真的要和那個女人辦婚禮?”

陸老太太瞥了一眼管家,說:“時聿要辦婚禮,我能攔住?”

管家麵色訕訕,不說話了。

陸老太太起身往房間走,邊走邊吩咐:“去把我陪嫁的那套首飾找出來。”

管家應聲,想多問一句但又想到剛才的事情,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她想問的是,老太太不是不喜歡褚鳶嗎?怎麽還要把陪嫁首飾送給她?

不僅是管家有這個疑惑,其他的傭人也是一樣疑惑。

但說起這件事,那可真誤會老太太了。

陸老太太是不喜歡褚鳶,但這種不喜歡很大程度源於她那對貪得無厭的父母,單看人的話,老太太頂多覺得褚鳶膽子小,小家子氣了些。

若是真不喜歡,當初她也不會壓著兩人領證了。

她是想要個孫子,但也不會讓時聿娶一個她不喜歡的回來天天膈應她。

褚家那孩子就是被養廢了,唯唯諾諾的,沒有一點陸家女主人的氣勢。

陸老太太本想好好□□褚鳶,把她性子給拗回來,但誰成想時聿堅持提前辦婚禮,還希望她不要插手這件事。

不插手就不插手,但怎麽說也是陸家的婚禮,排場不能少。

房門被敲響,推開門就看到了管家的身影。

“老太太,首飾找到了。”

沒有陸老太太的吩咐,管家不敢上前,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指示。

陸老太太擺了擺手,“選個日子送過去。”

就當是她送給孫媳婦的新婚禮物了。

在和陸老太太的談話裏,陸時聿還透露了一個信息。

——婚禮下月舉辦。

一套婚禮流程走下來,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一個月的時間著實很趕。

但這是褚鳶提出的要求,她給出的理由是不喜歡大著肚子穿婚紗。

“大多數人一生隻有一場婚禮,我希望我能以最佳的麵貌走上禮堂。”

要不是陸時聿知道這場婚禮不過是走個儀式,就憑這番話他還真以為婚禮對她很重要。

“隨便你。”陸時聿應允了她的要求。

婚前壓縮到一個月,苦的人就是夏淵。

作為陸時聿的貼身管家且是陸家行動能力最強的人,婚禮的準備和前期事宜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過一周時間,褚鳶就發現夏淵整個人瘦了一圈。

褚鳶:嘖嘖,真慘!

“你的眼睛怎麽樣了?”陸時聿打斷了她的幸災樂禍。

褚鳶摸了摸眼睛,說:“老樣子。”

不靠意識體,她還是看不見,看誰都是一團黑影。

最多能分辨出大黑影和小黑影。

陸時聿想著褚鳶方才完全不受影響的行動軌跡,默了默道:“我知道你看得見,但知道你身份的隻有我,在其他人麵前你還是要收斂些。”

“我不想被人舉報娶了一個有超能力的女人。”

褚鳶回首笑了笑:“我會注意的。”下一秒她又想到了什麽,“話說你是怎麽想的?居然讓他去你公司上班?”

陸時聿神情不變,“他是陸家的三少爺。”

既然是陸三少爺,那就需要承擔起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可他是嗎?”褚鳶反問,“你怕不是看上他計算的能力了。”

係統的計算能力出眾,學習能力也是一流,隻要給他一周的時間,褚鳶敢保證他能背下陸氏所有的資料。

“你可以這麽認為。”陸時聿沒有否認。

褚鳶沒有說大話。

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了。

當初六一還在他的身體裏,他親眼見證了那個少年處理公務的全過程。

從毫無頭緒到胸有成竹,少年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學習,便能把公務處理的像模像樣了。

“他需要成長,你不覺得你看他看得太嚴,他也太依賴你了嗎?”陸時聿說。

“很遺憾,我並不覺得。”褚鳶施施然轉身,準備回房休息。

從陸時聿身邊走過,她停下了腳步,壓低了聲音:“你的演技很爛,下次說謊前還是先練一練表情吧。”

馨香飄遠,一支筆無聲無息地斷裂在了陸時聿的手心。

手心傳來了刺痛,比起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的被揭穿麵具後產生的羞惱。

他的演技很差?

陸時聿心想,或許是的。

他剛才確實隱瞞了一部分的真相,但對方也太敏銳了,竟然觀察他的表情就察覺出來了。

陸時聿換了一支新筆,在請柬上寫下他和褚鳶的名字。

說實話,派六一去公司其實是出於他的私心。

褚鳶和他幾乎形影不離,兩人相處的過程中難免會有肢體接觸,少年人的悸動就在那一瞬間產生。

而對陸時聿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他和少年共享感知,他能感受到他的欣喜和悲傷,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的心動。

少年正值情竇初開,尚不清楚什麽是喜歡。他的感情來的洶湧炙熱,折磨的他難以安寢。

陸時聿派他去公司就是要把兩人分開,減少褚鳶對少年的幹擾。

幸運的是少年心思單純,他不過是拿褚鳶編了幾個借口,少年就傻乎乎地同意去公司上班了。

陸時聿簽下最後一個名字,讓人把請柬拿走收好。

夏淵很忙,但再忙他也不會自亂陣腳。

他做事就要做到最好,作為一個優秀的管家,他不會忘記提醒雇主接下來幾天的行程。

為了籌備婚禮,夏淵已經幫陸時聿劃掉了許多不必要的行程,但有一個行程是半年前就定下來的,他需要和雇主商量商量。

書房裏,陸時聿的視線從文件移到夏淵的臉上,他詫異道:“校慶?”

夏淵恭敬道:“是,這次活動半年前就定下來了,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這就去回絕。”

陸時聿想起來了,他確實答應了大學校長會去參加這次學校舉行的校慶活動。

“什麽時候?”陸時聿揉了揉眉心。

夏淵快速搜索記憶,頓了頓道:“後天。”

“那就後天……”陸時聿淡淡道。

夏淵應了一聲,人卻沒走,靜靜地站在原地。

陸時聿抬眼看他:“還有什麽事?”

夏淵微笑道:“這次校慶……帶夫人嗎?”

學校方沒強製要求帶伴侶,但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帶上自己的另一半,且陸時聿結婚的消息已經散播了出去,他不帶褚鳶出席或許會惹來有心人不好的猜測。

……雖然外麵大部分人都認為陸時聿和褚鳶根本就沒有感情。

夏淵給出的建議是帶上褚鳶,並且他還向雇主透露了一則信息。

“我記得夫人也是雁城大學的畢業的。”

真令人意外,褚鳶竟然是雁城大學畢業的。

褚家對褚鳶並不好,把人養的唯唯諾諾的。在眾人的印象裏,褚鳶就是一個灰撲撲沒有主見的孩子,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雁城大學畢業的。

雁城大學的分數線很高,能考進去的學生無一不是智商超群。

褚鳶曾是雁城大學的學生,那便說明她的成績很好。

陸時聿淡淡地笑了。

很多人注重外表,總是喜歡憑借第一眼的感覺評判一個人的價值。

可光鮮亮麗不代表那人的品德是高尚的,灰頭土臉也不能說明那個人就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本該有更好的人生等著那個女孩……

陸時聿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覺得還是便宜褚家那對夫妻了。

“你去通知她,後天和我一起去參加校慶。”

當夏淵把這個消息通知給褚鳶時,褚鳶沒覺得高興,隻覺得晴天霹靂。

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四本書裏的角色都是雁城大學畢業的?

除了雁城大學,他們就沒別的學校可以上了嗎?

對此,六一給出了解釋:【四本書是一個人寫的,作者一開始寫的時候就說了這是一個係列,係列名就叫‘雁城大學四部曲’。】

所以,主角都是在雁城大學畢業的。

兩人用意識交流,得知這個設定後,褚鳶無力吐槽。

“陸時聿要帶我去參加校慶,我怎麽敢去?”

雖說上次海選事件結束後,她確定了找她的人是邵曄和徐之北,但誰也不能保證沈越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萬一她的擔憂是真的,那她去參加校慶無異於是自投羅網。

【沈越還好吧,他應該沒那麽瘋。】

褚鳶冷笑了一聲。

“人是會變的。如果你是他,看到心上人被車子碾成了肉餅,你會不會發瘋?”

六一想象了一下,搖了搖頭:【好可怕!】

那不就行了!

自從上次差點翻車後,褚鳶再也沒生出過出門的念頭。

若情況允許,她能在陸宅待到任務結束。

“我能裝病不去嗎?”褚鳶試想。

六一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恐怕不行。】

因為強製任務其中之一是參觀母校。

之前不清楚母校是哪一所,但如今看來,母校指的就是雁城大學了。

褚鳶:“……”

**

每到畢業季,大學裏就會變得格外的熱鬧。但說到熱鬧,今年尤甚,自從學校爆出要舉辦百年校慶活動後,近段時間來參觀學校的人比以往多了十幾倍。

有的人是純粹來看熱鬧的,還有一部分是往屆的學長學姐。

此次活動規模巨大,學校的人手不夠,招了許多學生回學校幫忙做苦力。

周黎找到沈越的時候,沈越正在大禮堂幫忙掛橫幅。

“沈越!來來來!我有事和你說!”周黎在梯子下麵嚷嚷。

林淮安把膠帶扔過去,“吵什麽?”

周黎下意識接住,扭頭看到林淮安時眼睛一亮:“原來你也在這?那更好了,我也不用跑兩趟了……”

“什麽事?”沈越打斷了他的話,從梯子上爬下。

周黎擠到沈越麵前,激動道:“校慶當天會來幾個大人物,校領導那邊覺得禮儀隊排麵不夠,準備再拉幾個形象好的學生撐撐排麵。”

“所以呢?”林淮安神情淡淡,把紙巾遞給沈越。

周黎已經對兩人和諧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了,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接著說:“你和沈越因為形象佳,當仁不讓被選中了!”

沈越垂眼,看都沒看周黎一眼。

“來的人裏有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那可是你的偶像,你不激動嗎?”

周黎的話成功讓沈越停下了腳步。

“陸時聿?”沈越擰了擰眉。

“對對對!我剛在辦公室外麵聽到的,就是他要來!”周黎拿出了手機,把剛剛收到的表格發給了沈越和林淮安,“這是認識的一個學姐剛剛發給我的,裏麵應該是大人物的名單,你可以看看。”

沈越已經打開了。

表格上列了一大串名字,列在最上麵的名字是——

沈越垂著眼,眼眶慢慢紅了一圈。

第一排有兩個名字,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後麵的那兩個字。

他到死也不會忘記那個人。

“……褚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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