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鳶的話如同一柄利刃, 驟然撕開了徐之北粉飾成溫情的外殼,露出了腐爛不堪的內裏。揭穿了他內心隱藏的卑劣的欲望,把他的自尊踩在地上碾壓,

褚鳶氣定神閑地看著徐之北, 內心:瞧!這小臉都嚇白了!

徐之北的眼中閃過震驚,似乎沒料到一個替身會對他說出這種以下犯上的話。

過於驚詫, 他錯失了回答的最佳機會。

一隻手捂住了他的雙眼, 黑暗中其他感官無限放大,徐之北感受到了耳畔的濕潤呼吸,聽到了她低低的輕笑。

“你不配。”

落到他耳邊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像極了褚鳶的聲音, 可上揚的尾音一下子就讓徐之北想到了“鳶鳶”,隻有她會用這麽惡劣的語氣說話。

徐之北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沒說話。

褚鳶從徐之北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判斷出他的腦子已經清醒了。

既然已經清醒,為什麽還不反駁她?

褚鳶思考著,另一隻手握住了徐之北的右手, 放到了她的臉上。

徐之北的手很涼, 碰到她溫熱的肌膚時, 他的手指輕微的抖了抖。

褚鳶握著他的手指,從額頭到下頜, 細細描摹她的五官。

徐之北隻在最開始反抗過一下, 但那種力道可以忽略不計,就像他明明可以輕易揮開她的手掌,卻紋絲不動端坐著, 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來。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 就要問他自己了。

指腹最後停在了下唇, 褚鳶握著徐之北的手輕輕按壓下去, 觸到了一點濕漉。

徐之北手指蜷縮,他應該猜到了他碰到了什麽。

褚鳶鬆開他的手,抬頭看著徐之北優越的下頜,說:“你現在能分得清我和她嗎?”

徐之北還是沒有說話。

“鳶鳶”的話沒有任何意義,他很清楚他一直以來都沒混淆過兩個人。

就像她說的,他自欺欺人,逃避他該承擔的後果。

徐之北緩慢地抬起手,撥開遮住他眼睛的手。

他微微垂眼,目光中已滿是堅定。

褚鳶的臉上沾上了斑斑血跡,是他方才描摹時滴落在上麵的,尤其是唇瓣上的那抹豔色,極為巧妙的落在了下唇的中間,像撕咬開的一朵花。

徐之北用他那受傷的右手捏住了褚鳶的下巴,神情淡淡的:“你的目的……算了,我無意探究。”他又道,“明天你就搬到樓下和我住。”

褚鳶忽略他手上的力道,不退反進,在他手裏蹭了蹭,說:“是新工作嗎?”

徐之北定定地看著她,說:“對。”

——他需要驗證一件事。

……

搬家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褚鳶最擔心的就是沈越和林淮安會過來找她。

就算沈越現在被溫若雪纏住不得□□,但還有一個林淮安,指不定他隨時會殺上來。

褚鳶:到時候掉馬了可就不好玩了。

好在徐之北這次是要她二十四小時陪著他,她大可以搬家後就把八樓的屋子給鎖上,造成一個出遠門的假象。

不過這就又涉及到另一件麻煩事——她要收拾行李。

搬行李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就算隻是搬到樓下,那也是一件大工程。

不過好在徐之北看不下去褚鳶的磨蹭,讓她拿了日常換洗的衣物就走。

褚鳶抱了兩套衣服,問:“其他東西呢?”

徐之北遞給她一張卡:“需要什麽自己去買。”

褚鳶受寵若驚:她居然也有被男主養的一天。

完成第一個任務後,她就沒有享受到過這種待遇了,有的時候還真懷念邵文華。

邵文華雖然年紀大不好惹,但大方啊!都是直接甩支票給她!

褚鳶跟在徐之北身後,徐之北指了指客房,“這幾天你就先住在這裏。”

客房裏麵一塵不染,看樣子徐之北一早叫人來打掃過了。

褚鳶把衣服放到衣櫃裏,她對住哪裏沒什麽意見,反正都住同一個屋簷下了,對她完成任務沒有任何影響。

徐之北把她安頓好後就出門了,他現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除了安撫於家,還要承受來自褚家的報複。

褚鳶看在他救過她一命的份上不願再計較他pua她的事,但她不計較不代表其他人也會乖乖照做。

褚青對他的報複來得又快又狠,宴會結束沒幾個小時他就接到了單子被搶的消息。

褚青個人在去圈子裏放下狠話,誰幫徐之北就是和他褚青作對。

褚家的勢力在圈子裏不容小覷,褚青這一放話算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他沒得選擇和於家合作。

於家對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很是不滿,已經派人傳話敲打他了。

“於家不是非你不可。你需要拿出足夠的籌碼來平息於家的怒火。”

這是於家大哥的原話。

徐之北知道若是他不拿出讓於家滿意的籌碼,哪怕是於楚楚也阻止不了於家舍棄他。

而他很明白於家想要的是什麽。

於家看中的是他手裏掌握的褚氏的機密,希望能從他嘴裏得到有用的信息,以扳倒褚氏。

褚氏家大業大,前段時間更是從於家手裏贏的了競標,這個仇於家早就記下了。

眼下徐之北跳槽,正是讓褚氏吃虧的好時機,就算不能扳倒褚氏,至少也能從它身上咬下一大口肉。

於家虎視眈眈,徐之北沒有選擇。

現在除了和於家合作,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於家,二樓書房。

徐之北把U盤擺到桌上,說:“這是你要的資料。”

於家大哥把U盤拿在手裏,激動難言。

心想:有了這些東西,褚氏必定會吃個大虧!

想到徐之北還在這裏,於家大哥微斂笑意,看向了徐之北。

徐之北站立靜靜地看著他,臉上看不出喜怒,整個人死水一般平靜。

於家大哥想到宴會上看到的事情,又想到了於楚楚,覺得有必要再敲打一下徐之北,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於家大哥說:“宴會上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看見,但以後我希望不要再出現第二次類似的事情。你要知道你現在能站在這裏是因為於家保下了你,是楚楚向我們求情。”

輕蔑的語氣,高高在上的態度。

無一不在貶低徐之北的自尊。

在於家眼裏,徐之北不過是個私生子,能得到於楚楚的垂青是他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徐之北就該感激涕零,為於家當牛做馬。

可他付出了這麽多,不是為了成為別人的一條狗的。

徐之北低頭,掩去了眼底的暗沉。

“宴會上是我衝動了,我以後不會了。”

徐之北低聲應下,換來了於家大哥滿意的眼神。

於家大哥揮手:“出去吧。”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他也懶得和徐之北多說。

徐之北點頭,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一刻,徐之北的表情驟然沉了下來,他的眼中跳躍著火光,那是風雨欲來的微芒。

……

徐之北出門後,褚鳶拿出手機給沈越和林淮安一人發了一條消息,大意就是她出去玩了,歸期不定。

剛發完消息,林淮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褚鳶接通,林淮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去哪裏旅遊?”林淮安的語氣很急,“不對,大夏天的你去旅什麽遊?”

褚鳶把手機放遠了些,淡淡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林淮安哼了一聲,說:“你去哪了?我去找你。”

她不去找他,還不準他去找她麽?

褚鳶還真不準,現在第三個任務正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她可不想因為林淮安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不行。”褚鳶說。

林淮安聞言更急了:“有什麽不能說的?我不是你男朋友嗎?”

褚鳶頓了頓。

男朋友?

她什麽時候承認了?

窗外樹梢沙沙作響,褚鳶看著投射到牆上的影子,道:“我在非洲,你來嗎?”

林淮安:……

林淮安:“……”這個季節去非洲,當他是傻瓜嗎?

林淮安還想說些什麽,可褚鳶不願意和他聊了,讓六一發了一個假定位過去,然後把電話掛斷了。

手機裏傳來忙音,林淮安看著定位,陷入了迷茫。

……非洲?

糊弄完林淮安,褚鳶查看了下任務進度。

六一:【第二條線55%,第三條線75%,第四條線……15%】

說道第四條線的時候,六一停頓了下,褚鳶還以為出了什麽意外,但等她聽到15%時,和六一一起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褚鳶說:“你確定第四條沒出bug?”

六一:【……】他其實也覺得出現了bug。

但他左查右查也沒查到什麽異常,把事情上報主係統後到現在也沒給他一個答複。

六一:【……沒有。】

褚鳶:那就奇怪了,現在的任務是長了腿嗎?會自己跑?

事件尚未觸發,第四條任務進度條依舊是上鎖著的,褚鳶和六一都無法讀取裏麵的信息,也無從得知發生了什麽意外。

15%的進度,已經很高了。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在她完成前三個任務後,第四個任務進度能爬到20%以上。

20%,劇情都走了五分之一了,大大縮短了她完成任務的時間。

褚鳶忍不住想:難道主角成精了?不需要她這個女配男女主也能獲得圓滿?

正當褚鳶被自己的想象力逗笑的時候,徐之北回來了。

他頭發微濕,衣服上有零星水漬,褚鳶看見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褚鳶:哦,下雨了。

徐之北脫下外套,露出了襯衫,然後走到了褚鳶跟前。

他伸出右手,血跡已經從紗布下透了出來,現在急需換藥。

褚鳶拿出醫藥箱,給他重新換藥。

拆紗布的時候她問:“我都需要做什麽?扮演褚小姐嗎?”

她抬頭露出了甜蜜嬌憨的微笑,和徐之北夢裏見到的別無二致。

可這一次徐之北的眼神沒有波動,他冷靜地說:“不需要,你隻需要做你自己。”

假的就是假的,怎麽模仿都不會變成真的。

就像他擁抱“鳶鳶”的時候,心裏永遠得不到滿足。

褚鳶把紗布紮好,說:“我能問一問你為什麽改變了想法嗎?”

“你難道不喜歡褚小姐了嗎?”

徐之北從褚鳶手裏抽出右手,目光沉靜:“我喜歡她。”他又道,“但就如你說的那樣,我的愛並不純粹,在利益麵前我總是做出錯誤的選擇。”

“可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我隻能往前不停的爬,隻有站到了令人仰望的位置,我才有機會彌補過去的錯誤。”

徐之北摸了摸褚鳶的頭發,說:“我知道你很厲害,很會揣摩人心,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排除雜念。”

褚鳶的眼睛裏有些不解。

徐之北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神情很複雜。

他想利用“鳶鳶”認清自己的內心,想徹底在利益和褚鳶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他需要一個理解他的人在他陷入迷茫時敲打他,也希望有人能提醒他褚鳶的重要性。

“鳶鳶”就是最好的人選。

她知道他所有的陰暗,有比他更清醒堅定的內心。

最重要的是看見她,就會想起褚鳶。

徐之北最開始的計劃是利用於家扳倒徐家,必要的時候不介意違背心意和於楚楚結婚,但現在他的想法變了,他不想再讓褚鳶失望了。

如果他真的和於楚楚結婚了,那他就永遠失去了和褚鳶在一起的機會。

以前的徐之北不在意,不代表現在的徐之北不在意。

他想和褚鳶在一起,很想!

第三條任務進度條閃了閃,六一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男主心境變化,劇情完成80%,任務進入倒計時】

褚鳶挑了挑眉:徐之北剛才想什麽了?

六一:【你的劇情還剩下最後一個,你想好怎麽在劇情來臨前刷滿剩下20%的劇情了嗎?】

褚鳶神情微頓,顯然是想到了最後的劇情。

書中原主被徐之北欺騙後,整日茶飯不思,被老父親關在家裏後還一心想著出去見徐之北,活脫脫一個被PUA後的死不悔改的模樣。

也正是被徐之北荼毒過深,原主瞞著家人偷偷從家裏跑了出來,去找徐之北。

但就在去找徐之北的路上。褚家的仇家綁架了原主,原主沒帶保鏢,很快就被抓到了航船上,等待綁匪和褚家商議贖金。

徐之北當時靠著女人已經成功在金融圈有了一席之地,綁匪知道原主和徐之北關係匪淺,給褚氏打電話的同時也給徐之北打了電話,開口讓他來贖人。

原主的嘴巴和眼睛都別黑布蒙上,什麽都看不見,但她聽到了綁匪和徐之北在通話,心裏期待著徐之北能來救她。

失望的是來的隻有褚家的人,徐之北並沒有來。

交了贖金後原主被放,可誰也沒想到綁匪根本就沒想著活著離開。

綁匪的兒子被褚家逼得自殺身亡,他抓了原主就是想讓褚家人嚐嚐他經曆過的痛苦。

在原主下船的前一秒,綁匪開槍射中了她的心髒,原主當場斃命。

六一:【這次你是中彈死的,距離最後的海上之行還有七天,你把握好時間。】

褚鳶表示明白。

……

接下來的七天裏,褚鳶在徐之北麵前扮演好了一個完美的……秘書。

徐之北是真不把她當外人看,什麽公司機密都隨便讓她看,都不帶一絲隱瞞的。

褚鳶平時做的最多的就是幫他整理整理資料,晚上時不時接受來自男主的心裏輔導需求。

徐之北估計是覺得她會的東西確實多,還會虛心向她討教戀愛問題。

接連累了七天後,褚鳶終於受不了了。

褚鳶:“我拿著一份工資,卻幹著好幾個人的工作,這合理嗎?”

六一道:【不合理。】

褚鳶:好敷衍。

“你在做什麽?”褚鳶問。

六一:【我還差最後五章就看完這本書了,你別打擾我,讓我在第三個任務結束前看完它。】

刷了七天日常後,徐之北的意誌更加堅定了,劇情也走到了90%,就差最後的綁架情節了。

都到了這一步,六一相信褚鳶能把第三條線拿下,所以他要在任務完成前把商戰小說給看完。

褚鳶看著六一臉上越來越厚的鏡片,還是忍不住提醒:“注意保護視力。”她可不想擁有一個高度近視的係統。

六一敷衍點頭。

褚鳶把意識抽離出係統空間,等她睜開眼時,看見窗外的天色變得陰沉,眼看馬上就要下雨了。

徐之北還沒回來,正是她離開的好時機。

褚鳶隨手寫了一張便條,告訴他因為工資太低,她辭職不幹了。

把便簽放到了顯眼的地方,褚鳶東西都懶得收拾,直接推門離開。

出門打了一輛車,褚鳶在鬧市區下車,順便給褚青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電話接通了。

褚青:“鳶鳶,你終於給我大電話了!”

褚鳶上次離開後就沒回過家,要不是她有報過平安,褚青早派人出去找她了。

褚青:“你現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褚鳶嗯了一聲,把地址報給他。

褚青知道那是鬧市區,皺了皺眉,心想褚鳶怎麽會去那裏?

但也沒多問,囑咐了幾句注意安全後就掛了電話。

褚鳶收起手機,感覺到身後的充滿惡意的視線,走進了人煙稀少的胡同裏。

她前腳剛踏進胡同,後腳就聞到了一股迷香,眼皮越來越沉,最後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聽到了一個男人的粗狂的嗓音:“總算讓我抓到褚家小姐了。”

褚鳶:總算把劇情刷到90%以上了。

……

褚鳶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眼睛和嘴巴也被黑布蒙上了。

她嗅到了海水的鹹濕氣味,確定自己被綁上船了。

褚鳶:很好!一切都在計劃中!

眼睛被蒙上,褚鳶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也不清楚她身邊有沒有人。

她直起身子,費力往身後一撞——

“人醒了!”

褚鳶發出動靜驚醒了綁匪,憑借聲音褚鳶認出他就是綁了自己的那個男人。

褚鳶故作害怕道:“這是哪裏?是你綁了我?”

她的神情很驚慌,聲音也顫抖著,看上去害怕極了。

綁匪冷笑了一聲,說:“是我綁了你,你現在在船上,等會要是褚家不拿贖金來贖你,我就把你扔海裏喂魚。”

聽到他的話,褚鳶很配合的白了一張臉,她渾身都開始顫抖,一副被嚇得不行的樣子。

綁匪就喜歡看褚家人痛苦的模樣,褚鳶這個反應大大愉悅了他的內心。

過了一會,褚鳶像是穩定了情緒,磕磕絆絆開口:“你……你隻給褚家打了電話嗎?”

綁匪聞言好看了褚鳶一眼,地上的人依舊白著張臉,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突然有勇氣和他說話的。

對於馬上要死的人,綁匪願意回答她的問題。

綁匪:“對。怎麽?你有問題?”

褚鳶:……

六一:【!!!】

當然有問題!

劇情發展到談判應該走了95%,但褚鳶剛才一看還是92%,怎麽看都有問題。

原來是綁匪把徐之北給漏掉了。

褚鳶試探開口:“你是不是忘記一個人了?”

綁匪:“……”

沒聽見綁匪的聲音,褚鳶繼續說:“你應該給徐之北打一個電話。”

“徐之北?”綁匪驚疑。

綁匪是知道徐之北的,他本來也是準備給徐之北打電話的,但他聽說前段時間徐之北和褚家鬧掰了,現在褚家恨不得在業內封殺他。

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他為什麽要給徐之北打電話?

綁匪沒有理睬褚鳶。

褚鳶急了,六一也急了。

誰能想到在最後關頭出現了意外?

褚鳶皺著眉和六一交談:“你能偽裝成綁匪給徐之北打電話嗎?”

六一:【我……試試。】

偽裝人類是高級係統才擁有的技能,六一不確定他能不能騙過主係統安全地把消息傳給徐之北。

他盡力一試。

……

雨水順著傘麵滑落在地,徐之北收傘後打開了房門。

屋內很黑,沒有開燈,也沒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徐之北握著傘柄的手一頓,覺得不對勁。

平時他一回來褚鳶就會迎上來,問他今天工作辛不辛苦,可今天沒有,一絲動靜也沒聽見。

難道是出去了?

可這麽晚了,也該回來了。

徐之北換了鞋走到客廳,沙發上空無一人,連坐墊都是冰冷的——像是離開了很久。

徐之北扭頭,視線在落到了茶幾上。

茶幾上擺著一張便簽,上麵龍飛鳳舞寫了幾句話。

徐之北把它拿起來,剛看了幾個字手機就響了。

他一看,是一個陌生的來電。

“你好。”徐之北接起。

電話那頭是個粗狂的男聲,“褚鳶在我的手上,想見她就帶著贖金來。”一字一句說得毫無感情,宛如一個機器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16 23:56:09~2022-07-17 23:57: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克洛 10瓶;嗑學家、選芝士還是草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