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纖細的脖頸被林淮安扼住,骨節分明的手指鬆了又立馬收緊,手背上青筋浮動, 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暴起。

心中的惡鬼輕而易舉的被放出來, 裹挾著怒火即將把眼前的罪魁禍首燃燒殆盡。

褚鳶靜靜地看著他,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 林淮安看著她的麵色因為缺氧而逐漸泛紅, 神色愈發陰沉。

憤怒的土壤中生長出了無奈的幼苗,她的頸部被用力摁下,暈開了一片通紅。

他放輕了力道,喉嚨被解放, 她輕咳了兩下。

林淮安眸色沉沉,英挺的眉骨微微凸起, 眉宇間蘊藏著巨大的風暴。

他在生氣,在暴怒,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扼死。

褚鳶說對不起, 說她違背了約定。

她對不起他, 去找沈越了是嗎?

吻痕就是證據, 曖昧不清的紅印混亂的分布在她的背上,像是潔白土壤上開出的糜爛的花朵。

周身都是那股迷幻的花香, 唯一不同的是他感到了豔俗。

是沉淪也是清醒, 褚鳶的言語把他拉上了天堂,也同時把他推到了地獄。

褚鳶的背叛來的如此突然,他沒有絲毫的準備, 一瞬間就陷入了迷茫。

血腥味在口腔中漸漸彌漫開來, 他嚐到了屈辱、背叛和……悲傷。

林淮安從未有過這般複雜的情緒, 在清楚這是一種什麽感情時, 下意識否定了內心的真實衝動。

情緒被他吞入腹中,林淮安正視起身下的少女,眼神變得晦暗不清。

少女的眼睛水光瀲灩,隨意一瞥都充滿了風情,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哪怕她此刻的脖頸被他人扼住,生命受到了威脅,可她的眼神依舊是不屑的,冷漠的。

不同的場景下,眼神能起到的作用也是不一樣的。

以前林淮安會感到氣憤,而現在氣憤之餘她勾起了他心底的征服欲。

林淮安收緊手指,指腹下的肌膚柔軟細膩,微一用力就能在上麵留下紅痕。

他撩起她的長發,她的後頸上也補滿了吻痕,有的甚至紅得發紫。

能想象的到沈越吻得有多用力,有多迷戀她的身體。

林淮安低下頭,聞到了她身體散發出來的香味。

身上似乎還殘留另外一個男人的味道,恍惚中他仿佛看見了沈越的臉,他代替他朝褚鳶俯下,唇瓣被吻得豐潤紅豔。

林淮安再褚鳶的眼睛裏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的臉十分蒼白,眼神陰鬱得可怕。

連他自己都對這幅模樣感到了吃驚,她的眼神始終未曾變化。

林淮安想,褚鳶麵對沈越的時候也是這一副模樣嗎?

褚鳶並不愛沈越,她或許表現的比在麵前還要淡漠。

可還是有另一種可能性,他想去想,卻在他的腦海裏麵瘋漲。

也許沈越是不一樣的。

褚鳶最先找到的人就是沈越,她在他身邊那麽久,都沒有做出什麽傷害他的事情。

反倒是他,她對待他一開始說的就是“玩玩”。

……玩玩而已。

林淮安陷入了魔怔,他開始懷疑起之前的判斷,懷疑褚鳶也許是喜歡沈越的。

她那麽會演戲,說不定一開始就騙了他。

屋內寂靜無聲的流淌,窒息般的安靜中褚鳶脊背一鬆,靠在了林淮安的手臂上。

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在主動說出來真相之前她仿佛就料到了結果。

無懼他的暴怒,在他的懷中酣然入睡。

甚至還有些意興闌珊。

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

林淮安鬆開了手指,輕柔的撫摸著被掐出來的一圈紅痕,心裏茫然又無可奈何。

他很清楚,也無法逃避。

背叛者該受到懲罰,她也確實受到了他的懲罰,但他下不去手,比起她,他看上去更像是那個走在生死線上的人。

“……為什麽?”

嗓音艱澀,林淮安盯著褚鳶,想從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褚鳶的眼睛微微睜開,紅潤的唇微啟:“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和沈越就像是此刻的她和他,沒有理由全憑興致,情深意濃時便糾纏在了一起。

林淮安聽懂了,神色倏地舒展了開來。

他幻想過很多種糟糕的答案,此時褚鳶的說法竟然不是最差的。

承受過更沉重的,這種說法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沈越和他是一樣的。

林淮安心想。

褚鳶眼睫微顫,她早就料到了事情會變成這樣,也根本不害怕林淮安的報複。

不過,他的手勁是有點大。

掐的還挺疼。

餘光注意著林淮安,他的神情舒緩,看上去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你很在意沈越?”

“在意他什麽?”

“你喜歡我?”

褚鳶拋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林淮安聽著臉色微變。

“我怎麽會喜歡你!”

林淮安下意識否決了最後一個問題,說完他的眉宇間多出了幾分焦躁。

他在後悔。

反駁的話一經說出口,他的心底就湧出了後悔的情緒。

他的變化逃不出褚鳶的眼睛,她抓住了要害,直截了當地說:“那就好,就怕你喜歡上我。”

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淮安心情煩躁,琢磨著褚鳶的話,心緒複雜。

難道她覺得他喜歡上她了?

開什麽玩笑?他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他喜歡的是溫若雪,而不是這個狡詐無情的女人。

林淮安在心裏這麽強調著,可褚鳶淡漠的神情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反反複複想到的是她對待沈越的態度。

那麽溫柔細致,區別對待於他。

嫉妒來之於他人,他把沈越當成了假想敵,想到了自己的失敗。

他知道溫若雪喜歡沈越,因為愧疚和感激他邁不出爭奪的腳步,可褚鳶不一樣,她主動走向他,和他做下了約定。

她們都喜歡沈越,憑什麽?

他的情緒閥門突然就打開了,如同奔騰的汪洋在他的身體流淌,把他理智一舉擊潰。

林淮安嫉妒沈越,嫉妒他什麽都得到了,為什麽還要把褚鳶搶走。

“你不喜歡沈越。”

“是不是?”

林淮安的臉埋在了褚鳶的後頸,帶著恨意問出了這個問題。

褚鳶沉默了一會,就這麽一會林淮安的手掌滑入了她的腰間,箍住了她的軟肉。

“是。我不喜歡他。”

褚鳶的聲音斬釘截鐵。

林淮安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扣住了褚鳶的腰身,吻住了她的後頸。

馥鬱的玫瑰香把他的身體裹挾,林淮安嗅到了清甜,嚐到了甜蜜。

“你永遠不會喜歡上他,對嗎?”

顫抖的音調,聲音聽上去很不安,褚鳶知道林淮安的情緒已經達到了極致。

他不斷強調她不會喜歡上沈越,恰恰反映出他有多的擔心這件事情的發生。

盡管他否認,但是不難看出他已經喜歡上了她。

褚鳶其實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誰,她所知道的所利用的一切都是過去任務裏積累下來的經驗。

作為反派的她在過去的任務中,不是在破壞男女主感情的路上就是在搞事業的路上。

為了更好的給男女主增加誤會,她把兩人的感情摸得很透徹,也正是如此,她常常給予兩人致命的一刀,給他們安排上一段驚心動魄的愛情。

這個習慣被她帶到了這裏,在做任務之前她時常會思考兩人為什麽相愛,矛盾和衝突又在哪裏。

這招百試百靈,任務無一不成功的。

如同第一本書裏的邵曄,他是喜歡梁白月的,但褚鳶是陪伴他長大的人,他的心裏不可能沒有她的位置。

邵曄隻是忘記了年少時候的悸動,把褚鳶擋在了心門外。

但他並沒有驅趕,記憶的深處殘留著她的痕跡,隻等著她有朝一日把灰燼重燃,讓他的心裏燃起熊熊大火。

小世界崩塌的原因就是女配集體罷工,男女主的感情發展太過順利,沒有了轟轟烈烈的愛情和虐身虐心的爽點,他們的感情經不住世俗和歲月的考驗。

褚鳶就是給他們增加誤會的,邵曄和梁白月的虐心之處就在於男主愛上了兩個人,他愛上了女配不自知,褚鳶把隱晦的感情擺在了明麵上,讓邵曄去麵對去選擇,叫他不要後悔。

沈越和林淮安也是如此,原文裏沒有明說沈越喜歡溫若雪,從始至終他的情緒都很平穩的浮動,看不出他喜歡上了溫若雪。

虐心點就是女主的感受不到男主對她的愛,她不確定沈越喜不喜歡她,終日為這個問題恍惚害怕。

褚鳶認為沈越是不喜歡溫若雪的。

年少的經曆讓沈越看盡了人情冷暖,最記恨背叛和欺騙,厭惡心口不一的偽善者。

長大後他自己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偽善者,身處黑暗又心向光明,這樣的人想要的是能拉他出泥沼的人,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同樣不堪的溫若雪。

在休息的這些時日裏,褚鳶重新回看了一遍原主的記憶,注意到了一些新的細節。

溫若雪頻繁找女主就是因為能利用她接近沈越,可令她感到有意思的是沈越和原主的交集竟然一點也也不少。

原主基本上充當的是一個接線員的角色,溫若雪利用她打掩護,她暗戀沈越,而沈越冷眼看著她們拙劣的演技。

排除溫若雪、原主和沈越同時出現的劇情,隻算兩人單獨相處的戲份,原主和沈越獨處的機會竟然比溫若雪還多。

雖然兩人未有過多的交談,但從戲份上看已經很不正常了。

雖然是校園戀愛小說,但作者偏愛男主,大量的戲份都安排在了男主身上。

小說是圍繞沈越在轉的,他的選擇左右了劇情的走向。

發現的第一個細節,由此引出了第二個細節。

林淮安說過,沈越知道真相,知道溫若雪才是凶手。

其實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一種就是原主認為的——沈越袖手旁觀。

第二種就是,他是……共犯。

那一樁案情真相撲朔迷離,林淮安確確實實出了車禍,但醒來後卻指證了她一個無辜者。

他喜歡溫若雪,也因為她是沈越的女朋友,所以才要她做替罪羊。

可如果沈越是共犯,亦或是他才是……真凶,也解釋的通林淮安的行為。

比起溫若雪,排在林淮安心裏第一位的恐怕是他愧疚的弟弟。

不過,這些也都隻是她的猜測,過去的事情她也沒法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第三個細節在於沈越的態度。

在出事前,沈越對原主的態度不冷不熱,是很普通的同學關係。

可就在他和溫若雪公開交往後,他一下子疏遠了原主。

本來以為是為了避嫌,但轉念一想他也不喜歡溫若雪,以他我行我素的性格,又怎麽會看重他人的態度。

原主被迫認罪那天他也來了,他是獨自來的,遠遠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那個時候她沒看懂那個眼神代表的意思,現在她看清楚了——沈越很滿意。

他滿意什麽?

滿意她變成了替罪羊?

還是……他終於把她也拖入了地獄。

褚鳶不得而知。

沈越的人設很矛盾,他一邊想做回幹幹淨淨的自己,一邊又很清楚知道不可能,所以他在掙紮中也把他人拖入了沼澤。

至於是不是故意的,褚鳶心有懷疑卻無從驗證。

但不管怎麽樣,沈越是偏執的,他很危險。

同樣的,作為他走狗的林淮安,也不好惹。

“是的,我不會喜歡上他。”

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劃過,帶起陣陣愉悅的顫栗。

褚鳶不介意安撫林淮安,因為她知道他和沈越的關係已經產生了裂縫,因為她的出現,他不再扮演一個好哥哥。

他會走向她安排的道路,作為補償,她願意給予他獎勵。

他想要承諾,她給。

想聽幾遍,她都願意說。

褚鳶的聲音在林淮安耳邊緩緩流淌,像溫柔的小溪流鑽進了他的心裏。

給予他的獎勵不止這些,褚鳶知道他想要什麽,並不吝嗇將其送給他。

林淮安的下頜被緩緩托起,她按壓下他的後頸,主動咬上了他的唇。

她的氣息入侵了他的大腦,給他帶來了精神上的愉悅。

林淮安的大腦煙花般絢爛開來,呼吸一滯,手指不受控製地戰栗。

心髒處再次響起了猛烈的砰砰聲,他的手腳俱麻。

褚鳶……吻了他?

他們相處了這麽久,褚鳶從來沒有主動吻過他,哪怕是在極致的愉悅中她也始終保持著冷靜。

褚鳶輕輕咬著他的下唇,指腹慢慢按上了他的喉結。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穩定住情緒。

“這才是我的回禮,你開心嗎?”

喉結被攥住,舔舐使它變得濕漉漉的,薄薄的水色在燈下反射出情yu的光澤。

他的心髒被褚鳶拿捏住了,腦海深處叫囂著更多。

褚鳶滿足了他,同時也讓他臣服在了她的腳下。

她伏在他的耳邊,低語:“溫若雪和我……喜歡誰?”

褚鳶的氣息無孔不入,想散發著迷幻香氣的果實,成熟地掛在枝頭隻等他伸手摘下。

這是上帝給的考驗,在果實墜落的前一秒,他給出了答案。

“你——”

“我喜歡你——”

褚鳶笑了。

果實是他的了。

……

車輛緩緩行駛,停在了錦江公寓大樓前。

徐之北解開安全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把車倒了回去,停在了公寓外的停車位上。

機械表上顯示已經淩晨兩點,往外看去就連霓虹燈光都黯淡了不少。

徐之北剛從公司回來,今天處理了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所以回來遲了一點。

但他沒有絲毫困意,坐在車裏點燃了一隻煙。

尼古丁可以麻醉人的大腦,也因為感覺到了難得的寧靜,徐之北思緒飄遠。

以前他不會抽煙,是到褚氏後在商場上學會的。

煙這種東西和酒精一樣,都會讓人上癮,在迷醉中讓人忘記一切的煩惱。

除了不必要的應酬,徐之北很少主動拿出煙來抽

煙的味道並不好聞,抽起來也就那樣,他並不喜歡,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他難得想抽一根。

煙霧繚繞間,他回憶起了和褚鳶相遇以來發生的事情。

在褚鳶的幫助下,他進入了褚氏,在集團裏做的風生水起,可完美鮮亮的外表後麵是他日複一日的加班加點,查閱資料。

他隻是一個藝術生,拿的是畫筆而不是合同。

複仇的怒火固然促使他一往無前,獲得了成功,卻也讓他嚐到了無窮的孤寂。

徐之北感覺很累,可除了一直往前走,他也沒有其他路可以選。

於楚楚是他選擇的第二個跳板,那個女人自以為有幾分小聰明便覺得能憑借魅力使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佯裝中計,在她洋洋得意,喪失警惕性時把她拿捏在了手心裏。

捕獵者變成了獵物,於楚楚直到現在都沒發現是她離不開他。

這幾天相處下來,於楚楚已經喜歡上了他,他隻需要再細心一些,給她一個承諾,她就為他死心塌地。

這也是他計劃裏的一環,他歡迎這一天的到來。

徐之北早就準備好了迎接於楚楚的條件,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之時,他又不自覺退縮,生出了怯懦的情緒。

——於楚楚希望他離開褚家,離開褚鳶。

條件並不苛刻,也在情理之中。

於家看中了他的能力,沒有阻止他和於楚楚來往,甚至承諾他在離開褚氏後安排他進入於家的核心項目。

於家的核心項目也有徐家參與,這個承諾**著他,告訴了他該怎麽選擇。

徐之北以為自己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可當他正視這個問題時,發現阻攔他的不是褚氏,而是……褚鳶。

選擇於楚楚就代表他要離開褚鳶。

離開她?

徐之北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是沒想,而是不願意去想,他無法想象失去褚鳶的他變成什麽樣子。

那天晚上的記憶銘刻於心,他這輩子都忘不了是褚鳶把他拉出了地獄。

是。

褚鳶是任性,或許她也沒有他想的那樣美好。

可悸動是真的,偏愛她也是真的。

徐之北沒有喜歡上和他一起祭拜親人的褚鳶,卻對給了他新生的褚鳶一見鍾情。

他喜歡上了褚鳶。

現下卻不得不離開她。

愛情對於他來說隻能排在第二位,複仇的怒火遠超相愛的欲望,促使他做出了選擇。

徐之北喜歡褚鳶,但也沒那麽重要。

一根煙很快就燃燒到了盡頭,灼燒到了他的指尖。

徐之北按滅煙頭,目光眺望窗外。

他的神情有些寂寥,另一隻手按上了心髒的位置。

心髒在砰砰直跳,唯有想到那個人才會產生這種感覺。

其實離開也好,就憑他這樣肮髒的人又怎麽配的上褚鳶?

早晚要傷害她,何必對她念念不忘,手下留情?

徐之北自嘲一笑。

就當那個晚上他做了一個美麗的夢。

“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了,這麽晚了你回去吧。”

“明天我來找你。”

“別廢話了,趕緊走吧。”

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徐之北的耳朵,他下意識坐起,臉部不自覺的**了一下。

——是褚鳶的聲音。

她什麽會來……

疑惑還沒盡數出來,答案就在他眼前揭開了。

少女的臉色紅潤,平凡的五官在迷離的夜色下竟然多出了幾分嫵媚,走過來的時候無限風情。

徐之北認出來她是他的樓上的那位鄰居。

與此同時心裏也產生了微妙的感覺:她的聲音居然和褚鳶也很相似。

模樣相似算是巧合,聲音形似就很離奇了。

徐之北不相信有這麽多的巧合會同時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他不禁懷疑起這位鄰居是不是一個精怪。

褚鳶也發現了徐之北,她走過去,站在車窗前停下。

兩人隔著煙雲對視,徐之北的視線落在她的脖頸,那裏有一個新鮮的吻痕。

剛才送他回來的男孩子不是那天電梯裏的男孩。

看來他的鄰居玩得很野。

徐之北的視線很放肆,仿佛要把人的外衣給剝開,看清裏麵是好是爛。

“晚上好。”

褚鳶看出徐之北平靜外衣下的疲憊心靈,猜測他是不是進入到關鍵劇情了。

他要離開褚家,背叛“她”了嗎?

想到劇情又可以往前走一大截,褚鳶的神情微微激動,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徐之北側目看去,看著這個熟悉浪dang的女孩,一時不知該怎麽稱呼她。

她叫“鳶鳶”。

“你叫什麽名字?”

太像了,笑起來也像。

路燈的薄光在她的臉上浮遊,她的影子在地上隨風飄動。

徐之北做夢一樣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褚鳶。”

她說她叫褚鳶。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09 23:59:57~2022-07-10 23:52: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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