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麽大一個破綻, 六一也不確定褚鳶是不是故意的。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喜歡徐之北。

在閑暇時間六一偷偷把有關褚鳶的資料看完了,但由於她此前是隸屬於反派部門,很多資料都還留在原部門, 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攻破了反派部的防火牆, 把資料偷了出來。

資料記錄的也大都是褚鳶已經完成了的任務,沒什麽好看的, 除了這些, 一個加密的文件吸引了他的注意。

打開文件夾後,六一才知道褚鳶居然還上過審判法庭,罪名是“情感缺失”。

關於情感缺失,六一也有所了解, 但他怎麽看褚鳶都不像是那種人。她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可她願意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消除女配的怨氣, 而不是選擇遵從原劇情走。

六一:褚鳶是一個很善良的宿主。

文件中還記載了褚鳶上一任係統,算是他的前輩了。

六一本想多了解一些有關前輩的資料,信息卻突然斷開, 有關上一任係統的資料開始漸漸消湮。

與此同時, 連接主係統的中端發出了警報, 在一聲接一聲的警報聲中,第四條劇情線悄無聲息地往前挪動了1%。

……

係統空間發生的事情, 褚鳶毫無所覺。

六一時常因為看狗血劇和她斷開聯係, 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不到必要時候她不會去關注他。

也就不知道第四條劇情線又自動往前爬了。

不過褚鳶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估計也隻會感到高興。

打工人的最大願望就是能躺著賺錢, 任務自己趕進度, 就是為她賺錢了, 她高興還來不及。

輪胎刺啦一聲停在了一家咖啡店前, 褚鳶推開門,抬眼就望見了玻璃窗後坐著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衛衣,褲子也是黑色的,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大門處,似乎在等什麽人。

大門呼啦一聲被推開,男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氣質長相俱佳的女性走了進來,瞬間吸引了所有客人的目光。

男人眼裏驚豔之色滑過,很快失望地低下頭,沉默地看著手邊的咖啡。

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男人意有所感,看著剛進來的女人坐到了他的對麵。

“我有……”約。

“第一次見麵,我叫褚鳶。”

男人剩下的話被堵了回去,他看著眼前淺笑的女人不語,眼底微微震驚。

褚鳶點了一杯咖啡,轉頭對著愣怔的男人笑了笑:“怎麽?很驚訝嗎?”

“有點……沒想到你會這麽大大方方約我見麵。”

震驚過後男人心裏泛起了嘀咕,對此次的□□的東西產生了懷疑。

男人叫楊華,是一名娛記,更準確來說是一名狗仔,平時最常幹的事情就是蹲點各家有瓜的明星,拍點猛料。

他最近跟蹤的目標是邵曄。

前段時間的熱搜讓他意識到了邵曄身上的流量,盡管邵氏已經澄清了他的醜聞,警告了很多家媒體,但他還是沒有放棄,總覺得邵曄身上還有很多了能挖。

隻要能拍到料,哪怕是不清不楚的料,也夠他大賺一筆了。

可料哪那麽容易被挖到,更別說邵曄現在回歸家族,出入都有保鏢跟隨,偷拍的難度不是一般大。

楊華急得頭發一把一把掉,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發了消息給他,說她手裏有邵曄的黑料。

發信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楊華一查查到了褚鳶的身上。

褚鳶這個名字可是一點也不陌生,邵曄的前未婚妻,三角戀的受害者,倒追渣男的千金大小姐……

網友把褚鳶的身份扒的一幹二淨,就差一張正臉照了。

楊華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但晚上躺在**越想越不得勁。

誰會冒充褚家的大小姐呢?

萬一褚大小姐真想爆料呢?

若是真的,那作為內部圈子人的褚鳶手裏掌握的料絕對是驚人的。

抱著僥幸心裏,楊華答應了見麵,早早到了咖啡店等人。

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可臨出門時還是感到了緊張,也或許是激動……他戴了口罩,趕在褚鳶來之前趕到了地點。

褚鳶剛進門的時候,他隻覺得她真漂亮,完全沒把她和褚大小姐聯係在一起,主要原因就是她太高調了,一點也不像一個爆料人。

爆料人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嗎?

她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楊華暗暗想。

“你想要的都在這裏麵。”褚鳶把U盤放到了桌上,往前一推,“我有一個條件。”

楊華連忙道:“您說。”

褚鳶半垂著眼睛,輕輕敲擊桌麵,緩緩道:“公布時間要聽我的安排,你不能擅做主張。不過你放心,很快就能公布了。”

楊華說:“沒問題。”

“還有……”褚鳶頓了頓,接著道,“你不需要幫我遮掩,哪怕查到了我的身份,你承認就行了。”

楊華愣了愣。

第一次聽到爆料人願意自爆身份的,她就不怕被邵曄知道,引來他的報複嗎?

不過她好像的確也沒掩飾過她想做的事,還有……小道消息說她已經對邵曄因愛生恨了?

楊華偷偷瞥了褚鳶一眼,她低頭輕攪咖啡,眉眼間看不出什麽情緒。

難道真因愛生恨,對邵曄打擊報複了?

楊華不禁心想。

“楊先生,邵曄的料不好挖,你不妨換個方向,去調查梁小姐。”

慢悠悠的聲音落下,給楊華開拓了新思路。

對啊!梁白月那的料比邵曄的好挖,指不定換個人就能查到更多的料。

楊華醍醐灌頂,興奮地對褚鳶道:“謝謝褚小姐。”

“小事。”

勺子落到杯底發出“叮咚”的脆響,褚鳶往後一倒,說:“別忘了把我的名字曝出去。”

楊華:“沒問題。”

褚鳶笑意加深,隨手一拋,U盤落到了楊華的懷裏。

“交易達成。”

……

夜晚,公寓內燈火通明,狹小的空間內擠滿了人,來來往往不斷忙碌著。

“梁小姐,請把手臂抬起來。”

梁白月依言展開了手臂,任由設計師在她身上量取尺寸。

劉紅坐在沙發上看著梁白月,羨慕道:“還是你有遠見,以後你就是邵夫人了。”

起初梁白月留下這個孩子,劉紅是不同意的,圈子裏多的是想母憑子貴上位豪門的例子,但結果大多數是不好的,梁白月這一招著實有很大的風險。

但怎麽也沒想到邵家居然承認了這個孩子,還願意接納梁白月,這個結果令她又驚又喜。

比起當演員,嫁入豪門是最好的選擇,她的手下能出一個邵太太,她臉上也有麵子。

劉紅笑道:“邵曄怎麽不陪著你?”

今天設計師來給梁白月設計婚紗,邵曄這個準新郎怎麽沒來?

梁白月的臉僵了僵,神色略微有點不自然,“他有其他事情。你也知道婚禮辦的倉促,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協調。”

劉紅了然地點頭,隨即又說道:“也真是的,孩子三個月才會顯懷,婚禮辦這麽著急做什麽?半個月能準備好……”

絮絮叨叨吵得人心煩,梁白月的臉色也淡了下來。

她撒謊了,邵曄根本就不忙,他是不願意過來。

自從宣布婚期後,邵曄就被鎖在了邵宅,不到婚禮開始不會被放出來。

而這麽做,為的就是防止他逃跑。

她還記得邵文華不屑的眼神,和意味深長的聲音。

他說:“訂婚宴都能跑,婚禮我可丟不起這麽大的臉,畢竟嚴揚也不會願意再替你一次。”

……訂婚宴。

這是邵曄最不願意提起的記憶,所有事情就是從那一天開始顛倒,他失去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自己都厭棄的蠢貨。

“婚約是你死活要退掉的,人也是你死活要娶回來的,既然選擇了,就別後悔。”

邵文華把邵曄關了起來,目光落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她,輕輕一瞥,很快移開了。

眼神漠然,看她如同一個死物。

梁白月感到莫大壓力的同時也感受到了輕蔑。

那是上位者對螻蟻的鄙視。

那一瞬間她冷汗浸濕了衣裳,仿佛心裏所想的都被看穿了。

“……白月,白月!”劉紅提高了音量。

記憶回攏,梁白月扭頭看向劉紅,說:“怎麽了?”

劉紅皺著眉,心事重重的,“本來你結婚我該高興的,但也不知道怎麽會是我的心砰砰直跳,慌得很,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事。”

梁白月不以為然,表麵還是安慰道:“別擔心,都走到這一步了,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梁白月沒把劉紅的話放在心上,她費盡心機為的就是邵太太的位置,她不會容許在這之前出現任何差錯。

就算邵曄不愛她又如何,和他結婚的是她,褚鳶不過是過去式。

梁白月很久沒有回憶那段記憶了,對她來說那段記憶算不上美好,卻是一切故事的開始。

兩年前她是個剛簽約的新人演員,公司安排她去陪酒,在酒店裏她第一次見到了邵曄。

她不勝酒力借口去衛生間一趟,在走廊上遇見了眾星捧月的邵曄,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天神一樣耀眼,走到她身邊都怕他的光芒灼傷了她。

邵曄上了樓,她跟了上去,心裏暗藏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隱欲。

然後她就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邵曄進到房間裏沒多久就丟了一個渾身□□的男人出來,他的臉色極其難看,眼神充滿了厭惡。

“惡心,我最討厭不幹淨的東西了。”

邵曄撂下這句話,砰地關上了門。

這句話梁白月記在了心裏,那晚後她到處搜集邵曄的資料,從中了解到了他的喜好……然後在下一次見麵時,她成功獲得了他的好感。

僅僅憑借努力成為人上人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太多了,她等不起,但邵曄可以給他。

哪有什麽浪漫的初識?都是她精心策劃的。

還有褚鳶,她是真蠢。

一個千金大小姐天天跟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屁股後麵,邵曄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如果不是她故意露出了點破綻,她都發現不了邵曄已經變心了。

蠢成這樣,活該被人拋棄。

梁白月不得不承認她是故意激怒褚鳶的,故意引導她來她的麵前發脾氣。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體會到把她踩在腳下的快感。

千金大小姐又如何,也是她的手下敗將。

設計師已經把尺寸量好了,梁白月衝她點了點頭,設計師就離開了。

劉紅和她嘮了一會嗑,也累了,起身告辭。

梁白月作勢要送她,被她攔了下來。

劉紅一邊穿鞋,一邊囑咐:“你懷著孩子要格外注意些,高跟鞋少穿,那些化妝品也少塗……”

梁白月應聲,把人送出去後坐回了沙發上。

她拿起手機刷了刷,見到熱度已經下降了,她不甚在意。

發了一條消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褚鳶捧著手機,滿臉無語。

她不理解梁白月發什麽瘋,大半夜給她發消息,字裏行間就告訴她一件事。

——她要和邵曄結婚了。

褚鳶:當然知道,還是我一手促成的。

一條短信對她造不成什麽傷害,但對方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物理傷害X0,精神傷害X3。

褚鳶表示不能忍,拿起手機噠噠噠輸入,消息就發了出去。

褚鳶yyds:[瑪麗安醫院的消毒水味好聞嗎?]

她想,梁白月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瑪麗安醫院,邵曄帶梁白月去檢查身體時去的醫院。

邵家為了胎兒安全,全程封鎖了消息,未免暴露梁白月和邵曄的信息,換句話來說就是,除了在場的醫生護士,保鏢和當事人,沒有人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麽事。

褚鳶不在現場卻知道這件事,那是因為是她告訴邵文華他有孫子了。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輕易接受了梁白月,那也是因為她。

當初和邵文華做交易的時候,他曾給她一個獎勵,會滿足她的一個願望。

褚鳶給他的答複就是讓邵曄娶了梁白月。

邵文華靜靜地看著她,露出了微笑,“越來越看不懂你要做什麽了。”

報複也說不過去,哪有成全情敵的?

除非是蠢貨。

可褚鳶怎麽看都不是蠢貨。

念頭一閃而過,邵文華答應了她。

已經答應她的事情,他不會食言,再者娶不到一個聰明人,娶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也好掌控。

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場戲最後的結局是什麽。

“所以說,我是紅娘啊!”

褚鳶翻了個滾,將頭埋進了被子裏。

*

褚鳶又請假了。

自從知道請假不會扣除積分後,褚鳶很快樂地又請了一次長假。

老師本不想同意的,但一看到她拿出的理由,馬上就批準了。

“謝謝老師。”

沈越走出了辦公室。

得知褚鳶請假的消息,沈越麵無表情地聽了一上午的課,把講台上的老師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哪裏講錯了。

下課鈴聲一響,大家作鳥獸散,一股腦全跑開了,沈越婉拒了打球的邀請,慢悠悠收拾好東西後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門,他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溫若雪,見到他來了,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沈越,你去哪裏?帶上我吧。”

對溫若雪的請求視而不見,沈越徑直下樓,看都不看她一眼。

見此狀,溫若雪的臉白了又青,有些難堪,可眨眼功夫沈越就走遠了,她暗罵了一聲,追了上去。

喘著氣,道:“這條路,你是去圖書館嗎?”

“我也去圖書館……你都看什麽書啊?”

“沈越……”

毫不收斂的聲音吸引了四麵八方的關注,沈越不耐地蹙了蹙眉,心裏隻覺厭煩。

可……偏偏還不能做什麽。

“沈越——”

“你和林淮安很熟?”

沈越沉沉地看著溫若雪,眼瞳黑漆漆的,眼睛裏透露出的情緒令人膽寒。

溫若雪頓了頓,遲疑道:“是……你別誤會,你知道我不小心幫了他一次……是他纏著我……”

“很多人喜歡他嗎?”沈越再一次打斷她的話。

溫若雪眼睛閃了閃,疑惑沈越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是有不少女生喜歡他的……他長得也不錯,也會玩,有些女孩子就吃她這一套。”

沈越沒說話,卻在想。

他自認長相不輸林淮安,也最先遇見褚鳶的,所以他哪裏比不上林淮安了?

就因為他會玩,她是那些吃這一套的女生之一嗎?

會玩。

——他輸在這裏。

林淮安的麵色陡然陰沉下來,變得有些可怖。

溫若雪被他嚇到,張了張嘴,不再說話。

“你自己去吧,我有事回去了。”

沈越撂下溫若雪,急匆匆往回走。

出了校門,他打了輛車去找褚鳶。

地址,是那所花園別墅。

坐在車裏,沈越心裏感到了些許不安和違和。

認識這麽久了,才發現他對褚鳶知之甚少,知道的也隻有一個地址,連她家在哪裏都不知道。

車輛轉了彎,思索間別墅的影子出現在了視野中心。

車輛開到這裏就不能再往前了,沈越下車,走到了別墅大門前。

別墅大門緊閉,鐵門望進去能看到原本開得極好的花朵都蔫噠噠垂了下來。

看上去好久都沒人來了。

沈越發了消息給褚鳶。

[我在別墅門前,我想為那天的事情道歉,我們能見一麵嗎?]

消息石沉大海,等了許久也不見回複。

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睛,沈越轉身離開。

走到馬路邊,沈越再次低頭看了看消息,還是沒有回複。

就在此時,一輛私家車從他身前疾馳而過,車窗下驚鴻一瞥看見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褚鳶!

沈越下意識追了幾步,很快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看錯了。

眉眼確實有一點相像,可剛才那個女人更漂亮,也更成熟,像一朵盛放的玫瑰。

褚鳶更像是雛菊,而不是玫瑰。

沈越捏緊了手機,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

褚鳶往窗外看了一眼。

褚鳶:她好像看見沈越了?

“六一,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沈越?”她的手機沒電了,也沒辦法確認。

沒有回答。

褚鳶進入係統空間一看,發現六一正閉著眼睡得正酣,怎麽叫也叫不醒。

褚鳶:……

算了,不重要。

就算沈越真的來找她了,又能改變什麽呢?

再說,她現在是褚大小姐,可不是褚小可憐,站到他麵前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褚鳶成功說服了自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為她抓心撓肝的不止沈越一人,林淮安也是如此。

“淮哥,再玩一把!”

“去你的,沒看見我真煩著呢!”

林淮安踢了一腳,捧著手機滿臉糾結。

她怎麽還不來找他?

怎麽連條消息都不發?

……

過了一會,林淮安心想。

算了,還是我找她。

打了“褚鳶”兩個字,他又刪掉,改成了“鳶鳶”。

反正都這麽親密了,叫“鳶鳶”也正常。

林淮安編輯好消息,按下了發送鍵。

十分鍾後——

褚鳶沒有回複。

林淮安更生氣了。

“誒誒誒——”哀嚎聲,“淮哥,你吃炸藥了,別誤傷隊友啊!”

*

“恭喜褚氏拿下此次競標!”

“褚小姐有魄力啊!”

“替我向褚董問好……”

競標會結束,參會眾人魚貫而出,紛紛向拿下競標的褚鳶賀喜。

褚鳶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聽到這麽多人誇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我也沒做什麽,都是之北幫忙的,他很厲害……”

語無倫次的,說到最後也不知道在說什麽,褚鳶默默閉上了嘴巴。

眾人終於注意到了站在褚鳶身後的青年,徐之北站在那裏,俊逸非凡,受到這麽多注視神色也依舊不卑不亢。

聽說褚氏能拿下此次招標也是他在背後運作的。

是個好苗子。

眾人心思各異。

更重要的是褚鳶稱呼他為“之北”,聽上去關係就不一般。

一個好苗子和一個受褚鳶青睞的好苗子,價值可遠遠不一樣。

前者有發展的潛力,後者是前途無量。

這一衡量,眾人看徐之北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正當眾人打量徐之北時,身後響起了一道陰冷的嗓音。

人流朝兩邊分開出一條道,徐添走了出來,在褚鳶身前三米處停下。

對上了徐之北的雙眸,譏諷道:“廢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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