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添的出現給現場的氣氛添上了一分陰霾, 眾人眼見徐添針對的是徐之北,紛紛退後,不願趟這趟渾水。

隻有褚鳶, 沒有考慮的就擋在了徐之北身前。

徐添低頭, 褚鳶抿著唇看他,神情略有些慌張。

她害怕, 還是義無反顧選擇去保護這個廢物。

徐添不帶感情地抬眼看了看徐之北, 眸子裏掠過一絲興味。

“你才是廢物,你全家都是廢物!”

聽不得徐之北被人侮辱,褚鳶忍不住出聲回擊。

徐添勾唇笑笑,說:“全家?他算半個徐家人, 原來你也知道他是廢物——”

褚鳶癟了癟嘴,眉目間漸漸爬上了著急的色彩, 扭頭急著和徐之北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

肩上受到了不大不小的按壓,徐之北的手搭在她肩上, 說:“我知道。”

褚鳶憋紅了臉, 順著力氣躲到了他身後。

看到這一幕, 徐添笑而不語,隻不過眼神很涼。

徐之北站到徐添麵前, 這是兄弟倆第一次在正式場合會麵, 他也終於不是趴在地上仰望他了。

徐之北開口:“贏你的感覺真不錯。”

徐添嘴角的笑意消失,一臉厭惡。

褚鳶:把徐添惹毛了,徐之北有一手!

徐之北不懼他的目光, 繼續道:“很期待我們下次見麵。”

徐添冷冷地看著他, 要是眼神能殺人, 徐之北不知道死幾回了。

褚鳶大概也能猜到反派大哥心裏在想什麽, 無外乎就是“你一個雜種怎麽敢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你該跪著而不是站著,誰給你的膽量與我叫板?”之類的話。

徐添雖然脾氣不好,但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麵,活到大結局才嗝屁的反派,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冷冷道:“別以為有褚家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有本事你就一輩子躲在女人的裙擺後麵。”

“褚鳶你可別犯蠢,哪天被他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最後兩句話點出了本文的主題——吃軟飯呐!

褚鳶忍不住給徐添點了個讚!

徐之北臉色變了變,緊張地扭頭看一眼褚鳶。

褚鳶知道他擔心什麽,很配合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輕柔道:“我相信你,你不會騙我的。”

徐添不屑地冷哼。

褚鳶在這裏,徐添就算再不喜歡徐之北,也不好做什麽,他冷嘲熱諷了幾句後帶著人浩浩湯湯地走了。

這幾句話對徐之北根本造不成什麽傷害,他左耳進右耳出,就當聽了一段相聲。

倒是褚鳶一臉憤恨,要不是他拉住了她,她恨不得撲上去教訓徐添一頓。

“氣死我了!他也太過分了!”

褚鳶氣的眼睛都紅了。

徐之北抿了抿唇,心髒處流進了一股暖流,那是被人保護產生的欣喜。

褚鳶不忿極了,臉都皺成了一團,美貌值大大下降。

徐之北卻覺得很好看,為他發脾氣的褚鳶真的很漂亮。

“別氣了,罵的是我,你怎麽比我還生氣?”

知道答案也想親耳聽她說。

褚鳶說:“你是我的人,他欺負你就是不給我麵子,變相打我的臉!”

她都沒意識到話裏的保護欲都快溢出來了。

徐之北無聲地笑了笑,心軟成了一灘水。

“走吧,我送你回家。”

……

電梯“叮”一聲響起,開門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徐之北的手不方便,褚鳶給司機發了消息,讓他把車開到前門。

等待過程中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褚鳶沒等來自己的車,倒是一輛全身火紅的車停到了他們的麵前。

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張揚明豔的臉龐。

褚鳶;哦豁!美女!

褚鳶一臉陌生地看著她,徐之北倒是認識她,說:“於小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於小姐?

於楚楚!

褚鳶:女主!

褚鳶這下來了精神了,目光灼灼地看著備選女主之一的於楚楚。

就是她!完成任務就靠她了!

於楚楚露出了一抹淺笑,說:“我父親同我說今天的競標會上有一位徐先生大放異彩,我好奇開看看是誰?沒想到竟然是你。”

半個月前的車輛剮蹭事件讓他們不打不相識,後來陸陸續續見了幾次麵,說起來關係還算不錯。

被於楚楚誇讚,徐之北也沒得意,很是謙虛道:“我還有很多需要向於董學習的地方。”

聞言,於楚楚眼中的欣賞漸濃。

褚鳶都感受到他倆之間燃起的愛的小火苗了。

於楚楚莞爾道:“在這裏碰到也是緣分,不如我們去喝一杯?”

於楚楚的意思太明顯了,一聽就是看上了徐之北,試圖勾搭他。

原文裏徐之北並沒有拒絕。

於家和徐家是合作夥伴的關係,於董極其寵愛小女兒,和於楚楚打好關係,對徐之北來說很有必要。

“鳶鳶。”

褚鳶:果然,輪到我出場了。

“嗯?”她扭過頭,露出疑惑的表情,茫然不知:“怎麽了?”

澄澈的雙眸注視著他,愧疚在心中一閃而過,徐之北微不可察地頓了頓,說:“於小姐邀請我,我能去嗎?”

怎麽不能呢?

褚鳶恰到好處地蹙了蹙眉,語氣不大高興:“你說好了送我回去的……”

低頭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她把委屈演繹得淋漓盡致。

“好,我不去了,我送你回家。”

二選一,褚鳶占了上風。

比起於楚楚,現在徐之北心裏還是褚鳶更為重要,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隻不過心裏還是生出了些許遺憾。

徐之北歉意道;“很抱歉,於小姐,我要送小姐回去了。”

邀請被拒,於楚楚第一反應是生氣,但看到徐之北低眉致歉的清俊模樣,怒火啪的一下澆滅了。

隨之浮上來的是濃濃的興趣和挑戰欲。

普通人知道她的身份後,不是對她阿諛奉承就是刻意接近她,像一條狗一樣對她搖尾乞憐,乏味得很。

現在終於出現了一個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男人,有意思。

於楚楚趴在車窗上,對褚鳶說:“褚小姐,要是不放心你家的徐先生,你也一起來?”

褚鳶怔了怔,退後了半步。

於楚楚眼含笑意,調侃道:“看來褚小姐是害怕了。”

於楚楚從未將褚鳶放在眼裏,在她看來褚鳶不過是一個被寵得不諳世事的小孩。

一個小孩,不足為懼。

當然她也看出來褚鳶對徐之北的依戀,可那有怎樣?

她能感覺到徐之北眼睛裏蘊藏的野心,他的心絕不是純白的,也絕不甘心一直呆在千金小姐身邊。

於楚楚的語氣很正常,可褚鳶還是感覺被她嘲諷了,臉色立馬變得不好了。

“誰說我害怕了!”褚鳶氣衝衝的,“我也要去!”

徐之北臉色瞬變。

於楚楚是個玩咖,去的能是什麽好地方?

褚鳶跟著去,他根本顧不上。

徐之北想都不想就拒絕了,眼神嚴厲地瞥向於楚楚,沉聲道:“於小姐就別開玩笑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於楚楚高喊;“你甘心一輩子……”

冷冽的眼神落到她的臉上,她頓時閉上了嘴。

恰好褚家的車也來了,徐之北拉著褚鳶上了車,再沒分給於楚楚一個眼神。

車輛緩緩行駛,車內徐之北的側臉冷漠英俊,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於楚楚愣了愣,然後無聲地笑了。

……

第三本書任務進度飆到了45%。

褚鳶淡定地退出了係統空間。

很好,攻略於楚楚是個好選擇,完成任務指日可待。

“鳶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冷不丁聽到徐之北的聲音。

褚鳶保持微笑,柔柔道:“沒有——”

拉長的語調暴露了她的情緒。

徐之北輕歎,無奈地看著她。

果然是……被寵壞了的孩子。

相處久了,褚鳶身上的毛病也逐漸暴露了出來。

大小姐脾氣,自我為中心,不考慮他人的感受……

越是親近就越是肆無忌憚,時常和他耍小脾氣。

被他良久注視著,褚鳶的心裏也不免忐忑起來。

悄悄往徐之北身邊挪了挪,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徐之北把她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是想讓他哄她,可他沒動。

於楚楚沒說完的那半句話,他猜到是什麽。

讓她閉嘴,一方麵是不想被褚鳶聽到,還有一方麵是她正好戳中了他心裏隱秘的欲望。

——他不甘心。

他很清楚褚家不過隻是一個跳板,他也不過是在利用褚鳶,可或許是初見太過於驚豔,他遲遲不對褚鳶下手,自欺欺人的寵著她。

本以為沒有關係,但今天他的行動受到了阻礙。

有一就有二,他不可能一直聽褚鳶的話。

他是仆,她是主。

……該調換了。

褚鳶拉了拉徐之北衣角,委委屈屈的;“你也不哄哄我……”

頭頂被輕輕揉了揉,徐之北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無可奈何。

“我是生氣了,你不該答應她,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的?”

他才是主,她應該聽他的。

徐之北不像往常一樣安慰她,褚鳶愣了愣但也沒說什麽。

他話語裏的擔憂不是作假的,她還是感覺到了被關心的快樂。

褚鳶神色柔軟了下來,心想:三號男這麽快就黑化了,這PUA的技術學的不錯啊!

微微抬眼看到了徐之北真心實意的笑容,心緒也有些複雜難言。

初見那麽幹淨的少年,很難想象他會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

“怎麽了?”徐之北覺察到褚鳶的注視,開口詢問。

褚鳶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想到了一個寓言故事。”

心髒猛地一跳,好似被咬了一口。

徐之北仿佛看到了她無聲的吐息,說著——

“農夫與蛇。”

……

徐之北的眼瞳深不見底,目光略帶審視地射向了褚鳶。

褚鳶毫不畏懼的同他對視,然後迅速移開,噗嗤一笑。

“之北哥,我明天就不去找你了。”

不知是誰鬆了一口氣。

徐之北問道:“怎麽了?”

褚鳶說:“我要去參加一個婚禮,要好好準備禮物。”

誰都沒提起剛才的事情,輕易的把話題給轉移了。

徐之北說:“我可以幫你準備。”

褚鳶神色溫柔,語氣不容置疑地拒絕了他,堅定道:“這份禮物很特殊,需要我親自準備。”

“我知道了。”

雖然詫異褚鳶對一份禮物這麽上心,但也沒多想,或許就是她的一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的婚禮,她難免會關注一些。

徐之北不甚在意。

褚氏剛競標成功,集團裏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去協調,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也沒精力陪褚鳶,她有事做更好。

“你去吧。”

他寵溺地摸了摸褚鳶的頭發。

*

褚鳶成功的從第三條劇情線脫離,馬不停蹄的就趕往了第一條劇情線。

她都忍不住誇自己:太敬業了!

下午一點的太陽很曬,站在太陽底下人都要烤化了,褚鳶摸了摸臉頰,汗涔涔的。

“褚小姐,手續都辦好了。”

經理陪著笑,把一份蓋著印章的合同遞給了褚鳶。

褚鳶接過,掃了幾眼,沒問題後收到了包裏。

下山的路還是不好走,褚鳶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下走,背影看著有些寂寥落寞。

經理看了眼,轉過身嘀嘀咕咕。

“有錢人都什麽毛病,年紀輕輕給自己定墳,奇了怪了……”

山下,褚鳶坐上了私家車,吹著冷風才感覺活了過來。

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一眼,想說什麽又不敢開口。

車子發動起來,開了出去。

後座,還沒等褚鳶歇一會,手機就爆炸一般嗡嗡響了起來。

褚鳶拿過手機一看,挑了挑眉。

是嚴揚打來的。

冷落了他這麽多天,他終於忍不住了。

接還是不接?

來電鈴聲響了將近一分鍾,褚鳶按下了通話鍵。

“鳶鳶——”

急切的語調變了味,隨即而來的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聲音,“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去哪裏了?我找……”

褚鳶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重點,找我什麽事?”

那邊沉默了一會,複開口:“你收到……請柬了嗎?”

請柬?

婚禮請柬。

褚鳶想到了那個被她丟到垃圾桶裏的卡片,大概已經和其他垃圾一起被垃圾車運走了。

表麵還是十分淡定的“嗯”了一聲,說:“收到了,我還糾結要不要去呢。”

“好歹我也是他的前未婚妻,去現場是不是太尷尬了?”

聲音頓了頓,“不對,我是和你定的婚,邵曄有什麽好尷尬的?你說對不對?”

嚴揚的呼吸聲陡然變得沉重,刮到褚鳶的耳朵上癢癢的。

褚鳶輕笑了幾聲,覺得男配可真有意思。

“我記得你說過,隻要是我想做的事情你都會幫我。”褚鳶淡淡道,“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嚴揚沒什麽不能答應的。

分別了這麽多天,他的精神疲憊到了頂點,如若不是怕褚鳶生氣,他就派人去調查她了。

離別才知她的寶貴,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會了。

她的聲音就是鎮定劑,撫平了他內心的焦躁,他甘願對她俯首稱臣。

“幫我把邵曄約出來。”

“記住,隻約他一個人。”

褚鳶相信嚴揚會答應的。

不論是劇情的推動還是對她的迷戀,他都不會拒絕。

“好。”

果然,嚴揚問都沒問一句為什麽,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真乖。”

她柔聲誇讚,給了他一顆甜棗。

然後掛了電話。

“好看嗎?”

褚鳶微微抬頭,目光投向司機。

司機一驚,猛地收回視線,背後立馬沁出了冷汗。

褚鳶淡淡的移開了眼睛。

感受不到後腦勺處滲人的目光,司機才鬆了口氣。

太可怕了。

司機想到剛才聽到看到的那一幕,心裏不禁感歎起豪門果真很亂。

他沒聽錯的話,剛才和褚小姐通話的是嚴先生,聽起來他們很熟,關係不一般。

可他是邵曄的經紀人,這關係也太混亂了。

還有,褚小姐是在演吧?

他忽然有些同情起那幾個男人了。

司機把褚鳶送到目的地,關上車門後就開走了,一刻也不停留。

褚鳶心知自己嚇到他了,也懶得辯解。

反正過了明天,她就和這本書說拜拜了。

邵宅的大門敞開著,就像是知道她要來,特意給她留了門。

褚鳶輕車熟路地走進去,徑直去準備最後一樣東西。

……

又過了一天,明天婚禮就要開始了。

梁白月歡欣雀躍地試妝,心裏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比起她,邵曄的情緒就比較平淡了,他神情漠然,眼睛裏沒有一絲笑意,完全不像一個新郎。

退婚沒多久就結婚,還是奉子成婚,傳出去對邵家的名聲不好。

所以這次婚禮沒有大操大辦,隻邀請了少數幾家比較親近的好友,簡單做個見證。

結婚的消息也沒有進行公開,因此網絡上一派風平浪靜,安靜祥和。

劉紅還有些怨言,覺得邵家看不起梁白月。

梁白月不在意,隻要能嫁進邵家,婚禮什麽的都無所謂。

邵曄受不了化妝間裏嘰嘰喳喳的聲音,覺得悶得慌,沒知會一句就出去透氣了。

梁白月的臉僵了僵,眼神沉了沉。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心裏在想什麽,到這個時候他還念著褚鳶,也太不給她麵子了。

梁白月心情不好,化妝師眼瞅著放輕了呼吸,唯恐惹到了她。

懷著孕她的脾氣也見長,不甘心的掏出手機,給褚鳶發了消息。

[收到請柬了嗎?婚禮你可一定要來。]

[說實話我還挺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和邵曄也不會這麽快修成正果。]

[我等著你。]

一條又一條的消息蹦出。

褚鳶感受到梁白月的憤怒了。

可她一點也不生氣,也就是說梁白月在無能狂怒。

看在給她貢獻積分的麵子上,褚鳶好心的和她聊一聊。

褚鳶yyds:[祝福你們。]

褚鳶yyds:[還有,記得保護好孩子,祝願你瞞一輩子。]

“嘭——”

手機從掌心脫落,砸到了地上。

屋內所有人都看向了梁白月。

梁白月煞白著一張臉,不嫌髒地撿起手機給褚鳶打了電話過去。

“嘟嘟”兩聲接通。

梁白月勉強鎮定,低聲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表麵意思。

褚鳶輕笑一聲,沒有挑明:“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去破壞你和邵曄的婚禮的。”

梁白月才不信。

褚鳶也沒辦法,要說最不想他們婚禮出現意外的就是她了。

這可直接影響到她的退休金,她比他們倆還上心。

褚鳶慢吞吞道:“婚禮我就不去了,免得你看到我膈應,萬一動了胎氣,就是我的錯了。”

梁白月沒說話。

褚鳶一邊說一邊抽空給楊華發了一條消息,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對了,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結婚禮物,你一定永生難忘。”

不等梁白月回話,她把電話掛掉了。

梁白月皺著眉,盯著屏幕久久不語。

褚鳶的話聽著莫名其妙的,她心裏總有些不安。

什麽永生難忘?

她能送她什麽?

梁白月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接著腹部傳來了隱隱的痛感,她捂著肚子神色慌張。

“邵曄呢?叫他進來!”

助理眼見不妙,跑出去朝邵曄,可門外空無一人,邵曄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

盤山大道上,一輛車疾馳而過。

邵曄握著方向盤,看著後視鏡裏一排排倒退的樹木,心裏久違的感覺到了平靜。

就在二十分鍾前,他收到了嚴揚的消息,他告訴他褚鳶在等他。

再次看到這個名字,他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愛是一定的,可見了麵又能改變什麽呢?

明天他就要結婚了,他不可能為了她拋下懷著他孩子的梁白月。

一切已成定局,再見也隻能徒增煩惱。

他知道的。

可還是來了。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躲不開她,也不想違背心意。

他想,最後一次,就讓他最後再放縱一次。

今晚過後他就忘了她,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前方閃光燈猛地亮起,邵曄下意識打方向盤,車子轉了一個大彎後停下。

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腳步聲漸漸逼近。

邵曄抬頭。

黑夜靜謐無聲,前方亮起了一抹微光,褚鳶站在那邊,一身紅裙笑容淺淺。

她打著手電筒,拉開了他的車門,視線緩緩下移,落到他的眼睛上。

“新婚快樂!”她說。

作者有話說:

倒計時:下章虐邵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