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邵先生, 您定的餐送到了。”

門外響起服務生的聲音,她是邵曄的粉絲,知道邵曄來這個地方拍戲的時候偷樂了好久, 這次送餐的活也是她求來的。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要張簽名。

服務生幻想著。

“滾。”

手臂微揚, 桌上的瓷瓶扔了出去,砸在門框上發出一聲巨響。

“砰——”

邵曄低著頭坐在地板上, 維持了這個動作不知道多久。

門外的粉絲被巨響嚇了一跳, 躊躇著該不該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想了一會,她還是走了。

還是找嚴哥來看看,她想。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邵曄怔了一會, 想了想伸手拿過枕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嘟嘟了幾聲, 很快被接通,傳出了熟悉的聲音。

“爸,我有事問你。”

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寧死不願歸家的飛鳥主動歸巢, 用哀求的語氣和邵文華說話。

“邵董……”

邵文華抬了抬手, 管家會意閉上了嘴。

書房隻開了一盞燈,昏黃的吊燈照亮了桌前的一方天地, 邵文華起身踱步到窗邊, 望著花壇裏的玫瑰淡淡地笑了。

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天,他的兒子會回來找他。

隻不過,這個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早。

“褚鳶和嚴揚的關係, 你知道的是嗎?”

嚴揚走後, 邵曄想了很久, 整理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嚴揚希望他退出,這就說明褚鳶並沒和他在一起。

他不相信褚鳶對他的感情都是假的,這就說明嚴揚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在激怒他。

冷靜下來後,邵曄在意起另一件事。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腦海中跳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邵文華,那個掌握著邵家命運的男人。

邵曄握著手機,手背青筋暴起。

他想,邵文華是知道的。

邵文華的掌控欲之強,褚鳶和嚴揚的關係根本就瞞不過他的眼睛。

“知道。”邵文華說。

邵曄喉嚨發緊,血腥味溢了上來。

他承認了,所以,他們都瞞著他嗎?

邵曄也不清楚自己為何這麽憤怒,他明明不愛褚鳶,明明幻想過很多次他擺脫褚鳶的場景,他明明……

邵曄閉上了眼睛,遮蔽了所有情緒。

褚鳶和嚴揚在一起,這是好事啊。

他再也不用煩惱褚鳶的癡纏,也能給白月一個交代了。

……這是好事。

邵曄不斷催眠自己,腦海裏有關褚鳶的記憶不受控製的浮現在他眼前。

明明不愛,回憶卻格外清晰。

“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能發現。”邵文華嘲諷他,“讓我失望的是,你從未懷疑過他們。”

“一個是你的未婚妻,一個是你的經紀人。過去一年裏,你真的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邵文華的聲音依舊是記憶中那樣冷酷至極。

邵曄沒回答,心中不斷反問自己:懷疑嗎?

或許他也曾懷疑過嚴揚為何對褚鳶的態度格外不同,但他過於信任嚴揚,也過於不在意褚鳶了。

褚鳶對他的好,也是掐滅懷疑的一個因素。

她愛他。

潛意識裏他就認為她不會背叛他。

“你們隻是訂婚,這時候取消婚約也不是什麽難事。”邵文華說,“我可以給你找更好的女人。”

決定邵夫人人選的從來不是邵曄,邵文華心裏褚鳶也不過是個備選。

他眼中浮現出淡淡的遺憾。

可惜了,他還挺喜歡褚家的這個小姑娘的。

奈何今晚他的心情不錯,願意給邵曄一個選擇的機會。

就算是給他的安慰。

“不——”

邵文華靜靜聽著。

“不能取消婚約——”邵曄斷然否決。

邵文華眼中染上一絲興味,對邵曄的決定感到了意外。

他說:“我記得你不喜歡褚家那孩子,為了取消婚約都找我鬧了好幾回,這會怎麽又不願意了?”

邵曄啞口無言。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取消婚約一事後,下意識脫口而出,否決了邵文華的提議。

“難不成,你喜歡上了她?”邵文華淡淡道。

邵曄:“不——”

他不喜歡褚鳶。

想到褚鳶和白月的心情是不一樣的,邵曄清醒地判斷,他不喜歡褚鳶。

“這件事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別插手。”

唯恐邵文華插手,邵曄忙添了一句。

邵文華掛了電話,下一個電話打給了褚鳶。

褚鳶正和試卷鬥智鬥勇,聽到六一的提示,筆一頓,寫錯了一個字。

老家夥給她打電話。

準沒好事。

褚鳶把會寫的題目寫好,大致掃了一眼就交了上去。

沈越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情緒不佳,思考了一會也交了試卷。

褚鳶下樓走到了教學樓後麵的小樹林裏,掐了一把大腿,接了電話。

“邵曄找我了,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嗎?”邵文華說。

她知道。

在嚴揚和邵曄攤牌的時候,六一就告訴了她。

褚鳶聽著老家夥的聲音,聽得出他心情不錯。

看來邵曄找他這件事,讓老家夥大為快慰。

“發生了什麽事?”褚鳶遲疑道。

“他知道你和嚴揚的關係了。”

很難不想邵文華是故意來氣她的。

想看她的好戲嗎?

褚鳶垂下眼眸,聲音顫抖:“他……知道了?”

“我和嚴揚沒有關係,我愛的是他。”

“他是要退婚嗎?我不答應,我會和他解釋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尖利,有種歇斯底裏的瘋狂。

邵文華想象出著褚鳶現在的樣子,臉上是驚懼還是後悔?

還是孩子。

他安慰道:“你們的婚約還在。孩子,我隻是來提醒你別忘了周末的家宴。”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喘息聲,不一會歸於平靜。

“知道了。”褚鳶冷靜道,“我會去的。”

邵文華知道褚鳶已經冷靜下來了,他的目的也已達成,寬慰了她幾句掛了電話。

這頭褚鳶也收了表演,伸手揉了揉掐紅的大腿肉。

“真疼啊,這怎麽也算得上是工傷吧?”

她時刻記得薅係統羊毛。

“我報了保險,給我申請一下,把保險金大到我賬戶裏。”

六一不是很想理她,但看到褚鳶低著頭喊疼,滿眼認真的模樣,他最後還是寫了申請表。

【我給你治療。】

紅腫的地方淡淡的藍光浮動,一陣暖流過後,紅腫消失不見。

褚鳶剛想道謝,抬頭看見了不遠處走來的身影,收起了笑臉。

沈越走到她麵前,目光複雜,“我都……看到了。”

“嗯?”褚鳶不解。

“我看到你哭了。”沈越小心翼翼道,唯恐觸及她的傷心事,“他威脅你了?”

猜錯了。

褚鳶暗暗鬆了口氣。

還以為沈越聽到她和老家夥的對話,掉馬了呢。

“沒有。”褚鳶說。

麵前的少女眼眶微紅,嗓音沙啞,一看就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沈越認定褚鳶在強顏歡笑,心中對她的憐惜又多了幾分。

“你告訴我怎麽才能救你。”

身陷囹圄的少女和他一樣可憐,都是不曾被命運所優待的人。

麵對沈家父母對林淮安的偏愛,沈越冷眼視之,暗地對林淮安極盡羞辱。

他也曾是善良的人,可林淮安就像是他的陰暗麵,逼他成為了一個惡人。

但褚鳶是不同的。

沈越從未見過像褚鳶一般幹淨的眼睛,一眼望進去,看到的是一池溫柔湖水。

他知道溫若雪對他心思,也清楚她把周黎當作了備胎。

……溫若雪不幹淨。

他不會喜歡上一個心思醜惡的人。

他清楚自己的陰暗,但也正是如此,才越發渴望陽光。

褚鳶就是那抹能照亮他的陽光。

沈越預感自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他內心掙紮著,褚鳶闖進了他的眼睛裏。

褚鳶的心思單純,情緒都寫在臉上。

她深受命運的不公,卻不曾放棄,努力活著。

在她的身上,沈越看到了可能性。

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他,隻要救了她,他也能得到救贖。

沈越相信了。

一聽到沈越這話,褚鳶就知道他又多想了。

搞不懂校園文男主的腦回路。

難道這就是學霸的思維?

“邵家不好惹,別為了我得罪了他們。”褚鳶低低道。

沈越默然,很快心底生出了無名的怒火。

褚鳶的話提醒了他,讓他清楚自己有多麽弱小。

出了校園,他什麽也不是。

“你隨時能來找我,我答應救你,就不會食言。”

褚鳶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野心,她不確定他想做什麽。

“我會的。”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褚鳶說了好,兩人坐公交車回家。

沈越把她送到別墅門口,看她安全進了屋後才離開。

褚鳶站在窗邊,看著沈越的身影漸漸消失,然後回了臥室打開了電腦。

屏幕上出現了徐之北的身影,他伏案看書,身後背景有點眼熟。

“傷還沒好,你不多休息些日子?”褚鳶說。

徐之北抬頭,對著視頻裏的褚鳶說:“沒事,我想多學點東西。”

“這是哪裏?看著有點眼熟。”

“你家的公司。”

嗯?

褚鳶差點沒反應過來。

在第三本書裏,褚家雖然經營著地下賭場,但明麵上還是開了家公司,做了些正經生意。

看來徐之北是看上了褚家的公司。

褚鳶長久不說話,徐之北還以為他說錯了話,神情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不開心?”

褚鳶回神:“沒有,你這樣挺好的。”

徐之北笑了笑:“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的。”

褚鳶:說錯了,是你的期待。

她可從來沒被洗腦。

徐之北的右手還綁著繃帶,翻看資料都是用的左手,和褚鳶說話之際,他伸手倒了一杯水,倒黴的是水灑了。

褚鳶眼睜睜看著徐之北“不小心”倒翻了水杯。

學過魔術,視力5·0的她:恨不得瞎了。

“怪我不小心。”

徐之北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衣,水泊在上麵很快就暈開了一片。

白色襯衫變成了透視裝,隱約可以看見肌理勻稱的胸膛。

褚鳶:哦豁!很難不想歪。

接下裏徐之北的一係列動作也印證了她的猜測。

徐之北解開了一顆扣子,領口開的更大了。

褚鳶忍不住揚著脖子瞅了瞅,徐之北看到後滿意地勾了勾唇。

“小姐現在在哪裏?”他問,“在做什麽?”

“在家啊。”褚鳶回答,“剛從學校出來,困得很。”

她神情坦然,對待徐之北就想是對待對親密的朋友。

徐之北輕聲道:“小姐的學習一定很好吧?”

褚鳶趕緊翻看人物設定。

【沒這項。】

她絲毫不虛:“還行。”

徐之北笑了笑,笑聲低沉寵溺:“真厲害。”

褚鳶這下是確定這貨是在勾引她了。

這語氣,這模樣。

妥妥的引誘啊!

褚鳶:不愧是點家男主。

“我能向小姐討個賞嗎?”徐之北說。

褚鳶失笑:“還沒做出點功績,就想討賞了?”

徐之北搖頭,“我隻是覺得,有小姐你的鼓勵,我會更有信心。”

三號男主的成長速度真快,糖衣炮彈都會用了。

褚鳶還得擺出一副很受用的模樣,矜持道:“你想要什麽獎勵?”

“留在小姐身邊的機會。”

褚鳶抬眸,一臉驚訝。

“沒別的了?”她說,“就這個要求?”

徐之北嗯了一聲,看向褚鳶的眼神溫柔繾綣。

褚鳶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說:“我答應你。”

原文就是這樣,徐之北跨入褚家後並沒有放過原主,而是用盡甜言蜜語把人勾到手心裏肆意拿捏。

可憐原主心思單純,輕易相信了對方的話,讓徐之北踩著褚家的血肉往上爬。

得到了褚鳶的肯定答複,徐之北表現的很高興,眼神愈發溫柔了。

褚鳶和他推拉了一番,和他道了晚安。

“晚安,好夢。”他說。

*

《木偶》劇組,拍攝現場。

近幾日劇組的氛圍並不好,包括一眾配角在內的幾十個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唯恐惹到了邵曄。

“卡——”

導演喊了句收工,工作人員歇了口氣。

“邵曄,這場戲演的不錯,情緒很到位。”導演誇讚。

邵曄推開了上來擦汗的助理,神情冷淡:“是您指導的好。”

導演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見導演離開,周圍的人大鬆了一口氣。

群演A:那一刻我為導演捏了一把汗。

群演B:邵影帝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心情這麽差。

群演C:嚴哥去哪了?

……

那天過後,嚴揚就消失了,一切事物交給了小助理。

小助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升職了,臨危受命的他睜著一雙眼就趕到了片場。

然後……看到了晚娘臉的邵曄。

“嚴……嚴哥呢?”他戰戰兢兢。

邵曄一臉不耐,對這個名字很是反感,“別在我麵前提他。”

小助理:看來是知道自己頭上綠了。

麵對衣食父母,小助理不敢不聽從邵曄的話,很乖的閉上了嘴。

接下來幾天裏,他全權負責了邵曄的一切事物,對他的吹毛求疵和喜怒無常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隻喝47度的水,開拍前戲服一定要洗三遍,房間的被套枕套每日一換……

最可怕的是在吃的方麵,看他端上來的食物就像是在看仇人。

還要他去買湯喝,買了又嫌棄難喝。

小助理微笑臉:要他是褚小姐,也選嚴哥。

“手機。”邵曄伸手。

小助理欸欸了兩聲,把手機遞了上去。

邵曄擦了擦手接過手機,例行看了看新消息。

除了一些品牌商發來的合作意向,沒人找他。

消息一處理,手機幹淨得不成樣子。

邵曄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像是被刺到一樣移開了眼睛,對小助理說,“你有褚鳶的微信嗎?”

小助理:“有啊!”

“不光是我,工作室裏的人都加了褚小姐,我還天天給褚小姐的朋友圈點讚……”

“手機給我。”

邵曄打斷小助理的話。

小助理:……

瞅著邵曄,他有了一個猜測。

邵哥……不會沒褚小姐的微信吧?

要真是……差評!

小助理把手機上交了。

邵曄解開鎖屏,在消息界麵看到了褚鳶的名字。

褚鳶的頭像是一張風景照,拍的是大海,海麵上冒著四條魚的腦袋。

邵曄略感意外,以褚鳶的性子,他還以為她會用自拍做頭像。

他是真的不了解她。

點進對話框看了看聊天記錄,這一看他的心被輕輕撞了一下。

褚鳶和小助理的聊天並不頻繁,但很有規律。

每隔三天,她會詢問小助理他的行程和當天的心情。

越往上看,這樣的對話越多。

邵曄看得很仔細,平日裏最不耐煩聽到的話,他卻在這偷偷摸摸看得入迷。

更意外的是他居然感到了高興。

——就因為褚鳶關心他?

邵曄感覺到他對褚鳶的感情發生了改變,可他無力阻止。

看完聊天記錄,他又看了眼朋友圈。

這一看又讓他多了幾分對褚鳶的了解。

褚鳶很喜歡發朋友圈,最少一天一條。

從發朋友圈的頻率可以判斷她當天開不開心,開心就多發幾條,不開心就一條。

邵曄把最近幾條看完了,正準備退出時刷新出了一條新朋友圈。

一分鍾前褚鳶發了一張哭喪著臉的自拍照。

——配文:考砸了,悲傷ing

嚴揚點讚了。

邵曄下意識把手摁了上去,點完讚又覺得沒必要。

這都不是他的手機,他這番舉動做給誰看呢?

邵曄自嘲一笑。

“拿好。”

小助理接過手機,聽到了邵曄的聲音,“接下來還有其他事情嗎?”

“有。”

小助理提醒:“家宴。”

家宴?

邵曄想起來了。

邵家是個大家族,為了維係主家和分家的關係,每個月底都要舉行家宴,交流交流感情。

自他進娛樂圈後,就再也沒參加過家宴了。

“不去——”

話送到嘴邊,邵曄腦海裏出現了褚鳶的臉,他遲疑了一瞬。

這一遲疑,說出來的話就變了個意思。

“去。”他說,“去雁城大學。”

褚鳶是他的未婚妻,她理應參加家宴。

邵曄為找褚鳶想好了借口,他告訴自己是不得已找褚鳶的,不是他自願的……

小助理懶得點醒裝睡的人,看了看不遠處換好衣服走來的梁白月,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邵曄。

“邵哥……帶梁小姐嗎?”

小助理想的很簡單,單純覺得這種場合要是瞞著梁白月帶著褚鳶去了,日後梁白月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炸的。

畢竟是女朋友,該說還是得說。

邵曄顯然是沒考慮到這個問題,經小助理一提醒他猛然發現這幾天對梁白月的忽視。

這種變化讓他感到了不安。

“帶上她。”

小助理:好家夥,情敵見麵真不會打起來嗎?

邵曄這幾日心情不佳,梁白月也看在眼裏,但她去問也沒問出來什麽。

從他對嚴揚的態度上來看,兩人大抵是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梁白月挺好奇這好的想親兄弟一樣的兩人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鬧成這樣,可她一提起這事,邵曄就黑臉,鬧得她也不敢問了。

這會她換下戲服,本來是想約邵曄出去吃一頓。

她知道邵曄胃不好,也知道他最近在找好喝的湯,真巧她發現了一家滋味還不錯的飯館。

“我帶你去買衣服,你陪我去參加家宴。”邵曄說。

梁白月腳步一頓,隨即笑盈盈道:“好。”絕口不提吃飯的事。

三人和導演請了假,導演一聽是邵家的事情,很快就放他們走了。

小助理把車開到了雁城大學門口。

這個時候還沒放學,校門口隻有零星幾個學生。

邵曄讓小助理給褚鳶發消息,讓她趕緊過來。

看到雁城大學的名字時,梁白月就感到了不對勁,之後又聽到了褚鳶的名字,她臉上的笑都要維持不住了。

“褚小姐也去嗎?”梁白月問。

邵曄說:“她是我的未婚妻,名義上來說也是邵家人。”

梁白月攥緊了拳頭。

“邵哥,褚小姐說她知道了,馬上就出來。”小助理扭頭說。

邵曄點頭,搖下窗戶望向了校門,眼睛裏閃過他不曾有過的期盼。

梁白月離得近,邵曄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感到了一絲不安,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慢慢脫離她的掌控。

五分鍾,褚鳶的身影出現在了校門口。

褚鳶捧著書,抬眸看到了邵曄的臉,她眼睛一亮,小跑了過去。

“邵曄!”她看上去開心極了。

見到他有這麽高興?

“我來接你。”邵曄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