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人注目, 小助理開的是一輛普通的私家車,邵曄和梁白月坐在後座,副駕駛的位置還空著。
褚鳶看了眼麵帶微笑的邵曄和神情警惕的梁白月……很自覺地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褚鳶:後座那麽擠, 她才不要坐。
褚鳶上車的動作極為麻溜, 沒等邵曄開口說話她就已經坐好了。
邵曄看著褚鳶乖巧的坐姿,頓了頓還是沒說什麽。
小助理抬頭偷瞄了一眼後視鏡, 邵曄的麵色看起來不錯, 但梁白月的表情就不是那麽美妙了。
——臉黑得徹底。
小助理隻覺今天的活難做,默默歎了一口氣安心開車。
盛夏燥熱,吹來的風也是帶著溫度的,熱得人心煩意燥。
副駕駛響起細微的響聲, 車窗被搖下了一小條細縫。
邵曄循聲看去,一隻細白的胳膊半搭在窗沿上, 半張含笑的芙蓉麵貼著車窗盈盈笑著。
褚鳶覺得悶,打開車窗呼吸了口新鮮空氣,還沒等她喘口氣, 身後就出現了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
輕輕一瞥, 邵曄在看她。
褚鳶心中嘖了一聲, 餘光瞅見梁白月,瞧見她僵硬的神情時勾了勾嘴角。
“我這身衣服不適合出席家宴, 先帶我換件衣服。”
快到邵家大宅時褚大小姐注意到了衣著的問題, 鬧著要換衣服。
邵曄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家宴開始還有不到十分鍾,來不及換衣服了。
“你穿什麽他們都喜歡。”
邵曄淡淡陳述著事實, 不曾想到這話會讓梁白月多想。
既然男主都這麽說了, 褚鳶也沒意見了。
她這話反正也是拿來膈應膈應女主的。
目的已經達到, 她功成身退。
小說裏有名望的大家族都生活在深山老林裏, 作為男主家族的邵家也不例外。
邵家大宅建在山腰,去一趟要路經山路十八彎,看一路山林花鳥。
褚鳶眼睜睜看著小助理把車開進了隧道,出來後一座仿古式大宅院映入眼簾。
大宅門前立了兩個石墩子,精雕細琢的兩隻咆哮著的雄獅威風凜凜盯著前方,讓人望而生畏。
邵曄下車往裏走,褚鳶跟了進去。
宅院裏四周種滿樹,樹梢上開著一朵朵小白花,一有風吹草動花瓣就飄落下來,給整個宅院添了幾分景致風雅。
褚鳶嗅著花香,是一種很清淡的香氣,很是好聞。
她腳步慢了幾步,邵曄已經帶著人進去了。
看到這裏,褚鳶不禁想到了原文裏中有關邵家的描述。
原文裏,邵家是個家風很嚴格的家族,主家分家階級分明,具體體現在分家人不得和主家人同桌而食。
而對待犯了錯的邵家人,懲罰手段也極其嚴苛。
邵曄怎麽說也是邵家唯一的繼承人,可這一路走來都沒有人出來迎接他,可見是有人下了命令。
看來這趟回來他也討不了好。
褚鳶思忖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劇情,跟著進入了內院。
“褚小姐,請把書交給我。”
一踏入內院,一女傭掛著笑臉迎上來接過了她手裏的書。
褚鳶乖乖把書遞到女傭手裏,又被另一個女傭帶到了客廳。
庭院深深,這個詞褚鳶終於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跟著女傭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走過一條鵝卵石路,她終於看到了邵曄等人。
“邵叔叔好。”
掃了一圈在場的幾十個人,褚鳶果斷低頭向坐在首座的邵文華問好。
褚鳶表現得很拘謹,邵文華看了看她說:“來了就坐下吧。”
褚鳶抬頭,神情猶疑,似乎不知道該坐哪裏。
邵文華了然道:“來我身邊。”他說的是他右手邊的空位。
褚鳶應了一聲,依言坐到了邵文華身邊。
看見褚鳶被邵文華叫過去,邵曄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褚鳶偷偷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或許是覺得他倆又狼狽為奸了,
“開宴吧。”邵文華吩咐。
一眾女傭上前端上佳肴,添上酒水,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優美又流暢。
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
褚鳶收回目光。
邵文華說了開宴,場中的人紛紛拿筷開始品嚐菜肴。
是的,真的是品嚐。
褚鳶看著一眾沉默夾菜的邵家人,好奇他們是怎麽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保持45度微笑的?
這晚飯吃的她胃疼。
褚鳶感覺噎得慌,喝了一口溫水。
“性子還是這麽急。”邵文華含笑的聲音落下。
褚鳶警鈴大作,抬眸對上了一雙溫和帶笑的眼睛。
反派的職業習慣告訴她這雙眼睛很危險,越是溫和善意的眼睛,底下暗含的指不定是森森殺機。
她當然不認為邵文華是好人。
“邵叔叔,您罰也罰了,饒了邵曄吧。”
轉移老家夥注意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邵曄拉出來擋槍。
褚鳶擔憂地看向跪在一旁的邵曄,著急道:“邵叔叔,邵曄他知道錯……”
“我沒錯。”邵曄打斷了她的話。
雙膝跪地的男人眼神堅定,挑釁著坐在首座上的掌權者,一字一頓說著他不後悔。
挑釁很有效果,邵文華麵色冷淡下令,“那就繼續跪著吧。”
聽到這,褚鳶差點笑出聲,好在她演技得當,在邵文華看過來時嘴角向下一瞥,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邵叔叔你別生氣……邵曄你快道歉……”她急得快哭出來了。
褚鳶夾在兩個男人中間,著急的樣子看得在場的人沒有不為之動容的。
眼見邵文華動怒,褚鳶急得離開座位伸手去拉邵曄。
邵文華冷冷地看著,一言不發。
“好好坐著,別管我。”邵曄推開了褚鳶的手。
“邵曄……”褚鳶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坐回去。”背後伸出了一隻手,搭在了她肩上,帶來的不容抗拒力道。
邵文華自褚鳶身後走到邵曄麵前,頷首與邵曄對視。
邵曄毫不畏懼地對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亮,裏麵閃爍著熊熊怒火和少年人一往無前的反抗欲。
褚鳶淡淡歎息了一聲。
邵曄這樣反抗邵文華,自以為能逃離他的掌控,實際不然。
他反抗得越劇烈,引來的隻有更為嚴酷的鎮壓。
老家夥可不會因為父子關係而心慈手軟。
“邵曄。”
果不其然,邵文華開口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沒讓你變得聰明些,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一聲沉沉的歎息,女傭遞上來了一份文件。
“看看吧。”文件摔到邵曄麵前,他說,“因為你的愚蠢,邵氏損失了多少。”
文件散落一地,褚鳶瞅了幾眼,看見了幾個令人咋舌的數字。
聯係老家夥的話,不難猜出這是邵氏這段時間的損失。
邵曄許是也沒料到邵氏的損失有如此大,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邵文華還在說:“因為你的任性,和邵氏交好的幾家企業不放心把未來壓到沒有大局觀的繼承人身上,紛紛取消了下一季度的合作。”
“邵曄,你給邵氏抹黑了。”
邵文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給邵曄安上了罪人的名號。
分家的眾人聽到這些話,臉上終於有了波動,看向邵曄的目光裏充滿了譴責。
對於分家的人來說,他們個人的利益和家族利益是綁在一起的,邵曄損害家族利益也是在損害他們的利益。
給家族抹黑就是在給全體邵家人抹黑。
邵文華深諳人心之道,找了這麽個好日子審判邵曄,利用眾人給他施壓。
接下來就看邵曄撐不撐的住了。
“邵曄。”邵文華看著一臉茫然的兒子,平靜道,“你玩也玩夠了,該回來了。”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可以放柔了,語落後的那一聲歎息更是聽出了無數無奈。
褚鳶心想,他怕是撐不住。
邵曄張了張嘴,腦子亂亂的不知該說什麽。
“阿曄。”
一聲輕柔的女聲突兀響起,喚回了邵曄的意識,讓他的神色清明了不少。
褚鳶:對了,還有女主。
自褚鳶入座起就沒聽到梁白月開口,她差點就要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梁白月一直默默守在邵曄身邊,在邵文華罰跪邵曄時她沒開口,在褚鳶上前勸阻時沒開口。
偏偏在邵曄情緒大動,心神恍惚時開了口。
時機抓的真準。
褚鳶:看來梁白月也不簡單呐。
在一眾人的視線下,邵曄回過了神,想起方才邵文華的話,他忍不住開口反駁。
“我從來不稀罕當這個繼承人。”
“我早就說過了,你可以從分家培養一個。以你的手段,培養一個比我聽話一百倍的繼承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清醒後的邵曄開始反抗,邵文華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
若說之前邵文華的臉上像是帶了一張麵具,笑著也判斷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此刻的他就是卸掉了麵具,露出了冷酷的真麵目。
“不知悔改。”邵文華顯露出了殘忍的一麵,“該罰。”
怎麽罰?
“家法。”邵文華下令。
在這個社會,褚鳶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封建的詞,更讓她在意的是有人聽到這個詞後不受控製的抖了抖。
看來是很可怕的懲罰了。
褚鳶默默想。
很快她就知道家法是什麽了。
女傭端著一個檀木托盤走上前,掀開上麵的紅布,一根拇指粗的紅鞭安安靜靜地躺著。
梁白月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驚恐地看著鞭子。
邵曄淡淡瞥了一眼,麵無表情道:“要罰就快點罰。”
硬氣啊。
褚鳶估摸著一鞭下去人就要皮開肉綻。
但都說是罰了,肯定不止一鞭。
邵文華:“二十鞭。”
褚鳶:這下怕是要起不來床了。
邵文華說完,身後的保鏢接過紅鞭,手法極快極準的抽在了邵曄的後背。
“……嗯……”
一鞭子下去,邵曄的麵上的血色盡退。
保鏢冷酷的抽了第二鞭子。
“啪——”
第二鞭子抽下去,邵曄的額頭上滾下了冷汗。
就在保鏢要抽第三鞭子時,褚鳶撲了上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保鏢及時收回了鞭子,看向了邵文華。
褚鳶眼角濕潤,堅定地對首座上的人說:“邵叔叔,你不要罰邵曄了……他隻是不愛我,他沒做錯什麽。”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明明她的眼神裏也閃過了一絲害怕,可她依舊擋在了邵曄的麵前,為他擋下了鞭打。
“邵叔叔,您饒了他吧。”
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哀求著他放過邵曄,那張哭花了的臉上毫無美感,卻仍讓看的人感到了震撼。
——她真是愛慘了他。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這麽覺得。
旁人都這般想,當事人受到的衝擊更是難以想象的。
在褚鳶衝上來的那一刻,邵曄就愣住了。
他看著褚鳶的背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在想,原來這就是愛嗎?
褚鳶奮不顧身的舉動,在邵曄對她緊閉的心門上敲開了一個小孔,無數紛亂的情緒和記憶倒灌進心門,這些情緒如同尖刀在邵曄的心上刻下了濃重的一筆。
邵曄呆呆地看著褚鳶,在她抓住他的手時,他沒有選擇甩開。
為什麽?
他不知道,但此刻的他並不討厭她的觸碰。
褚鳶哭得聲嘶力竭,嗓音越來越啞,在她快演不下去時,邵文華終於發話。
“既然你為他求情,這次就先放過他。”
保鏢收起鞭子,沉默地站到了邵文華背後。
褚鳶抬頭,視線跟隨著邵文華。
鬧了這麽一會,他像是乏了,臉上生出了幾分倦色。
“散了吧。”
邵文華輕輕一揮手,然後離開了此地。
他一走,四周的壓力驟輕,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起來。
褚鳶的肩一鬆,腳一軟跌坐在地。
邵曄見狀連忙伸手抱住了她,動作間牽扯到背後的傷口他隻是輕輕皺了皺眉,什麽也沒說。
“你怎麽樣?”邵曄扶著她的肩,語氣著急,“有打到你嗎?”
褚鳶麵色蒼白,扭頭看到邵曄時眼淚又落了下來。
“你……還好嗎?”她磕磕碰碰地說,“那麽重的鞭子,很疼吧?”
她伸出了手想要觸碰他的後背,但一看到血淋淋的傷口就停下了動作。
不敢動,怕造成二次傷害。
邵曄從她的動作神情中看懂了她的躊躇和擔憂,心裏陡時一軟。
“我沒事,隻是皮外傷。”
邵曄安慰著懷裏抽噎的褚鳶,心中卻是高興的。
被愛著,是個人都感到高興。
褚鳶伏在邵曄懷裏,心裏想著這下劇情該被她拉回正軌了。
就在五分鍾前,六一提醒她第一本書的劇情有點崩壞,需要她補救。
劇情崩壞的後果可大可小,嚴重會導致小世界崩壞。
至於第一本書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六一給出的理由是她跳過太多情節了。
有六一作弊,褚鳶做任務時放飛了自我,完全不按照書上的故事發展來走。
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故事框架崩塌,劇情崩壞。
【重要的情節還是要走一走的。】
這是六一給她的建議。
下一秒,褚鳶就被通知要上去救人,這才有了她飛奔擋鞭的一幕。
都是演的。
要不是書中寫著女配為男主擋一鞭,她才不會上去救他。
不過她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原文中明明寫著男主嫌女配多管閑事,一把推開女配和女主一起買對邵文華的怒火。
怎麽到她這裏男主的反應變了?
褚鳶想了想,了然一笑。
【任務完成。】
第一本書的劇情重回正軌。
人群散去,留下來的隻剩下褚鳶、邵曄、梁白月和小助理四人。
邵曄踉蹌站起身子,說:“很晚了,今晚留下,明早再趕回片場。”這話是對梁白月說的。
梁白月點了點頭。
邵曄又看向褚鳶。
褚鳶臉上精致的妝容已經花了,他卻不覺得醜陋,甚至覺得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美。
“等下去看一看有沒有哪裏受傷。”邵曄溫柔道。
褚鳶應聲,乖巧的模樣看得邵曄的心又是一軟。
“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褚鳶說。
邵曄剛想說好,梁白月上前插話。
她說:“褚小姐也受驚了,還是我來給阿曄上藥吧。”
褚鳶望向了邵曄,邵曄沉默不語。
“那就勞煩梁小姐了。”
沉默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褚鳶失望地鬆開了邵曄的手。
對於褚鳶的失望,邵曄無聲地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閉了嘴。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麽,衝動下做出的決定隻會傷己又傷他。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梁白月和邵曄回房休息,小助理回房處理工作,褚鳶則是去了花園透氣。
來的時候天色微暗,等她走到花園的時候,夜色悄然而至。
邵宅的麵積大得離譜,褚鳶問了女傭花園的位置,繞了好幾個廊院才來到目的地。
夜晚的邵宅很靜謐,微風吹拂過樹梢,簌簌的聲響落在耳邊格外清晰。
褚鳶聞到了清淡的花香,循著香氣她走到了一棵大樹下,坐到了木製秋千上。
秋千看著有些年頭了,座椅邊緣都掉了一層薄薄的漆,扶手也曬得褪了色。
她摸了摸,有點紮手。
褚鳶輕輕**了**腿,揚起的風招來了落花,白色的花瓣攜著花香飄到了她的衣裙上。
夜晚下的她,在別人的眼裏美得像個豔鬼。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肩膀上的花瓣被人拾去,褚鳶扭頭看到了嚴揚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不是人?”她說。
嚴揚笑了笑,輕輕推了推她的背,“那你是專門來陪我的?”
褚鳶的聲音在風中輕得快要消散,“你猜?”
讓他猜?
她的語氣隨意至極,對待他像是對待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物品。
真讓他……惱恨。
嚴揚手下微一用力,秋千越**越高。
褚鳶驚呼一聲,扭頭瞪了他一眼。
他卻滿意的笑了。
比起若即若離的態度,他更喜歡被她用這種眼神看待。
看來一號工具人惱了。
褚鳶抓緊了秋千,緊閉雙眼,默默承受來自嚴揚的報複。
以退為進,這一招她很拿手。
褚鳶閉著眼,眼睫微顫,雙唇發白,害怕卻一言不發,她做出這幅姿態就是為了勾嚴揚心軟。
……他知道的。
嚴揚很清楚她是故意的,可他還是不可抑製為她踏出了底線。
他猛地拉住秋千,“別裝了。”
褚鳶睜眼,不解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嚴揚靜靜地看著她,從她的眉眼看到下頜,沒錯過一個表情。
沒有痕跡,她像是真的不懂他的話,很認真的發問。
他的心沉了沉,麵上卻是笑出了聲。
一周前從邵曄身邊離職,嚴揚本來是想第一時間去找褚鳶的。
他都想好了,不論她有沒有對邵曄死心,他都會陪在她身邊,等她回心轉意。
他等得起。
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他找到她,邵文華的人先一步找到了他,把他帶到了邵宅。
“我很欣賞你的工作能力,來給我辦事吧。”邵文華的語氣高高在上。
憑什麽呢?
他給邵曄辦事,一腳被踢出來後還要去給他老子幹事嗎?
他這輩子難道和邵家人綁死了?
嚴揚拒絕了邵文華。
“我有想做的事,暫不考慮做你的手下。”
他放肆的語言沒惹邵文華生氣,他反倒笑了一聲,說:“你看完這個視頻再和我聊這件事。”
說完他身後的出現了一個投影,閃爍了一下出現了他日思夜想的臉。
視頻開始播放,他的腳像是被釘死在了原地,動都動不了。
“你看到了吧。”邵文華嘲諷道,“你喜歡的女人這麽喜歡我的兒子,看到這樣的她,你覺得她會放棄邵曄選你嗎?”
視頻裏的褚鳶在和邵家廚師學煲湯,從未做過粗活的她一次又一次割傷了自己的手指。
邵文華把邵宅的監控調出來給他看,讓他看清楚褚鳶有多麽喜歡邵曄,能為他做到什麽地步。
盡管早就知道她為了邵曄洗手做羹湯,但親眼看到又是另一種感受。
嚴揚閉了閉眼,“那是以前,現在的她已經已經學著放棄了。”
“是嗎?”
“那就來打個賭吧。”
邵文華笑了,勝券在握道:“就賭她會不會為我那個蠢兒子求情。”
……
結果是他輸了。
嚴揚冷冷看著麵前這張燦若春花的臉,心想她的話都是騙人的。
說著放棄,卻奮不顧身為邵曄擋鞭。
那一刻她臉上的著急和擔憂總不能也是假的。
既然那是真的,那她給他的承諾是假的嗎?
嚴揚想不通褚鳶為何要騙他,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理由能解釋。
“利用我報複邵曄。”
“爽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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