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咳嗽聲從晚上開始就一直沒斷過,幾個醫生旁邊圍著,神情都顯得有點慌張。倒不是沈籬病的多厲害,她身體底好,折騰到現在仍然是重感冒並沒有轉肺炎跡象。

隻是霍斯域就在旁邊陰著臉坐著,雖然沒說什麽,但那種感覺,好像在說,要是治不好她,你們也不用活著,如此注視下,醫生的壓力實在有點大。

“先生,英國鐵公司的收購案已經敲定,您要不要……”司徒走過來輕聲說著。

霍斯域揉揉陽穴,道:“你去吧。”

“是。”司徒低頭聽命,又道:“要不要叫按摩師進來。”

霍斯域會這樣,多半是昨晚沒睡,他本來就容易失眠,昨晚更是連床都沒沾。

“不用,你去吧。”霍斯域說著,又補充道:“過了除夕再走。”

“是。”司徒說著,轉身出門時,不禁往**看了一眼,眼中不知道閃過什麽。

沈籬仍然沒醒,連累霍斯域也一晚沒睡。

這個女人……

沈籬一直睡到中午,高燒剛退,體力透支,中午就醒了,實在是因為她年輕身體好。女仆端來半碗粥,結果沈籬喝一口就吐了。

除了身體原因,心理因素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收拾的女仆身體都要哆嗦了,醫生更不敢吭聲。最後沈籬隻喝了半杯水,她病成這樣,倒是一點不覺得餓。睜開眼看到天花板時,唯一的感覺就是,她沒死,很好。

“霍……霍先生呢?”沈籬聲音嘶啞的說著。

女仆愣了一下,卻沒敢回答。

沈籬掙紮著要坐起身來,卻發現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女仆上前去扶她,沈籬搖搖頭,強撐著站起身來,另一個女仆趕緊拿來外衣給她披上。

“謝謝。”沈籬說著,道:“我想見霍先生,麻煩你通傳一聲。”

女仆趕緊去了,沒一會轉身回來,對沈籬道:“先生請您過去。”

“麻煩你了。”沈籬說著,不自覺得深吸口氣,仍然覺得頭重腳輕的厲害,每走一步好像懸空一般。

女仆前頭帶,推開隔壁房門,霍斯域正窗邊藤椅上坐著,手裏拿著書,午後的陽光照進來,明明是溫暖的場麵,卻帶著一股異樣的冷酷。他身邊的美女又換了兩個,依然年輕漂亮,一左一右站到他身邊,一副小丫頭模樣。

聽到腳步聲,霍斯域合上書本抬起頭來,隻是病了幾天而己,沈籬整個人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臉色十分蒼白,一雙剪水秋眸裏滿是迷茫無助。

這副模樣很可憐,同樣的,也很可恨。

“對不起。”沈籬說著把頭低了下來,聲音吵啞無力,帶著傷心與無助,雙手握拳內心十分不甘,卻隻能道:“那天我不知好歹,頂撞了霍先生,請您在我無知的分上,原諒我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嗬……”霍斯域笑著,帶著嘲諷道:“為了救你的奸夫,口齒變伶俐了嘛。”

“方澤跟我隻是普通高中同,當然他要是能過的好,我也很為他高興。”沈籬臉色平表的說著,稍停了一下又道:“我給霍先生道歉,是因為這件事讓我認識到,我與您地位的差異。您花錢買下我,把我從那裏帶出來。我不該對您發脾氣,是我錯了,希望您能原諒我。”

“原諒你嗎……”霍斯域臉上神情越來越冷,突然道:“這是你的策略嗎,知道直言求情我一定會生氣,所以故意說出這樣的話。”

“不是的,我是真心這麽想的。”沈籬說著,拳頭握的越來越緊,頭越壓越低,道:“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沒有那麽偉大,會為了一個普通的高中同,得罪不能得罪的您。我為那天我的任性道歉,我不該生氣甩門出去,都是我的錯。”

“真心的嗎?”霍斯域笑著,看著沈籬平靜或者說絕望的臉,心中突然浮起一抹煩躁。突然朝沈籬鉤鉤手,道:“過來。”

曖昧的語氣,幾乎不用想霍斯域會做什麽。沈籬下意識的咬唇,隻覺得頭暈的更厲害,幾乎是拖著腿走到霍斯域身邊,停下來時身體不自覺得的晃了一下。

霍斯域伸手摟住她的腰,半抱著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坐下的一瞬間,沈籬幾乎要癱在霍斯域懷裏,頭靠在霍斯域胸口,麵如紅潮,大口喘著氣。

“還在發燒?”霍斯域伸手摸向沈籬的額頭,聲音不自覺得溫柔起來。

額頭微燙,雖然不到燙手的地步,仍然還在生病中。

女仆馬上道:“上午輸了水,再過個小時吃藥,醫生檢查之後,再確定治療方案。”

“一群廢物。”霍斯域說著,手撫著沈籬的背,他能感覺到沈籬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很可憐,很想狠狠摟住她,給她安全感。

沈籬努力抬起頭,她能感覺到霍斯域心情似乎不錯,小聲道:“那您,會原諒我嗎?”

更關鍵的,會放了方澤嗎?馬上就要過年了,方澤又是獨,要是有個好歹,方家父母要怎麽活。

“看你的表現。”霍斯域說著,抱著沈籬站起身來。

把沈籬放到**,女仆和站著的兩個妙齡女十分知趣的離開了。

“我……”沈籬聲音有些微顫,她身體好像虛脫一樣,實在沒有體力應付霍斯域。身體好的時候,忍一忍就過去,她現在真忍不過去。

霍斯域揭起被一角鑽了進來,不耐煩地道:“不要吵,我要睡覺了。”

兩天一夜沒有合眼,倒不是因為擔心沈籬,隻是感冒而己。他隻是覺得無法入睡,以前隻是難入睡,或者被吵醒後會頭痛而己。

這兩天他則是完全無法入睡,思維好像停止不了,不管頭痛成什麽樣,都無法休息。他知道根源在於沈籬,司徒已經暗示過好幾次,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管什麽樣的女人,怎麽樣的絕色,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這麽多年來,能讓他產生性趣的女人都不多,為什麽沈籬就成了特別的,每每抱住她時,他好像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似乎連晚上入眠似乎都變得容易多了,抱住她就好了,比最有效的安眠藥都有用。

“睡覺?”

沈籬有些發怔,是動詞睡覺,還是形容詞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