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診所裏輸液到下午,沈籬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強撐著在口喝了碗粥,又打包了兩碗,病成這樣做飯不可能,有的吃就吃,將就著先把燒退下去再說。

這也是拜方紅霞所賜,生病了從來沒人管,看病的錢都沒有。她也算運氣好沒得過大病,總算平安長這麽大。像發燒之類的小病,自己照顧自己完沒有問題。

吞了藥片就開始蒙頭睡,雖然輸了水燒仍然沒有退下去,沈籬隻覺得難受的很。努力把被蓋的更厚點,忍一忍隻要出汗就好了。

一直在**輾轉難眠,幾乎無法入睡,天亮時才小睡一會,卻是被電話吵醒了。接通電話,是個陌生女的聲音,十分著急地道:“方澤跟你在一起嗎?”

沈籬頓時睡意全無,聲音幾乎要發抖了,道:“方澤,方澤沒有從派出所出來?”

“出來了,我跟他爸去接的,但他說心情不好去喝酒,這都兩天了,仍然沒見人,電話也聯絡不上。”方母六神無主的說著,又道:“阿澤一直很乖的,晚上不回來肯定會打電話,這都兩天了,一直聯絡不上。嗚……嗚……”

方母嗚咽的哭泣聲,沈籬隻覺眼前一黑,幾乎要暈了過去。伸手拍拍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暈倒,強起精神道:“阿姨,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方澤,我……也去幫忙找找。”

知道在哪裏的話咽了下去,改成了幫忙找,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霍斯域,這是衝她來的。

顧不上身體狀況,換上衣服飯都沒吃,沈籬打車直奔長安會所。昨天她甩門走時,霍斯域就說過,他會等她來求自己,那時候她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去細想。

其實也是覺得沒啥好想的,媽媽那邊的人早就不與她聯絡,爸爸這邊全在監獄裏,哪怕霍斯域把他們全部作了,她都沒意見。

方澤不同,曾經的好朋友,這個且不說。關鍵是方澤純粹是被連累,她跟方澤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那也不關霍斯域的事,真不知道他發什麽神經。

“霍先生不想見你,請你離開。”司徒麵無表情的說著,聲音平淡。

“我也不想見他,但是方澤……是你們抓了他嗎?”沈籬氣喘籲籲的說著,隻覺得頭暈得厲害,整個人好像燒起來一般,身體都是虛的,隨時都有可能暈倒。

司徒突然從旁邊桌上拿起一疊照片,遞給沈籬道:“你問的是這個人嗎?”

沈籬隻看一眼,差點就要暈過去。照片上方澤被吊了起來,身上滿是鞭痕,整個人已經暈死過去。氣憤,發燒,讓沈籬整個人都要顫抖起來,道:“你們,你們怎麽能……霍斯域,霍斯域,神經病……”

說著就往裏頭走,司徒攔住她,再次道:“霍先生不想見你。”

沈籬哪裏會管,再這麽下去方澤會沒命的。使出全身的力量去推司徒,出乎意料的司徒讓開了,沈籬直衝進去,猛然推開臥室的門,喊著:“霍……”

下麵的話不自覺得卡在喉嚨裏,兩個幾乎全果的妙齡少女盤在霍斯域身上,雖然正在前戲部分,將下來要做什麽卻是不言而喻。

推動門打斷了人的行為,兩個少女不禁看向沈籬,霍斯域正淺笑著的臉僵住了,麵沉如水,道:“滾出去,我誰都不想見。”

“霍……”

沈籬剛喊一聲,好像變戲法一般,兩個女仆上前,一左一右架出去,直把拉了出去。就在關要閉上之即,沈離大聲喊著:“你放了方澤,幹嘛要為難他,你又不缺女人。”

她隻是霍斯域的**用之一,無關緊要的人,方澤就更加無關緊要,沒有為難他的理由。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屋裏霍斯域臉色越發難看,沈籬果然知道怎麽氣他。臉上神情根本就不在乎他身邊的女伴,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他不缺女人,不該難為方澤。

這個女人……

算了,他確實需要冷靜一下,有時候調教也是件有趣的事,不著急,慢慢來。在他感覺厭煩之前,沈籬是怎麽樣也跑不掉的,這就足夠了。

被拉出去的沈籬,倒是很想掙紮,卻是完全無力。兩個女仆雖然拉她出去,動作卻是十分輕柔,幾乎是半摻半扶把病中的沈籬送到頂樓長廊處,道:“沈小姐,你先回去吧,今天先生不見客。”

沈籬頭暈難受,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卻隻是搖頭。她雖然頭暈,思考能力幾乎為零,但司徒既然把方澤挨打的照片給她看,霍斯域應該是在等她。

女仆不敢再說,隻是轉身進屋,把大門關上。

沈籬背靠在牆上,前麵是下樓的電梯,身後是緊閉的門。她不知道霍斯域接下來要怎麽折騰她,但她知道,她得把方澤撈出來。

而且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己,隻要霍斯域這口氣出不來,肯定還會折磨她。

走廊雖然也有中央空調,卻比屋裏冷些。沈籬衣服穿的雖然不薄,卻還是覺得有點冷。身體在慢慢在熱,她卻覺得越來越冷。

燒本來就沒有退下去,今天本來還要去輸水,結果現在……清晨起來她連口水都沒有喝,現在站在這樣的屋外罰站。

最後一絲體力耗盡,沈籬順著牆邊坐到了地上,燒的全身難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卻仍然保持著清醒。

她不能暈倒,她還在生病中,要是這麽暈倒失去意識,沒人會照顧她,也許真的這麽一病不起。

生活很辛苦,所以她更要堅強。

天亮到天黑,沈籬從來沒想到一天時間竟然如此漫長。

大廳的門再次推開時,沈籬幾乎連動都動不了,出來的是早上的兩個女仆,道:“霍先生要見您,請您跟我來。”

沈籬掙紮著站起身來,女仆見狀連忙去扶她,沈籬動動唇,隻覺得喉嚨完全啞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拒絕女仆的幫扶,沈籬跟著進到大廳,依然豪華的大廳,霍斯域沙發上坐著。麵容英俊,神情冷酷,帶著審視的意味打量著進門的沈籬,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樣,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沈籬的體力精神力都已經到了限,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直直向前栽了過去。

霍斯域臉色驟然變了,迅速起身,伸手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