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伴隨著嘔吐是常事,沈籬情況有些不同的是,發燒的時候沒吐,退燒之後反倒是吐起來。女仆收拾床鋪,兩個女醫生圍了過來,連讓沈籬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身體虛弱是一部分,主要問題在剛才喝的粥,味道有點古怪。肯定不是過期或者有問題,隻是她不喜歡那個味道而己。

臥室的門很快被推開了,霍斯域大步進來,醫生和女仆頓時緊張起來,尤其剛才端飯給沈籬的護士,幾乎要全身發抖了。

沈籬看他進來,本來是坐著的,此時卻是躺了下來。實在不想看到霍斯域,想完全避開他不可能,那至少眼不見心不煩。

“哼~”霍斯域走進來本還挺擔心,結果沈籬的反應刺痛了他,同時又有幾分懊惱,沈籬心裏隻怕真恨上他了。直走到床前,隻見沈籬側過臉去,根本就不看他。

“你確定要一直這樣嗎?”霍斯域冷聲說著。

沈籬根本就不理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霍斯域氣急反笑,這女人可恨的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掐死她。冷笑道:“你既然那麽不想見到我,那就給我滾。”

沈籬幾乎立即從**坐起身來,趿著拖鞋就往外走。快走到門口時突然想了起來,問女仆:“我的包呢?”

衣服肯定不能穿,包裏有錢還有門鑰匙,必須得找到。

女仆神情顯得很恐慌,看看霍斯域臉色,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把衣櫃間把包拿出來。沈籬接過包,鑰匙和錢包還在,道:“謝謝。”

說完推開門出去,本來她還全身無力正在頭暈中,推門那一瞬間,她卻覺得精力十足。就算金堆起來的牢籠,仍然是籠,被任意對待,好像她根本就不是人。

若是剛才霍斯域有點生氣,那現在就是暴怒,這個女人在挑戰他的忍耐底線。微微笑了起來,道:“我等你回來求我。”

正要出門的沈籬動作頓了一下,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甩門出去,就聽“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出了屋門沈籬有點迷茫,地方大,找了好一會才看到電梯。坐電梯到一樓,沈籬心裏又興奮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甩門出去時有點負氣成份,她本來就不想跟霍斯域在一起,是霍斯域把她搶來的,現在既然罵她滾了,那她自然有多遠滾多遠。

不過就這麽走出來了,她心裏總有點擔憂。

從電梯出來,門口幾條,沈籬完全不知道從哪裏走,隻得選條看著像是通向大堂的。涼意襲來,沈籬隻覺得冷,溫倒是不低,隻是她穿的單薄。單層睡衣,腳下是拖鞋,連襪都沒穿。

她高燒剛退,看來一會出門打車,也不用回家了,直接去醫院。不然這樣的天氣,要是轉成肺炎,就有她受得了。

走出長廊,終於看到有服務生過來,沈籬連忙迎了上去,問:“請問一下,我先出門離開,要往哪裏走。”

本以為她這樣的裝束服務生肯定會問東問西,沒想到帥氣服務生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道:“沿著長廊一直向前,然後左轉就是大廳。”

沈籬舒了口氣,道:“謝謝。”

“哇,把這麽漂亮女孩大冬天的趕下床,哪個這麽狠心啊。”

突然一句從身後冒出來,沈籬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隻見兩個大帥哥從身後走來,約摸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模樣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兄弟。年長的那位一位沉著臉,年少的那位卻是麵上含笑,剛才的話也是他說的。

“正麵看更漂亮了,小美女,叫什麽名字,交個朋友啊。”男人興致勃勃地問著,上下打量著沈籬看。

沈籬怔了一下,要是這男人一臉色胚相,她會真的很厭煩。但眼前這個男人,可能跟他長的帥有關係,尤其是一雙桃花眼裏滿是笑意,好像真的是單純的打個招呼。

不知道如何回答,沈籬便隻是笑笑,繼續向前走。

男人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上前兩步攔住她的去,笑著道:“你這樣出門肯定會感冒的,到前台要身衣服,記到我賬上就可以了。或者我領你過去,你跟的男人狠心了,這樣把你趕出門。”

沈籬臉上有幾分尷尬,她這個樣確實很像被男人從**趕下來的,低頭道:“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回去換。”

“不用跟我客氣,我最喜歡幫助美女了。”男人笑著,伸手就去拉沈籬。

不等沈籬避開,他身邊的兄長突然伸手拉住他,冷聲道:“不要做無聊的事。”

說著拖著他就走。

男人倒是沒掙開,一邊走一邊回頭對沈籬道:“我叫商辰,到總台報我的名字就好。”

很快的商家兄弟倆進電梯,沈籬倒是愣了一下神,不知道為什麽她一點都不討厭商辰,挺有趣的人,不過報他的名字還是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欠人情的事,她需要趕緊去醫院。

出走會所大門,冬天的寒風差點把沈籬凍僵。唯一比較幸運的是,會所地處繁華,她隻是走了十幾分鍾就找到了出租車。

司機看她這個打扮也嚇了一大跳,沈籬也不解釋,隻是報上醫院地址。感冒去大醫院麻煩,小區附近診所就好了,輸水也方便。

司機古怪的看看她,也沒多言。車發動,沈籬不自覺得籲口氣,又覺得身上更冷了。車裏有暖氣,但剛才凍了一,這樣一冷一熱的,她知道她的體溫又上升了。

顧不上身體,沈籬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方澤被警察帶走了。按理說不會有事,最多問幾句就會放出來,但不確認一下她實在不放心。

連打了兩個都是無人接聽,手機沒在身邊嗎?沈籬的心提了起來,要是因為她連累到方澤……

不,不會的,方澤家就是n市的,方家也不是一般人家。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霍斯域也不能拿方澤怎麽樣。

長安會所裏,霍斯域麵如寒霜,突然有幾分自嘲的道:“人也好,動物也好,都應該馴養,是我犯傻了。”

嬌縱她了,都敢跟他甩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