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目光落到遠處的司未淵身上的,思索一番,吩咐手下道:“給他下兩顆。”

屬下隨著仙君的目光看去,點頭道:“是。”

坐在不顯眼之處的林墨予看了看周圍人山人海的景象,不由感歎道:“這個仙君到底什麽來頭啊,怎麽有這麽多人來向他祝壽啊?”

司未淵看了眼主位上的仙君,道:“也不是什麽大來頭,隻是聽說這位每次壽宴都會放低門檻,讓那些三教九流進來為他祝壽,所以看起來人很多。”

“哦......”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林墨予也沒有深想,就單純以為這人是圖個熱鬧,才放那麽多人進來吧。

“一般舉辦壽宴都是有一定年歲的,這仙君年紀看著不大,但具體年歲幾何?”林墨予看不出來,便讓司未淵猜。

司未淵從那仙君身上瞧不出歲月沉澱的痕跡,想著年歲不大,便道:“約莫幾千歲吧。”

林墨予驚了一下,再次用人不可貌相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那看似與他年歲相仿的仙君。

回過頭,林墨予看了看司未淵,好奇道:“未淵,你多少歲了?”

司未淵仔細想了一下,道:“記不清了,但萬歲應該是有的。”

雖然之前大致猜測出司未淵應該有幾萬歲,但是親口聽他這麽說,林墨予還是有點震撼的。

萬年,那是什麽概念啊?就他活的這短短二十幾年都感覺無比的漫長,司未淵到底是怎樣度過這沒有盡頭的漫漫長夜的?

“予兒,你今年多大?”等他問完,司未淵又轉過來饒有興趣地問林墨予。

林墨予猶豫一下,有些尷尬道:“二十有二。”

他一說,司未淵臉上笑意更深了。

見他笑,林墨予更尷尬了,道:“你笑什麽?”他承認他的年紀和他們比起來是小,但誰不是從二十多歲過來的?等他以後成仙,一樣可以活那麽久。

司未淵笑看著他:“我知道你年歲小,但是沒想到這麽小。”

林墨予沒好氣道:“既然知道我小,那為何又以大欺小處處為難於我,強迫我?你這不是為老不尊嗎?”

“我很老嗎?”司未淵避重就輕問道。

林墨予冷哼一聲,不想回他。

但轉念一想,司未淵有朝一日終會恢複法力,隻是時間問題,他現在雖然可以對司未淵的話置若罔聞,但也不能太過放肆。

因為書中有一段劇情是司未淵消失了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他去了何處無人之曉,回來之後也沒什麽變化。林墨予想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進行書中的這段劇情吧。

於是還是轉頭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司未淵道:“年歲是有點老,但看著不老,行了吧?”

拋開氣質等其他因素不講,他和司未淵看上去就是同歲,根本看不出來誰師誰徒。

聽完他的回答,司未淵繼續眼含笑意看著他,沒說話。

而林墨予則回以“看什麽看?”的目光,但僅限於眼神,嘴上他可不敢這麽說。

對視一會兒,林墨予有些招架不住,便轉回去想正事。

一想到那些未完成的任務,他就頭疼欲裂。

這次被流放到了邊境,估計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回去。不出意外言雲蘇應該會被餓死吧?他不覺得門內有什麽人會好心專門下山買東西給言雲蘇吃。

恒安君或許會,但他提前沒跟他打招呼,估計他也不會去管這檔閑事吧?

而有這個主線任務......

林墨予悄悄轉頭看了眼司未淵,接著轉回腦袋,無法抑製地歎息一聲。

他應該慶幸昨晚至今天他和司未淵待在一起這麽久,懲罰機製都沒有開啟,不然他又得被迫對司未淵出手了。

雖然沒試過,但現在失去靈力的司未淵應該對他毫無招架之力吧,他是真有點擔心自己出手會害司未淵受傷。

不一會兒,壽宴開始了,林墨予沉悶的心情被周圍此起彼伏的道賀聲影響,稍有舒緩。

他抬起頭看向上方的壽星,聽他說了一會兒客套話,注意力漸漸被轉移。

仙君與來賓你來我往寒暄一番,便開始互相敬酒了。

林墨予從未見過如此隆重的景象,隻見宴會上數千人從椅子上坐起,同時舉杯向仙君道賀。

大家都起來了自己不起來好像有點不合群,林墨予便也端著酒杯起來,順便讓司未淵起來,說就算不願多少做做樣子。

司未淵便如他所說端起酒杯起了身。

敬完酒,眾人舉起酒杯一飲而下,而林墨予卻掩杯做了個飲酒的動作,實際一滴酒也沒喝。

坐下後,更是把杯中的酒悄悄倒在了地上。

他不喝原因很簡單,他不喜歡喝酒。

菜上來後,他就隻顧著吃菜了,再沒碰過那個酒杯。

吃著吃著,他發現隔壁突然有了響動,隻見是一個人突然把酒杯摔到了地上,然後整個人粗暴地扯開了自己的衣服,袒胸露.乳後轉過來目光迷離地看著司未淵。

亦或者說......是在看他?

起初林墨予以為他是喝醉了發酒瘋便沒管,繼續吃自己的。

後來餘光看到那個人一直看著他們這邊,林墨予皺了皺眉,不自在地放下筷子,再次轉頭看了那人一眼。

然而這一看當即讓林墨予惡寒連連,隻見剛才還醉醺醺看著他的那個人的目光此刻竟變得下流猥瑣,充斥著欲望的氣息。

林墨予被惡心到了,說了一聲滾。

那人似乎還保留一絲理智,被罵後就真木訥地轉身去找別人了。

林墨予以為這件事告一段落,埋下頭繼續吃飯。

隻是還沒吃兩口,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令人遐想的聲音。

林墨予抬頭一看,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大腦呆滯了片刻。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他好像看到兩個男人沒穿衣服在他不遠處的地上......

隨後放眼望去,本來應該好好用膳的千人竟瘋狂地解著自己的衣服,直至一絲不掛,接著他們便像瘋了一樣隨便找個人就......

姿勢千奇百怪,表情各異,聲音不斷。

本來好好的壽宴現場突然變得一片***,林墨予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驚地菜都從嘴裏掉出來了。

若是隻有兩個人他還可以說服自己這是意外,但這是千人啊,他怎麽說服自己接受眼前這離譜荒誕到令人發指的一幕?!

緩了好一會兒,林墨予才回神,顫顫開口道:“我這是,看錯了嗎?”

司未淵不知何時已盤腿坐下調息,似乎頗有不適:“你沒看錯。”

林墨予受到衝擊般緩緩轉過頭,強忍惡心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地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

司未淵同樣眉頭微擰,但他明顯比林墨予鎮定地多,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林墨予再也忍不住轉身嘔吐起來。

吐完,他虛弱地轉過身,看到司未淵還在地上打坐,他皺眉道:“你還坐著幹什麽?快走啊。”

這個地方,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司未淵歎息道:“我也中了催情丹,那酒有問題。”

林墨予驚道:“你也中了......什麽?你們中的是催情丹?!”

司未淵點了點頭。

林墨予心力憔悴地指著他:“那你怎麽沒有......”

司未淵斂了斂眉:“我在忍。”

林墨予忿忿放下手,上前把司未淵扶了起來,帶著他離開此處。

“我們走。”

他們走的時候還有人攔他們,皆是那些中了催情丹的人。

林墨予下意識將司未淵護在身後,然後施法將那些人打開:“滾開!”

衝出重圍後,林墨予不知道下山的路怎麽走,便帶著司未淵隨意往一個地方跑去。

沒想到剛逃離那些人,那個仙君竟派人來抓他們了,聽到後麵的聲響,林墨予趕緊拉著司未淵到一座假山後麵藏著。

空間狹窄,林墨予被迫貼在司未淵胸膛上,大氣都不敢出。

待那些人走後,林墨予忍不住罵道:“那仙君是變態嗎?為什麽要派人抓我們?”

司未淵輕咳一聲道:“如果那藥是他下的,那麽抓人也就不奇怪了。”

林墨予似乎明白了什麽,但現下這種情況容不得他多想,於是又拉著司未淵出了假山,繼續向與那些人相反的方向跑去。

逃跑的時候,司未淵吐了一口血,林墨予嚇了一跳,但仍不敢放鬆警惕,一直拉著他跑。

跑到某處時,兩人突然撞上了一個類似結界的東西,隨後便消失在原地,進入了另一個風景甚好但全然陌生的地方。

林墨予足下一個踉蹌,連帶著司未淵摔倒在地上。

隨後他振起身看了看周圍的場景,慌亂道:“這是什麽地方啊?”

“咳。”這時司未淵又咳出一口血。

林墨予趕緊轉過身扶住他的背,著急道:“你這是怎麽了?”

“許是催情丹的反噬之效吧,無礙的。”

“你都這樣了,還說無礙?怎樣才能解除藥效?”

司未淵搖了搖頭,示意真的不用。

林墨予不是傻子,他給初華仙君用過催情丹,那東西吃了明顯是要和人……才能解除藥效。

他正想著,司未淵又難以忍耐地吐出一口血。

林墨予怕他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內心劇烈掙紮一番後,他咬了咬牙,一手解開了司未淵的衣帶:“罷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