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未淵不語。

林墨予再看地上,這陣法不僅把司未淵困住了,也把他困住了。

這明顯就是有人在他房間裏提前布了陣法,等司未淵一踏進來就啟陣,暗下黑手將他困在裏麵。

而且他剛才又誤打誤撞讓司未淵回來睡覺,好像變相在誘導他進入陣法一樣,這樣一來司未淵會不會誤會這事是他做的啊?

見陣法越擴越大,司未淵卻依舊無所反應,林墨予以為他無法脫身,心裏更怕司未淵誤會自己了,便焦急地道:“未淵,這個陣不是我布的,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知道,夫人請稍安勿躁。”

隨著法陣光芒愈演愈盛,不一會兒,司未淵和林墨予就消失在法陣之內,不見蹤影。

片刻後,二人在一陌生之地現身,腳下的法陣光芒漸漸黯去。

林墨予趴在地上,半晌沒敢睜開眼。

司未淵從始至終穩穩地站著,淡漠地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景色。

月掛當頭,夜靜無聲,時不時冷風呼嘯而過,襯得周圍的林子愈發陰森。

司未淵低頭看了看趴在地上一直未敢動彈的林墨予,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予兒,沒事了,起來吧。”

聽到他的聲音林墨予又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了眼。

起身,看到周圍陰森陌生的景象,林墨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挨近了司未淵些,問:“這是哪裏啊?”

司未淵搖頭:“不知。”

林墨予環顧四周:“我們剛才不是在法陣裏嗎?怎麽突然就到這裏來了?”

“是被法陣傳送到這裏來了。”

“傳送,剛才那個陣法不是困陣嗎?為什麽會被傳送?”林墨予不解。

司未淵點頭道:“方才的陣法是雙陣,既有困陣,也有傳送陣。”

“這樣啊......”雖然之前已經向司未淵解釋過兩遍,但之前他主動讓司未淵留宿的舉動還是對自己太不利,便又解釋了一遍“未淵,之前我喊你回來純碎是巧合,不是故意引你入陣,你一定要相信我。”

司未淵回頭看他,眼中無一絲懷疑之色:“我信你。”

林墨予表情微舒,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感慨就聽司未淵道:“就憑你那點修為,是布不下那麽複雜的法陣的。”

“......”他知道他是很廢但可以不要說得那麽直接嗎?

司未淵拉著林墨予往前走去,尋找出路。

林墨予咂了咂嘴道:“那依你看,是何人布下的陣法?”

“不知,但依能力來看,很有可能是與玄尊實力相當的人。而且他算得很準,知道今夜我可能會與你同房,所以早早就在房中布下了陣法。”

林墨予咳了咳,老臉一紅。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多此一舉讓司未淵留下來的,這樣正好誤打誤撞中了那個的計。

司未淵口中的人應該就是玄尊吧,難怪他對司未淵來找自己的事不管不顧,原來早有打算。

越往前走,視線越黑,林墨予施法在手中化了一團明火,浮於上方,照亮前路。

後覺得火光不夠,便又讓司未淵也化一簇明火出來。

司未淵點了點頭,攤開掌心,幻化明火。

然而這次不知怎麽回事,他化出的明火轉瞬就熄滅,連續幾次都是如此,而後更是一點火光都化不出來了。

林墨予看他化個火三番五次失敗,頓時有些愣了:“你這是...怎麽回事啊?”

司未淵收回了手,神色淡淡,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我沒有靈力了。”

林墨予:“!!!”

“你不要騙我,你沒靈力了?”林墨予滿眼的不敢置信。

“嗯。”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

“怎麽會這樣?”林墨予仍舊不敢相信這種事能發生在身為仙尊的司未淵身上。

司未淵道:“應該是那個法陣吧,靈力越強反噬地就越厲害,在入陣的時候,我的靈力就漸漸被封印起來了,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因為太過震撼林墨予腦子一下卡了殼:“那我為什麽還能使用法術?”

司未淵轉頭瞄了他一眼:“你靈力低微,想反噬都沒機會。”

林墨予不知該竊喜還是憂,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司未淵也有被人算計失去法力的一天,但是又有點同情是怎麽回事?

在火光的照耀下,不出一會兒林墨予他們就找到了出口,出了林子。

出去後,林墨予偷偷打量司未淵,暗想這人靈力都被封印了怎麽還那麽淡定,不會是裝的吧?

於是悄悄抬起了手,出其不意往司未淵背上拍了一下。

被打後,司未淵停下來不解地看著林墨予:“予兒,你這是?”

林墨予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觸碰司未淵的時候他真的是一點靈力都沒有感受到!與觸碰凡人的感覺無異,而且他突然襲擊,司未淵的護體仙氣也沒開啟,多半是靈力真被封印了!

林墨予感覺像做夢一樣。

這樣一來豈不是他比司未淵厲害了?再也不用看他的臉色行事了?以後他和自己提出同房的要求時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了?

因為他現在靈,力,還,在!他有底氣了!

雖然可能隻是暫時的,但想想在這段時間內能隨心所欲行事壓司未淵一頭就說不出來的爽。

看到他傻笑,司未淵不由問道:“你笑什麽?”

林墨予搖頭,掩飾笑意:“沒,沒什麽。”

進城後,林墨予見天色也不早了,便想找個客棧好好休息一下。

他施法變了幾塊銀子出來,打算先湊活用。

進了客棧,林墨予先是問了下掌櫃的這是什麽地方,再說訂房的事。

掌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回道:“這裏是人界的邊界,再往邊上走,會隨機掉入剩餘五界的其中一界。”

聽完林墨予驚地差點眼珠子掉出來了。

這傳送陣也太毒了吧?直接把他們傳到邊界上,這地方可離定塵門有十萬八千裏啊,這還怎麽回去?

林墨予小聲問司未淵:“開傳送陣能回去嗎?”

司未淵本想說能,但看到林墨予那急於解脫的模樣,他就別有打算地搖了搖頭,道:“不能,太遠了,而且不知道落點位置在哪裏,要傳的話,必須要地圖。”

一回去他又要想方設法躲著自己了,還不如借此在這裏多待一段時日。

林墨予傷腦筋地皺起了眉。

掌櫃見他半天不說話,以為就是耍他的,點了點桌子,有些不高興地道:“這位客官,你到底要不要訂房啊?”

林墨予回神道:“要,兩間客房就行。”

司未淵一聽不樂意了,挑了挑眉看向林墨予:“我和你一間就好,為何要兩間?”

林墨予沒理他,繼續向老板付了兩間客房的錢,然後才轉過來稍顯硬氣地對司未淵道:“我自己的錢,我做主。”

“......”

跟著林墨予上了樓,林墨予找到自己的房間後就直接進去把門關上了,根本不給司未淵說話的機會。

司未淵:“......”

無奈屈起手指敲了敲門,問裏麵態度大轉將他拒之門外的人:“予兒,你這是何意?”

裏麵回道:“未淵,今晚我要研習術法,你現在沒有靈力,我必須要勤加修煉,這樣才能護你無恙,你先回去睡吧,我要開始修煉了。”

“......”

聽到門外沒什麽動靜了,林墨予便開始偷笑。

然後沐了個浴舒舒服服躺**睡覺去了。

這麽理直氣壯地拒絕司未淵他還是第一次呢,不知道這樣快樂的日子能持續多久......

林墨予雀躍地蓋上被子,安然入睡。

第二天醒來,他和司未淵出去找地圖。

然而本地隻有本地的地圖,異地的根本沒有,有人說想要人間全貌圖,隻能去雁明山的仙府向裏麵的仙君求取,隻有他那兒才有全圖,而且隻此一份。

於是林墨予又和司未淵徒步半天去了雁明山。

到了仙府外,他們才知道今日恰好是那仙君的壽辰,方圓百裏凡是修仙亦或者仙道已成的神仙都來向他祝壽。

林墨予也是仙門弟子,報上自家仙門後也被放進去了。

還沒走到壽宴現場林墨予就和司未淵提前打商量:“未淵,一會兒求地圖的時候你去和他說吧,我個普通弟子分量不足,你說出身份,他應該會給你些麵子。”

司未淵無視林墨予話中的祈求,調侃道:“你不也是玄尊手下的濟塵君嗎?也算是小有地位了,為何不敢去?”

林墨予尷尬道:“空有名號但我啥都不會,說出去都是丟人現眼,所以還是夫君你去說吧。”

見司未淵不答,林墨予又道:“夫君~”

司未淵拿他沒辦法,隻得答應道:“好,我去。”

林墨予頓時喜笑顏開。

進入主場,兩人在仙侍的引領下入座,等待壽宴開始。

殊不知,一場陰謀正悄悄向他們襲來。

壽宴開始前,坐於主位的仙君側首問屬下道:“每人的酒裏都下好催情丹了嗎?”

屬下回道:“下好了。”

仙君勾了勾唇,望著下方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什麽的一群蠢貨,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真的很好奇這前來祝壽的千人在催情丹的作用下迷失自我被欲望操縱進行千人混戰la

交是一副怎樣的畫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