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氣得手都在發抖,他嘴唇泛白看向初華仙君,眼中充滿怒意:“你憑什麽撕?”

本來以為初華仙君是個有腦子的人,就算再怎麽氣也不會用這麽愚蠢的法子來報複他。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這麽做了……

初華仙君一臉得意道:“我為何不能撕?你當初喂我催情丹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林墨予,這些都你應得的!”

林墨予顫了一下,差點有些站立不穩。

初華仙君回憶那日**的情景,就氣得牙齒打顫,雙目噴火。

那日他被喂下催情丹後,根本情難自控……然而看到把他放到**的人是對他求而不得的天澤仙尊時,他當即清醒過來,掙紮一陣,然而還是被早已忍耐許久的天澤仙尊壓在身下,強硬地占去了身子。

起初他可謂是痛徹心扉,然而由於藥效太狠,他又吃了幾顆,所以被搞軟後他失去理智主動求歡,就在**跟天澤仙尊待了三天三夜。

更可笑的是,他清醒後,天澤仙尊竟然不讓他走了,變相把他軟禁在了他的神殿。

而且捅破這層關係後,天澤仙尊就不再像以前那般拘謹了,和他相處也變得輕浮起來,毫不掩飾自己想要和他那般的心思。

這不,好不容易從他殿中逃出來,便火急火燎地跑來定塵門找林墨予算賬了。

他怕他再不來,怕是以後沒有機會報複了。

他指著林墨予狠狠怒罵道:“憑什麽隻有我遭受這種罪?我不甘心,現在也要讓你嚐嚐被不喜歡的人占有是什麽滋味!盡管代價是你和司未淵成親!”

初華仙君眉間一片決然,之前對司未淵的愛意全部拋到九霄雲外。滿腦子都想著趕緊讓林墨予也經受和他一樣的痛苦,這樣他才滿意。

林墨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頹然地跪到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在跟他過不去?為什麽在他盤點好一切後總會有人出來搗亂?

回憶以往至今的種種不順,林墨予麻木地嗬了一氣,連帶著看地上碎紙的目光也變得空洞。

初華仙君見林墨予神情好似崩潰了,這才解氣地大笑了兩聲,刺得林墨予耳朵一疼。

司未淵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林墨予身後,靜靜看著他。

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後,林墨予轉頭一看,一時沒控製地住情緒無助地喊了一句:“師尊……”

此時他心態已然有些崩潰,也找不到人傾訴,便在司未淵麵前露出最軟的一麵:“師尊,他把我婚書撕了……”

司未淵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然後目光沉沉看向上方笑得幸災樂禍的初華仙君,像是為林墨予討回公道般沉聲道:“你為何給他撕了?”

初華仙君停下笑容,陰陽怪氣道:“這不正合你意嗎?不過我事先提醒你一句,你的小徒兒可不喜歡你啊。你就算以成親之名強行和他發生關係,也隻會讓他更恨你罷了。”

司未淵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眉眼淡淡道:“我從來都是循循漸進……而且這婚書,是你撕的。”

林墨予聽了心中又是一抖。

對初華仙君這個半路殺出壞他好事的程咬金不禁又恨上了幾分。

初華仙君頭腦愚鈍,並沒發現司未淵這廂是在往他頭上推責呢,便一口應下,敢做敢當道:“是我撕的又怎麽樣?你少在那裏裝君子了,撕了最高興的人不是你嗎?你又在這裏裝什麽好人?”

他並不知道真正的冥婚書其實是被司未淵撕毀的,而他手裏撕毀的那份是假的。以至幫人背了黑鍋還沾沾自喜。

看到他自鳴得意的模樣,司未淵笑而不語。

說來這次司未淵還得感謝他的“仗義相助”呢。

林墨予這時在地上摸了摸那些碎紙屑,把它們捧到了一起,像是要把它重新拚起來一樣。

司未淵半蹲下來幫他一起撿,然後放到他麵前試著幫他拚了拚。

然而這紙被初華仙君撕得粉碎,離變成粉末隻差一步之遙,想拚回去簡直是天方夜譚。更別提這是一張假的了。

林墨予一麵拚一麵吧嗒往下掉眼淚。

司未淵看到他哭,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林墨予一聲不吭,像在隱忍什麽。

雖然司未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看到他那麽傷心,他還是有些不忍。

“墨予……”

林墨予這才抬起頭來,此時他眼眶已經通紅,一看就要哭出來。

他就想不明白他怎麽這麽倒黴,什麽事都不順心。

司未淵帶著他站起來把他抱進自己懷裏,溫聲安慰他:“沒事的,雖事已至此,但慢慢來吧,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不急。”

句句是安撫,但句句又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讓林墨予心裏聽得一上一下的。

初華仙君見目的已達到,冷笑著看了他們兩眼,轉身負手駕雲而去。

他怕再在這裏待久一點,天澤仙尊就會找來了。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總之他是不會再讓天澤碰自己一下的。

見他挑釁完了就走,林墨予忽然清醒過來,想起他坑害自己的種種,一時怒氣難消,直接脫離司未淵的懷抱,拔出劍蹬上旁邊的假山飛到半空對準初華仙君就砍了下去。

初華仙君感到旁邊一陣劍風襲來,下意識往旁一避,卻不想牽動了某處的傷,疼得他麵部扭曲了一下,然後便從雲層上掉了下來。

林墨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落地後繼續向初華仙君發動攻擊。

初華仙君結印施出一個防禦陣抵擋,卻頃刻間被林墨予砍碎。

初華微微睜大眼睛,倉促閃避開來。

他自知自己在眾仙君之中實力墊底,但也不至於連一個仙門弟子都對付不了,躲避之後,他不可思議地打量林墨予,眼中充滿了不解。

而林墨予沒給他那麽多時間反應,執劍一揮,招招毫不留情的向他砍來,初華仙君被迫召出靈劍與他對打。

步子移動瞬間,初華仙君麵色隱忍。

在被林墨予逼退好幾步後,他突然麵露痛色無法忍受的啊了一聲,頭上瞬間冒出冷汗,手也有意無意的伸向後麵,想碰又不敢碰。

他的撕裂傷還沒好,之前一直騰雲駕霧就是因為不方便下地行走,現在被林墨予打下來,在地上劇烈走動一番,傷情又愈發嚴重了。

看到兩人打鬥,司未淵也沒有立刻去製止。他看的出初華仙君有傷在身,但也不至於被林墨予這麽輕易破掉防禦陣以及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讓司未淵對林墨予真正的實力不由產生了幾分好奇。

同時也在慶幸林墨予是將劍指向替他背黑鍋的初華仙君,若是指向自己,那就傷腦筋了……

林墨予和初華打時係統還在他腦袋裏不斷攛掇他:“我現在想到一個妙計,司未淵不是怎樣都不肯對你下手嗎?那你嚐試著在他麵前殺人看看他會不會對你出手?這樣算間接觸發任務。”

不用他說林墨予也不會放過初華仙君,但是不至殺了他,隻是想為自己出口惡氣罷了。

然而係統卻不講武德操縱他的身體讓他招招下死手,連林墨予都有些慌了。

看到情況不對,司未淵立即出言製止:“墨予,停下。”

林墨予想停卻停不下來,在他即將將劍刺入初華胸膛時,司未淵被迫出手,插入戰局,一掌拍開了初華仙君,使他躲過林墨予一劍的同時受了更嚴重的掌傷。

而林墨予的劍順勢劃傷了司未淵的手臂,一條血痕頓時自司未淵雪白的衣袖上浮現。

氣氛凝滯片刻,司未淵盯著林墨予,目光冰涼,似要將他洞穿。

林墨予收了劍,愧疚又惶恐地看著司未淵,一時有些無措。

見司未淵還是什麽反應都沒有,係統歎了一口氣:“唉,又失敗了……”

沒過多久一弟子匆匆跑來司未淵身邊稟告了什麽,司未淵聞言轉身離去,氣氛這才稍微鬆了些。

林墨予有些擔心他,便跟了上去。

一柱香後,他們來到了冰岩淵之處。

這是鎮壓一位實力與司未淵旗鼓相當卻心術不正尊者的地方,他們來的時候,岩坑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看守冰岩淵的弟子向司未淵稟告:“仙尊,冰岩淵下有所動靜,怕是玄尊即將出世,若不以人活祭,這封印怕是……”

司未淵盯著天坑之下的冰焰,陷入了沉思。

所謂活祭,就是丟入一個有靈力的仙家弟子下去填補封印,有靈力即可,不求修為多高。

聽說要活祭,在場修為低微的弟子紛紛緊張起來,修為高的弟子就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不知道有幾個弟子怎麽眼尖看到了修為墊底的林墨予,便起頭放話道:“本門中修為最低的便是林墨予,把他丟下去也沒什麽損失。”

他一開頭,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紛紛支持把林墨予丟下去。

林墨予:“……”

他就擔心司未淵傷勢跟過來看看怎麽就遇上這種事了?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看到司未淵那深思的模樣,林墨予不由心中一緊。

他剛才劃傷了司未淵,他不會一氣之下聽信眾人饞言真把他扔下去吧?

越想林墨予越心慌,腿都軟了幾分。

就在眾人哄鬧之際,司未淵輕抬手指,施法直接將那帶頭起哄的弟子丟下了冰岩淵,毫無預兆的。

短短一瞬,隻聽噗通一聲,一條鮮活的生命逝去,周圍頓時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