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林墨予跟他們胡吃海喝一天後,晚上,幾人在一個青樓前停下。

林墨予看出他們的意圖後,後退了幾步,還拉了拉淩青夜的袖子,擰眉向他搖了搖頭。

淩青夜也覺得有些不妥,便從中悄悄抽身,準備和林墨予去別處。

不過他倆還沒走幾步就被那幾個弟子挽住了手,半拖半拉地把他們倆拉進了青樓。

“就是進去喝個小酒,圖個樂,你倆跑什麽?”

林墨予一邊往後撤一邊擺手:“我不去我不去,你們去就好了!”

“沒事的,就是進去聽人唱唱曲跳跳舞,又不幹什麽,不算觸犯門規。”

“我真的不去......”

林墨予抗議無效,他進去後,都不肖那些人拉,裏麵的那些姑娘們就熱情地把他拉了進去。

鶯鶯燕燕環繞耳邊,林墨予不為所動,隻覺得吵鬧,極不自在地在人群中穿梭,想要逃離出去。

他一個身家清白的人怎麽能來這種地方?簡直有損他的名譽。

他四處找沒找到淩青夜的人,便準備先出去再說。

沒想到他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守門的攔下,對方說不花錢休想出去。

典型的強買強賣。

林墨予不想和他們產生摩擦,也不想輕易在凡人麵前施展法術,便憤憤轉了回去。

這時一個弟子看到林墨予極不自在地站在某處徘徊,便過去把他拉到了淩青夜那兒跟他坐成一桌,並給他們點了些酒菜,讓他們先吃著。

“你們實在不習慣的話就先在這裏吃點東西吧,聽聽曲兒混混時間,我先去那邊看看,有事叫我。”

在他走之前,林墨予伸手攔了他一下,帶著點提醒意味地對他說:“周師兄,若是你真與那些女子......被長老知道了,會被趕出師門的。”

這師兄人倒是好,但是性子卻輕浮了點,如果真因一時管不住自己和那些女子發生了關係破了戒被趕出師門就得不償失了。

周師兄明白他的意思,心領地朝林墨予點了點頭,道:“沒事的,我就是去喝喝小酒,找個美女作陪,不會做出格的事的。”

“......”雖然好色,但他的直抒胸臆比一些偽君子好多了。看到對方這麽耿直,林墨予也不便再多說什麽。

他走後淩青夜看了看周圍,總覺得自己和周圍這氣氛格格不入,等菜過程中更是如坐針氈。

“墨予,我坐不住了,你呢?”淩青夜問。

林墨予點點頭:“我也是。”

兩人小聲交流一番後決定跑路,不過就在他們準備起身時,小二上菜了。

周師兄出手闊綽,把青樓裏的招牌酒菜全給他們點了一遍,上了一桌子的菜。

兩人被撲麵而來的菜香勾住了心神,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坐下來。

先嚐嚐這飯菜好不好吃再做打算吧。

林墨予拿起筷子品嚐了一口後,沒想到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他點了點頭指著某道菜道:“味道不錯啊,可以說是和我們仙門被調走的那個弟子廚藝平分秋色啊。”

淩青夜也有同感:“確實不錯,沒想到在這種聲色場所能吃到那麽好吃的東西,感覺比今天在客棧吃的都好吃。那我們以後想吃豈不是得頻頻到這裏來了?”

別人逛青樓是為了尋歡作樂,他們倆是為了吃飯,怎麽看怎麽奇怪。

林墨予一邊吃一說道:“那以後我們就直接打包吧,不進去,反正也花錢了。”

淩青夜道:“好主意。”

因為這裏的飯菜實在太香,林墨予忍不住吃了幾大碗。

等他吃飽喝足躺在椅子上時,他才發現他們隔壁桌也有一個和周圍尋歡作樂的人格格不入默默吃菜的人。

這人年歲不大,一襲白衣,眉眼清俊,眼中透露著絲絲冷意,看上去好像不易相處。

難得啊難得,沒想到在這充斥著**的樓中居然還有和他們一樣誌同道合的人,一個人獨自吃酒吃菜,完全不與世俗為伍。

林墨予正感慨著呢,就有和他們交好的弟子跌跌撞撞跑過來通知他們說:“師,師尊他下山來了,現在已經到了青樓了,快,快跑吧,被他逮到就完了!”

說完就迅速跑到窗邊翻窗而逃了。

林墨予絲毫不慌,甚至還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來就來唄,我就吃個飯而已,他能怎麽我?”而且吃太多他也跑不動了。

沒過一會兒那個周師兄又跑過來拉著淩青夜和他跑路:“師尊來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快走啊!”

林墨予卻不想走:“我就是來吃個飯而已為什麽要跑?我又沒犯門規,跟師尊解釋清楚就好了。”

周師兄把他硬拉到窗邊,強行把他從窗口推了出去:“你傻啊你,要是有一個弟子留在青樓師尊就知道我們來過了,隻有走幹淨了才好狡辯啊!”

林墨予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落地後跟淩青夜一起漫無目的地跑起來。

不一會兒他們便和周師兄跑散了,同時他們還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這人正好是之前坐在他們隔壁一個人吃飯的那個人。

嗯?他怎麽也跑起來了,見他一襲白衣,難不成也是定塵門的弟子?可是他沒見過這人啊。

林墨予疑惑地打量他:“兄台你......”

本來以為那人不會理他,沒想到對方卻破天荒開口道:“方才看你們穿白衣服的都往外跑,許是犯了什麽事,我也是白衣,怕被你們牽連,便跟著一起跑了。”

“呃......”原來是這樣啊。

跑了沒一會兒,上方突然傳來仙門中人特有的渾厚之音:“林墨予,站住!”

沒想到定塵門的人不僅追上來了還念出自己的名字,林墨予心下一慌,捂著臉加快速度往窄巷子裏跑去,並大聲反駁:“我不是林墨予!”

“休要狡辯,再不停下,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越是這樣說林墨予就越不停,結果真換來了幾個仙鏢。

“鏗鏘”一聲,仙鏢落到了地上。

隻見是那與他們同行的白衣男子拔劍一擋,仙鏢便應聲落地了。

這可是仙鏢,凡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這人居然一擊就擋住了,一看就是個高人啊,於是林墨予二人朝他連連道謝:“多謝高人相助。”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他不是想給他們擋,而是這些鏢射他們的時候同時也往自己射來,他逼不得已才擋下這些鏢。

隨後一道仙光劈下,又是朝他這個方向,男子又被迫抬劍劃出一道屏障,阻擋仙光的襲擊。

司未淵的侍從們見這人不好對付,便從天而降,冷聲質問對方:“你是何人?為什麽要阻止我門抓人?”

“你門?你是什麽門?”

“定塵門。”

“定塵門?”男子微微睜大眼眸,然後回頭看了看林墨予與淩青夜,指著他們道,“那他們是......”

侍從回道:“犯了門規卻妄想逃罪的弟子。”

聽了他的解釋,男子收了屏障,給他們讓了路:“請便。”

然後抱拳對侍從道:“我乃六華山冷星河,長途跋涉來此,特來向司未淵拜師,還望仙者帶路。”

聽到他自報家門林墨予差點沒噴血。

冷星河,這,這人不是書中男二的名字嗎?本該上山力戰群雄破格讓司未淵收他為徒的男二冷星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坑他!

林墨予傻了一樣地看著冷星河臨陣倒戈收了屏障放那些侍從過來,也不管他是不是男二了,在心裏破口大罵:靠,這人也太沒義氣了吧!

最後林墨予被押著跪到了司未淵麵前。

奇的是,青樓裏隻有他一人跪著,其他被抓住的弟子都麵色緊張地站在一旁。

司未淵沒說話,好像在等林墨予一個解釋。

林墨予吞了口唾沫,解釋道:“師尊,我來青樓就是來吃個飯,其他的什麽都沒做......”

“你還想做什麽?”

林墨予急道:“師尊,我……”

司未淵不想聽他多說,直想讓他對自己服軟:“你知錯了嗎?”

林墨予一頓,很有骨氣地別過頭道:“我沒錯,我就是來吃個飯而已,何錯之有?”

司未淵冷笑一聲道:“那你就跪著吧,什麽時候認錯,什麽時候起來。”

跪了一個時辰,林墨予有些受不了,抬頭控訴地對司未淵道:“明明有那麽多人來了青樓,為何你偏偏隻罰跪我一個,這一點都不公平!”

而他的怒喝換來的隻是司未淵冷冷但略含深意的一句:“你心裏清楚我為什麽隻罰你一個。”

林墨予咬了咬牙,死不認罪,埋下頭繼續跪著,跟司未淵死扛。

又過了幾個時辰,他發現自己的腿麻木到失去知覺,好像跪廢了一樣,這才慌了起來,百般掙紮後,抬頭向司未淵認錯:“師尊,我錯了。”

司未淵這才鬆了口:“知錯就好。跪了那麽久肯定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夜宵過來,你嚐嚐。”

聽他這麽說林墨予以為他氣消了,正想從地上起來,卻被司未淵伸指按了回去。

就在他疑惑不解時,司未淵對他道:“別起來,跪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