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被他這一出整傻了,吞咽了一下,渾身的力氣漸漸流失。

他怎麽也沒想到司未淵會直接拿這個無辜的仙者開刀,斷了他想出去的念頭,這人跟他無冤無仇,他怎麽能...那麽狠啊?

隨後司未淵朝他這裏走過來的時候,他更是沒了脾氣,腿就像定住了一樣,想退後都做不到。

因為他感覺司未淵下一個要動手的就是自己。

就在司未淵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腿腳徹底發軟,踉蹌了一下直接跪在地上。

剛跪下去林墨予就後悔了,捶腿暗罵:怎地在這時候不爭氣?丟死人了!

跪就跪吧,他還起不來了,乍一看上去就像他認錯了在給司未淵跪一樣。

“怎麽了不說話了?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司未淵定睛看著他道。

站不起來林墨予索性就跪著,識時務地道:“剛,剛才徒兒隻是開個玩笑,不是真的想去……徒兒發誓,至此再不會踏出定塵門一步,所以還請師尊不要再牽連那位仙者了。”

轉頭看了看那位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仙者,林墨予心裏又是一陣愧疚。

要不是他隨口這一說,這人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但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事到如今林墨予也隻能將一切坦白,不然越說越解釋不清:“徒兒隻是想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師尊給我那卷卷軸,其他的根本不敢肖想,還望師尊明鑒。”

怕司未淵不信,他又補了一句:“況且徒兒身中屍毒,根本離不開師尊,這你是知道的......”

司未淵似乎對他這句話很滿意,他微彎下身撫摸了下林墨予雪白的脖頸,心情頗好地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點嗎?”

林墨予瑟縮著脖子,緊張地搖了搖頭。

司未淵道:“你不敢靠我太近,又離不開我的樣子,我最是喜歡。”

他這一句話把林墨予現在的處境點明的清清楚楚,連林墨予也不由為之一怔。

因為太過真實,林墨予的瞳孔不自覺顫抖起來。

那種因為某種不可抗力的原因被迫待在某個人身邊卻又逃脫不得的感覺真的太窒息了。

隨後司未淵的手輕輕從他脖子上滑過收回,在離去之前再次提醒林墨予:“以後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也許我會當真的。”

“是......”林墨予終於舒了口氣,如釋重負。

被淩青夜攙扶回房間後他先好好休息了一陣,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起床後林墨予伸了個懶腰,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愣了會兒神,他才想起昨天的事,趕忙探頭問正在書桌前背書的淩青夜:“青夜,現在什麽時辰了?”

“日上三竿了。”淩青夜把頭埋在書裏悶聲道。

“那,那那個被師尊打傷的仙者怎麽樣了?”

淩青夜想了想道:“你說他啊,他好像昨日被師尊打暈後昏迷了幾個時辰就醒來了,身體沒什麽大礙,反倒修為精進不少,就像被師尊打通了任督二脈了一樣,直接從廚子變成了戰神。”

“啊?他沒事啊,我昨天明明看到司未淵對他下手那麽狠。”

淩青夜揣測道:“可能就是下得太狠了才讓他涅槃重生的吧,也多虧了師尊他才因禍得福。”

“哦.....”聽到那人無事,林墨予心裏也放心了,目光不自覺落到淩青夜手中的書上。

一看到那書他就頭疼的不行,文試的事迫在眉睫,他卻還沒個辦法解決。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臨時抱個佛腳看多少是多少時,那邊淩青夜忽然想起什麽,給他指了指旁邊圓桌上的藥,道:“墨予,起來記得把藥喝了,之前師尊派弟子給你送藥來著。”

“真送來了?”林墨予下床走到桌邊,眼裏掩不住的驚訝。

“這什麽藥?”看到那與普通中藥無異的湯藥,林墨予滿臉抗拒。

“不知道,不過師尊派人送來的應該沒問題,趁熱快喝吧。”

林墨予皺了皺眉,把碗端起來,徑直往外麵走去。

“你這是要做甚?”淩青夜見他要出去,不解地問。

“我要拿去倒掉,他給的東西我是不會喝的,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

“你要倒掉?這若是讓師尊知道了......”

“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

林墨予走下台階,正欲把藥倒在一旁的花草中,餘光就忽然看到一身影走到自己麵前。

他微微抬頭,看到來人,倒藥的手當即一頓。

司未淵盯著他微微傾斜的手,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林墨予站直把藥端了起來,道:“我準備喝藥呢。”

嘴上說著喝,但手遲遲不動。

司未淵一直盯著他:“為何還不喝?”

“......”

林墨予被他看的有些心慌,舉起藥碗放在嘴邊,在司未淵的注視下一點點喝了下去。

藥苦澀口,林墨予強忍著不適咽了下去,因喝的太急,有部分藥汁從嘴邊溢出。

他來不及擦拭,直接把碗翻過來給司未淵看,示意他喝完了。

同時在心裏腹誹:這天殺的司未淵,來那麽早幹什麽?要是晚來一步,他就可以把藥倒掉了!

司未淵不急著看碗,反倒慢條斯理伸手幫林墨予擦去嘴邊的藥汁。

因林墨予不斷閃躲,他試了幾次才碰到他的嘴角,道:“喝那麽急做什麽?嗆到了怎麽辦?”

林墨予眼角抽搐了一下,幾度張口都忍了下來,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

大爺的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是不催我能喝嗎?

看到淩青夜躲在門後麵偷看,司未淵微微勾唇,喊道:“青夜。”

聽到對方叫自己名字,躲在門後的淩青夜當即無措了一下,整理了一番後才裝作沒事人一樣從屋內走出,恭敬地喚了一聲:“師尊。”

司未淵點了點頭,交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青夜,我怕以後墨予不乖乖吃藥,以後就勞煩你代為監督,務必看他把藥一滴不剩喝下去才行。特別是注意,別讓他倒藥。”

林墨予著急地看了淩青夜一眼,希望他千萬把司未淵的話當耳邊風。

淩青夜呼出一口氣,見怪不怪地在他倆之前來回看了一眼,然後領命道:“是。”

司未淵走後,林墨予才咬牙切齒道:“青夜,你可千萬別聽他的,以後我倒藥你裝做沒看見就行了。”

淩青夜歎息一聲,左右為難地走回屋內。

這兩人為什麽那麽糾結啊,又要背書,又要操心他倆的事,他真的太難了......

因為還有一天便是文試,兩人很快就忘了吃藥的事,全身心投入到緊張之中。

然而第二日前往考場的時候,淩青夜卻是神清氣爽,信心十足。

林墨予問他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之間變得這麽有底氣。

淩青夜悄悄跟他說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提前跟他打好了招呼,說如果有不會的盡管看他的,他會把答卷移過來給淩青夜看。

林墨予心想還有這等好事,進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後便期待地等待旁邊兩人的到來。

然而把人等來後看到左邊是司景,右邊是遊逐晏他就不想活了。

司景和遊逐晏看到他隔在他倆中間也愣了一下,然後諷笑著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開考前,司景轉過來揶揄了林墨予兩句:“林師兄,別來無恙啊,能從司未淵**安然無恙下來,你還真是有點本事啊。”

右邊,遊逐晏緊接道:“不過你放心,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師尊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遲早會被他淦死。”

林墨予額角青筋跳了一下,臉色變了又變,隨後冷笑著回擊:“兩位這麽快就忘了雙修過頭分不開被人從水裏撈上來的經曆了?”

兩人臉色當即一變。

“若我是當事人,早就無臉見人一頭撞死了,哪還有功夫在這裏說三道四?眾所周知你二人都是銀**之人,與其看我,不妨看看周圍有多少人在看你們吧。”

“你!”

“諸位莫再喧嘩,文試正式開始。”仙長宣布文試開始後,考殿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隨後司未淵來殿中監考,更是讓殿內的氣氛又沉重了幾分。

林墨予寫完自己的名字後就開始亂答了,因為他不僅不會寫繁體字,而且這些題他一道都不會。

他下意識抬頭看向司景的考卷,司景留意到他的目光後把考卷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遊逐晏見了也是如此。

林墨予看向前方,司未淵卻不見蹤影,就在他疑惑司未淵去哪兒了時,耳旁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全錯。”

林墨予一轉頭就看到司未淵離去的背影,當即氣得一捶桌。

可惡,他本來就已經夠難受了他還這樣打擊他!

就在林墨予氣得不行之時,司景他們也趁機對林墨予發動了攻擊,誓要讓他在眾人麵前出醜。

他們一左一右散發雙修之氣匯合在林墨予身體裏,形成一股欲氣,讓他產生想要和人**的想法。

林墨予隻感覺一左一右兩股氣息襲來,接著身體就驟然間變得燥熱,而後身體便止不住的酥麻顫抖,全身上下叫囂著想……

林墨予抱住自己的身體。

他,他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