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當即被他氣得臉又白了一分,微微在他懷裏掙紮起來:“司未淵...放開我......”

司未淵抱著林墨予坐到椅子上,手扶他的後腰:“今日是怎麽回事?上次我分明把你的屍毒壓製的很好,今日怎麽又犯了?”

林墨予顫抖著身子,閉口不言。

司未淵看到他臉上的傷,又問:“和人動手了?”

林墨予還是不說話。

他現在和司未淵關係這麽僵,就算受了什麽委屈,又怎麽可能和他說?他也是有自尊的,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用旁人插手。

隻是可惜了那卷上古神祿,如果他猜的沒錯,在那夥人之後潛入他房間偷神祿的應該司景他們,他們不可能甘心神祿就這樣落到自己手裏,所以想方設法都要得到。

加上這次他又正巧在他們來之前碰上了另一波眼紅的人,這才讓他們撿了漏。

想想還真是不甘心啊,每次到手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被人奪走,搞得自己就像個予取予求的傻瓜一樣......

“可是有人對你獲取上古神祿有所不滿,所以私下來為難於你?”

林墨予冷笑。

你還知道啊你,早說就別把這個燙手山芋給他啊,害得他現在惹一身騷,搞成這副狼狽模樣......

林墨予笑著笑著氣息一亂,突然咳嗽了起來,呼出的冷氣全落在司未淵的脖頸處,刺得對方肌膚一涼。

“......”

看到司未淵喉結受他氣息刺激輕輕滾動了一下,林墨予的喉頭也跟著滾了一下。

他暗道一聲遭了,趕緊把頭轉了過去。

可他還沒轉過去司未淵就把他腦袋按了回來。

與司未淵暗藏深意的目光對上後,林墨予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這家夥...不會是要來真的吧?

司未淵什麽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麽都說了,對視之後,他便情難自控朝林墨予蒼白的嘴唇慢慢覆了上去,美名其曰“送陽氣”......

林墨予隻能微微往後仰,能躲多久是多久,最後避無可避了,他閉上眼睛下定決心般大喊一聲:“司未淵這是你自找的!”便近距離施放托夢術強行把司未淵拉到了夢中!

一陣天旋地轉,林墨予再次睜開眼時,已進入司未淵的夢中。

彼時他的身體依舊在受屍毒折磨,但是相比夢外他已經好受了很多。而且夢裏他不像夢外那般虛弱,脫離了司未淵的掌控後他身體也能行動自如了。

他拍了拍手正想從地下站起,就聽到旁邊早已了解情況負手而立的司未淵望著四周瞬息萬變的場景道:“你使用了托夢術?”

林墨予麻利地從地上起身拍了拍手:“是又怎麽樣?”

司未淵轉過頭無奈朝他一笑:“你挺聰明。”

這份無奈中還帶著幾分讚賞的意思。

不僅他,連林墨予都覺得自己使的這招實在是妙。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能想出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也是沒誰了。

在夢裏,就算司未淵再想對他圖謀不軌,頂多也隻是對他的精神造成衝擊,身體則一定不會受到傷害,畢竟都是假的。

但即使是夢,他也不想讓司未淵碰他分毫,於是從頭到尾如臨大敵地看著司未淵,隻要他有一絲不軌,他馬上反擊。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司未淵就向他走了過來,也不知是要做甚,嚇得林墨予手忙腳亂迅速從手裏幻化出一把劍,待司未淵快走到他麵前時,他直接把劍架在了司未淵脖子上阻止他前進。

與上次他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思刺司未淵的那一劍不同,這一次全然是為了防備,這平時誰敢對司未淵拔劍相向啊?除非不想活了,他這廂也是迫不得已,麵對司未淵這麽個深藏不露的大佬,他的威脅顯得力不從心,但是又不得不做。

而司未淵卻忽略他把劍架自己脖子上這一事實,反倒對林墨予竟能在夢境中化出武器頗為上心。

“多日不見,你的功力大有長進,竟能在夢裏幻化出武器了。”

他這一誇差點把林墨予整不會了,不過他仍不敢掉以輕心,堅定地將劍架在司未淵脖子上。

盡管被架住了脖子,司未淵仍不慌不忙往前行,細白的脖頸與鋒利的劍刃擦拭而過,鮮血從那細長的傷口中緩緩流出,那一劍封喉的傷口看得林墨予驚心,連拿劍的手都有些軟了。

他真把司未淵割喉了,而且還是他自己湊上來的……

待對方走到他麵前後,林墨予的手徹底軟了,再握不住手中的劍,隨著手中的劍“鐺鏘”一聲落地,林墨予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算你狠……

而這時候司未淵脖子上那傷自動愈合,流出的血也消失不見,仿若從始至終就沒受一點傷。

他輕輕一笑,雲淡風輕地安慰已經嚇傻的林墨予:“放心,夢裏我是不會死的。”

林墨予放心了,但沒徹底放心,因為他不知道司未淵搞這一出是要幹嘛。

是要用這種血的教訓來嚇唬他嗎?

“不過墨予,待在這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打算什麽時候叫醒我呢?”

林墨予這才回神道:“不叫,我死也不會把你叫醒的!”

司未淵看似無奈實則一臉輕鬆地道:“那我們倆就隻能永遠待在這夢裏了,不過這種隻有我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夢,我倒是很期待。”

林墨予頓感不妙,突然覺得自己做了個很愚蠢的決定。

於是趕緊轉身逃離司未淵身邊,有多遠逃多遠。

索性司未淵沒有跟來。

跑到夠遠的地方,他停下來藏到一棵樹後看那邊司未淵的情況。

然而一探頭,人竟然沒了。

就在他疑惑司未淵人去哪兒的時候,司未淵的聲音突然從他背後響起。

“在看什麽?”

林墨予轉頭看了他一眼都來不及驚慌拔腿就跑。

但是奇怪的是,無論跑到哪兒,都會看到司未淵的身影,仿佛他無處不在一樣。

他去湖邊,司未淵就在湖邊釣魚;他想去涼亭休息一會兒,司未淵就在涼亭裏麵喝茶;他想去室內,司未淵就在裏麵看書陶冶情cao。

就如鬼魅般,根本甩都甩不掉。

轉念一想也不稀奇,畢竟這司未淵的夢,作為夢主人,他想在哪裏出現就在哪裏出現,根本無法約束。

於是林墨予便不躲了,想著既然怎麽逃都逃不掉,不如就在他夢裏四處閑逛,養養精神,遇不上最好,遇上了再說吧......

本以為這夢裏真隻有他和司未淵兩人,然而路過一片林子時,他不確定了。

因為他聽到裏麵傳來了做那種事時才會有的呻吟之聲。

他蹲下身扒開草叢一看,沒想到竟是司景和遊逐晏坐在叢中......!(不可描述)

司景和遊逐晏怎麽會出現在司未淵的夢中,這什麽情況!

而且還是無比清晰的那種,簡直就像是他們真人在自己麵前演***一樣!

司景的表情也是說不出來的**。

本來是很**的一副畫麵,但下一刻畫風驟變,就在兩人**之時,突然來了一股無形的力量活生生地把他們的仙骨從體內抽出,然後將他們的肉身一寸寸磨滅然後混在一起丟進了一旁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煉器爐之中。

林墨予看傻了眼,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煉器爐起火後劇烈燃燒,內部二人不成人樣的軀體被煉化地劈啪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煉器爐的蓋子自動打開了,然後從裏麵飄出一把剛煉化好的絕世靈劍,這劍出世後仿佛有靈性般,自動飄到林墨予麵前。

林墨予想接又不敢接,猶豫的手懸在空中,嘴裏不解地念著:“這是什麽……”

這時站在他身後不知悄悄跟著他看了多久活春宮的司未淵彎下腰輕輕附在他耳邊道:“這便是為師給你的生辰禮,喜歡嗎?”

林墨予正想轉身和司未淵對話,卻突然聽見上空傳來淩青夜的聲音。

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整個周圍的場景也開始瞬息萬變。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淩青夜正在他上方搖他。

場景一下變為現實,這時他才意識到是淩青夜把他叫醒了……

見他醒了,淩青夜趕緊把他拉了起來帶他離開司未淵的殿中:“墨予,快跟我走,上頭下令非要逐個給弟子驗明正身,若逮到非處子之身的弟子,便會被逐出師門!現在師尊昏迷不醒,怕是不能為你辯解,你先躲一躲再說吧!”

林墨予一覺睡醒,腦袋還有點不清醒:“啥?”

朦朦朧朧被淩青夜帶出司未淵的大殿沒多久,他們就被長老們攔住了,長老篤定林墨予和司未淵有私情,便命人把他架住,仔細用法器好好給林墨予驗了一番。

原本以為板上釘釘的事,然而驗完後長老卻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指著林墨予道:“你,你怎麽會是童子之身?”

林墨予思緒瞬間從司未淵所說的生辰禮上抽回,驚道:“你說什麽?”

長老說他還是童子之身,那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