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什麽?”司未淵這時卻故意裝不懂,引得林墨予越發心慌。

“陽氣......”

“我不是說了嗎?我的陽氣已經所剩無幾了,再吸恐怕......”

林墨予聲音帶了一絲乞求:“師尊......”

司未淵歎了一口氣道:“若我給你續氣,你以後怎麽報答我?”

林墨予顫抖地道:“以後,還給你......”

“真的?”司未淵挑了挑眉。

林墨予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仿佛就是一個中了毒一心隻想找解藥緩解的可憐蟲,加之腦袋根本就是昏昏沉沉,所以對方說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隻要不是太過分。

“一言為定?”司未淵向他做最後的確認。

“一言...為定。”

司未淵這才攬住他的腰,回饋他的主動,任由他索取陽氣。

他體內的陽氣怎會不夠?吸個一萬年都綽綽有餘,隻是他想延續短暫的溫存,似乎隻有點到為止。

淩青夜尾隨他們來到此地,在外麵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進來和他們會和。

他輕易走進司未淵設下的結界裏,一進去就看到兩人在這樣那樣,弄得足下一頓,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於是他當成什麽也沒發生,淡定地走到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拿起筷子吃起菜來。

林墨予臉色恢複正常後,司未淵便解除了結界,抱著林墨予離開了客棧。

隨後客棧便漸漸恢複原樣,原本消失不見的客人接連出現在自己的位置,淩青夜這桌的客人出現後雙方大眼瞪小眼,同時停下了筷子。

不過人們很快被地上突然出現的三具屍體吸引,一時間驚得人四處逃竄,橫衝直撞,尖叫不斷。

淩青夜趁著混亂起身離開了客棧,成功逃了一頓飯錢......

林墨予再度睜開眼時,他已經被司未淵帶回了定塵門,彼時他正睡在自己的**,身上清清爽爽,衣服也換成了幹淨的,仿佛已經洗過澡一般。

清爽歸清爽,但整個身體仍酸痛不已。

他口幹舌燥,在**躺了一會兒實在耐不住口渴強撐著起來,拿著空茶壺去外麵打水喝。

他本來就沒什麽力氣,所以搖一下就停一下,搖一下就停一下,最後好不容易打上來一桶水,卻被路過的弟子不下心踢翻了水桶。

對方隻是敷衍地說了句對不住就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行,根本沒有其他補救的意思。

“......”林墨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雖然氣,但也無可奈何,隻能自認倒黴地撿起水桶重新扔到井裏去,然後再一點點往上拉。

淩青夜帶飯回來看到他這麽吃力的拉水,趕緊把飯菜放到房裏,出來接過他的手幫他拉。

“我已經把飯帶回來了,你先進去吃飯吧,這裏我來拉就行。”

林墨予這才點了點頭,緩緩轉身回到屋內。

然而他還沒踏進房門,院裏的弟子就陸陸續續搬著東西從自己的房裏出來,還有意無意看向林墨予這裏,嘴碎地說道:“聽說這個林墨予被咱們弟子從墳裏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沾染了屍毒,凡是靠近他的弟子都被他屍氣毒倒,幸虧大夥都是修仙的,不然就一命嗚呼了。”

“說真的,我當時就在那裏,真的是一靠近就暈了,幾個時辰才醒過來,沒想到去救人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真是晦氣。”

一個弟子往周圍嗅了一下,捂住鼻子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就是那種腐爛的味道,好難聞啊。”

另一個弟子附和地道:“聞到了聞到了,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林墨予心裏一刺,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身體。

這次連淩青夜都聽不下去了,直接把水桶連帶打上來的水一同砸向了他們,讓他要滾就快點滾,別再這兒膈應人。

那幾個人跑得快,沒被砸到。

等他們走了,林墨予才抬起袖口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什麽都沒聞到,但情緒仍顯低落。

因為有些話說了就無法收回,而且他真的聽進心裏去了。

淩青夜走過來安慰他說:“別聽他們瞎扯,我就什麽都沒聞到,這些家夥就是平時看你好欺負故意膈應你,你別跟這些爛人一般見識。”

林墨予點了點頭,抬頭問道:“青夜,你當時去了嗎?我被救出來之後真的毒倒了那麽多人嗎?”

淩青夜為了讓他安心,斟酌用詞道:“去了啊,但是除了我沒倒他們都倒了,這還不是怪他們平時不勤加修煉,竟連一點尋常屍毒都抵擋不了。所以這不關你事,怪隻怪他們平時太懶散了。”

眾所周知淩青夜論論資排輩都是排在末尾,若是他能抵擋屍毒而那些修為上成的弟子卻不能,那麽問題一定出現在那些弟子身上。

驕兵必敗,勤能補拙這兩句話不隻是說說而已。

聽他這麽說,林墨予心裏好受了許多,向淩青夜道了一聲謝,就回房用膳了。

因為身體的關係,一連幾天林墨予都沒出過門。

他發現他的屍氣隻要保持心態平和就不會散發出來,所以他一直避免和淩青夜以外的第二個人接觸。

包括司未淵。

因為他發現這幾天他的情況在不斷好轉。

而且他發現曬陽光也可以補充體內的陽氣。

所以當某次司未淵來了之後暗示他是否需要陽氣時,他一改常態委婉地拒絕了。

“師尊,我暫時不需要了,我曬曬太陽就可以了。”

“......”

自那以後,連續幾天陰天,甚至偶爾還會狂風暴雨。而且雨過之後愣是一點太陽都沒出。

沒了太陽曬,林墨予看著房中的淩青夜,越發覺得難以忍耐。

淩青夜則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隨時準備拔劍。

“青夜......”林墨予無奈地喚了他一聲。

淩青夜抬手製止,一臉嚴肅樣:“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你是師尊的人...不,你是師尊的徒弟,如果讓他知道你寧願讓我給你陽氣也不願讓他給他一定會氣死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怪罪於我......”

林墨予愣了下,隨後噗嗤一笑:“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你施法讓屋裏變得暖和點,壓製我體內的寒氣。”

淩青夜神色這才稍微放緩了些:“哦......”

抬手正想實施,卻又停下,“可這還是不行啊,我法力低微,若是這暖度無法壓製你體內的寒氣,你會遭反噬,我建議你還是去找師尊,他治你,我放心。”

說到底他還是怕私自給林墨予治療司未淵會不悅從而遷怒於他,其他的什麽忙他都好說,這個忙他是萬萬幫不得的。

“......”

他不幫,林墨予也沒有辦法,隻能道:“那好吧,那我等太陽出來了再出去曬曬吧。”

過了幾天,太陽出來了,卻偏偏隻照到靈修場那處,他這院裏一絲光亮都沒有。

於是林墨予考慮再三,還是跨出了房門前往了靈修場。

到了那兒,他刻意走到一棵被太陽照著但不怎麽起眼的樹下坐著,好好地曬太陽。

然而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找茬了。

他們走到林墨予麵前嫌棄地道:“你身上帶著屍毒就坐遠一點好不好?故意坐這麽近是想害我們中毒嗎?”

林墨予這次沒跟他們客氣:“我已經坐的夠遠了,是你們非要走過來的。不想靠近我,你們也可以離遠一點啊。”

“我們這麽多人,你一個人,當然是你走,難不成要讓我們那麽多人將就你一個人嗎?”

後來鬧到仙師出麵,對方也讓他走遠些,林墨予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轉身進了林子,林墨予正欲找個有光的地方待著,就看到一人站在前方堵去了他的去路。

“林師弟,好友不見啊。”遊逐晏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

感覺到身後突有微動,林墨予瞬時轉身接下另一人的黑手。

“是你!”

看著司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以及在身後堵著他的遊逐晏,林墨予暗道一聲遭了。

司景丟開他的手,埋頭看著慢慢滲入自己掌心的毒氣,不痛不癢道:“屍氣啊,可是對我沒有效。”他微捏手掌,屍氣就自動散出,消失無蹤。

然後便夥同遊逐晏和一起夾擊林墨予。

林墨予本就不是他二人的對手,加上屍毒發作,很快敗下陣來。

接著司景強行給他灌下幾顆丹藥,把人敲暈後,讓遊逐晏把他扛在肩上往某處行進。

實則林墨予並沒有暈,隻是無法動彈而已。

途中他聽到二人道:

“確定要這麽做嗎?”

“當然,逐晏,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司未淵如今獨寵林墨予,又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不趕緊把他從仙尊的位置上拉下來,我們將永無出頭之日。定塵門有規定,隻要仙首破了處子之身,便必須讓位。”

“你確定把他送到司未淵**後司未淵會為了救他舍棄處子之身?”

“不知道,所以賭一把咯。”

林墨予聽完差點震驚地原地去世。

什麽?他們要把他送到司未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