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配合無間,挨家挨戶地致歉。

輪到某一戶時,門打開,裏麵的人居然是帝尊。

林墨予一時沒收得住嘴,下意識說了句:“對不起。”

淩青夜則是啪一聲把門關上,拉著林墨予扭頭就走。

“跟他說什麽對不起?我又沒說他壞話,我還看走眼誇他了呢。”

林墨予尷尬笑笑:“我沒反應過來。但是你當著眾人的麵叫他段閹狗啊......”

淩青夜眉一皺:“我管他私下還是眾人麵前,我平時不都這麽叫的嗎?我這叫表裏如一。”

林墨予打趣道:“但你在看到他鬥紗之下的真容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啊。當時你可是誇得天花亂墜,還說就是喜......”

淩青夜急了,連忙停下來打斷他:“我都說我看走眼了,我又沒看到他的臉怎麽會知道是他?再說,我主要是看他那個身段不錯,要是碰到其他身材和他相似的人,我一樣誇。”

林墨予就笑笑不說話,神色微妙。

這次輪到他看淩青夜好戲了,他自然要好好捉弄他一番。

淩青夜看到他這個笑容更加無措了,各種解釋:“你笑什麽笑?你以為我喜歡他?我怎麽可能?就他那種風流成性的男人,我最看不上了。”

林墨予笑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

淩青夜急忙跟上去解釋:“你別笑啊,你聽我說。”

“我在聽我在聽,不過我對你們之前的事更感興趣。”

淩青夜一聽就閉口不言了。

時間一久,反倒把想聽他倆故事的林墨予胃口給吊起來了。

這下輪到他急了:“你不說清楚你們以前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了解事實真相幫你一起罵他啊?”

看到他真誠的目光,淩青夜似乎動搖了,張了張唇。

林墨予期待地看著他。

淩青夜糾結半晌,還是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算了,其實也沒什麽,別說這些了,快去給那些人賠不是吧,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林墨予上前抓住他的手,采用激將法:“既然你不好明說,那肯定是你不占理了,所以你罵帝尊段閹狗其實有點過了。”

淩青夜被他一激果然不淡定了:“我鬼才不占理!明明是他......”

林墨予盯著他,萬分期待他接下來要說的。

淩青夜看了他幾眼,抬手捋了把頭發,看了看周圍,又回頭道:“罷了,告訴你也無妨。隻是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啊。”

林墨予立馬點頭:“嗯嗯。”

淩青夜清了清嗓子,低聲開口:“其實那個時候的確是我主動去接近他的,受師尊之命。至於是被派去殺他,還是觀察他,亦或是取他身邊的某物我已經忘了,時間太久了。”

“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我剛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府裏有很多美人,每晚他都要挑不同的美人侍寢。所以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風流。但是自從我來後,他這些行為就少了,最後乃至沒有,和我走近後,還時常讓人做好吃的給我吃。”

林墨予兩眼放光,仿佛已經看到一個愛情小說的開頭。

“後來吧,在我競爭天尊之位的時候他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我當時其實也很感激他。隻是後來在我要返回師尊那裏之前,他突然約我喝酒,我高興,喝醉了不省人事,第二天就發現...再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就有了段千尋。後來我把這事告訴了師尊,師尊覺得我犧牲太大,就把我召回來了,然後將我的記憶封存又將我隱於弟子之中,不讓帝尊再來騷擾我。”

林墨予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終他還是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說出勸人老三句:“他確實做得不對,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若換作平時,他絕對不會這樣說話,但主要是段千尋那孩子,真的太可憐了……

沒想到這次淩青夜竟然破天荒地點點頭:“對,所以我想......”

他正要吐露自己的想法,就好巧不巧聽到遠處有孩子對著這裏喊了一聲“爹爹”。

雙胞胎來到林墨予身邊圍著他轉,你追我躲。

林墨予隨機抱起一個逗弄。

段千尋則繼續裝瞎和遊初漝從他們身邊走過,並在遊初漝的提醒下扭頭對兩人說了句:“仙君好,天尊好。”然後不作停留繼續往前走。

“站住。”淩青夜忽然扭身道。

兩個孩子停下。

淩青夜情緒不明看著段千尋,道:“怎麽這麽晚還不回屋睡覺?”

段千尋愣了一下,隨即壓抑內心的波動,道:“這就去了......”

“嗯。”淩青夜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遊初漝,道,“他眼睛不便,送他回去時,多麻煩你了。”

“是。”遊初漝點了下頭,轉身拉著還尚未回神的段千尋離開了這裏。

林墨予也牽起雙胞胎的手要帶他們回去休息,臨走之前,他想起之前的話還沒說完,便多問了淩青夜一句:“對了,之前你想說什麽來著?”

淩青夜收回放在段千尋身上的目光,回神道:“我是說,我要拿回我兒子的撫養權……”

林墨予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他又說:“然後讓他和姓段的斷絕關係,從此隻跟著我一個人。”

“其實這,沒必要……”

淩青夜揚手打斷他的話:“我心意已決,你不要再勸我了。天色已晚,今晚就不道歉了,明天繼續,走了。”說完負著手,踏步而去。

見狀,林墨予也隻能歎口氣,轉身帶著兩個孩子回他們房間。

把雙胞胎安置好,他才走出屋子關好門,回自己房間。

他和司未淵的房間離孩子們的房間不遠,出了長廊沒走一會兒就到了前院。

然而剛進前院,他就看到司未淵的門大開著,玄關處還站著一個人。

林墨予眯眼走上前去。

誰知他還沒進門,站在玄關那人就直接對著坐在書案前的司未淵褪下外衣。

似曾相識的一幕出現在眼前,林墨予眼前一陣刺痛,不由分說進屋繞到那人麵前。

當他看清這人居然是早上對他陰陽怪氣的師兄時,心裏怒火直竄頭頂。

他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然後拉住他的手把他轉了個身,對準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直接把他踢出門外。

“我老公你也敢撩,你不要命了嗎?”

看他落地後還有些不服的模樣,林墨予厲聲道:“還不走?要讓周圍的人來看看你的狼狽之姿嗎?”

然後不待那人回答,狠狠關上大門,轉身怒氣衝衝來到司未淵麵前,問:“你怎麽回事?上次青樓的鴨子是這樣,現在你的徒弟還是這樣!你為什麽不關門要放這些浪**之徒進來?為什麽?”

司未淵起身繞到他身後,按了按他的肩膀:“夫人息怒,我開門隻是想等你回來,誰料回回都等來了不該來的人。方才你也看見了,他偏挑在你回來的時候脫,之前沒有一點預兆,根本讓我防不勝防。”

林墨予抖開他的手,冷哼一聲。

見林墨予還是不理他,司未淵好脾氣地攬住他的肩膀,帶著他往床邊走:“別生氣了,夜已深,咱們就寢吧。”

林墨予走了幾步死死立住,怎麽都不走。

司未淵拿他沒辦法,隻能彎腰把人抱起,徑直往床邊走去。

發現雙腳突然懸空,林墨予急促拍了一下司未淵肩,喝道:“放我下來!”

司未淵把他抱到床邊放下:“好好好,這就放你下來。”

林墨予想起來又被他按回去,隨後屋內的燭光一瞬間全部熄滅,屋裏陷入一片黑暗。

林墨予摸著黑抵抗:“司未淵,你起來,我現在沒心情...唔!”

……

翌日,林墨予抵著額筋疲力盡地坐在席位上看遠處的孩子們試煉,哈欠連連。

與一旁氣定神閑精神狀態極好的司未淵形成鮮明的對比。

其實說是試煉,不如說就是一個體力比試,暫時還沒到測靈力那步。

這次是比試跑步,就像他們現代的運動會一樣,孩子們現在並排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等主持的仙者一聲令下,他們便爭相跑起來。

除了他家孩子。

司一不僅跑得慢還假摔了一跤,然後拉住段千尋的袖子,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麽,然後段千尋就把他抱了起來,帶著他一起跑。

林墨予一看就知道他是懶得跑,然後故意讓段千尋抱他圖輕鬆。

這還不算最過分的,若說司一跑得慢,司二就完全是在散步,根本沒有一點比賽的自覺。

而他旁邊的遊初漝不願自甘墮落,奮力向前跑去。

不過他還沒跑幾步,就被司二叫回。

對此,司二這樣說:“跑這麽快幹什麽?你跑前麵去了我就是最後一名了,到我後麵去,我要個墊底的。”

遊初漝:“……”

遠處,林墨予就算沒聽見,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他倆在打什麽算盤,氣得牙癢癢,憤憤拍了幾下扶手,決心在雙胞胎比完賽後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他正在氣頭上,沒想到接下來一個更令人他震駭的消息就傳來。

就在他看得火大時,一個遠在京州仙府的仙侍突然在空流穀仙侍的帶領下從遠處走到他們麵前,然後單膝下跪:“仙君,屬下有急事稟報!小公子,小公子他被逃出來的司遊二人擄走了!”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