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狗血橋段突然開始攻擊他。

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聽到這麽土的威脅人的話了.....

因為太土以至於讓他忍不住笑噴。

林墨予擦了擦嘴,端正了一下姿態,望著對方:“這位夫人...你既然知道我和他是道侶,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美人理所應當地說:“因為我兒子喜歡他。”

“那你可有問過我道侶喜不喜歡你兒子?”

“那我不管。”

見對方油鹽不進,林墨予無奈搖了搖頭:“在我們那兒,分籍是需要公證的,而且是其中一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如不貞,才可談分。不是你私下想解決就能解決的。”

美人道:“所以我才讓你拿著錢去做不可饒恕的事啊。或者是不做,隻要你點個頭,假意承認自己越了軌,或是我們直接給你捏造個不貞的事實,不就能成功分籍了嗎?”

林墨予簡直驚呆了,趕緊喝口茶壓壓驚。

哇,他好怕啊。

病弱美男揚起下巴,得意道:“聽到沒,就算你不肯分籍,我娘也會想辦法讓你們分籍的。你說是吧?娘?”

“自然。”

看著這母子倆一唱一和的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林墨予是氣都氣不起來,簡直是哭笑不得。

就像是碰到那種有理說不通,極其封建,自以為是的那種人,隻覺得可憐又可恨。

病弱美男見林墨予不說話,上前一步道:“你道侶歸我,你得錢,何樂而不為呢?而且你知道我家是什麽身份嗎?有多少人想拜入我家門我還不讓進呢。”

林墨予看了一眼司未淵,又回頭問:“哦?那你是什麽身份啊?隻聽你一直吹,又不言明,我怕你是在弄虛作假,實則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罷了。”

“我?我是......”病弱美男正要說,她娘卻及時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暫時別說,等時機到了再說也不遲。

病弱美男立刻住了口,眼睛轉了一圈,編好措辭,才繼續道:“我?我自然是就是那個前些日子鬧得其他仙城不得安寧的邪神了。”

林墨予不可思議道:“你是說那個讓仙城仙貴一夜之間人間蒸發的邪神?”

病弱美男順手把頭發往後麵一撩,拽得不可一世:“是啊?怎麽了?”

知曉真相的淩青夜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冷嗬一聲。

林墨予也忍不住笑了,低聲呢喃:“那不是我兒子做的事嗎?”

美人和病弱美男同時大喝:“你說誰是你兒子?”

林墨予抬起頭來,強忍笑意:“若真是你做的,那你怎麽可能那日在古玩展上連個訛你錢的人都對付不了,還可憐兮兮地求他饒了你?”

病弱美男嘴角一揚,走到他娘身邊,回身看林墨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果不鬧出一點動靜,我怎能吸引恩公的注意?”

“......”

敢情他那天是真的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回來。

長歎一口氣,簡直後悔不已。

此時美人又朝外麵勾了勾手。不一會兒,幾個裝著仙銀的大箱子就被送了進來,特意放到林墨予麵前。

“你看看這些夠嗎?不夠我再加。”

林墨予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又氣又有點想笑:“我什麽時候要答應配合你了?”

“是嫌少了嗎?來人。”她又打了個響指。

隨即又有幾個大箱子被送進來。

林墨予看了,內心毫無波動。

對於已經成為有人錢天花板的他來說,這麽點,真的看不上眼。

畢竟這樣的箱子,司未淵的金庫裏就有成千上萬個吧,還不提其他數量太多沒裝進箱子的。

亓吟看了笑笑:“我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少的錢。”

然後抬頭問其他人:“你們呢?”

大家都是默契地搖搖頭。

好像真的覺得地上的幾箱屬實太寒酸了。

美人臉上終於有了點怒容,冷哼道:“怕是見到這麽多錢傻眼了吧?我給你們錢是看得起你們,不要不識抬舉!”

然後起身拉著病弱美男走人,即將踏出玄關時,她又再次停下轉身道:“在他同意分籍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們離開這間酒樓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她走後,眾人互相看了看,搖了搖頭,皆露出玩味的神情。

帶著諷意。

隨後該吃吃,該喝喝,根本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此時,一直未說話的司未淵突然開口:“予兒,你剛才為何要一直阻止我?”

“......”

其實從剛剛開始,林墨予就一直暗暗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動手。

林墨予搖了搖頭,歎息道:“你出手我沒意見,隻是你一出手,這酒樓怕是也沒了。再者,你不覺得這樣戲耍他們很有趣嗎?”

聽他這樣說,司未淵也隻能作罷,隨後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隻是委屈你與之多費唇舌了。”

林墨予笑笑:“無妨,我最近就是喜歡和人鬥嘴。”

確定繼續和對方耗下去後,一行五人就在此住下,被迫過上一日比一日奢靡的日子。

反正花的錢又不是他們的,既然對方有心把他們留在這兒,他們就盡情享用便是。

在此期間,林墨予他們愛上了一個玩意兒,那便是葉子戲,也就是類似撲克的一種棋牌遊戲,俗稱打牌。

了解了這套古牌的規則後,林墨予,淩青夜,奐歡,亓吟就整天窩在雅室裏打牌。

也正因為這樣,造成了林墨予打牌成癮,夜不歸宿,司未淵“獨守空房”的局麵。

索性等不過,就加入,幾日盼林墨予早歸無果,司未淵幹脆直接去他們打牌的地方看著林墨予打,讓他有所自覺。

他什麽都不說,就坐在另一張桌子上靜靜喝茶,偶爾看林墨予打牌也隻是匆匆一眼瞟過,並不過多停留,無形之中給他造成壓力。

林墨予也感覺到了,但比起司未淵給他造成的壓力他回回都打輸並且賠錢的壓力似乎更大。

輸到心力憔悴,他再無心打牌,無奈之下向司未淵投去求安慰的目光。

司未淵餘光看到了,立刻放下茶杯向他走來。

看他來了,林墨予不顧還有旁人在場,轉身直接抱住了司未淵,將頭枕在他身上,歎息道:“未淵,我輸得好慘......”

司未淵回抱住他,一手摸他的頭:“無妨,你起來,我來。”

林墨予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話,直接站起來。

站起來他才發現不對勁,抬頭看司未淵:“你說什麽?你來?”

“嗯。”司未淵順勢坐上他的位置,拿起他的牌,仔細研究。

林墨予一把抓住他的手,麵帶驚恐:“使不得使不得,你打什麽牌啊?快起來。”

司未淵轉頭認真地看著他:“我會打。”

“你會打什麽啊?誰不知道你從不碰這些?”

“這幾天天天在這裏看你們打牌,耳濡目染,多少也學會了一些。”

林墨予愣了一下,然後繼續搶牌:“就算你會打,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牌技和手氣。上次在賭坊我以為我的手氣已經夠爛了,沒想你更爛,你忘了上次的事嗎?”

司未淵回頭繼續整理牌的順序:“上次是上次,現在是現在,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唉。”見他一意孤行,林墨予也隻能抬來一張椅子在他旁邊坐著,幹著急。

等大家把各自的牌整理好,一局新的牌局便正式開始。

林墨予看著司未淵到了這時候還在研究牌的用意,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

他自己被嘲笑就算了,不能讓司未淵也跟著一起被嘲笑啊。不然就真成了冤種夫夫了。

而且主要是這次司未淵明顯是為他出頭來的,若是出頭不成反被虐,豈不是更慘?

實在受不了這種緊迫的氛圍,林墨予起身倒了一杯茶過來,時不時抿一口,平緩心情。

他是想放鬆來著,但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緊緊盯著司未淵的牌,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一步錯,步步錯。

果不其然,接下來每個人出牌都十分果斷,灑脫,信心十足,輪到司未淵時,就畫風突變。

隻見他猶豫地挑出要打的牌,選好了抽出來時也慢條斯理的,拿到一半又有點猶豫,想要放回去重新挑選。

典型的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僅如此,他抽選的牌也特別的離譜,一看就是亂打。

林墨予看了都夠了。

幾度想提醒他,可是話到嘴邊每每又因恪守觀牌不語規則而戛然而止。

堅持了一會兒,林墨予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臉,不敢再看。

不過沒過多久,他還是忍不住從指縫看出去,看現在情況如何。

神奇的是,當他再看時,司未淵手裏竟沒剩幾張牌了。

他驚訝放下手,仔細看他的牌麵。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簡直就是逆風翻盤的典型案例啊!

不僅如此,再一次輪到司未淵出牌時,林墨予又發現了一些不一樣。

這次隻見對方出牌依舊緩慢,但是仔細看,卻發現從中帶著沉穩之意,一牌落下,更是有運籌帷幄,盡收山河之勢!

而後,無人再出牌。

司未淵順勢出了手上所有的牌。

至此,一局終了。

林墨予看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以抑製自己激動的心情,一個上前抱住司未淵狠狠親了一口。

“相公,你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