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一頓,低下頭,方才發現自己把他糖人吃了,一時不知道該吐還是該吞。

就這麽一分神,司二又多挨了遊初漝一巴掌。

他正想轉過去找遊初漝算賬,餘光又看到司未淵拿過林墨予手裏的糖人,吃掉剩下的一半。

身心再次遭受重創:“爹!”

對此,司未淵這樣解釋:“我們吃完了,你就沒什麽念想了,專心做你的事吧。”

就這說話當頭,司二又遭了一耳光。

兩麵夾擊,一邊是遊初漝,一邊是自己兩個爹,司二再也受不了了,抬手狠狠一巴掌扇遊初漝臉上,算是泄憤。

他不知道遊初漝是哪裏來的勇氣和底氣打自己,嗬令道:“你給我停手!”

即使司未淵和林墨予就在旁邊,遊初漝依舊不肯退讓:“我不!”

倒不是怕痛,主要就是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所以司二鐵了心讓他停手:“停下!”

“你先停!”

“你先!”

兩人你來我往,你扇我一巴掌,我扇你一巴掌,打得不亦說乎。

一個因受了太多苦忍無可忍而怒打對方,一個因從來沒受過苦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而震怒,想要扇服對方。

雙方都有足夠的理由,誰也不讓誰。

林墨予怎麽勸他們都不停下來,隻能在一旁焦急觀戰。

隻是看著看著,他無意發現遊初漝跟司景他們長得很像,就像是......

看到最後,他突然恍然大悟,但沒立刻說破他的身份,而是扯了扯司未淵的袖子,讓他過去讓他們停下。

司未淵走過去時,剛好輪到司二扇遊初漝。

於是他一把抓住司二的手,任他怎麽使力都不放。

“爹!”司二轉過來焦灼地看著他。

他再不打回去就吃大虧多挨那三巴掌了!

見他如此不冷靜,司未淵無奈道:“爹養你這麽大就是教你打人的?”

“是他先動手的!”

司未淵放開他的手,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還小嗎?竟為這種事置氣。”

司二聽他這話說的就像是自己被打一耳光就應該受著似的。

他不服地看向遊初漝,隻見此時林墨予已經走到了他那邊。

隨後他開口問:“你是司景他們的兒子吧?”

誰料對於林墨予的詢問,遊初漝竟禮貌回應:“是。”

態度和之前對司二截然不同。

林墨予點了點頭,看向手中的木人:“既然你來到這裏,那就應該知道你爹他們......”

“我知道,那是他們咎由自取。”

他的回答出乎林墨予的預料。

遊初漝看著他手裏的木頭,不甘卻也無奈:“我知道他們曾經對不起你們,也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這一切,也許就是對他們的懲罰,但......”

司二聽了皺眉道:“我才不信你這麽快就覺悟了,爹爹,別聽他胡說。”

林墨予抬手讓他暫時別說話,然後對遊初漝說:“你繼續。”

遊初漝得到許可開口道:“你們對他們這樣做...也情有可原,我也替他們曾經對你們做的錯事道歉,但是,可否請仙君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遊初漝深吸一口氣道:“我希望仙君能將他們恢複成原樣,留他們一條性命,但不用放他們自由。之後是囚是罰,全憑仙君處置。”

“這......”林墨予看向司未淵。

司未淵則對遊初漝說:“你可知我之前想怎麽處置你爹?”

遊初漝搖了搖頭,突然有了絲不好的預感:“不知......”

司未淵緩緩開口:“我想把他們兩個煉成劍。”

林墨予豪不知情地看著他,驚訝的同時用眼神問他“你啥時候生出的念頭我怎麽不知道?”

司二挑唇一笑,心想說這說到虐人,還是他家老爹更勝一籌,直接讓人連人都做不成了,他甘拜下風。

遊初漝倒吸一口涼氣,硬著頭皮對上司未淵那雙讓人膽寒的眼眸,道:“那仙尊現在呢?”

司未淵走回林墨予身邊,看著他:“你有什麽理由說服我不嗎?”

遊初漝張了張嘴,垂眸沉思片刻,隨後抬頭:“我有。”

“說來聽聽。”

“我覺得...用他們煉出來的劍可能品質不太好。”

“何以見得?”

遊初漝苦笑:“仙尊看看我就知道了,我爹他們曾也算是修仙者中的佼佼者,按理來說他們的後代也應該很優秀。但實際上他們生出的我卻很平庸,所以由此可見他們倆煉出來的劍可能也不會太好,更有可能是廢劍。”

司二直接被他這出詭辯逗樂了,順勢打量他一眼,調侃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啊。”

遊初漝巋然不動。

林墨予想了想有道理,他總感覺司未淵瞞著自己把他們煉成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聽完遊初漝的話,他第一個表示讚同:“那就不煉了吧,這世上什麽神兵利器沒有?非要用他們煉劍,圖什麽?”

以免林墨予刨根問底,司未淵假意考慮了一下,給了遊初漝答複:“你說服我了。”

遊初漝大喜,為了表示感謝,他直接跪在兩人麵前,向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七分真,三分假。

“多謝仙尊,仙君!”

司二看了直接沒了話說。

他說不上這人哪兒奇怪但就是感覺很奇怪。

一下感覺他又挺能忍,一下又感覺他容易意氣用事;一下感覺他挺能委曲求全,一下又感覺他行事草率。

怪,實在是怪。

那邊,林墨予讓遊初漝起來後,就把木頭人交給司未淵,讓他把兩個人變回來。

誰知道司未淵連個法都沒施,直接把木頭人扔地上兩人就變回來了。

看到兩人又活生生出現在麵前,遊初漝激動地喊道:“爹!”

司景可沒功夫理他,按著腿起來,神色痛苦。

他對同樣的痛苦的遊逐晏說:“那群死小孩......我劈叉太久了,腿好痛......”

遊逐晏深有同感:“都怪那群死小孩給我們擺成劈叉又不給我們擺回去,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司景嚎了一會兒,抬頭看到遊初漝,想起他剛才對司未淵他們卑微下跪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他順勢就想打遊初漝一巴掌。

遊初漝來不及反應。

林墨予直接一腳給他幹地上了,帶著怒氣:“你幹什麽你?”

司景回頭,咬牙切齒:“林墨予。”

林墨予多少有點為遊初漝不值:“要不是你兒子你現在連人都做不成,你不要不識抬舉。”

司景回頭看向遊初漝,劈頭蓋臉又是對他一頓罵:“我平時是怎麽教導你的?你居然對林墨予他們俯首稱臣,卑微下跪,你是不是瘋了?”

遊初漝抿了抿唇,沒說話。

遊逐晏也跟著司景路子走:“問你話呢,說啊!”

那咄咄逼人興師問罪的態度,似乎要把遊初漝逼到絕路。

而遊初漝麵對這一切隻是後退。

沉默片刻,他轉身道:“爹,我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司景遊逐晏驚了,然後又開始抨擊他:“你說什麽?你就這樣走了?你什麽意思?”

遊初漝不想多說,他怕再多待一會兒,連自己都走不了了。

他走不了,又如何回來救他們?

可司景他們並不明白他的苦心,隻是謾罵。

“等一下,你就這樣走了?”這一聲,是林墨予問出的。

遊初漝轉頭回道:“是。”

“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不過為了不讓你們多心,我在此立誓,”他舉起手,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道,“我遊初漝發誓,從今以後不再踏進此地半步。”他遊初漝不進,但尤錢途可以。

語罷,轉身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

他走後,林墨予也喊來仙侍把司景他們關進仙牢,然後拉著司未淵溜之大吉。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那個糖人的事還沒完,他不知道怎麽跟他兒子解釋,幹脆趁他不注意先跑了算了,等改日再補償他。

司二一直在想遊初漝的事,根本沒注意他們兩個,等他回神時,兩人早沒了蹤影。

他忿忿捏了捏拳頭,滿臉的心痛:“我的糖人......”

翌日,不出他所料,遊初漝還是來學堂上課了。

課堂上,沉默良久,司二還是忍不住戳了戳遊初漝的背。

“怎麽了?”遊初漝微微轉身。

司二道:“你再給我做個糖人好不好?”

遊初漝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跟自己提這種要求,因為之前的事,他打從心底不想做,搖頭道:“我可能做不出來那樣的了。”

司二:“我不管,你一定要給我再做一個。”

遊初漝:“......”

他拗不過他,口頭上答應了,等到了司二生日那晚,他送給了他一個隨便捏的糖人。

司二接過這歪瓜捏棗的糖人,硬著頭皮說了聲謝謝。

然後把遊初漝拉進來參加他的生辰宴。

屋內有一個大蛋糕,是林墨予為了給司二賠罪同時也為了給他和司一慶生特地做的。

因為是兩個人過生,所以這次生辰宴辦得非常盛大,幾乎學堂所有的孩子都來參加了。

遊初漝進去待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不習慣這種人多熱鬧的場合,也不能和其他人一樣發自內心地開懷大笑。

如果不是看到這幕,他幾乎想不起今天也是自己的生辰。

他承認,他有些羨慕了。

有些東西,是他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為避免觸景生情,他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可走到半路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

遊初漝轉頭,看到來人,疑道:“二公子?”

司二端著一盤蛋糕走過來,說:“你怎麽走了?不喜歡待在這裏嗎?”

“怎麽會?隻是感覺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司二把手裏的蛋糕遞給他:“那把這個吃了再走吧。”

遊初漝婉拒道:“不用了。”

“那就吃一口吧,這是我爹爹做的,很好吃的。”

“真的不用......”蛋糕遞到嘴邊,遊初漝慢慢停下話語。

“來,張嘴。”

“......”遊初漝沒辦法,隻好張嘴。

沒想到一入口,竟意外地好吃。

不過他沒刻意表現自己的感受,隻是不走心地說了聲謝謝,抬頭之時還刻意顧左而言他問司二頭上的帽子是什麽,以此轉移話題。

司二指了指頭上:“你說這個啊,這是我爹爹給我做的生辰帽,我哥哥也有一頂。”

遊初漝點了點頭:“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那便祝大公子二公子良辰吉日時時有,錦瑟年華歲歲擁。時間不早了,告辭......”

“嗯。”

.......................

離開了宴席,遊初漝直接去廚房找了點吃食,然後在夜色的掩護下來到關押司景他們的牢房。

司景看到他來了,剛想罵他,就被遊初漝遞進來的飯團打斷了話語。

“爹,快趁熱吃吧。”

司景冷目看著他手裏的飯團:“你這是幹什麽?”

遊初漝一直留意周圍的動向,沒看到他的眼神,說:“我看到今天你們沒吃飯,特意給你們送了一些來。”

司景打掉飯團,說:“你還有臉來見我,從你卑躬屈膝乞求林墨予那刻開始,你就不是我兒子了。”

遊初漝沒說話,繼續把帶來的東西交給遊逐晏。

遊逐晏倒是沒有拒絕,接了就接了,但是還是附和司景恨鐵不成鋼地說了遊初漝一句:“你啊......”

司景最討厭他這副悶聲不說話的模樣:“如果你不是那麽廢物,那天我們兩個就能逃出去了。”

遊初漝突然歎了口氣,語氣變得疲憊:“爹爹,別說了,今天是我生辰...我隻求這一天,行嗎?”

司景沉默了一下,隨後冷哼一聲,沒再開口。

遊初漝鬆了口氣,在他們的耐心盡失前,轉身離開了牢房。

隻是沒想到,幾個時辰後,他又再次在仙師的帶領下,混在一群孩童當中,和司景他們見了麵。

他們這次是跟仙師來欣賞仙牢裏犯人的困獸之姿的,順便聽下仙師對他們的講解,長長見識。

司景他們更是被列為了重點介紹對象,惡人的典型例子。

介紹到他倆時,仙師立刻變得眉飛色舞,滔滔不絕,時而惆悵搖頭,時而深惡痛絕,好像跟司景他們有什麽沉仇大恨一樣。

“孩子們,看好了,這兩個就是背叛自己師門偷取門內古籍還妄想弑師的極惡之徒!”

孩子們配合地發出一聲感歎。

仙師又道:“這兩個人心術不正,妄想修煉邪術對修真界不利,但是因為太蠢,他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孩子們,你們千萬可別像他們一樣啊!”

“......”

融於隊伍中的遊初漝看到大家像看動物似的看著自家長輩,心裏忒不是滋味。

不知道聽仙師講了多久,隊伍終於開始移動。

遊初漝不想那麽快走,故意放慢速度落到隊伍後麵。

就在這時,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正是吃西瓜的司二。

他摁住遊初漝就不放了,直接把他扣在這裏,和仙師他們分開。

司二一邊吃西瓜一邊悠閑地看著牢裏被太陽燒得口感舌燥大汗淋漓又沒有水喝的兩人,心情大好。

接著故意刺激他們似的慢慢走到他們麵前,愉快吃瓜。

甚至還放慢吃瓜的速度,讓他們心癢難耐。

司景忍無可忍,猛地探出手,想給司二一點教訓。

可伸出,才發現和司二還隔了一點距離。

司二佯裝驚訝地挑了下眉,然後慢條斯理地吃完這塊西瓜,又勾手讓仙侍拿來一塊。

接著第二塊,第三塊......

最後,他把遊初漝招了過來,然後遞給他一塊西瓜,讓他也當著那兩個人的麵吃。

遊初漝猶豫地接過西瓜,遲遲沒有下口。

司二問:“你怎麽不吃啊?”

“我不渴。”

司二附在他耳邊小聲道:“不是你渴不渴的問題,我是讓你故意在他們麵前吃,好讓他們不痛快。”

遊初漝為難地瞄了一眼牢裏的司景。

如他所料,司景此刻正用警告的目光看著自己。

而一旁,又是司二不耐地催促:“快吃吧。”

左右為難下,遊初漝還是拿起西瓜,小咬了一口。

咬了第一口,接下來的幾口就容易多了。

當然,在無視司景眼神的情況下。

然而對於司二來說,光是吃瓜還不夠有趣。

他眸子轉了轉,心生一計,轉過身去,刻意提高音量對遊初漝說:“對了途途,上次我爹爹跟你說讓你當他們幹兒子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遊初漝當即一愣,抬頭緩緩對上司景的目光。

隻見對方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注視著自己,其間參雜恨意。

再看遊逐晏,也是一臉震驚加欲言又止,仿佛要脫口而出什麽真相,和他當麵對峙,但又因為某種原因極力忍耐。

遊初漝眸子不安地亂轉,恨不得立刻卸下偽裝跟他們說清楚,可是司二就站在他旁邊,他根本不敢暢所欲言。

就在他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時,身後突然傳來林墨予的聲音。

“誒?你們怎麽在這裏?”

兩人回頭一看,林墨予正吃著西瓜和司未淵往這裏走來。

於是乎,大家意外碰麵後,就變成了三人吃瓜,一人看戲,兩人受熱的局麵。

林墨予吃完瓜更是從後麵直接抱住了司未淵,懶洋洋地扒在他身上,享受冷氣的同時不斷感慨:“你身上真涼快。”

他這樣做不是秀恩愛,而是單純地想要司景他們看到自己那麽涼快他們卻依舊要忍受酷熱而變得更不痛快。

司景他們的確不痛快了,但看到林墨予那個囂張以及一反常態扒在司未淵身上的樣子,他似乎懂了什麽,扯了扯嘴角譏笑道:“你個蠢貨,他是故意把身上弄冰誘使你抱上去的,被人耍了還一臉得意,白癡。”

“......”

林墨予愣了一下,放開司未淵,繞到前方。這次,他看對方的眼神帶了幾分審視。

司未淵目光冷靜,不露一絲破綻:“他在挑撥離間。”

林墨予雖然有所懷疑,但在司景他們麵前他不想表露出好像被挑撥了的跡象,於是不以為意轉頭朝兩人一笑:“我就喜歡抱著,怎麽了?如果遊逐晏也行,你也可以抱啊。”

司景一下就笑不出來了,甚至是將罪過怪到遊逐晏身上,狠狠睨了他一眼。

仿佛在嘲笑他的無用。

遊逐晏無奈聳了聳肩。

說完,林墨予心情頗爽地轉身離開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司景說的話對他沒影響。

回到屋子,他和司未淵照常開啟了一盤棋局。

因為天氣太熱,他習慣性坐在司未淵腿上,靠在他懷裏,一邊下棋,一邊理所應當地享受著冷氣的洗禮。

不過舒適終歸隻是舒適,影響不到他拙劣的棋藝,該輸的還是要輸,這不,下到一半,他就呈敗勢。

這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平時慣用的損招,隨意找了個借口讓司未淵去幫他倒茶,然後悄悄動棋,偷笑著等他回來。

然而等司未淵回來後,沒過多久,他還是輸了。

因此受到了係統的嘲笑。

“你動了棋你都贏不了,真的太廢了。”

屢下屢輸,加上係統的嘲笑,林墨予頓時沒了興致,帶著情緒從司未淵腿上坐起:“不玩了。”

司未淵卻一把將他撈回自己腿上坐著,聲音忽然變得輕佻,沙啞,暗示味十足:“那我們玩些別的,嗯?”

若換作平時,林墨予肯定被他撩得不行不行。

但是今天聽了司景的話,加上一屁股坐司未淵腿上突然被凍了一下,他恍然清醒,一下從司未淵腿上坐起。

“你就是想讓我主動抱著你才把自己身體變冰的吧?根本不是泡什麽冷泉導致的!你耍我!”

被拆穿後司未淵依舊不慌不忙,甚至發出類似被誤會後無奈的歎息:“但你也是真的熱啊,你看,你現在離我那麽遠,都出汗了。”

“......”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離開了司未淵他真的熱,但是礙於麵子他又不好直接過去。

天暴熱,汗不停地流下。

林墨予隔著一張桌子和司未淵艱難對峙著。某刻,他忽而靈光一閃,仿佛想到了整治司未淵的好法子,狠狠指著他說“你給我等著”,然後嗖得跑出門外。

幾個時辰後......

孩子們齊聚屋內,一起吃著由司未淵親手製造的冰棍,涼快極了。

林墨予吃完冰棍更是大爺似的拍了拍自己做的冰棍模具盒,對司未淵道:“還不快點把手放上去再給我凍幾個,沒看到我冰棍吃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