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這是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
尤錢途心提了起來。
司二打量著他的臉色,緩緩開口:“我隻是單純覺得這兩個大的泥人像司景遊逐晏,這個小的像你,又沒說這三個泥人是一家三口,你緊張什麽?”
尤錢途懸著的心放下來:“我隻是怕二公子這樣說,是誤會我和他們有什麽關係,所以......”
司二笑笑:“你想多了,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這些泥人像你們,那邊還有像我爹爹的泥人呢。”他指了指身後的泥人攤。
尤錢途往那兒看了一眼,附和道:“確實鬼斧神工。”
“來,這個送給你。”司二把手中最小的那個泥人遞給他。
尤錢途猶豫了一下,接過泥人:“多謝二公子。”
把東西給他,司二又轉過去繼續把玩手中剩下的兩個。
“唉,那個師傅捏什麽不好,非要捏兩個這麽像他們的泥人,真是晦氣。”司二滿腔嫌棄。
尤錢途聽到他這麽說皺了下眉。
接著司二把兩個泥人捏到變形,對著它們說:“你們兩個以後最好別落到我手裏,不然我定讓你們生不如死。”
看到泥人的慘狀,尤錢途忍不住問了句:“二公子很討厭他們嗎?他們之前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司二放下泥人,回想道:“之前啊,他們綁架了我和司一還有段哥哥,還把我們扔下了溺海。”
“溺海?那你......”尤錢途驚訝地看著司二,難以想象他還能以活人的形態存在。
凡是掉進溺海的,無一不肉身盡毀,神魂消散,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尤錢途再次打量他:“二公子難道當時隻是落到了邊緣上,沒有掉下去?”
除了這種情況,他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司二給了他一個正解的眼神:“雖然我落到邊緣上,但當時司一是真的掉進溺海了,但他現在不還好好的嗎?所謂溺海,也不過如此。”
尤錢途驚呆了,對他們家再次刷新上限。
司家的人,到底強到何種程度?
他突然覺得司景他們擊垮司家的計劃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以卵擊石,不自量力了。
況且,他本就不讚成這個計劃。
有機會,他還是勸他們打消這個念頭吧。
跟司家作對,沒有好下場。
他在心裏下定決心的時候,司二就把手中兩個泥人的頭擰了下來,彈飛出去,正好從他眼前晃過。
尤錢途回過神來,回頭看到司二手中泥人的殘肢斷臂,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前方,林墨予發現好像少了兩個人,轉過頭看,見司二和尤錢途慢悠悠地在後麵走著,不知道在幹什麽,催促他們趕緊跟上來。
司二手掌一握,兩個泥人頓時化為一縷輕煙,隨風而逝,他拉過尤錢途的手,帶著他往前走。
這一拉,就不小心牽動尤錢途手上的傷,疼得他臉一白。
聽到痛呼,司二低下頭看了看尤錢途的手,把他袖子卷起來,發現他手腕紅腫的厲害。
他驚道:“你手受傷了嗎?怎麽這麽紅?”
尤錢途收回手,放下袖子,快步往前走:“沒事,昨天采藥的時候摔了一跤。”
“......”
兩人跟上隊伍沒多久,司二又開始沒話找話。
他看到尤錢途這大熱天還裹著一個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除了腦袋全見不得光,又好奇問他為啥要披個披風,還把脖子捂住,不熱嗎。
尤錢途大汗淋漓,卻還是說不熱。
司二自作主張伸手去解他脖子上的繩結。
尤錢途沒想到他真敢上手,慌張推了他一下,緊緊捂住喉間的繩結。
他沒注意力道,回過神時,司二已被他推倒在地。
他暗道一聲遭了,趕緊下跪道歉:“對不起二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眾人聽到他倆的動靜轉過身來。
林墨予一頭霧水,把兩人扶起來,問他們這是怎麽了。
尤錢途不好說也不敢說。
司二搖了搖頭:“沒什麽。”
林墨予直覺司二在欺負尤錢途,把他拉到旁邊訓斥了幾句,並把他留在身邊,暫時不讓他去尤錢途那兒了。
晚上,林墨予帶著孩子們去酒樓裏吃東西。
司二吃了幾口就說自己吃飽了,他有點瞌睡,但其他人還沒用完膳,他也不好一個人先回去,便問林墨予這酒樓有沒有歇息的地方,他先去睡一覺,等大家吃完了再來叫他。
林墨予說有,又臨時給他訂了一間房,讓小二帶他過去睡覺。
司二進房間直接躺下睡了。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沒人再來打擾他。
倒不是林墨予他們吃的久亦或是忘了他,而是......
睡到自然醒,司二打了個哈欠,從**坐起。
緩了一會兒,他才發現床前好像站了三個人。
抬頭一看,原來是司景,遊逐晏,還有一個生著惑人雙眸的英俊男人。
這雙眼睛他很熟悉,應該就是昨晚上試圖擄走三弟的黑衣人。
如今他摘下麵罩,以真麵目示人,風采更甚。
再望望周圍的環境,已不是原來那個房間了。
看樣子,應該是這幾個人在他睡著的時候把他擄走了。
就在他爹爹眼皮子底下把他帶走了。
司二和他們對視良久,收回目光,重新躺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司景眯了眯眼:“我讓你躺了嗎?起來說話!”
司二懶洋洋的,紋絲不動:“躺著舒服。”
司景冷笑,抬劍砍了下罩在床前困住司二的結界,帶著威脅之意:“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敢那麽囂張。”
司二充耳不聞,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尤錢途身上,上下打量他:“你和他們兩個長的那麽像,莫非是他們的兒子?”
此時尤錢途的樣子和他在仙府時用於偽裝的孩童模樣天差地別,他有自信司二認不出自己,麵對對方的打量,他高冷地別過臉。
司二又問:“是你把我擄來的?”
尤錢途終於開口:“是又如何?”
司二意外道:“你認真說話時的聲音真好聽,一點也不像壞人。”
尤錢途愣了一下,不再開口。
說的越多,破綻也就越多。
司景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回頭對司二道:“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啊,若不是他昨晚進府看到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在十幾年前就葬身溺海。早知當年我就應該多留意一下,親眼看到你掉進溺海再離開。”
司二無所謂道:“其實掉不掉進去都一樣,我又死不了。”
司景冷笑:“你哥死不了不代表你死不了。”
涉及到能力問題,司二就不得不開口替自己辯解了:“我就是死不了,若不信,你再把我丟進去試試。”
司景來了勁:“我正有此意!”
尤錢途:“......”他就沒見過趕著去送死的人,這司家二公子的性子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他斟酌片刻,對司景說:“爹爹,你何必聽他一小孩胡言?他掉下溺海,怕是即刻灰飛煙滅。就算我們要折磨他,也不用跑那麽遠,您說是吧?”他是真怕司景臨時改變主意,一氣之下再把司二帶去溺海,到時候原先的計劃就會被打破。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司景又把矛頭轉向尤錢途,對他發起脾氣來。
站在一旁的遊逐晏伸手按上司景的肩膀:“算了算了,其實他說的也有道理,要弄死這小子,方法有很多,不必跑那麽遠。”
尤錢途就跟個受氣包一樣,被說了之後就真的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司二察覺他們父子之間微妙的相處方式,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後落在尤錢途身上:“你是他們撿回來的?”
“......”
這一句,愣是把尤錢途心都紮死了。
司景聽了他說的更是火大,愈發看尤錢途不順眼:“他還不如撿的。”
尤錢途心中一悸,目光茫然地轉了轉。
遊逐晏好歹還有點人性,朝尤錢途那邊遞了個眼色,勸誡道:“初漝,你也別怪你爹爹。你要是不想讓他失望,讓他瞧不起你,就做出點成績來,嗯?”
尤錢途,不,遊初漝木訥地點了點頭。
司二越看這父子三越奇怪,費解道:“可是你們兩個本來就很平庸啊,卻又要求你們的兒子出人頭地,做成大事,這是不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遊初漝聽了心裏更不是滋味。
司景和遊逐晏乃是生平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平庸,不敢置信上前指著**的司二,情緒激動:“你說什麽你敢說我平庸?”
司景指著自己:“我乃天生修仙奇才,你說我平庸!”
遊逐晏也氣得不清:“我乃修真界公認的百年難遇的奇才,你居然說我平庸!”
司二看了眼遊初漝:“那你們怎麽解釋你們的兒子那麽平庸?”
兩人頓時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沒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司二幽幽道:“我看雖然你們表麵上天縱奇才,其實也暗藏平庸之處。至於他為什麽那麽平庸,還得怪你們。”
司景不可思議地拔高音量:“怪我們?”
“是啊,隻怪你們把最平庸的地方都遺傳給了他,你們怎麽不努力一點把好的地方全部留給他?說到底,他不僅沒錯,而且還很倒黴。”
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遊初漝不敢相信地看向前方。
二公子,他為什麽要這麽說?他到底有什麽用意......
司景被他的話氣到失控,抬掌就想打破結界,就地解決了司二。
遊初漝見狀不妙,趕緊閃身上前擋在床前,接住了司景的手,求他三思。
“讓開!”
遊初漝死死握住他的手,道:“爹爹,你這樣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我們不是說好要慢慢折磨他嗎?你這樣,我們把他抓來有什麽意義?”
遊逐晏此時也冷靜下來,環住司景肩膀把他往後帶,讓他三思而行。
司景抖身甩開遊逐晏的手,然後借著力道反手甩了遊初漝一耳光,把他打到結界上。
遊逐晏趁機環住司景的肩帶著他往外走:“罷了罷了,先去用膳吧,少看這礙眼東西,省得堵心。”
然後丟給遊初漝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就帶著司景走了出去。
遊初漝這才鬆了口氣,從結界上起身站穩。
之後他在屋裏待了一會兒,也出了門。
不過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手裏端著一碗飯,一碗菜,走到桌邊坐下,一個人吃起來。
司二瞅見了起身道:“你們開飯啦?”
遊初漝不理他。
“你怎麽不和他們一起吃?”
遊初漝筷子停了一下,又動起來:“我喜歡自己一個人。”
司二撐著臉悠閑地看著他,看破說破:“是他們喜歡自己一個人吧?”
遊初漝沒說話。
“從我記事以來,我爹他們從來沒有打過我。雖然不打也不見得是件好事,但是你爹他們怎麽就跟打著玩似的?這你也受得了?”
遊初漝“啪”一下放下筷子,轉過去盯了他一眼:“若不是你今天多言,我不會受這一巴掌。”
司二搖了搖頭:“你多慮了,不管我說不說,他們今天總要打你,就是分什麽時候打。”
“你!”
“不是嗎?”
遊初漝說過不他,氣得不停吃飯。
司二看到他悶聲幹飯的樣子笑了:“有的生氣不吃飯,有的人生氣吃八碗。”
遊初漝被他說煩了,放下碗筷怒道:“以前怎麽沒見你那麽多話,安靜睡你的覺不行嗎?”
司二眯眼:“以前?以前我們見過嗎?”
遊初漝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急忙補救:“我是說昨晚。”
和司二同處一屋,他真的慎得慌,吃完飯就立刻起身出門。
司二叫住他:“等一下。”
遊初漝停住,卻不轉身。
“我想吃東西。”
“你餓不死。”
司二目光切切:“會的,你不會忍心看著一個孩子挨餓吧?”
遊初漝轉身稀奇地看著他:“我記得你昨日折斷我手的時候可不是這語氣。”
司二試著辯解:“那是在氣頭上,一時沒控製好力度,你手現在怎樣了?”
遊初漝吸了口氣,轉回身去,也沒說給他帶不帶飯,直接走出了門。
不過最後他還是回來了,這次他帶來的菜比之前還豐富。
他把飯菜端到床前,結果還沒給結界開口,司景諷刺的聲音就從門外飄來。
“哼,我看你真是送飯送上癮了。”
司景走進來,冷冰冰看著他可笑的善舉。
遊初漝轉身,神情有些無措。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給司家人送飯被司景逮著了。
第一次是給司未淵......
司景走到他麵前,打掉他手上的飯菜。
“撿起來吃了。”
遊初漝抬起頭來,暗示地搖了搖頭,帶著乞求。
可在司景眼裏,他這就是忤逆,非逼他把地上的飯吃了。
“吃!”
若換作平時,他在司景的逼迫下,會吃。
但......這次不行。
因為之前他在學堂裏的時候跟段千尋吐露過他爹讓他吃地上飯菜的事,那時司二就坐在他身後,不可能聽不見......如今情景再現,難保司二不會聯想到他和尤錢途的關係。
“不,爹。”
司景驚訝於他的多次違抗,再次賞了遊初漝一巴掌。
“吃!”
“不吃!”
“啪!”
後來扇到麻木了,遊初漝為了撇清和學院裏逆來順受尤錢途的關係,做了一件十分大膽的事。
隻見在某一巴掌後,他突然一腳踩上地上的飯菜,然後衝著司景說了句:“他媽的,我不吃!”
接著在司景訝異目光的注視下跑出屋外。
司景回過神後立馬追了出去:“逆子,你翅膀硬了你!”
他倆走後,隻剩下司二一個人在屋裏低眉沉思。
不過沒過多久,一個身影就悄悄潛入房內,偷偷摸摸來到司二床前。
司二看到來人,驚訝一挑眉:“尤錢途?”
沒錯,來人正是尤...變小後的遊初漝。
遊初漝豎指噓了聲,然後掏出一把小劍開始磨結界。
這招他是從林墨予那裏學的,意在不管多厲害的結界,隻要慢慢磨,總會出個破口。
司二道:“你怎麽來了?”
遊初漝:“仙君用完膳四處找不到你人,便回府派仙侍去尋你下落,我也出來幫忙。上街時又恰好看到司景遊逐晏,我懷疑你是不是被他們帶走了,便一路跟著他們,沒想到你真在這兒。”
司二聽完,若有所思。
很快,在遊初漝的不斷努力下,結界被磨出一個門狀的破口。
他一腳踢開破口,把司二從裏麵拉出來,然後悄悄溜出屋外,一路跑到牆邊,帶著司二從他提前挖好的狗洞爬出去,逃離司景他們的山莊。
回府路上,他好好感謝了遊初漝一番,同時也說出了心底的一個疑惑:“不過話說回來,途途,你和遊初漝好像沒有同時出現過。”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其實暗藏深意。
遊初漝神色一僵,回道:“遊初漝是誰?”
司二笑笑:“我的意思是,你和遊初漝同時出現的話,你就可以保護我不被他帶走了,不是嗎?”
遊初漝沉默了好久才道:“是,我會拚盡全力保護你。”
回到仙府,林墨予看到司二平安回來,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對司二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檢查確定他沒有受傷,精神狀況也穩定後,林墨予才開始問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他突然就失蹤了。
司二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林墨予聽了真是後怕不已,立刻派人去搜查司二口裏所述的那個山莊,勢必要將司景等人一網打盡。
得悉是尤錢途冒著生命危險把自家兒子救出來,林墨予對他更是感激不盡,用盡了各種方式向他道謝,甚至想收他做幹兒子。
但遊初漝都一一回拒,並說這也算是報當初林墨予收留他的恩情。
他一直拒絕,林墨予也不好再強求,但這份恩情,他記在心底。
這事告一段落後,林墨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帶孩子們出去玩。
如果想吃東西,就直接派仙侍買到府中,反正是不出家門一步。
長此以往,林墨予憋壞了,孩子們也憋壞了。
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不建議出門。
有一天,天氣熱得孩子們實在受不了了,嚷著要出門泡冷泉。
林墨予擦了擦頭上的汗,說:“府裏就有冷泉,何必跑那麽遠去泡?”
“府裏的泡著就跟在自家泡著沒區別,根本沒有一點泡冷泉的感覺,爹爹,我們去外麵泡吧?”
“可是......”
“就帶他們去吧。”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司未淵突然從廳後走出替他做了決定。
林墨予瞄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就是喜歡慣著他們。”
司未淵坐到他旁邊,淺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我不慣著我兒子我慣著誰啊?”
林墨予冷哼一聲。
“這次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林墨予挑眉:“你要一起去?”
“嗯,有我在,你就不必擔心出什麽問題了。”
林墨予這才猶豫地答應了:“那就...去吧。”
而後一行人來到仙山靈泉潭,經營仙山的仙主熱情接待了他們,並給他們推薦了本地數一數二的靈泉。
下泉之前,林墨予跟司未淵提議他們分開泡。
司未淵欣然同意了。
下泉後,林墨予靠在岸上,享受著冷泉的滋養,聽著旁邊孩子們玩耍的聲音,愜意非凡。
因為太過愜意,他眯了一會兒就真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之時,天近黃昏。
打了個哈欠,看向泉水,裏麵空無一人。
他反應了一下才發現孩子們真的不見了。
他急得左右張望,甚至潛水看水下有沒有人,結果都一無所獲。
他浮出水麵,神色焦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若是回去了也不可能不跟他打一聲招呼就走了吧?
忽而,一雙手從後麵抱住了他。
林墨予驚呼轉身。
見是司未淵,他倏地鬆了口氣。
“是你,孩子們呢?”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你怎麽能讓他們自己回去?”
“沒有,我讓青夜看著他們,沒事的。”
林墨予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然後推開司未淵,擺個冷臉:“我不是說過你不準來這個池裏?就算孩子們走了也不準來。”
司未淵遊上前抱住他:“你仔細看看,這是我的池泉。”
林墨予仔細看了看周圍,還真和之前的不一樣。
他推開司未淵,喃喃道:“那又怎樣?我要上去了。”
司未淵一把將他抱回來,附在他耳邊說:“難得來一次,你確定不做點什麽再走嗎?”
林墨予迅速紅了耳根,他輕咳兩聲道:“你*的還少嗎?”
司未淵:“不是不少,是不夠。”
林墨予紅著臉轉移話題:“孩子們交給青夜,能行嗎?”
司未淵吻住他的後頸:“放心吧……”
氣氛來了,兩人漸入佳境……
忽然就在這時,天上突然掉下一個人一樣的東西,直直掉在他們的池水裏。
林墨予嚇得猛地推開司未淵。
隨後,水裏的東西浮出水麵。
好家夥,這的確是個人,而且是個人。
淩青夜看到他們仿若看到救星,差點衝過去給林墨予來個大大的擁抱。
而後,他抬頭看天,帝尊那廝還在笑看著他。
回頭,他還想在池裏多待一段時間,但看到司未淵和林墨予氣氛不太對,他立刻反應過來,起身上岸:“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
但上去一半,他又搖了搖頭,改變主意,重新浸入水中:“算了,我還是在這裏待會兒吧,上麵那個變態,突然發了瘋,說是見我一次,就對我用強一次,我打不過他,真是晦氣……”
其餘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