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黃鱔後他的身體滑溜溜的,比蛇滑,輕易就從司未淵的纏繞下滑出來。

他扭了幾下,慌不擇路從**梭了下去,因身體輕盈,掉才去也不覺得痛。

隻是感覺身體與地麵接觸時整個人滑膩膩涼冰冰的,很是怪異。

林墨予還沒從變成一條長長黃鱔的震驚中緩過來,就聽到上方傳來吐信子的聲音。

林墨予抬頭一看,隻見司未淵從**探出了半截蛇身,眼神冰冷,居高臨下注視他。

不是他故作高冷,而是蛇本來就是冷血動物,光看外表就讓人怕怕的。而且他還是一條銀蛇,看上去比尋常蛇詭異很多。

而林墨予就隻是一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褐色鱔了,一條都不夠人塞牙縫的那種。

“予兒,你從哪裏學得這麽奇怪的術法?”

林墨予被他逐漸下移的蛇身嚇到了,扭著滑膩的身子倉皇後退:“你不要過來啊!”

他剛剛還想纏住自己,他一條蛇到底要對他一隻鱔做什麽?

雖然司未淵變成的蛇也沒多大,就一般毒蛇大小,但是在林墨予的視角看來,他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為啥這樣說呢?因為林墨予變成了體型比蛇小的黃鱔,看司未淵自然就像看巨蟒了。

這麽大一條蛇立在自己麵前,誰不怕?

林墨予扭到桌腿處,正想轉身逃跑,就一頭撞在了桌腿上。

正當他頭暈目眩之際,迷迷糊糊看見司未淵向他遊來。

林墨予趕緊甩了甩腦袋,轉身扭出六親不認的步伐,彎彎繞繞地溜進了某個犄角旮旯藏著。

藏好後,林墨予依舊驚魂未定。

他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隻鱔,也無法擺脫司未淵的恐懼,所以害怕的同時又嫌棄自己。

係統無法感同身受他的痛苦,無情嘲笑:“哈哈哈,你們是要笑死我嗎?我見過離譜的但沒見過你們這麽離譜的,都跨物種了,佩服,實在是佩服。”

“憑什麽我是鱔他是蛇啊?這一點都不公平!”

“你看書的時候都不好好看嗎?既然上麵舉例說了對方變成狼你就會變成狗,那你變得東西肯定要弱些啊。”

林墨予悔不當初,之前施法的時候他看到床簾上一個蛇形紋樣,順勢就把司未淵變成了蛇。

早知道他就不那麽草率了,變什麽不比這好?

係統看他變成黃鱔後似乎腦子也傻了,提醒道:“你不想被追就解除術法變回來啊。”

林墨予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施法解咒。

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手,也就無法結印。

林墨予崩潰道:“我沒有手怎麽辦啊?”

係統這也才注意到這個問題,道:“這就難辦了,這個法術必須施法者解除才行。之前我和你看書的時候看到說如果變成沒有手的動物無法結印時,就隻能等體力靈力漸漸消耗完自己變回去了。”

聞言,林墨予更慌了。

他籠罩在司未淵的陰影下,瑟瑟發抖。

這個術法有個不好的就是變成什麽就會繼承那個東西的屬性。

比如蛇會吃黃鱔,所以林墨予怕司未淵不單純是因為他怕蛇,而是因為怕被蛇吃的天性。

看到司未淵身影他慌,看不到更慌,顫顫用神識和係統交流:“他不會吃了我吧?”

“不會吧,要吃也不是那種吃。”

“那他之前為什麽要纏住我?”他以前看的電影就是蛇吃獵物之前就是要把對方纏住。

係統神秘兮兮道:“可能是為了雙倍快樂吧。”

“什麽雙倍快樂?”

“眾所周知,蛇的身體結構和其他動物不太一樣,你懂吧?”

林墨予細細琢磨了一下它的話,腦中閃過一個畫麵,繼而恍然大悟,整隻鱔都不好了。

“不,我拒絕,他休想!”

下定決心後林墨予瘋狂地在地上扭動,消耗體力,讓自己快快變回原形。

就在他扭得正嗨無法自拔時,一道長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越立越高,慢慢將他籠罩。

動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背後涼涼的,林墨予仰頭一看,隻見銀蛇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正低頭吐著信子看他。

林墨予嚇得整個彈跳起來,差點都抽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製嗎?無論是人還是黃鱔他都對蛇怕得很。

這次他又想跑,可是卻被司未淵先一步纏住了尾巴,接著更是被司未淵環繞著纏住了全身。

一蛇一鱔正式交纏在一起。

司未淵的蛇身本來就比林墨予長,所以纏住他後還能自由活動。

而林墨予就比較慘了,露個頭和一條不能動彈的尾巴在外麵,慘兮兮地盯著眼前的司未淵。

“你跑什麽?”

“那你纏著我幹什麽?”

“蛇性本**,克製不住。”

林墨予倒吸一口涼氣:“你你你你冷靜一點啊,這是個意外,你別上頭啊!”

“可是,你把我變成這樣,你就不負責嗎?”

語落,司未淵不再多言,直接利用蛇身優勢上手。

可能是因為體型原因,還有就是物種不同,司未淵試了半天沒得逞。

林墨予忍無可忍咬向司未淵的身體。

雖然沒咬著,但也使司未淵身子鬆懈了一下。

林墨予看準機會,嗖一下從他的纏繞中溜了出去,然後遊到門邊,直接從門縫裏鑽了出去。

扭頭一看,見司未淵也鑽出來了,林墨予趕緊加快速度遊往湖邊,到後絲滑地溜入湖中,遊到一個洞穴裏藏著。

第一次體驗在水下呼吸,林墨予感覺很奇妙,望著周圍朦朦朧朧的湖中景色,他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心神不寧地扭了扭身子。

“蛇應該不會遊泳吧?或者說不能在水下呼吸?”

係統嗬嗬一笑:“你看哪隻蛇不會遊泳會嗆死在水裏?”

林墨予徹底慌了:“這又是蛇又是黃鱔的,又是在水裏,這什麽鬼啊,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吧?”

係統一語點破:“你不就是在小說裏嗎?”

“……”林墨予想了想發現自己竟無言以。

過了一會兒,他果然看見司未淵下水了。

碩大的蛇身在河裏遊**,與洞穴擦身而過,讓人莫名感覺壓迫和窒息。

要是有深海恐懼症和巨物恐懼症的看了不得直接嚇死啊。

林墨予可憐巴巴地躲在洞穴裏,一動也不敢動。

片刻之後,一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泥鰍突然遊到他麵前,試探地觸了觸,好像在辨別他是不是它的同類。

其實泥鰍和黃鱔長得挺像的,隻不過泥鰍身長要比黃鱔短一點,還有黃鱔沒有的胡須和鰭。

不過眼前這隻明顯眼神不太好。

就在它再次上前想確定一下林墨予到底是不是它的同類時,林墨予直接吐出一口泡泡將它崩開了。

泥鰍受到驚嚇四處逃竄,激起一片泥沙,害林墨予猝不及防吃了一嘴沙。

林墨予呸呸兩口,晦氣地移到一塊稍微幹淨的地方,繼續蹲著。

可前腳剛把泥鰍趕走,後腳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隻螃蟹聽到外麵的動靜,從洞穴深處緩緩爬出。

看到一隻大黃鱔鳩占鵲巢占了自己的洞穴,當即張開蟹鉗爬了過去,毫不留情對著他的身體剪了下去。

林墨予頓時疼得扭成了麻花。

人被螃蟹夾都疼,更別說他這軟軟的黃鱔身體了,估計有十倍痛了。

他猛地擺動身子甩開螃蟹竄出洞穴直奔岸上而去。

司未淵看到他上岸了也跟著上岸。

黃鱔本來就是在水裏生活的,不適應地麵,所以盡管上了岸,林墨予還是扭得很艱難。

而司未淵就不一樣,蛇大多數都是在地上生活的。就在林墨予趴在前方瘋狂扭動身子行進時,他就在後麵慢慢遊動,還刻意放慢速度,免得林墨予爬得太累。

林墨予扭著扭著突然進到一塊諾大的陰影裏麵,他抬頭一看,居然是一隻小貓站在前麵低頭俯視著他。

接著小貓抬起了爪子。

林墨予見狀不妙,趕緊扭頭就跑。

然而他的速度太慢,還是被小貓敲了兩下腦袋。

“……”林墨予最無語的就是這個。

貓最喜歡莫名其妙去敲別的動物的頭了,也不知道是為啥。

直到司未淵遊到他身邊,小貓才受像受到什麽驚嚇似的炸毛跑開了。

林墨予對司未淵的幫助並不領情,徑直扭到一旁的草叢裏。

他要走捷徑回屋。

隻是剛進去沒一會兒,他身體就突然發生了變化。

低頭一看,隻見一道白光閃過,他的身體就由黃鱔慢慢變成了原來的人。

而他身後的司未淵也隨著他的變化恢複人身。

林墨予虛脫地躺在草地上:“終於變回來了……”

此時他看到草叢裏一隻蝸牛慢慢從他眼前爬過,不由想到什麽,笑搖了搖頭:“早說應該把司未淵變蝸牛的,這樣就……”

他話音剛落,剛剛恢複人身的司未淵就瞬間變成了蝸牛,而林墨予則變成了比蝸牛還小一捏就碎的小田螺。

兩人都是帶殼並且移動速度極其緩慢的生物。

一蝸一螺隔草相望,大眼瞪小眼。

半晌,林墨予才崩潰轉身拖著殼以極慢的速度往前爬。

司未淵則在他後麵慢慢地追,速度和他不差上下,似乎不和他修成正果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