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那一瞬間,林墨予腦中想了幾百種自己的死法,但想了想司未淵應該不會這麽喪心病狂,握緊手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司未淵,抿了抿唇,表情無所適從。

最後尷尬一笑,舉起一串烤肉:“來,吃肉。”

司未淵來者不拒破天荒咬了一口,眼神直勾勾盯著林墨予,情緒不明。

他一反常態的舉動更讓林墨予寒毛直豎,舉著簽子的手不由顫抖起來。

半晌,林墨予放下簽子,強笑道:“好吃嗎?”

司未淵細品了幾下,道:“好吃,所以你為什麽要四處散布我的謠言?”

林墨予想不到繞來繞去還是回到這個話題上,偷瞄了司未淵一眼,心虛道:“我說著好玩的......”

司未淵聲音毫無起伏地回他:“這種事說著好玩嗎?”

無可辯駁,林墨予也隻能倚小賣小:“我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

司未淵見他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聲音沉了幾分:“那我在外麵這樣說你你作何感想?”

林墨予破罐子破摔:“要是你想說你就說吧,我沒有意見的......”

司未淵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訓又舍不得,不訓以後怕是會更加胡來。

無聲歎息一聲,回歸原來的問題:“所以你為什麽非要散布這種話?”

林墨予反倒還委屈起來了:“因為你之前變成別人強*了我啊,我氣不過,所以一時糊塗就......”

說著說著就把自己變成受害者了。

“......”他舊事重提,司未淵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本來他點到為止事情差不多就可以平息了。然而林墨予見司未淵占了下風就飄了,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你以前都可以變成**賊來辱我,我現在為什麽不可以說你壞話來氣你?而且你不行本來就是事實啊。”

司未淵聽到**賊和不行四字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眉頭一緊:“你......”

林墨予縮了下脖子,往後一退,差點滾下涼亭。

見他穩住了,司未淵又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來,臉色明顯不悅。

林墨予坐穩後又往旁移了一點,兀自拿起火堆上的烤肉吃起來。

他雖表麵淡定,但餘光卻一直注意著司未淵那邊,看他有什麽動向。

他現在靈力不穩,也不知道司未淵恢複的怎麽樣,不敢跟他硬碰硬。

林墨予心不在焉吃完一串又一串的烤肉,伸手去拿下一串時卻拿了個空。

以為隻是拿空了,林墨予又伸手去拿。

結果又被半路伸出來的一隻手搶先拿走了。

林墨予愣了愣,轉頭一看隻見淩青夜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二人身後,無聲無息,有滋有味地吃著烤串。

林墨予驚魂未定虛拍了他一下:“你什麽時候到我後麵的?”還刻意坐在他倆中間偏後的位置,是在看戲嗎?

淩青夜擼了一口烤串意猶未盡道:“剛剛就來了。”

林墨予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剛才你師尊來了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害我......”儼然一副師母的口吻。

其實他就是想說離開之前為什麽不提醒一下他司未淵來了,不然他也不至於說漏了嘴。

聽到他這怪腔怪調的淩青夜差點笑噴了,他眼神往旁邊瞟了瞟,瘋狂暗示是司未淵讓他走開的,不是他不說。

見狀,林墨予也不再逼問。

淩青夜坐回原位津津有味吃烤串。

殊不知下一刻司未淵就直接捧過林墨予的臉吻了上去。

就當著他的麵。

淩青夜瞬間驚地嘴裏的肉都掉下來了。

接著看到林墨予睜大眼睛反抗淩青夜更是激動起來。

不僅沒有因自己身為一個孤家寡人而大受刺激,反而加快了擼串的速度,眼睛瞪得老大,滿眼都是興奮的光芒。

司未淵餘光看到他還不離開,施法悄無聲息將他打下涼亭。

他剛才吻林墨予就是想讓淩青夜回避,沒想到他還是不避嫌,無奈才出此下策。

淩青夜下地後,施法把亭上的烤肉順了下來。

不讓他看也要讓他吃好吧?如此美味,怎能錯過?

淩青夜抬頭擼了一口烤串,笑看亭上毫無默契的兩人一眼,美滋滋地走了。

亭上,林墨予費勁九牛二虎才推開司未淵,看到他臉上意猶未盡的笑意,林墨予忿忿咬了咬唇:“你又要亂來了?”

司未淵笑了笑,神態悠然:“我們現在還沒分籍,道侶恩愛,天經地義,何來亂來一說?”

林墨予擦了擦嘴唇,起身就要下去:“你怕是不知道什麽是婚內強*吧?”

司未淵一手拉住他輕輕把他拉回自己懷裏:“我還真的不知道。”

林墨予掙了幾下轉頭看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登徒子?”

司未淵嘴唇輕觸了一下他的臉,笑道:“若是對你,那便是吧。”

被吻的地方立刻酥麻起來,林墨予不想繼續陷下去,又掙紮起來:“別鬧了,要是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司未淵扣住他的手:“不會的。”

糾纏一番,就在林墨予快被摁到磚瓦上時,他突然看向司未淵後麵驚訝道:“青夜,你怎麽回來了?”

司未淵下意識往回看。

林墨予抓緊機會起身就跑。

結果被早有預料的司未淵一把抓住手腕。

他慢慢轉過頭來,看著一臉驚訝的林墨予,神色晦暗不明。

林墨予掙道:“放開我!”

司未淵就是不放。

半天掙不開,林墨予急了,撲上去和司未淵糾纏起來。

糾纏途中,兩人從亭梁上滾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不過在落地時司未淵留了個心眼,換了個方向把自己換到下麵。

這廂林墨予才沒摔痛。

落地發現司未淵還抱著自己的腰,林墨予屈膝直接攻向他的要害。

司未淵一手抵住他的膝蓋,幽幽抬眸:“予兒,你過了。”

偷襲失敗,林墨予起身就跑,躥進一旁的樹林裏。

他正著急,係統還有閑心跟他說風涼話:“不是,他是你老公又不是強*犯,你這麽躲著他幹什麽?”

林墨予冷嗬一聲:“我躲著他幹什麽?這是外麵啊,辦事也要分場合啊。”

“分場合你可以跟他說回屋再那個啊,為什麽要跑?”

“他都知道說他不舉的事是我散布的了,我剛才又口無遮攔說他是**賊,他會輕易放過我?”

係統嘟囔幾句:“那還不是你飄了亂說話......”

“我哪裏亂說了?這本來就是事實,他有錯我還不能說了?”

“說的不是時候,你那個時候說這些就是作死。”

林墨予聽著心煩,擺了擺手:“別說了,別影響我跑路。”

“你要跑到哪兒去?”司未淵的聲音突然自他身後響起。

林墨予背脊一僵,收回了步子。

在此之前,他是真沒聽到身後有一點聲音,司未淵是什麽時候來到他身後的?

司未淵從後麵抱住了他,又問:“你跑什麽?”

林墨予吞咽了一下道:“你都知道我說你壞話了我還不跑嗎?”

救命,他不想和司未淵再來那種幾天幾夜的雙修啊。

“你不是說我不行嗎?又何必跑?怕我吃了你?”

林墨予的一隻手被他反鉗在身後,另一隻手抓住司未淵解他衣服的手認慫道:“我錯了,你行,全世界你最行行了吧?”

司未淵就著他的手一起抽掉他的衣帶,道:“口說無憑,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行不行?”

“你真的行,跟你在一起那麽久我還不知道嗎?”

“如果你覺得我行,為何還要送那丹藥給我?”

“那,那是因為......因為那丹藥一開始就不是給你做的。”

“那是給誰做的?”

林墨予咬了咬唇,豁出去了:“給我自己做的。煉好後我不敢吃,所以找你試藥。”

啊,沒什麽比在別人麵前睜著眼說瞎話說自己不行更絕望的事了。

他行的,他行的啊!

司未淵低眸看了他一眼,如法炮製:“你不行?”

林墨予被這話深深打擊,但又不得不含淚承認:“是......我羨慕你行,我心生妒忌,所以四處散播你不行的謠言。”

司未淵把他轉過來,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臉:“不礙事的,反正用不太上。”

“???”什麽叫用不太上,他是在侮辱他嗎?

就這晃神一瞬,他的衣服已被司未淵全部脫下扔地上了。

“等,等一下!”

......................

夜裏,林中某處隱隱有不可描述之音傳出。

林墨予背對司未淵跪坐在他腿上,雙手被衣帶縛在身後。

透過綠茵縫隙,他能看到不遠處林外來來往往有人走動。

因此,他咬緊牙關,隱忍著不發出一絲聲音。

“可行?”就在他這麽難堪的時候,司未淵還出言調弄他。

林墨予不說話,等外麵沒有動靜,確定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有人從林外經過,他才主動轉過身,麵向司未淵道:“你行……個屁!”

說完,他用腦袋狠狠撞了司未淵額頭一下,然後迅速從他身上起來,光著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