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蓋上盒子:“為何送我這物?”

林墨予理所當然道:“你不行就得吃藥啊,我這個是對症下.藥,又不是一時興起。”

司未淵好笑道:“你哪裏看出我不行了?”

林墨予上下打量他,嘴上一點不饒人:“我看你哪裏都不太行,你行你之前在仙府的時候怎麽刻意躲著我?你不是移情別戀就是不行,你就說你是哪種吧。”

他這話把司未淵堵得啞口無言,他看了看林墨予,最終別過了頭,哭笑不得。

“你笑什麽笑?你不想吃就還給我。”林墨予作勢伸手拿回。

司未淵轉手把盒子放在桌上:“你給的東西我自然視若珍寶,隻是不知何時才能派上用場......”

他暗示地看看著林墨予,林墨予卻不解風情地瞄了眼桌上的盒子道:“你現在就可以吃一顆試試效果啊。”

“試過之後呢?”

“什麽試過之後?”

“情到深處,如何疏解?”

林墨予嗬地一笑:“你自己解決啊,還要我以身試法啊?你自己看看不就行了嗎?我還要學習呢,你可別影響我悟道啊。”

係統實在是被林墨予給虛偽到了,老久沒和他說話的它破例開口:“你既然不誠心,為何要送他禮物?”

林墨予:誰說我不是誠心的?我也是為了他好啊,順便嘲諷他一下……誒?你怎麽突然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沒了呢。

“抱歉,被你陰陽到了,忍不住開了口。”係統說完就匿了。

林墨予沒勁兒的嘁了一聲。

司未淵看他悶悶不樂的模樣,無奈一笑:“那我等到你願意以身試法的那天再服用吧。”

見司未淵一時半會兒沒吃這個藥的打算,林墨予趁他去沐浴抓緊時間移到桌邊,迅速拿出一顆丹藥放在司未淵的茶杯裏。

他之前沒有試過這藥,也不敢試,但好歹是他煉製了好多天才出來的藥,說什麽也要看看效果。

等司未淵出來,他就東編西扯,誘導司未淵把茶喝下去,然後又借口出去看書速速離開了。

出去後他藏在門邊聽裏麵的情況。

不久聽到裏麵傳出悶哼的聲音,林墨予捂嘴一笑,轉身樂嗬嗬地跑了。

“讓你平時欺我騙我,我憋死你我!”

為避免回去司未淵借口吃了丹藥對他動手動腳,林墨予走遠飛到一個涼亭上,在外麵睡了一宿。

第二天,他打了個哈欠,腰酸背痛的起來。

這睡在屋簷上也不個事啊,還是不如**睡著舒服......

緩了一會兒,林墨予正想跳下去,忽聽亭中有說話聲傳來。

他停下動作,趴下身子探頭往下看了看。

隻見是淩青夜和那個崔公子在亭子裏說話。

兩人正在彈琴陶冶情cao。

林墨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淩青夜居然在彈琴?是他還沒睡醒嗎?

擦了擦眼睛,畫麵依舊那麽真實清晰。

彈琴就算了,這次那崔公子又把手放在了淩青夜的手上,教他撫琴。

林墨予看了當即拳頭就硬了。

強忍住衝下去教訓這道貌岸然之徒一頓的衝動,林墨予繼續潛伏在上麵觀察。

等到崔公子走了,林墨予才跳下涼亭突兀地出現在淩青夜麵前。

淩青夜看到他出現也不意外,垂首繼續撫琴:“墨予你來的正好,我剛學會了一首曲子,我彈給你聽。”

林墨予按住琴弦,凝重問他:“青夜,你現在還是在戲耍那個崔公子嗎?還是說......”

淩青夜頓了頓聲道:“怎麽說呢,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感覺他這個人也不是很壞,隻是說話比較直而已。”

林墨予按上淩青夜的肩膀搖了幾下:“青夜你清醒一點,那個崔公子真的不是什麽好人啊!”什麽啊,還不如不相處這幾天呢,居然這麽快就被騙了!

淩青夜卻不這樣認為:“但是我從他身上體會不出一點殺意和惡意。”

林墨予急道:“不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是被他蠱惑了,你......”

淩青夜停下撫琴起身道:“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們二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互相敵視。”

“青夜,青夜!”林墨予追出涼亭,卻不見淩青夜蹤影。

他匆匆忙忙跑到淩青夜的院子,還是沒找到人。

去別的地方也是一樣。

遍尋無人,林墨予隻得懨懨返回自己的住所。

司未淵見他垂頭喪氣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上前,擁著林墨予回到桌前坐下:“怎麽了?”

林墨予抬首看了他一眼,歎息道:“淩青夜今日又跟那個崔公子待在一起了......”

“那個崔公子可有對青夜做什麽越矩的事?”

林墨予鬱悶道:“他借口教青夜彈琴摸他的手。”

司未淵道:“教彈琴不就是要摸他的手嗎?”

林墨予轉過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又在幫那個人說話,我現在真懷疑你和他是不是一夥的。”

司未淵撫了撫林墨予的背,解釋道:“我不是幫他說話......這樣吧,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找青夜,我來和他說。”

林墨予這才稍稍冷靜下來,視線無意落到司未淵喝過的茶盞上,思緒漸漸飄回昨晚的事......

他旁敲側擊問司未淵:“昨晚,你什麽時候睡的?”

司未淵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絲破綻地道:“昨日.你走後不久就睡了,怎麽了?”

林墨予從他的話中聽不出什麽,遂搖了搖頭:“沒什麽。”

所以他的藥到底有用還是沒用啊?

司未淵拂去他頭上的草屑,道:“那你昨晚又去了何處?”

“就是去涼亭上睡了一晚。”

“嗯,今夜別再出去了,早些安置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找青夜。”

“嗯......”

不知是不是司未淵臉白,第二天他倆出去找人,沒找一會兒就在路上碰到單獨行動的淩青夜。

司未淵看了看林墨予,覺得時機已到,便轉頭對淩青夜說:“青夜......”

他還沒說完就被淩青夜打斷:“師尊你不必勸我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有自己的判斷,那人好不好我心中自有定數,你們就不要管我了。”

“......”他都這樣說了,司未淵也隻能把未說完的話收回去。

“青夜......”林墨予眼睜睜看著淩青夜離去,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

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係統突然冒出一句:“有任務,做嗎?”

林墨予煩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單獨去和它私聊。

司未淵望著他的離去的背影:“你要去哪兒?”

林墨予無心管他,揚了下手:“散心!”

和係統細商一番,林墨予接下了任務。

雖然這個任務很狗而且有些不道義,但是看在那麽高積分的份上他還是接了。

這次的任務就是——暗戳戳散布“霍已明”不舉的事,然後旁敲側擊暗示這個霍已明就是司未淵。

至此之後,林墨予不是在散布謠言就是在散布謠言的路上。

司未淵也從這一傳十十傳百的陣勢中聽到點風聲。

這事關男人的尊嚴,他不好問是不是林墨予散播出去的,所以一直沒有問。

而林墨予現在已經成功演變成了一個聽眾而不是最初的散播者了。

一天他像往常一樣變化成他人的模樣,在路上逮到人就和人家聊那誰不舉的事,鞏固別人的印象。

其實這說多了林墨予也就習慣了,漸漸的還有點報複的快感。

之前司未淵變成其他人強*他,讓他心生愧疚,現在他變成其他人黑司未淵,不過分吧?

好巧不巧,在逮人的路上,他碰到了淩青夜,於是立刻變成原身上去擋住他的去路。

他廢話不多說,攔人就道:“今晚,水榭亭,烤肉。當我是朋友就來吧。如果要來,不要帶崔公子,就當是我們兩個人的敘舊。”

他丟下話轉身就走,不給淩青夜拒絕的機會。

“......”

晚上,淩青夜如約而至。

他到,林墨予讓他直接跳到亭梁上,說這上麵寬敞,他已備好肉和烤肉工具。

淩青夜上去後,林墨予沒有說別的,隻是招呼他坐下,一邊烤肉一邊跟他聊天。

隻字不提崔公子的事。

其實他今天約他出來確實別有目的,但他打算和淩青夜把酒言歡緩和氣氛後再循循漸進跟他說崔公子的事。

許多天沒說過話,兩人一聊就熱忱起來。

聊得正歡時,一隻手從後麵拍了拍淩青夜的肩。

淩青夜轉頭一看,竟是司未淵。

他正想喊師尊卻被司未淵豎起食指噓聲阻止了。

司未淵用眼神示意他暫時讓一下。

淩青夜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移開來。

司未淵代替他坐在毫無察覺的林墨予旁邊。

聽林墨予說了一會兒,司未淵用淩青夜的口吻問他:“聽說最近有謠言說某人到處跟人說司未淵不行......”

林墨予思緒一下被轉移,擼了一口烤串,哈哈大笑:“我想澄清一下,那不是謠言,因為那就是我說的。”

說完他得意地轉過頭,卻發現身邊的人不知什麽時候換成了司未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