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去把他找回來。”

淩青夜搖頭:“沒用的,他突然多了一萬年修為,我打不過他。”

“隻是一萬年修為而已,你都打不過?”如若不是動不了,他早就出去自己追了。

他不是嘲諷淩青夜,而是他怕這隻是淩青夜的托辭,實際上他就是想放走林墨予。

然而事實不是淩青夜不想追,而是他真的有心無力。

“我現在才恢複一千年修為,哪裏是一萬年修為的對手?況且……”他看了看司未淵的傷口,道,“還是從師尊你身上汲取的。”

剛才林墨予返回來又刺了司未淵一劍時他看見了。

司未淵仙體被破後靈力就直往林墨予身體裏跑,不是他給的又是誰給的?

重點是司未淵明明可以打斷他吸收靈力,可他偏偏什麽都不做,就任由林墨予吸。

一送就送一萬年修為,真是舍得啊。

淩青夜不去,司未淵隻能召出與邪君去追。

哪料半小時後與邪君空手而歸,也道:“仙尊,夫人他跑了……”

司未淵皺眉:“為何?”

與邪君臉上閃過一抹尬色,難以啟齒道:“我打不過他……”

淩青夜卻露出了笑容。

本來他還為自己打不過林墨予而覺得麵上無光,沒想到連與邪君都敗下陣來,這下他算是輸的合情合理了。

要知道他現在才恢複了一千年的修為,論單挑他肯定不是與邪君的對手。連與邪君都打不過,那他打不過太正常了。

“下去吧,先不要攔他,派人悄悄跟著,保護他的安全。待他落腳,再告訴我地方。”

與邪君領命告退。

他走後,淩青夜看到地上的血跡,皺眉道:“師尊,墨予之前說那番話應該是說他有身孕了吧?他刺了自己一劍,那孩子……”

司未淵道:“不會的,他和那孩子共用一萬年修為,不管他做什麽,孩子都會安然無恙。”

淩青夜一時間也不知該慶賀還是說什麽。

雖然他也想孩子沒事,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既然這樣林墨予那一劍豈不白挨了?

淩青夜搖了搖頭,正想走,突然發現司未淵還重傷不愈坐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師尊,你被他吸走了一萬年修為,沒事吧?”

“沒事,區區一萬年而已。”

淩青夜愕然。

區區一萬年?要不要說的這麽隨意啊?

司未淵睜眼:“他若是想要,我就給他。且是他想要多少,我就給多少,隻要他回來。”

淩青夜:“……”

雖然這次司未淵做的事真的挺過分的,但是論起他對林墨予的深情簡直沒話說。

至少把他看慕了。

淩青夜輕咳了咳道:“那不如師尊你把修為傳給我點,助我早日恢複,這樣我也好幫你找林墨予啊。”

司未淵就淡淡看著他,不說話。

淩青夜抿了抿唇,閉上嘴,識趣地出去了。

…………

林墨予走在大街上,捂著受傷的小腹來到一家醫館。

雖他受的不是普通劍傷,凡人大夫可能束手無策,但至少可以先把血給他止一止。

坐診的大夫見他衣服上一片血跡,還以為他受了多重的傷,趕緊起來為他止血。

林墨予解開衣服,卻見原本的傷口消失無蹤。

大夫咦了一聲,仔仔細細找了好幾遍,都沒有。

他道:“你傷口在哪兒啊?”

林墨予也按著之前血流不止現在卻完好無損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兒啊,怎麽沒了?”

大夫說:“這位公子,你是不是沾到別人的血卻誤以為自己受了傷啊?”

林墨予搖頭:“沒啊,這我自己刺的,還會有假?”

大夫頓時用看瘋人的眼神看他。

找了半天沒找到,大夫以為林墨予是在戲耍他,就把人趕了出去。

“奇怪,這傷怎麽自己好了?”

林墨予一頭霧水走在街上。

“你吸了人家一萬年修為,能不好嗎?”係統道。

林墨予驚了:“什麽?一萬年修為?”

“是啊,之前你刺傷司未淵後不是有靈力往你身上竄嗎?你一口氣就吸了他一萬年修為,厲害,實在是厲害。”

林墨予起初還因奪了他那麽多修為不知所措,但慢慢地就平複下來,理直氣壯道:“我不管,吸了就是我的了,我是不會還給他的,這是他欠我的。”

係統突然陰陽怪氣了一聲:“咿~~”

“你咿什麽咿?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如果係統敢跟他扯受害者有罪論那一套,就別怪他發飆了。

誰料係統卻顧左右而言他:“司未淵受了那麽重的傷,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林墨予頓了一下,冷聲道:“我為什麽要擔心?我死了他都不會死。”

“唉……”係統歎了口氣。

這兩人鬧掰可不見得是件好事啊。

主線任務就是要他倆相愛相殺,現在殺是殺了,可還怎麽愛啊?現在出了這事,林墨予肯定不會再和司未淵同房了,這下還怎麽完成任務啊?

知道自己獲得了如此強大的力量,林墨予如獲新生,底氣都足了不少。

難怪他之前把淩青夜和與邪君都打贏了。起初他還以為這兩人是不想傷他故意放水,原來真的是他能力使然。

匿了一會兒,係統突然想起了什麽,提醒林墨予道:“話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啊?”

“什麽事?”

“你是不是忘把你兒子帶出來了?”

林墨予猛地佇足。

他拍了下腦袋,神色焦灼,滿臉懊悔:“真是氣暈了頭了,怎麽連他們都忘了帶出來?”

“要回去嗎?”係統道。

林墨予想了一陣,還是搖頭:“算了,還是改日再去接他們吧。司未淵肯定不會讓我把他們帶走的。而且現在回去等同於自投羅網。”

“隨你吧。”

隨後林墨予直接去了定塵門,趁著夜色把言雲蘇打暈帶了出來。

隻是半路言雲蘇就醒轉,看到是林墨予把他擄了,就開始大喊大叫,想要跑。

林墨予捂住他嘴不成還被反咬了一口。

林墨予吃痛,一個惱怒扇了言雲蘇一巴掌。

言雲蘇被打到地上,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林墨予見狀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半晌無言。

係統卻莫名興奮起來:“你終於肯下手了,這樣你以後可以把他當成出氣筒,輕輕鬆鬆把他虐成狗了。”

林墨予上前把言雲蘇拉起來,道:“我才沒有這麽無聊。”

之後他就帶著言雲蘇一直住在客棧裏。

回玄尊那兒不比這兒安全。

玄尊這人不靠譜,隨時可能為了利益把他賣了。

直到接到係統說要去攻占某座仙府鳩占鵲巢占地為王的支線任務。

正在吃花生米的林墨予放下筷子:“這樣……不好吧?”

這支線任務也太奇怪了,為什麽要突然去搶占別人的地盤?不覺太過霸道了嗎?

係統說:“任務就是這樣,你不想做就不做,可以等支線任務刷新去做別的。”

林墨予本來不想接的,但一聽這任務居然有一百積分,可增進任務進度百分之五,立刻心動了。

糾結了幾天,他還是帶著言雲蘇來到那座仙府前。

敲了敲門,沒人應聲。

他敲重一點,門就自己開了。

裏麵吹出一陣寒風,裹挾落葉,使得兩人打了個寒顫。

進去後,林墨予把整個仙府逛了一遍,直到探到天黑,都沒有發現一個人。

“奇怪,這府裏的人全都出去了嗎?”

雖然奇怪,但也省了許多麻煩,不用打打殺殺了,他就應任務要求暫時和言雲蘇住了下來。

隻不過言雲蘇住牢裏,他住房裏。

之後林墨予去鎮上買了各種各樣用得上的東西帶到府裏,安置妥當,儼然把仙府當成了自己家。

平時沒事就在園裏種種菜,養養花什麽的,日子也過得還算愜意。

直到某天一位不速之客來臨。

“你這裏的環境不錯啊。”

正在喂雞的林墨予循聲望去,淩青夜踏進門檻,向他走來。

他還沒走近,林墨予就提前跟他說好:“若你是來當那個人說客的,我勸你大可不必,我一句也不會聽的。”

淩青夜一笑:“誰說我是來當說客的?”

林墨予滿臉的不信。

淩青夜這才坦誠道:“好吧,其實是他讓我來的。不過我不會對你說什麽,隻是師命難違,就讓我在你這裏住幾天,做做樣子,假裝我勸了。”

林墨予考慮了一下道:“行吧……”

“好。”淩青夜拍了拍他的肩,兀自走進屋內。

晚上,林墨予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實在想不通司未淵為什麽寧願派淩青夜來也不願親自來向他認錯。

難道他就對自己做的事毫無悔過之心嗎?

他越想越氣,第二天直接去暗樓跟裏麵的散仙做了筆交易。

隻是他離開暗樓沒多久,消息就傳到司未淵的仙府。

一仙侍得知消息進門向正在作畫的司未淵匯報:“仙尊,吾等有一事要稟報……”

正在畫林墨予畫像的司未淵絲毫不受影響,道:“說。”

仙侍猶豫開口:“有人來報,說是夫人進暗樓做了筆交易,而交易內容就是…殺你。”

司未淵手一頓,緩緩抬頭:“殺我,他不知道暗樓是我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