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是師尊的化身啊,怎麽了?”淩青夜不解他為何這般驚訝。
林墨予努力抑下顫抖,問:“那他可是照著別人的樣子化成這個模樣?還是說……”
他問這個不為別的,就是想確定一下司未淵和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說服自己這可能是個巧合,也許司未淵的化身就剛好和那個人那麽像呢?
淩青夜道:“沒有啊,這就他是自己,世上除了雙子怎麽可能有那麽像的人?師尊又沒有兄弟。”
他的話徹底打破了林墨予自欺欺人的幻想。
他失神地看著畫像,手不知不覺攥緊了桌上的畫紙,抓出一片褶皺。
當他回過神來時,眼淚已經滴落在畫紙上,暈染了墨跡。
他呼了幾下氣,可還是難以抑製那撲麵而來的窒息感。
淩青夜發現他情況不對,趕忙問道:“墨予,你怎麽了?”
林墨予不答,呆呆看著畫像。
原來……司未淵一直都在騙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親手策劃的……
難怪天竺鼠如此親他,每每遇到危險都往他那裏跑。
原來所謂的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不是地方,而是人……
難怪他要抽他的仙根仙骨,原來就是想逼他把孩子生下來……
他早該在知道他和與邪君關係時就看清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為何現在才發現呢?
愣神片刻,他自嘲地笑了笑。
淩青夜不知道事情經過,皺著眉擔憂地看著他。
他從來沒看過林墨予這個模樣,一看真的有點心悸。
林墨予拿著畫像起身,麻木地從淩青夜身邊走過。
隻是他還沒走到門口,就氣急攻心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墨予!”
淩青夜趕緊上前按了按他的人中。
在他的施救下林墨予漸漸醒轉。
醒來後的他目光依舊空洞。
他在淩青夜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隨後輕輕推開了對方。
“青夜,我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一走。”
“……”淩青夜望著他頹然離去的身影,眼中的擔憂越來越深。
不用想也知道他和司未淵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而且還不是小事。
想了想還是往司未淵閉關的地方走去,想把這件事告訴他,順便問清事情緣由。
可是到了門外,他卻猶豫了。
司未淵如今正在閉關,尊者們也在裏麵日夜不歇地為他護法,若是貿然打擾,恐對他修煉有所有影響。
算了。
現在正值關鍵期,他還是等他出關再告訴他吧。
這段時間,他好好看著林墨予就好了。
林墨予回到房間後,木然躺在**,任憑係統怎麽叫他都不回應。
“宿主,振作一點啊!”
“雖然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好的,你的孩子從始至終都是司未淵的,你不必再為此糾結和內疚了!”它不知道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安慰林墨予。
係統吵吵嚷嚷直到晚上,林墨予都沒有一點反應。
他隻是訥訥看著門外的身影,看他何時離去。
淩青夜今天從司未淵閉關的地方回來就一直守在他門外,寸步不離。
半夜,門外終於有了點動靜。
好像是有人來找淩青夜,讓他去處理事情。
淩青夜走後,林墨予慢慢從**爬了起來,開門走了出去。
他動了係統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總感覺他要去幹什麽不好的事。
他看到林墨予走到牆邊,一個縱身跳出仙府,然後走到了大街上。
“宿主,你要去哪兒?”
林墨予無所反應,隻是向前走著。
接著係統又看到他一路走進定塵門,然後來到之前他被司景推下的山崖邊。
係統以為他想不開想跳崖,急忙道:“宿主,你別想不開啊!”
林墨予直直望著崖下,仿佛心意已決。
“你有骨氣一點啊!他傷了你你就報複回去啊!為什麽要尋死覓活的!”
林墨予被它吵得耳朵疼,皺眉道:“誰跟你說我要去死了?”
接著轉身扒著崖壁慢慢爬了下去。
係統屬實看不懂他這一波*作了,一時愣了聲。
爬下山崖後,林墨予在地上找著什麽。
當看到地上有個閃著銀光的東西,他快步上前把它拾了起來,借著月光拂去它身上的塵土,打量它的光澤。
“找到了……”
係統看到他手上的靈劍才知道他是下崖撿劍來了。
這就是那把刺傷了司未淵並隨林墨予掉落山崖的靈劍。
沒想到它還在這裏。
帶著劍不好爬上去,林墨予就把劍變得如銀針大小,紮在手背上,順著崖壁慢慢爬了上去。
上去後,他手心早就被磨爛,傷痕累累。
他原路返回司未淵的仙府,回屋拿畫時,他發現淩青夜還沒回來。
正好。
拿了畫像,他徑直往司未淵閉關的地方走去。
他不斷敲門,直到有仙侍來給他開門。
門開後,他不顧仙侍阻攔直接闖了進去。
走到大殿深處,他看到司未淵坐在一個法陣中修煉,尊者們則聚在一旁為他護法。
林墨予徑直朝司未淵走去。
然而就快靠近司未淵時,他猝不及防撞到一層薄薄的結界,被隔絕在法陣外。
司未淵聽到動靜睜開眼,見是他,不免有些意外:“予兒?”
林墨予麵無表情看著他:“把結界給我打開。”
“可是現在我……”
“打開。”林墨予聲音又冷了幾分。
“仙尊,不可……”一旁的尊者向他搖了搖頭。
但司未淵還是應了他的要求打開了結界。
林墨予走進結界,對著司未淵的臉就扇了一把掌。
打完,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這一掌,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尊者們不由驚道:“仙尊!”
司未淵不予理會,盡管被打,仍語氣溫和:“怎麽了?”
“怎麽了?你看看這是什麽?”林墨予猝然打開了畫卷。
看到畫卷上自己的化身,司未淵默了一會兒,正想開口,卻又被林墨予打了一巴掌。
“你不要說話!”
“……”
一旁的尊者看不下去了,出聲道:“夫人,有什麽事你等仙尊出關再……”
司未淵卻打斷他:“出去。”
尊者們有所遲疑:“仙尊……”
“出去,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會處理。”
見他堅持,尊者們隻得出去。
殿內就剩下林墨予司未淵二人。
林墨予冷笑道:“你敢說這畫像上的人不是你?”
事已至此,司未淵也不再隱瞞,盯著畫像問:“是誰告訴你的?”
林墨予自然不會把淩青夜抖出來,道:“我看骨相看出來的不行嗎?”
“司未淵,我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要這樣對我!”說著說著林墨予紅了眼眶。
“予兒,我……”
“天竺鼠,抽仙根仙骨,變成另一個人強*我,嚇我,哪個不是你親手策劃的!你是不是就想我懷著莫須有的愧疚待在你身邊一輩子!”
既已撕破臉皮,林墨予也不再跟他客氣,將司未淵所做的事全部抖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與邪君的關係以及你派他去殺雁明仙府弟子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抽我仙根仙骨就是因為我怕死,知道我想活命就必須把孩子生下來才這樣做?司未淵,你真該死!”
前者司未淵承認,但後者並不是林墨予想的那樣,他解釋道:“我沒有這樣想。”
而此時林墨予已聽不進他的任何解釋,拔下手背上的銀針變回靈劍就朝司未淵刺去,刺穿他的身體後還不解氣地握著劍柄轉了轉。
抽出,再刺。
司未淵屢受重創,但從始至終都沒阻止過他。
若是能讓他解氣,被刺多少劍都無所謂。
他錯了,他認。
而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司未淵仙體被破後體內的靈力竟源源不斷順著靈劍往林墨予身體裏湧入!
後來林墨予實在承受不住這源源不斷的靈力被迫將劍從司未淵身上抽出退開來。
司未淵則重傷不支半跪在地。
此時正巧淩青夜趕到,看到林墨予已經把人刺了,上前把司未淵扶了起來,勸和道:“有什麽事好好說啊,怎麽還動起手來?”
林墨予目眥欲裂指著畫像上的人道:“你怎麽不問問他是怎麽變成畫像上的人強*我的?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淩青夜看到那副畫瞬間明白了什麽,驚訝地看著司未淵。
他搖了搖頭:“你們本來就成了親,為什麽還要強*他啊?師尊你是變態嗎?”
司未淵臉色發白道:“我不是。”
林墨予把畫卷扔在司未淵身上,舉起劍,嗬嗬冷笑:“你不是喜歡孩子嗎?我特麽讓你喜歡!”
然後反手把靈劍對準自己的小腹就刺了進去。
“予兒!”
刺穿自己的身體,林墨予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
然後抽出劍拖著重傷的身體慢慢走出大殿。
司未淵想阻攔卻無能為力,隻能命令淩青夜:“青夜,攔住他……”
淩青夜上前阻攔,卻被林墨予打飛回來。
落地後他驚道:“他為何突然多了一萬年的修為?”
司未淵沉默不語。
林墨予走出殿外後,覺得還是不解氣,便走回來,又刺了司未淵一劍。
而這次淩青夜隻是幹看著,什麽都沒做。
林墨予刺完盡興而去。
司未淵問淩青夜剛才為何無動於衷。
淩青夜隻喃喃道:“早知是這樣,就不站你這邊了。”
司未淵:“你說什麽?”
淩青夜瞎扯道:“哦,剛剛在想別的,沒看到你被他刺了,就沒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