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青夜身心受到衝擊,他睜大眼睛,猛地振起身來。

帝尊輕輕一點他的額頭,淩青夜就瞬間被製躺回**。

隨即一條仙絲將他雙手縛在床頭。

“你可真能睡,過了這麽久才醒來。”

淩青夜哪裏有心思理他?隻覺害怕,一個勁兒地往外呼救:“救命!救命!”

帝尊輕哼一笑,根本不管他的呼救,也不怕他把人引來。

淩青夜就一直大喊大叫,根本沒法冷靜。

帝尊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臉:“這般驚恐神色,倒是與前幾世如出一轍……”

淩青夜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頭上滲出層層密汗。

他絕情絕愛的體質並非空穴來風,縱使與人雙修,他一切該有的感覺也會被封鎖,隻能體會到痛。

見淩青夜疼痛難忍,帝尊有所動容。

他一時心軟,淩青夜果真沒聲了,但卻默默哭了起來。

淩青夜眼帶淚光看著上方的人,啞聲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帝尊一頓,忽而沉聲:“那你為什麽又要這樣對我?奉他人之命接近我,在我動情之時又棄我而去,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逃婚,這些又算什麽?”

就算在哭也不影響淩青夜懵逼:“啊?你在說什麽啊?”

帝尊想起以前的事就來氣,臉色冰冷了幾分,對待淩青夜也不複之前般溫柔。

淩青夜又不停地喊救命。

帝尊頭痛,無奈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這麽能鬧啊?”

旋即封唇。

淩青夜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失身在這人手裏心裏就難受。

倒也不全是為了**難受,而是很多年前司未淵就囑咐過他千萬不可和任何人有肌膚之親,不然大禍將至,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淩青夜至今都不明白司未淵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但他唯一明白的就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碰他。

他碰任何人也不行。

如今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師尊不會罵死他吧?

待帝尊移開,淩青夜開口就是一句:“我完了……”

帝尊挑眉:“你在說什麽?”

淩青夜沉浸在自己的惶恐中,根本無暇理他。

帝尊捏住他的下巴:“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想別的?”

淩青夜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正在遭遇的事,又驚恐地扯開嗓子大喊:“師尊,救我!”

“……”

沒想到他這麽一叫還真把兩個人引來了。

正在仙府四處尋找天竺鼠的林墨予和司未淵聽到聲音走進這座別院。

帝尊聽到動靜,輕捂淩青夜的嘴,悶笑道:“他們來了……”

淩青夜激動地想要擺脫他的手再大喊一聲。

而此時帝尊卻湊到他耳邊輕語:“你大可以出聲,但若是他們進門後看到你這副模樣會作何感想呢?”

淩青夜一愣。

“作為司未淵的隨侍弟子,被我這般對待,算不算是師門之恥?”

淩青夜眸光微顫。

“你的師尊應該從小就告訴過你不能與人雙修吧?如今你被我破了道身,將他的警告拋之腦後,辜負了他的期望,你還敢告訴他嗎?”

淩青夜驚訝於他居然會知道這些事,倏地睜大眼睛。

帝尊伸指繞起淩青夜的一縷發絲,幽幽道:“就算你有心隱瞞,我也會代為告之。告訴他他的徒弟是如何被我對待的……若不想我說也可以,隻要你乖乖的,我便閉口不談。”

帝尊把手從淩青夜唇上移開,讓他自己選。

此時林墨予二人正沿著房間外一間間聽聲音。

林墨予道:“未淵,你剛才有沒有聽到好像有人叫了一聲?”

司未淵:“好像是。”

淩青夜看到二人的身影映在門上,一時激動,恨不得立刻出聲告訴他們自己在這裏,可是又怕他們進來看到他這副狼狽尊容,所以遲遲未敢開口。

這一猶豫,就把時間耽擱了。

而這時,帝尊又開始捉弄他,淩青夜忍不住痛呼,但又怕被外麵二人聽到。本想捂嘴卻發現自己雙手被綁,於是隻能緊緊咬住了牙關,抿緊了唇,打死也不出聲。

有也隻是悶哼一聲,再不濟就咬唇,極其隱忍。

直到二人走遠,淩青夜才稍微放鬆了些。

帝尊:“真能忍啊,以前的你可是最忍不得疼的,為了乞求我什麽話都說的出口,嘴可甜了。如今竟能為了這種事忍,不得不說你真是長進了。”

這些橋段話語淩青夜可是極喜歡從話本上看到的,但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就不能適應了了,搖頭道:“你認錯人了,你說的那些我根本聽不懂,帝尊,你放了我吧,我不會跟師尊說這件事的。”

帝尊笑道:“不能。”

淩青夜崩潰之餘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額上漸漸浮起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印紋。

帝尊緊緊盯著那印紋。

他每……,那個印紋就閃一下。

那是淩青夜的封印。

他情根與記憶的封印。

帝尊眯了眯眼,試圖讓那印紋變得更清晰,直至封印解除。

然而在印紋即將全部顯現時,忽然光芒一黯,轉瞬間消失在淩青夜的額頭。

帝尊低頭一看,才發現淩青夜已經疼暈過去。

“……”

他並非真的不心疼淩青夜,隻是前幾世他主動示好卻往往被淩青夜牽著鼻子走,反過來著了他的道。

所以這次他便沉穩行事,不再主動示好。

現在人暈了,他也沒必要再繼續折騰他了,解開淩青夜手上的仙絲,給他蓋上被子,讓他好好休息。

………………

淩青夜醒來後帝尊已不在房內,他艱難地坐起身,鼓起勇氣掀開被子,卻還是忍不住破涕而哭。

他現在終於明白林墨予被司未淵強撲是什麽感受了。

他當時真不應該以林墨予的痛苦為快樂,現在報應降到自己頭上,他連後悔都來不及。

淩青夜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心情,忍疼下床。

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他得趁帝尊不在趕緊找到師尊他們。

他想通了,他寧願被師尊罵也不願留在帝尊這兒。

之前他不出聲隻是因為帝尊在對他做那事,場麵尷尬,他不好出聲。

現在事情結束了,他還有什麽理由不找師尊?

下床自然免不了疼,然每每淩青夜快堅持不下去時就這樣安慰自己——

想想林墨予,他和師尊那個的時候一定也像是自己這樣疼,而且他還疼不止一次,他那麽多次都忍過來了,憑什麽自己一次不能忍?

淩青夜被林墨予激勵到了,一下有了動力,穿好衣服,有如足下生風走了出去。

然而沒走幾步他就停下來。

因為他想起之前撞到結界的事。

他怕魯莽行事又會撞到,於是放慢腳步,穩重行進。

一邊走一邊伸手往前摸,看看有沒有透明結界什麽的。

後來看到經過的仙侍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自己,淩青夜不由得收回手,收斂了一陣。

負手往前走了一會兒,淩青夜見周圍沒什麽人了,便召出靈劍,以劍代手,刺探前路。

這次他用劍試探就沒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他了,都以為他在邊走邊練劍。

他路線明確,徑直往帝尊平時用於會客的堂室而去。

之前帝尊還偽裝成大廚的時候,每天隻要不陪在他身邊,就是去堂室會客或是處理事務。

如今他不在房中,多半就是去堂屋會客了,而且搞不好接待的就是林墨予和司未淵。

到了地方,淩青夜輕腳踏上台階,貼著牆緩緩移到堂室門口。

聽到裏麵的談話聲,他小心翼翼探出腦袋往裏一看,結果當真看到那三人在裏麵。

帝尊正在詢問林墨予他們找人的情況:“二位今天找的如何?”

林墨予臉色不怎麽好看。

今天尋人的天竺鼠被帝尊的天竺鼠糾纏,跑了個沒影,他和司未淵光是找鼠就找了一天,鼠都沒找到,怎可能找到人?

林墨予道:“先不說這個了,我有件事想問帝尊很久了,還望帝尊如實相告。”

“但說無妨。”

“為何令郎在看到這塊木牌小人時會直呼木牌主人便是他的爹爹?”

林墨予拿出刻著淩青夜三字的木牌小人給帝尊看。

淩青夜因為方向原因隻看得到木牌背麵,看不到正麵刻著什麽字,所以沒發現這根本就是自己的木牌小人。

帝尊正欲回答的時候瞟到淩青夜扒著門在外偷聽,當即把人嚇得縮回腦袋,心跳不止。

既被發現,淩青夜也不再坐以待斃,醞釀一陣,轉身就想跑進屋內現身於司未淵等人麵前。

隻是他剛跑進來就被帝尊先手變成了一隻天竺鼠,身形變小,飛撲在地。

林墨予聞聲轉頭,隻見是之前纏著他家天竺鼠的那隻鼠子跑了進來。

淩青夜本能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兩腿根本站不穩,堅持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淩青夜傷上加傷,失聲痛呼。

好痛!

也顧不得帝尊對他做了什麽,淩青夜起身就往旁邊的林墨予跑去。

他爪子剛要碰到林墨予的腿,就突然被帝尊一把抱起。

淩青夜看到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兩人,瘋狂地在帝尊手裏掙紮。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