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青夜什麽時候有個兒子了?”林墨予大驚。

司未淵再次打量這孩子,這一看還真有點眼熟。

小孩聽到林墨予念淩青夜的名字,仰頭問:“你不是淩青夜?”

林墨予回道:“我不是,我是林墨予,淩青夜是我師兄。”

小孩愣了一下,趕緊放開林墨予的腿。

林墨予太過震驚,說了句廢話:“小朋友,我再問你一次,淩青夜是你的誰啊?”

小孩語出驚人:“他是我爹。”

林墨予暈。還真是啊!

他看向司未淵,滿頭疑惑:“淩青夜他不還是處子之身嗎?怎麽會有個孩子?”

司未淵道:“這一世是,上一世不一定。”

林墨予瞠目結舌。

這咋還扯上前世今世了?

林墨予努力冷靜下來,把小孩拉到身邊,問:“小朋友,我問你一件事啊,你的娘是誰啊?”

“我沒有娘。”

“啊?”林墨予以為這孩子幼年喪母,身世可悲,一下就同情起來,“對,對不住……”

他還沒說完小孩就道:“我隻有爹。”

林墨予頓聲:“你是說淩青夜?”

小孩搖頭:“另一個爹。”

“……”

林墨予擺了擺手:“我緩緩。”

司未淵走過來,把木牌小人放在了桌上。

小孩一看,立刻爬上椅子把木牌拿了過來,寶貝似的捧著。

司未淵細瞧他長相,眉眼間倒與帝尊有些相似,小小年紀就已露俊相,但臉上的那股單純勁又似淩青夜……莫非這孩子真是淩青夜轉世之前所生?

繼而轉頭對林墨予道:“今日天竺鼠從街上叼回來這塊你平日隨身佩戴的木牌,我以為是你之物,沒想到竟是淩青夜的。”

林墨予這才回神:“淩青夜包袱裏的東西全被我弄丟了,幸好還有這一支木牌我隨身攜帶,就靠它找到淩青夜了。”

說完他理了下今天的事,還是覺得太過震驚。

本來以為淩青夜真的絕情絕愛,一輩子不會談戀愛更不會成親,沒想到竟連孩子都這麽大了!

林墨予醞釀了一番,開口問小孩:小朋友,我再問你一下,你爹…就是你另一個爹,他叫什麽名字?”

小孩細想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

司未淵輕笑了一聲。

林墨予眨了眨眼,有些無語。

但是看到小孩單純的眼神他又懷疑到底他是有心隱瞞還是他爹真的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名字。

歎了口氣,又問:“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段千尋。”

司未淵留意道:“這是帝尊的姓。”

小孩眨了眨眼:“你知道帝尊?帝尊就是我爹的另一個名號。”

林墨予拍手叫絕,整個人突然亢奮起來:“這就對了,我們本就懷疑是帝尊把人帶走了,現在這孩子又說淩青夜帝尊是他爹,那準是他做的沒錯了。”

林墨予激動了一會兒,橫生一計:“小朋友,你是一個人來此處的嗎?”

“嗯。我是從我家來到京州找我爹爹的。我父親前不久離開仙府,說是要把爹爹帶回來,可我遲遲不見他歸,等不及了,便自己出來找了。”

段千尋不斷撫摸手中的木牌,好像很期待和淩青夜相見。

林墨予低聲呢喃:“難怪天竺鼠要跑到大街上去,莫非它就是為這孩子而去?”

他和司未淵互看一眼,已有對策。

林墨予坐到段千尋身邊,笑道:“有沒有可能現在你父親已經把你爹爹帶回仙府而你正好錯過了呢?”

段千尋擰了下眉:“可能吧。”

“我覺得你應該回家看看,免得白找一場。”

“嗯。”

你還記不記得你家在哪兒?”

“記得。”

林墨予眼睛一亮:“你一個孩子獨自回去恐有危險,不如讓我們送你吧?淩青夜是我的師兄,也是我夫君的弟子,你大可放心。”

段千尋並非無警惕之心,隻是淩青夜的木牌在他們手裏,這足夠讓他放下一半戒心,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

林墨予牽起段千尋的手帶他下去休息:“那今晚我們就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吧。”

司未淵見他就這樣走了,出聲喊道:“予兒……”

林墨予轉身道:“怎麽了?”

司未淵看了看了他,又看了看段千尋,雖未說什麽,但眼神已經暗示了一切。

林墨予借機推辭:“我今天和這孩子一起睡,他一個人睡我不放心。”

“……”

第二天,二人準備好一切事宜,便帶著段千尋上路了。順便帶上了天竺鼠以免路途出錯。

這次他們依舊選擇坐馬車,因為段千尋年紀小,恐承受不了傳送陣反噬,且他又不記得仙府具體位置,隻有沿來路能找到,所以坐馬車是最好的選擇。

帝尊仙府。

自離開伽羅城隨帝尊來到這座仙府已經一月有餘。

自從來到這裏,淩青夜每天過的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每天不是吃香的就是喝辣的,山珍海味回回都不重樣。吃的太補,淩青夜很快就被養的白白的,氣色都好了不好,不過人還是沒長胖。

這讓帝尊相信了司未淵並沒有虧待淩青夜的夥食,而是他本身體質的原因。

本來想把他養胖點,這樣摸起來手感也好些,沒想到人壓根就不長。

除了吃住被安排的妥妥當當,每日帝尊還偽裝成大廚模樣來陪淩青夜,讓他不至於那麽無聊。

有時是下棋,有時是釣魚,也有時會帶他遊山玩水,不過僅限於仙府內。

府內足夠大,相當於半個城了,可有得淩青夜逛了。

每次帝尊帶他出去玩,他還真以為出仙府了,實則一直被困在裏麵,一次都沒有出去過。

在仙府,淩青夜還看到了許多風情萬種的美人,都是男人,而且都是仙君或仙君以上級別的神。

然而不知為何,這些美人看到他來後,各個都對他充滿敵意。

讓淩青夜感覺莫名其妙的同時又很不自在,以至他平日出行都有意避著他們走。

他問過大廚這些是什麽人,大廚隻說前段日子仙府主人設宴款待眾人,這些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如今宴會結束,他們不多時便會離開,不會久留。

而淩青夜問起大廚在這仙府裏是什麽身份時,大廚說他曾是這仙府裏的仙廚,深得仙府主人的信任。對方甚至把不在仙府時的執行權全部交給他。

按廚子的話來說就是——現在仙府主人不在,所以就由他全權代勞。

他敢說,淩青夜就敢信,而且一直沒懷疑過。

直到這天帝尊忘記化成廚子,直接以原本相貌走進淩青夜的房間……

淩青夜正在屋裏好好吃著飯,突然看見帝尊走了進來,口中的飯頓時掉到了桌上。

帝尊用廚子的口吻上前問道:“怎麽了?”

淩青夜就像僵住了一樣,不動。

直到帝尊伸手想碰他,淩青夜才下意識躲了一下,搖頭道:“沒什麽。”

而後,帝尊像往常一樣幫他擦去嘴上的飯粒,笑道:“你啊,吃飯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老是糊臉上。”

淩青夜僵硬地笑了笑,任他抹,也不敢反抗。

此時門外傳來聲響:“大人,府外有客人來訪,說是要見你。”

帝尊收了手,對淩青夜說了句我去去就回,便轉身走出門外。

門外人無意透露的真相讓淩青夜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他一直都被蒙在鼓裏,帝尊就是廚子,廚子就是帝尊,帝尊是故意把他騙到這裏來的……

淩青夜麻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便起身離開房間,準備出府……

帝尊出府後看到來人竟是司未淵林墨予,不由挑眉:“稀客啊稀客,不知二位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段千尋從林墨予身後探出頭來:“爹……”

帝尊愣了一下:“尋兒,你怎會在這裏?”

林墨予道:“這孩子隻身去京州尋淩青夜,碰巧遇見我們,我們便把他送回來了。”

帝尊不動聲色將段千尋喚回身邊,並聊表謝意:“多謝二位相送。”

林墨予直接開門見山道:“帝尊,我們從這孩子口中得知你本欲帶淩青夜回府,若他真的在府上,還請讓他出來一敘。”

帝尊一口否認:“隻是同名罷了,你們找的人並不在我府上。”

此時淩青夜正好從仙府側門而出,一出來就看到司未淵和林墨予站在門外,他又驚又喜地跑上前去,正想喊出聲,整個人卻突然撞到一個無形的結界,額頭起了一個大包,當場昏了過去。

他在結界裏,眾人看不見,隻有帝尊往結界裏看了一眼,神色微變。

“二位若是不信,便到府中一敘,若是找到了你們說的淩青夜,我自當歸還。”

林墨予求之不得,立刻拉著司未淵手走了進去。

半路,他把天竺鼠放了出來,讓它聞味尋人。

帝尊看到後,也放了一隻天竺鼠出來。

這隻天竺鼠出來後就一直追著林墨予他們的鼠子,想要霸王硬上弓,一直幹擾它尋人。

不一會兒兩隻就跑沒影了。

“……”

帝尊轉身朝二人一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辦,就不奉陪了,二位請自便。”

然後便轉身離去。

……………………

淩青夜醒來後發現身體很不對勁,又軟,又酸,還有點痛。

“醒了?”

淩青夜尋聲而望,看到帝尊在他前方不知在幹什麽。

“!!!”

察覺到痛感來源,他低頭一看,發現帝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