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哭了一會兒,掀開被子看了看下麵的狼藉,更崩潰了,又抱著腿哭起來。

“他媽的,我被人強*了……”

係統安慰他:“你冷靜一點……”

林墨予一下炸了:“你讓我怎麽冷靜?被強*的是我又不是你!”

係統頓了一下道:“後來你不也迎合他了嗎?也不算完全強……”

“住嘴!”

係統匿了,不跟他說了,免得討氣受。

林墨予抱頭痛哭:“完蛋了,這下我怎麽向司未淵交代啊?我這算不算出軌啊?”

一想到自己不聽勸一意孤行出來遭受了這種事他就後悔不已,想起男人臨前說的話更是心底發寒。

“你已經對不起司未淵了,還敢把這件事告訴他嗎?”

想象了一下司未淵知道這事後的反應,他就一陣窒息。

他知道後是會勃然大怒還是和他斷絕關係趕他出門?或者是一怒之下直接殺了他?

林墨予越想越後怕,眼淚不斷往下掉,他抱緊身子,幾盡崩潰。

如果他早聽話乖乖待在司未淵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係統聽他哭了一會兒實在於心不忍,又安慰道:“你也別難過了,人生處處是意外,這也不是你想要的。再者現在的人誰不出軌?而且就隻是一次而已,就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以後老老實實待在司未淵身邊好好補償他就行了。”

林墨予聽了哭得更狠了,感覺自己就像個不小心出了軌還要極力隱瞞老攻的十惡不赦的罪人。

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林墨予咬牙道:“剛才就應該殺了他的。”

係統附和:“你已經盡力了,就算你有心殺他也不一定殺得了他。”

哭了一會兒,林墨予麻木地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邊看了看。

他發現自己所處的木屋竟然位於一座湖的中心。

木屋正對出去就是一座小橋,林墨予左右看了看沒人,便抓緊時間回去穿衣服,然後跌跌撞撞離開了這個地方。

至於天竺鼠,他也不想再管了。

之前他親眼看到它跟著那個男人一起走了,這說明它已然易主,找回來也沒多大意義了。

既然天竺鼠叛主,而他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冷星河等人的下落,就隻能將淩青夜的事放一放,先去找司未淵再說。

不一會兒,他就又到了集市上。

他一邊在人群中穿梭一邊心急火燎地叫司未淵的名字。

“未淵,未淵……”

因之前縱欲過度,又跑了那麽遠的路,他體力已然不支,走久了甚至感覺眼前發黑。

他實在撐不住靠在一邊的石牆上休息了一下,再次睜開眼時卻看到不遠處一個神似那個男人的身影從街上走過。

林墨予已經對他有陰影了,也不管有沒有看錯,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然而他剛轉身就好巧不巧看到司未淵和醫修在前方同行。

完全不懷疑為什麽現在陪在他身邊的是醫修而不是和他一同前來的與邪君,林墨予不管不顧激動地跑上去撲到司未淵懷裏。

一切盡在司未淵掌握之中。

他先是佯裝愣了一下,抬起對方下巴看清他是林墨予後微驚道:“予兒?”

林墨予看到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司未淵抬手為他拭淚,順便幫他抹了抹臉上的髒灰:“怎哭得這般傷心?是有人欺負你了?”

林墨予往回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來,麵對司未淵詢問的目光,欲言又止。

他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司未淵。

越糾結,他心就跳得越快,越不安,似要蹦出胸腔。

醫修見狀,自動退開了。

本來礙著醫修在場,林墨予還可以自欺欺人以此說服自己有旁人在不方便說,不如就不說了。這下看到醫修走了,他又再次陷入兩難的境地。

司未淵見他半天不說話,問:“怎麽了,予兒?”

“我……”林墨予欲說還休看著他,似乎下一秒就會忍不住將真相脫口而出。

“沒,沒什麽。就是之前誤入賭坊,被裏麵的人逼著賭了幾局,輸後他們非要取我仙骨以作抵押,還追殺我,我被嚇到了……”掙紮到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選擇隱瞞。

這個後果他賭不起,也承受不起……

“是什麽賭坊?”

為轉移司未淵注意力他老老實實把賭坊名字報了,無論司未淵想對賭坊做什麽,他都不會管了。

司未淵摸上他的臉,麵露疼惜:“讓你受苦了,你放心,我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林墨予搖了搖頭,拉住司未淵袖子:“未淵,之前是我不好,瞞著你私自外出。卻不知外麵遠比我想象的複雜,殘酷。我現已知人心險惡,不想多在外停留一刻,未淵,帶我回家吧。”

那個“家”字聽得司未淵甚是舒心,難得看到林墨予有這種覺悟,他笑刮了一下他的鼻梁,道:“你如此想,便好。”

他的笑看得林墨予刺痛,一想到司未淵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他心裏就越發愧疚。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我不想在這裏待了。”林墨予急迫道。

主要是他怕那個男人追上來和他們碰麵,雖不用想也知道他會被司未淵完虐,但是他更怕對方把他們的醜事告訴司未淵,到時候一切就完了。

所以才那麽急催司未淵離開。

“好。”司未淵欣然答應了。

本來進法陣就可以直接回去,但因林墨予身體不適,進法陣易遭反噬,二人便選擇坐馬車回程。

直至坐上馬車,靠在司未淵肩上,林墨予才得以片刻放鬆。

休息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天竺鼠跟那個男人走的事,暗想它應該是回不來了,便又開始苦惱如何跟司未淵解釋天竺鼠的失蹤。

若是司未淵為尋它順藤摸瓜找到那個男人就不好了。

想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歉意看向司未淵:“未淵,對不住,我把你法器裏的靈獸弄丟了。”

司未淵遠比他想象的大度,聽到靈獸失蹤眼睛都沒眨一下,仿若根本不在意:“無事,你沒事就好。”

聽他這樣說林墨予就放心了,抿了抿唇,靠在司未淵肩上繼續睡了過去。

他睡著後,司未淵轉首如鴻毛輕點般吻了下他的唇,繼將又將他身子環緊了些。

林墨予最後選擇隱瞞其實在他意料之中,準確來說,林墨予無論選擇坦白還是隱瞞對他來說區別都不大。

因為林墨予若是對他坦白,他便會順勢原諒他,以此博得林墨予的好感;若是林墨予選擇隱瞞,那他必定會帶著愧疚麵對自己,以後或許會因為心懷愧意對他態度放軟,更聽自己的話了。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賭贏了……

………………

回到京州,司未淵並沒帶林墨予回定塵門,而是將他帶到自己的仙府,意在讓林墨予有個舒適的環境好好調養生息。

林墨予來不及欣賞院內的清幽美景,一進去就問司未淵浴池在哪裏,他要趕緊沐浴。

被司未淵帶到沐浴的地方,他立馬把司未淵推了出去,關上門,脫了衣服,迅速下水。

他動作粗亂地洗著身子,清理不該存在於他身上的所有汙穢。

洗著洗著,他情緒再度失控,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滑落。

既然選擇了隱瞞,那他以後就要一直瞞下去了。

還沒開始,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那種隱瞞帶來的無邊痛處與內疚……

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

自回到仙府,他就一直待在府裏照顧兩個孩子,再沒出去過一步。

不過他並沒忘記淩青夜的事,第二天就讓司未淵派人去仙霧嶺替他追查淩青夜的下落,重點是從冷星河下手,他是帝尊的手下,找到他,應該會有所收獲。

安穩日子沒過多久,林墨予突然被玄尊召回,說是要他們這些遊手好閑的人回去參加什麽密閣會議,商討仙門大事。

沒想到這一去就被瑣事絆住困在山上好幾天,林墨予抽不開空回仙府看孩子,就讓司未淵帶了一個孩子上山來給他照顧。

某天夜裏,林墨予正在哄孩子睡覺,突然聽到院外響起動靜,出門一看,又什麽都沒看到。

就在他轉身回屋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令他遍體生寒的聲音。

“予兒。”

林墨予身子一僵,緩緩轉過頭來。

看到那張讓人痛恨至極的臉,林墨予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同時也生出一絲無法克製的懼意。

他故作鎮定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男人道:“自然是來找你的。之前你在司未淵的府裏,我不敢進去。現在你到了玄尊這兒,我便沒理由不找了。”

林墨予拔劍而向:“給我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對方笑了笑,迎劍而上:“恕難從命。”

一番交手之後,林墨予被對方輕鬆卸掉靈劍壓在門上。

“放開我!”

男人正欲輕薄,突聽到遠處傳來聲響。

他忽而停下動作,朝林墨予笑了一下:“有人來了,改日再來找你。”

說完便閃身離去,消失無影。

再次被這人纏上,林墨予心生恐懼,戰栗不止,眼裏也泛起淚光。

就在他惶恐無措之時,他看到司未淵從院外進來。

見是他,林墨予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從眼中滴落。

既然那人不敢進仙府,他跟司未淵回去不就行了嗎?

他緩緩走到司未淵麵前,聲音微啞:“未淵,我不想在這裏待了,你帶我回去吧……”

司未淵也沒多問什麽,徑直抹去他的眼淚,道:“好,既然住的不開心,就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