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調整了一下心情,點了點頭,就想跟司未淵回去。

走了兩步,發現司未淵沒跟上,回頭不解地看著他:“怎麽了?”

司未淵無奈一笑:“你就這麽走了?”

林墨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隨後聽到屋裏孩子的哭聲林墨予才想起了什麽,尷尬地越過司未淵進屋把孩子抱了出來。

司未淵無奈又寵溺地看了他一眼:“你啊……”

林墨予不好意思低下頭:“走吧。”

“嗯。”司未淵環住他的身子帶他下山。

因是山上,夜晚比山下更冷,下山時林墨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摟緊了懷裏的孩子。

司未淵道:“冷?”

林墨予點了點頭:“有點。”

司未淵趕緊把外衣脫下來披在他身上。

林墨予扭頭道:“你不冷嗎?”

司未淵幫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不冷。”

林墨予沒說什麽,隻是加快了下山的步伐,免得司未淵一直凍著。

下了山,終於好些了,二人放慢腳程,慢慢走回仙府。

主要是懷裏的孩子還安睡著,走快了怕把他吵醒。

走了一會兒,司未淵突然道:“以後若是不想回去,就不回了吧。”

林墨予愣了一下,默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嗯。”

其實他正有此意,司未淵的開口,讓他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不是他想不想回去的問題,而是這種情況他根本就不能回去。既然那個男人都說了他不敢接近司未淵的仙府,那麽他一直待在府裏就沒事了。

對方看態度似乎也不想在司未淵麵前把事情捅穿,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敢,估計還是怕死,所以隻敢私下來找他。

雖然代價是很長一段時間出不得仙府,但比起被那人糾纏,也是值得了。

忽而想起他連那人名字都不知道,卻要避他如蛇蠍,林墨予不由覺得諷刺。

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心裏卻是無邊悲涼。

不想再被此事所擾,林墨予逃避般說起別的:“青夜他……有下落了嗎?”

司未淵搖頭:“沒有,我知曉帝尊住所,但那地方因為他的結界常年變換遷移,現今已不知換到何處了。”

林墨予不甘心:“冷星河呢?在仙霧嶺沒找到嗎?他還帶著司景他們。”

司未淵麵露遺憾:“找遍了整個仙霧嶺都沒有他們的蹤影,想必已經離開了。”

聽聞幾人都沒下落,林墨予不免自責不已。

如果他那日好好待在司未淵身邊就不會出現這些事了。司未淵會守約將法器給他,天竺鼠也不會丟,淩青夜或許早就找回來了。

出於對淩青夜的擔憂,林墨予忍不住詢問司未淵帝尊的性情:“帝尊他……是個怎樣的人啊?”

“是個用情至深的人。”

林墨予意外抬頭:“啊?”

司未淵回看他:“看似風流,實則是個情種。”

林墨予懵了:“可是我無意聽說他有很多個男寵,應該是個處處留情之人吧?怎可能專情?”

這點司未淵不予否認:“他對於情愛和愛是分開的,他雖閱人無數,但愛的始終隻有一人。”

林墨予皺眉:“我去,那他豈不是把淩青夜當成他的……”他難以啟齒,直接越過,臉色難看。

“不見得。”

“怎麽說?”

司未淵笑而不語。

林墨予心底越發迷茫。

回到府中,林墨予本想抱著孩子回屋直接安置,卻被司未淵阻攔:“予兒,我們已多日沒有……”

他暗示地說著,林墨予看了看懷中的孩子,推辭道:“可是我還要照顧孩子,等他們長大一些我再……”

“我會讓下人去照顧,今晚,你過來和我一起睡吧?”司未淵略帶期盼地道。

想著一直這樣逃避也不是個辦法,他遲早要麵對司未淵的求歡,早點晚點都是一樣,便點了點頭,把孩子放下跟他去了屋中。

哪知一進屋就被司未淵按在**上下其手。

漸入佳境後,林墨予想著自己對司未淵有愧,便不再矜持,熱切地回應他。

一整個夜晚,房間都燈火通明。

這讓林墨予臉上的羞澀無處躲藏,清清楚楚映在對方的眼睛。

對上司未淵的眼睛,林墨予別扭地移開目光,手抵在唇上,壓抑著聲音。

辦事就辦事,為什麽要一直盯著他看?就像是在故意欣賞他因他的疼愛所露出的失控表情一樣。

“你別一直看著我好不好?”

司未淵笑:“我不看你看誰?”

“看別處!”

司未淵看向別處。

林墨予看到他目光所停瞬間改口:“不準看!”

司未淵遂又轉過來看他的眼睛,目光含笑。

“……”

林墨予想了想自己對不起他,也就忍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忍就直接忍到累暈過去。

他累暈了,司未淵還不知疲倦。

所以導致他第二天醒來腰酸背痛,根本下不了床,在**躺了一天。

直到下午才好點。

下午,司未淵回來看他,此時林墨予正準備下床。

見他回來了,林墨予不由加快了穿衣速度。

美色在前,司未淵又怎麽忍得住?一個上前將林墨予圈在**,就想對他上下其手。

林墨予趕緊把他推開,匆匆下床:“我去給你做飯。”

司未淵看到了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笑搖了搖頭,暫且放了他一馬,隨即起身而出。

做好飯,林墨予把飯菜端到廳堂桌上,卻不見司未淵人影,便朝外喊道:“未淵,吃飯了。”

司未淵幾乎聞聲而至,抬腳走進門內,坐到桌前。

他往旁一伸手,請道:“夫人也請座。”

林墨予在**躺了一天,早就餓得不行了,坐下來就不顧形象開始大快朵頤。

他做的飯如何他心裏有數,真的不好吃,但他實在太餓了,也隻能將就湊活了。

司未淵嚐了一口他做的菜,口是心非道:“好吃。”

林墨予嗬嗬一笑:“好吃你就多吃一點啊。”

司未淵卻不動筷了,把筷子放下:“不知夫人可否再幫我下一碗麵?”

林墨予臉頓時垮了下來,將碗一磕:“你什麽意思?你是嫌我做的飯不好吃嗎?”

“不敢,隻是許久沒有吃過夫人做的麵了,想再嚐嚐夫人的手藝。”

林墨予一言不發繼續吃飯,心中還似有怨氣。

他這不是嫌棄他做的飯難吃是什麽?隻是不好說在找托辭罷了。

如果覺得他做的飯不好吃可以直說啊,他以後不做就好了。

但想了想他對不起司未淵,便又忍了下來,將碗一放,起身道:“行了,我去給你煮。”

司未淵笑看著他離去:“多謝夫人。”

吃了飯,沐完浴,林墨予就早早回**休息了。

半夜,他夢到了那個男人。

在夢中,他被男人抓住,扔到**,撕碎衣服,任他欺辱。

因為夢境太過真實,不多時林墨予頭上就冒出了汗。

他在**掙紮了一會兒猝然醒轉坐起身來,大口喘息。

此時他臉上已是淚光一片。

司未淵起身捧過他的臉道:“予兒,你怎麽了?”

林墨予回抱司未淵:“未淵……”

司未淵撫摸他的背:“予兒,你到底是怎麽了?”

林墨予吸了吸鼻子,遮掩道:“我夢見賭坊的人又來追殺我了,還要抽我的仙根仙骨……”

司未淵順他的背繼續安撫:“沒事的,我已經派人把他們殺……處理了,他們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嗯……”林墨予裝作沒聽見那個殺字,在司未淵的安撫下慢慢躺了下來。

接下來的每個夜晚,他都依偎在司未淵懷裏睡,這會讓他感覺很安全。

一日清晨,林墨予醒來,司未淵已不在身側。

他揉了揉眼睛從**起來,打點好一切,便到院中散了散步。

這仙府中園林假山眾多,湖池遍布,既有亭台樓閣,也有水榭樓亭,地形繁複,道路蜿蜒,在其中穿了幾轉,林墨予感覺自己都快轉暈了。

轉到最後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便在一假山圍繞的隱蔽小湖前坐下,百無聊賴地看著湖中的小魚,等司未淵來找他。

他實在無事做,便折了根樹枝下來,把衣服的線拆了做成了一支釣竿,掛上魚餌,扔進池裏釣魚。

本來隻是玩玩,沒想到等了一會兒,湖裏真有了動靜。

見魚有上鉤之勢,林墨予立刻認真起來。

就在他全神貫注釣魚的時候,司未淵找到這裏來了。

他坐到林墨予旁邊,拂去他頭上的枯葉:“怎麽跑這兒來了?”

林墨予扭頭朝他噓了一聲:“噓,釣魚呢。”

“……”

司未淵無聲看了他一會兒,不知不覺朝他靠了過去,趁他不方便動彈,俯首吻住了他的唇。

起初林墨予還有些震怒,但漸入佳境後,他便沒之前那麽抵觸了,甚至還回應起來。

就在二人吻得忘我時,林墨予手裏的魚竿突然動了動,他立即回神,推開司未淵,回頭猛拉魚竿。

“有魚上鉤了!”

隨後在他的拚命拉拽下,一條肥魚被拉出水麵!

林墨予取下鉤上的魚,樂不可支地對司未淵道:“今晚有魚吃了。”然後便興奮地抓著魚去了廚房。

不料走到半路,他突然感覺胃裏一陣惡心,禁不住腳下一頓。

緩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走,然而沒走幾步又是一嘔。

這次連魚都掉在了地上。

林墨予捂著嘴難受地彎下身。

吐…他為什麽又開始吐了,難道是又懷孕了嗎?

想到這兒,他頓時遍體發寒。

若真是有了,那這個孩子是司未淵的還是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