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讓他們認輸或者放水都可以,但是又要輸又不能讓對方發現,這也太難了吧?

“要不,你把我手打斷吧?”一個尊者感覺自己實在做不到,想著幹脆不如先自損八百把戲做足一點。但怕自己打有所保留,就求助旁邊的同僚。

“你把我腿打斷吧,我也怕演得不像。”同僚同樣歎氣。

此時另一個尊者說:“我已經把我的仙力暫時廢了,等比試完了再行複原。”

兩人齊刷刷看向這位自廢仙力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老兄:“你也太狠了!”

那邊林墨予還不知道司未淵想讓他贏的打算,盤算著怎麽劃水一上去就被淘汰。

玄尊看到他那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出言警告道:“你若是不全力以赴,休想離開這裏。”

“......”

又要劃水又要假裝全力以赴,他不如先自行把手或者腿弄傷吧?這樣還演得像些。

比試開始前禁林山主宣布說今天先比琴棋書畫,後再比武。

林墨予一聽頓時樂了,這四樣他沒有一樣精通,頂多也隻能說是略懂。在場的仙者有很多一看就是文化人,斯斯文文的,涵養頗高,琴棋書畫對他們來說應該不在話下。

這樣一來,他第一局就可以以琴藝不精下場了。

隨著鼓聲響起,林墨予在仙侍的帶領下與其他比試者一同進場,然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前。

眾人環場而坐,呈圓形,每個人桌上都放著不同的樂器。

看著擺放在桌上的二胡,林墨予感謝天感謝地。

他此前碰都沒碰過二胡,這下演都不用演了,直接輸定了。

接著他轉頭向玄尊做了個無從下手的為難神情。

玄尊擰了擰眉,卻沒讓他下場。

林墨予回頭,反觀其他比試者,麵前都放的是古箏,古琴,琵琶,笛子,蕭等音色亮麗之物,每一樣的音色都不如二胡拉出來的調聲淒涼,況且他還不會拉,一會兒準車禍現場。

林墨予信誓旦旦,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拉二胡了。

雖然每個人眼前都放著不同的樂器,但是比卻是一起比的。因為評判的仙者早已煉化到一耳多聽,一心多用的境界了,縱使琴聲混在一起,他也能將其分辨開來,各品其優劣。

當禁林山主把這規則說出來後,林墨予不樂意了。

他害怕不同的樂器混在一起會掩蓋他的琴音,讓評判者聽不出他拙劣的琴技。

然而比試正式開始,林墨予才發現崩潰的遠不止於此。

因為眾樂齊響他才發現他旁邊居然有一個吹嗩呐的!那聲音一響起,就蓋過了周圍所有的樂器,使其黯然失色。

林墨予甚至都聽不見自己拉二胡的聲音了。

而不遠處為林墨予掃除障礙的尊者們或吹簫或奏琴,皆把靈力注入琴中,然後將琴音化作音波彈出去,暗傷眾人。

其他比試之人不是琴弦被弄斷,就是人不知被從哪兒彈來的音波震出內傷,或者是手指被震傷,微微顫顫,再也撥不動琴。

所以就造成了後來林墨予拉著拉著就聽不見周圍琴聲的情形。

一轉頭,連旁邊吹嗩呐的那個也不知道為什麽偃息旗鼓趴在桌上吹不動了。

漸漸的,現場隻剩下自己不堪入耳拉二胡的聲音以及寥寥幾個琴音。

而讓林墨予緊張的是,他拉得爛,沒想到剩下這幾個人比他拉得更爛。

他和他們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跟他搶淘汰的名額?

而剩下的琴音正是尊者們,見障礙全部掃清,便自斷琴弦,讓林墨予的二胡獨響於場中。

突然聽到場上隻有自己二胡的聲音了,林墨予戛然而止,尷尬地停了手。

現場一片寂靜。

接著評判的仙者們互相討論了一下,得出結論後選了個代表轉過來向眾人宣布:“因為除了這位林公子各位的琴聲都半途而止,不盡如人意,所以這局自然是這位林公子勝出。”

“憑什麽?他拉得那麽爛,憑什麽勝出?”有比試者不服。

他一不服,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就是,他拉得那麽難聽,你們難道聽不出來嗎?”

林墨予難得和對手站在同一陣線,難以理解地看著長老。

評判的老者抹了把胡須,絲毫不慌,以理服人:“人家奏完了,你們沒有。”

接著長老不顧眾人的反對繼續宣布入圍的人。

定塵門的尊者們全部入圍,因為他們隻早林墨予一步停下琴音。

再者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入,因為在接下來的比試中他們還要繼續為林墨予保駕護航。

第二場是比棋藝。

林墨予被分配去和一個不認識的仙門弟子對弈。

開局沒多久林墨予就想著如何下錯讓對方獲勝。

然而對麵的弟子不知怎麽回事,也沒什麽好勝心,瞌睡連連,下得比他還隨意。

林墨予看到對方昏昏欲睡的模樣,不由有些擔憂,心裏不停祈禱這位仁兄可千萬別手抖下錯了棋啊,他還有一步就輸了。

隻見這位仁兄寐著寐著,終是努力穩定了手形把棋下在了該下的位置。

林墨予見了喜上眉梢,隻是還未等他完全高興起來,這人突然睡意又起,身子往前一靠,帶著按棋的手也往前一滑,直接將棋移到了死穴,斷了自己的生路。

“......”

回過神來看到自己下錯棋,那人也不惱,打了個哈欠欣然起身,然後平靜地走人了。

林墨予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身影,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桌上。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因為一局對弈中的勝出者可繼續與別桌的勝出者直接對局。所以尊者們贏得棋局後幾乎是不間斷地去與其他仙門的勝出者對弈,以免他們碰上林墨予。

林墨予這邊因為之前那個弟子一直在打瞌睡,所以下得很慢,他剛下完,就看到那邊尊者們已經贏了其他仙門的人開始內鬥自己人和自己人對弈了。

林墨予驚歎於他們的效率和速度,暗想這就是所謂的內卷嗎......

因為最後隻需留下一個人與林墨予對弈並輸給他就好,所以尊者們比之前更速戰速決。

幾乎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定塵門就廝殺的來隻剩一個人。

林墨予被迫入座與尊者進行最後的對局。

這次,他做了必輸的決心。

沒想到那尊者在上場之前居然和司未淵換了一下,最後由司未淵上場代為對弈。

看到司未淵於前方入座,林墨予眉當即皺了起來。

不知為何,換作是司未淵和他比,他就突然不想輸了。

下棋的時候,林墨予忍不住問:“你來幹什麽?是想親自贏我看我笑話嗎?”

司未淵落下一子:“不是,隻是想來和你說說話。”

林墨予擰眉看著盤上棋子,勝負欲越來越強烈。

這時,司未淵道:“我已經讓伽羅城主把司景他們放出來了,暫為軟禁。”

林墨予一頓,慢慢抬頭:“當真?”

“嗯,接下來如何處置,都聽你的。”

林墨予心不由一亂,差點下錯了棋。

他掩飾而問:“你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怕你繼續生我的氣。”

“......”

他突然示好,林墨予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司未淵也隻顧著看他,下棋的時候分了神,一子下錯,全盤皆輸。

等到林墨予落子,看到司未淵那一顆死棋,不由一愣,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你......”

司未淵卻不在乎得失,一直笑看著林墨予,暗暗調情:“夫人近在眼前,亂我心神,輸了也在情理之中。”

林墨予想不到這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跟自己調情,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臉不由一紅,起身走開了。

因為是第二輪的最終勝者,林墨予毫無懸念進入第三輪書法的比試。

這次他本來想胡寫一通讓評判者以為他沒文化把他淘汰,誰料比試開始後他們竟在前方掛上了需要寫的字句長聯。

這意味著他必須照著寫,不能胡編亂造......

林墨予歎了口氣,照著長聯故意把字寫的歪歪扭扭。

殊不知與此同時尊者們暗中散發無形殺意讓其他比試之人莫名感覺背脊發寒,身軟手抖,拿不穩筆,下筆宛若遊蟲。

比試結束,林墨予毫無疑問又成了眾人議論的對象。

這次還是矮子裏麵拔將軍,他寫得醜,其他人寫的比他更醜。

第四場比畫技,別人不是畫山水就是畫寫實人物。林墨予卻特立獨行直接用毛筆畫了個動漫美少女。

他原想的是這裏的人從來沒見過這種畫風,一定無法理解這種審美,極有可能會將他的畫視為異類然後將他淘汰出局。

誰料他畫完之後,竟奇跡般地受到在場眾人的一致好評。

因為太獨特了,他的畫一出來,周圍循規蹈矩的畫作頓時黯然失色。

大夥對畫裏的美少女充滿了好奇,都說這到底是個什麽奇妙的畫法,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裏麵的妹妹眼睛居然那麽大,那麽可愛,世上真有這麽可愛的人嗎雲雲......

“......”

求求了,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