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判的老者們也對林墨予的畫作頗為滿意,嗬嗬笑了幾聲,轉頭互相討論了幾句,沒過多久就有了結果。

林墨予看到幾個老頭和顏悅色地看著他,還時不時點下頭,臉頓時一黑。

不是吧……

“經我們幾人討論,本局的勝者便是……”

聽到老者又要宣布本輪的勝者了,眾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齊齊看向老者。

林墨予暗道一聲機會來了,趁眾人不注意悄悄把另一隻手放在了畫上,想裝成不小心把這副畫撕掉的樣子,扭轉局勢。

隻要畫作沒了,那麽結果自然不算數了。

就在林墨予準備動手時,畫突然被人抽走。

“???”

恒安君拿到他的畫後讚歎不已:“世間竟有如此女子,真是妙啊。濟塵君,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真是深藏不露。”

林墨予急忙伸手去搶,卻被恒安君躲開。

恒安君抱著學習的態度拿著他的畫轉身就走:“此畫借我一下,我要拿回去描摹一番,學習你的技法。”

林墨予追趕道:“別!”

恒安君沒走幾步,就發現前方好像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頭一看,身子當即一僵。

“仙,仙尊。”

司未淵看向他手中的畫,一言未發,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恒安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進獻般顫顫巍巍把手中的畫遞給了他:“仙尊,給……

司未淵接過畫作展開一看,目光在上麵停留片刻,抬頭意味深長看了林墨予一眼,當著他的麵慢慢將畫卷起收好,轉身離開了。

看神情,好像不怎麽高興……

林墨予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正想追上去要畫,玄尊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將他喚住。

“林墨予,回來。”

林墨予不動,在繼續追司未淵和回玄尊那邊之間徘徊不定。

恒安君灰溜溜地走回來,本想拍拍林墨予的肩,卻突然想起司未淵還在此處,立刻收了手,保持距離道:“玄尊在喚你,回去吧……”

林墨予還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誰讓你擅作主張拿走我的畫的?”

可惡,今天怎麽所有人跟他過不去似的,每個人都要壞他好事?

恒安君歎了口氣:“我的錯,但是落在你夫君手裏沒什麽區別嘛,你隨時可以要回來。”

什麽沒區別,區別可大了!沒看到剛才司未淵看了他的畫後神色很不對勁嗎?

難道是他把美少女畫的太性感的緣故?

恒安君道:“先不說這些了,玄尊在喚你,先回去吧。”

林墨予睨了他一眼,不甘心返了回去,到後,玄尊言明隻是想讓他回來聽宣告結果,讓其他人看清楚最後的勝者可是他仙門的人。

“……”

不出所料,最後長老宣布獲勝的人果然是林墨予。

琴棋書畫四項比試結束,此時已近午時,禁林山主立刻吩咐下人給仙者們呈上午膳。

林墨予坐下後,看到眼前可口的飯菜,食欲大增,但每每想拿起筷子,又忍住了。

經過上次吃了下了*藥的糕點的事,他可不敢再隨便吃禁林仙府的東西了。

他若不吃體力肯定跟不上,這樣下午就可以順理成章以身體不適為由順利輸掉比試了。

再看司未淵那邊,雖然也是一筷未動,但林墨予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上次司未淵跟他說那下了*藥的糕點是禁林山主讓人送來的,這不就是說明下.藥的十有八九是禁林山主嗎?

既然知道是他,司未淵為何還無動於衷呢?

林墨予想不通。

恒安君飯都快吃完了才看到林墨予眼前飯菜一口沒動,忍不住用胳膊杵了他一下:“怎麽不吃啊?不合胃口?”

林墨予搖了搖頭:“不,是我沒胃口。”

“那我幫你吃?”

“吃吧。”

恒安君把他麵前的菜全挪到自己麵前,食欲頗好地吃起來。

林墨予看到他吃飯的樣子,不由想起了淩青夜,心情瞬時一沉,目光隨著他的動作漸漸放空。

以前淩青夜跟他說帝尊對他懷著那般心思,而且那日在茶館他聽到帝尊對那個變態仙君說他隻是他其中一個男寵,這說明他應該有很多情人,保不齊就是個多情的渣男。

淩青夜落到他手上,應不會有預.研拯裏性命之憂,但保不齊會被吃幹抹淨。

恒安君吃著吃著抬頭一看林墨予神色如此嚴肅,不由問:“怎麽了?”

林墨予搖了搖頭,回神起身,去別處待著了。

下午,林墨予同其他比試者一起入場。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進了場,他才發現之前那些被淘汰的人全部都進了場。

他正疑惑不解,禁林山主就出麵解釋道:“文不行不代表武不行,文武並不相通,所以之前被淘汰的仙者都有機會重新證明自己。之前的文試占比很小,這次比試才是重中之重,望各位務必全力以赴,竭盡全力扭轉戰局。”

他一說,此前被淘汰出局的仙者們眼中無不透露勝券在握想要一雪前恥的熱切光芒。

隻有林墨予聽了額角狠狠一抽,差點沒被氣死。

這神經病吧!虧他之前為了如何輸得光彩精打細算,現在卻告訴他無論淘沒淘汰都必須參加最後的大戰,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吃飽了撐著了?

比試開始後,林墨予就極不配合地退到邊緣,就這麽坐山觀虎鬥,看其他人互相廝殺。

外圍的人看到就他一個人無心應戰跑到邊上,以為他慫了,忍不住對他指指點點。

“他怎麽跑邊上來了?莫不是害怕了?”

“我看是吧,之前他就一路莫名其妙贏到最後,這下遇上真格的,就不敢動手了吧?”

“他不會是想等那些人鬥個你死我活之後坐收漁翁之利吧?”

林墨予眉一挑。

還真被他們說中了。

“你們懂什麽?這位公子分明就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從不茫然出手,一出手必定一鳴驚人,我覺得他很不一般。”

“我也是,他看上去一無是處,其實處處暗藏鋒芒,讓人捉摸不透,一看就是個高人。”

“……”

沒想到被誤會的那麽深,聽到他們離譜的誇讚,林墨予不好意思地站到一處沒什麽人的地方,免得再引得人們議論紛紛。

恒安君在打鬥途中看到林墨予居然站在一邊看戲,瞪大眼睛瞄了他一眼,林墨予回以輕鬆地攤手,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模樣。

恒安君對他的袖手旁觀恨得牙癢癢,但卻無可奈何,隻能專心應戰。

隻是林墨予沒得意一會兒身上就開始發熱。

起初他還以為是太陽曬的,後來視線漸漸模糊以及鼻上猝不及防流下一串溫熱**他就知道不是了。

這是那該死的懲罰機製又開始作妖了。

林墨予抹去鼻上的鼻血,搖搖欲墜。

現在去刺殺司未淵,不太好吧?

“不去的話,你就死定了哦。”係統突然慫恿。

林墨予暗罵一聲該死,趁自己還沒昏倒步伐不穩慢慢向司未淵那邊走了過去。

因為他是向外場走的,所以眾人的目光不由被他吸引過去,好奇他要幹什麽。

最後看到他走到司未淵那邊停下。

尊者們看到他前來,都自動退開了。

林墨予暢通無阻走到司未淵麵前,正想動手,卻發現周圍無論是定塵門還是其他仙門的人都直勾勾地看著他。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好對司未淵下手,再者說不定與邪君還在暗中看著呢,他若是貿然對司未淵出手,他們說不定會護主心切直接了結了他。

想了想還是算了,暗暗放下了手。

因為遲遲不采取行動,林墨予身體越來越難受。

不能打,他隻能換成另一種方法。

林墨予被逼無奈俯下身當著眾仙者的麵吻住司未淵的唇,然後不輕不重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算作攻擊行為。

此舉一出,眾人皆被震懾,呆滯在原地,久久不語。

司未淵也沒料到林墨予竟會如此,等他反應過來想回吻林墨予時,林墨予卻突然撤開了,慌亂地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返回場中。

接著又站在遠離眾人的邊上,心不在焉看著前方所剩無幾的比試者們。

就在這時,一人悄無聲息閃到他身後。

寒芒落下的瞬間,林墨予目光一凜,化出靈劍身也不轉往背後輕輕一擋,瞬間化解對方的偷襲。

然後旋身一轉將靈劍化為虛無從弟子身上劃過,不傷人,但直接將他淘汰出局。

無意把弟子解決,林墨予回頭才發現場中隻剩下司未淵的人了。

這次幾人沒再內鬥,齊齊往林墨予攻來。

林墨予被迫以一敵多,本以為會狼狽落敗,沒想到打著打著發現這幾人看似無懈可擊,實則破綻多多。

林墨予悉心以對,將他們逐個擊破,直至場中隻剩下自己一人。

就在林墨予驚歎自己的實力時,司未淵麾下一個姍姍來遲的尊者見自家同僚全部落敗,不由眉頭一皺,自發飛入場中。

他不認識林墨予,所以毫無顧忌向他出手。

林墨予急忙抬劍抵擋,那人卻直接閃到林墨予背後反手一劍拍在他背上把他拍飛,然後不屑地看向地下目瞪口呆大汗淋漓的尊者們:“就這麽個小角色就把你們弄成這樣,你們到底怎麽回事?”

尊者們全用你完了,你死定了的眼神看他。

司未淵臉色更是陰沉的嚇人。

林墨予被打到地上後不由懵了一下,反複回想那人的話。

某一刻,他忽然恍然大悟。

難不成……這些定塵門弟子全是司未淵派來演他的?目的就是一路為他掃清障礙讓他走到最後,然後在他洋洋得意之時再露出本來麵目給他致命一擊,讓他在眾人麵前出醜,挫敗他的自尊,以此羞辱他嗎?

勝負決出後,林墨予麵無表情回到自己房中,幾個時辰沒出房門。

司未淵懲治完那人後立刻來這裏找他。

他直接敲門,沒說話,連林墨予問他是誰都沒答。

他知道,隻要他出聲,林墨予就不會給他開門。

林墨予見外麵的人不答,疑惑上前開門。

一開門,見是司未淵,他臉色瞬變,冷冷說了句滾,直接關上了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