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予轉頭一看是司未淵,頭都大了,瞬間慌了陣腳。看了看恒安君,又看了看不知何時蘇醒將他抓個正著的司未淵,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慌,恒安君比他更慌。一看到司未淵,他就想起那天差點被打死的事,油然而生一種恐懼,張手瞬間開了傳送陣,準備隨時撤離。

“我,我沒想跑......”

林墨予腦子亂得不行,也不知道該怎麽向司未淵解釋,便準備先一個一個的解決。

他向司未淵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整個人淩亂地道:“你先別過來,我先問他一些事。”

“......”

然後又轉過去心急火燎地問恒安君言雲蘇的事。

“言雲蘇怎麽會送去給伽羅城主?這是誰的主意?”

“玄尊的。”

林墨予起初還有點小小的驚訝,隨後便轉化為憤怒:“他為什麽突然想起要把我的人拿去送給伽羅城主啊?他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恒安君恨不得馬上踏進傳送陣,可林墨予卻偏偏拉住他手不放。

他掙了掙手,歎息道:“我哪兒知道啊?你失蹤那麽久對你那個禁奴不聞不問,誰知道你還要不要?有天玄尊經過你那牢房的時候發現他快餓死了,而且也頗有姿色,就放出來救活一同帶到伽羅城送給伽羅城主了。”

林墨予磨了磨牙,氣得不行,趁玄尊不在抱怨了兩聲:“要不是他把我弄到那兒我會失蹤那麽久?言雲蘇沒人照看還不是因為他?現在居然還擅作主張把我的人拿去送給伽羅城主,憑什麽?”

恒安君倒覺得沒什麽:“但他是玄尊啊,我們是他手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隻要他一聲令下,就算你再不願意也得把人交出來。”

林墨予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很不喜歡這種任人擺布的滋味,心裏迫切地想要做些什麽來挽回這一切。

那是他的任務對象啊,就算他再不喜歡言雲蘇也不能讓他莫名其妙落到其他人手裏。

對此係統也表示讚同:“對,若是你不能及時把他從伽羅城主手中救回來,間接讓他死在伽羅城主手裏或被長期囚禁以至不能碰麵,你這個支線任務一定失敗。”

係統的話讓林墨予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這一想遠了,就完全忘了司未淵還在場的事實,將他拋之腦後,一心隻要趕緊去把言雲蘇救回來。

接著他停下抱怨,看向恒安君,心意已決道:“言雲蘇現在具體送到伽羅城主手上了嗎?”

恒安君還是搖頭:“不知道啊,我沒跟著他們一起進去,也許送了也許還沒送。”

林墨予覺得還有一線希望,握住恒安君的手,深吸一口氣:“你帶我去玄尊那兒吧。”

恒安君想也不想就拒絕,同時怯怯地瞟了一眼那邊耐性逐漸耗光的司未淵:“你自己去吧,他們就在伽羅殿。”

依稀記得上次他在集市上碰到林墨予,想摸摸他的臉,還沒碰到,就被司未淵打個半死,現在又當著他的麵把人帶走,他這不是找死嗎?

林墨予一臉凝重:“事不宜遲,馬上帶我去。”

恒安君一隻腳踏進傳送陣內,一手扒拉林墨予的手,那抗拒的態度和淩青夜如出一轍:“別鬧了,我現在不回去,你要去就自己去吧。”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等你辦完事,你再帶我去伽羅殿。”他非要用傳送陣去那兒,除了時間緊迫,還有就是現在司未淵還在這兒,進傳送陣瞬間消失司未淵就拿他沒轍了。

“你們還要說多久?”這時,身後傳來司未淵微沉的聲音。

林墨予轉身,醞釀一番,抱歉地看著司未淵:“未淵,我想回玄尊那兒辦點事,辦完事我就回來找你。”

司未淵眸子立刻冷了下來,沉默半晌,道:“若我說不呢?”

語氣淡淡,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迫,讓林墨予不寒而栗。

然而盡管如此,林墨予仍不退讓:“那我還是要去。”這次不同以往,言雲蘇他是非救不可,而且司未淵現在靈力被封印,想必也對他做不了什麽,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你敢。”司未淵眼眸微沉。

林墨予無奈看了他一眼:“未淵,我真的辦完事就回來,你相信我......”

司未淵不為所動,還是那句話:“不準去。”

林墨予不管他了,咬牙轉身一腳踏進恒安君的傳送陣。

恒安君歎了一聲,阻止不了他,也隻能跟著走了進去。

林墨予正踏另一隻腳的時候,司未淵在他後麵冷聲道:“予兒,回來。”

林墨予轉頭看他,保證道:“我會回來,但不是現在。”

“我再說一遍,回來。”司未淵的語氣雖然仍沒有怒意,但林墨予已經能感覺他忍到極點了。

林墨予心底生寒,更不敢回去了,上前一步,將渾身置入傳送陣中,轉瞬便和恒安君消失在原地。

司未淵看著二人消失的地方,臉色前所未有的冰涼……

離開後,林墨予和恒安君轉瞬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看這陌生地不像集市,倒像是某戶大戶人家的宅院,門口還有侍衛守護。

此時他們置身內院。

然而此地陰氣森森,林墨予沒敢輕舉妄動。

恒安君卻沒好氣地拍了拍袖子,輕車熟路大步往前走:“不是要見玄尊嗎?還不快跟上。”

“哦,好……”林墨予回神來立馬跟了上去,同時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

把他帶到一個亮著微光的房間外麵,恒安君止步道:“玄尊就在裏麵,你有什麽就進去和他說吧,注意言辭,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好。”林墨予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之後,林墨予敲響了房門,聽到裏麵的人說了聲進,他才推開門進去了。

進屋,他看到玄尊坐在書案前懸筆寫著什麽。

聽到聲音,玄尊頭也不抬道:“濟塵君,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氣歸氣,但林墨予還是分的清輕重緩急,知道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恭敬地朝玄尊施了一禮,道:“半夜叨擾,還請玄尊見諒。屬下今日來此,的確是有事相求。”

玄尊落下一字,道:“說來聽聽。”

林墨予直接跳過被吸進法陣傳送到人界邊界的事,就言雲蘇的事展開詢問:“敢問玄尊可是將我帶回來的言雲蘇獻給了伽羅城主?”他不傻,此刻問被傳送的事就是自找沒趣。

玄尊倒也不隱瞞:“是。”

林墨予心中一緊,拱手道:“可否請玄尊收回成命,將言雲蘇交還給屬下?”

玄尊終於抬頭看他,眸中帶著幾分好奇:“哦?我見你那般對他,應該是對他恨之入骨吧?那為何又要將他要回來?”

林墨予靈機一動:“是的,屬下想親自折磨他,所以才想把他要回來。”

玄尊道:“既然如此,把他送給伽羅城主豈不更好?他隻會比你折磨的更狠,這樣更可以解你心頭之恨。”

林墨予搖頭:“伽羅城主性子狠戾,怕是一下便弄死了,還是將他交於屬下慢慢折磨……”

“濟塵君。”玄尊打斷他,“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何這麽護他,其中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

既然他這麽說了,林墨予也隻能順著說下去:“其實也沒有那麽恨,畢竟同門一場,我不想做那麽絕。”

玄尊微挑了挑眉,表情明顯不信。

林墨予有些亂了,不知該如何說服他。

忽而他想起伽羅城主的人設,這人貌似隻喜歡未經人事的處男,若是他跟玄尊說言雲蘇不是童子之身,最好是說他已經是自己的人了,這樣是否更容易把人要回來?

林墨予咬了咬唇,故作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憋了半晌才道:“實不相瞞,言雲蘇其實已經是屬下的人了,所以才不想把他拱手讓人。”

玄尊哦了一聲,語氣頗顯意外:“據我所知,你不是下麵的那個嗎?怎麽突然也玩起男人來?”

林墨予故作渣男腔調:“偶爾也要嚐嚐新鮮啊……”

玄尊眯了眯眼,斟酌半晌,這樣回複林墨予:“這樣吧,明日.你化身成另一副模樣隨我去辦一件事,事成了,我便將言雲蘇還給你。”

“好。”林墨予一口應下。

第二日,林墨予按玄尊要求變化成一個小廝隨侍在他身側,進了一家客棧。

然而剛走到樓上,林墨予就走不動了。

因為他看到司未淵正坐在前方不遠處靠窗的桌前喝茶。

林墨予不知道他為什麽在這裏,更不解玄尊為什麽敢以本尊模樣走向司未淵。

忽然想起司未淵靈力被封印,怕玄尊借機對他不利,林墨予趕緊跟了過去。

玄尊坐下後,司未淵並未理會他,直至玄尊主動開口:“仙尊,我們已有許多年未見了吧。”

司未淵聞若未聞。

“仙尊,昨晚你夫人來我房裏了。”

司未淵微微一頓。

林墨予:“……”突然感覺有一絲不妙。

“你知道他昨晚對我說什麽了嗎?”

司未淵放下茶盞,淡漠地抬起頭:“說。”

玄尊笑了笑,將林墨予昨晚說的話全盤托出:“他來找我其實是為了救一個叫言雲蘇的人,而且他親口對我說,他與這個叫言雲蘇的有染。仙尊,你夫人在外有人了,你是何感想?”

“!!!”

想不到玄尊竟是坑自己來的,萬般情緒瞬間直充頭頂,這一刻林墨予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玄尊,你個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