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滑坡危機

厚重的墓‘門’有倆米之高,深深的隱匿在一片煤層之中,隻‘露’出了上半部分的一小片區域,但那幾個大字,卻讓人群裏一陣‘騷’動。。 更新好快。

“明國?王天資?怎麽這個墓‘穴’和我們現在的年代距離這麽短,這才相距幾十年,有什麽好盜的,幾十人如此大費周章,怎麽卻是一場笑話。”

一人說道,語氣裏一陣沮喪。

“也不盡然,先前那批唐三彩可是貨真價實的唐朝瓷器,說不定這人正是個古玩愛好者,收藏了很多各個朝代的古董,若是這樣,還是很值得我們進去一趟的。”

他旁邊的一人仔細分析道。

“嗯,說的有道理。”周遭的其他盜墓者紛紛點頭。

我看著墓‘門’上的那幾個字,腦海裏忽然浮現出爺爺《公平生平》裏記載的一個村子。

泅水村,位於陝西省佳縣,明國時期曾為國名黨派駐軍基地,但後來隨著民國的建立,廢除了州,府製度,建立縣鄉之後,那個村子也更名,直到現在,正好叫做向陽村。

這人竟是本地居民?

“你想到了什麽,小白。”看我一臉驚詫,峰子忍不住問道。

“沒有什麽,隻不過是一點胡‘亂’的猜想,還沒有任何根據。”我回答道。

疑點太多。

一般墓主人的信息怎麽可能直接就刻在墓‘門’上,其次,墓‘門’上字跡不清,年月也已模糊看不清楚,民國時期,也發生了太多事,而且看這扇墓‘門’得大小,料想這個墓葬的規模,定然不會太小。

這個墓主的主人,生前必定是有一番輝煌的。

但當前最主要的問題是,那扇墓‘門’被厚厚的煤層掩蓋著,礦下黑暗,我們的電筒光芒所能‘波’及的地方也不是太多,因此一時間也看不清楚周邊情況,不知道覆蓋著那扇墓‘門’的煤層有沒有牽扯到其他的煤層或者岩層。

這時候有人說道:“把這些煤塊炸開,看一看不就都知道了,我帶有微型炸‘藥’,這東西破壞力強,聲音低還衝擊‘波’小。”說著掏出炸‘藥’就要上前。

旁邊一人連忙抓住了他,往後一拉,將那炸‘藥’奪過來,怒斥道:“你想死啊。”

另一個人也同時上前將他拉住:“這麽著急幹什麽,這麽多人,總能想出來個辦法的。”

那人於是罷休。

忽然,墓‘門’右邊一米多處的一塊煤塊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塊煤矸石並不像周邊其他煤層一樣,大一塊一大塊的光滑圓潤,它的表麵爬滿了細碎的煤粒,暗淡無光,倒像是由多塊碎煤渣拚湊而成。

我心中一動,讓峰子給我拿了一柄小錘,向那裏走去。這時眾人也都注意到了我,都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我走到那裏蹲下了身子,拿起錘子在那裏敲了敲,隻用了不到六分力氣,卻見煤炭竟然“嘩啦啦”的都掉了下來。我又走到另一邊敲了敲,那裏的煤炭卻依然緊固,隻掉下來一點煤渣。

我麵上一喜,站起來朝著眾人大聲說道:“有辦法了。”

“什麽意思?”峰子也是又扛起一柄大鐵錘,急忙拖著向我跑過來。

我“嘿嘿”一笑,指著那片爬滿細碎煤粒的區域,說道:“那裏的煤層,是軟煤層,就是在形成過程中,‘混’入了過多的岩石,植物等其他物質,導致內部結構並不穩定,因此也極為鬆軟,我們就從那裏入手。”

“可是那一片區域過小,而且離墓‘門’又有一米多的距離,就算把那裏挖出來,墓‘門’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啊。”一人說道。

“那麽,你有辦法麽?”我還未說話,卻聽見狗子忽然向那人怒氣衝衝的吼道。

“你…..”那人也是個硬茬子,麵‘色’一動,就‘欲’發作。

卻聽後麵傳來了一個聲音:“行了,就聽那個小夥子的,我想,他是想逐個擊破,以點破麵吧。”

眾人回頭,卻見吳經緯和他的倆個徒弟,緩緩從纜車上走了下來。

吳經緯出名已久,在這群人裏亦是頗具威望,再加之之前我和他徒弟解決了纜車的問題,眾人也便都信服了下來。

我忽然在心裏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

未幾,榔頭撞擊煤層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個工作麵,峰子和狗子也每人提了一把齊肘鏟,奔了過去,我則走到不遠處的墓‘門’那邊,想好好研究研究。

由於那片煤層較軟,範圍又小,幾十人剛挖了幾分鍾,便完成了將近一半的工程。

而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巨響,那邊一陣慌‘亂’,傳來了陣陣驚懼的呼喊:“快跑,煤層滑坡了,這片煤壁要垮了。”

還在觀察墓‘門’的我急忙抬頭望去,隻見一片昏暗燈光下,那一片煤層忽然整個都垮了下來,像是一棵老樹上被撕下的樹皮一般,一層層自牆麵溜了下來,頓時黑‘色’的煙塵滾滾,整個工作麵瞬間被煤灰覆蓋,一片烏煙瘴氣。

周圍牆上的手電筒都在一瞬間掉了下去,然後便被煤層埋沒,一道道光束正在飛快的消失,還在工作的人們頓時膽顫心驚,臉‘色’大變,慌忙驚呼著逃離了那裏。

“糟糕”。我暗呼一聲不好,心裏也顧不上埋怨自己,急忙抄起手電筒便跑向那邊,草,狗子與峰子還在那邊呢!

意外來得快,去得也快,待我跑過去之時,滑坡已經停息,煤層也徹底穩定了下來,不再有煤岩從牆壁上滑下來,眾人都已經翻出電筒,開始查傷救人。

幸好煤層頗軟,硬塊煤岩並不多,且並不是直接自牆體上傾倒下來,而是滑下來,衝擊力小。

這樣便給了人們一些反應的時間,隻有一些離得近被壓傷。

工作麵本就漆黑,幾十號人的電筒剛好能將其照亮,但這一場滑坡剛剛結束,整個工作麵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隻有幾盞燈筒幸免於難,但這顯然無濟於事,放眼望去,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聽到呼喊聲與搶救聲,咒罵聲。

煙塵剛剛散盡,我便急忙跑入人群之間,但是煤堆了一地,視線受阻,慌‘亂’間我也找尋不到他二人,也不知他倆聽不聽得見,隻顧搖著手電筒,大聲的呼喊著他倆的名字。

忽然一個人猛地從我身旁的煤堆裏爬起來,大聲的嚷嚷著。

“瑪德,我早說直接一炸‘藥’包了解了,你們就不聽,現在遇到這麻煩事,早聽我的就沒這麽多錘子事了。”

我急忙拿手電筒一照,是先前那個提著炸‘藥’包要炸墓‘門’的人,隻見他滿臉烏黑,忽然看到身邊有人,急忙湊了過來,同時狠狠地拍著身子,抖落了一身煤灰。

待他看清楚是我之後,忽然臉‘色’一變,臉上泛上了一層猙獰,身形一動便上來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口,怒吼道:“我幹你祖宗,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麽死人方法,差點害死勞資們了知道麽?”

我心裏一怒,正‘欲’動手,卻見麵前那人忽地麵‘色’大驚,我隻感覺他捉著我領口的雙手一鬆,然後整個人便從我麵前飛了出去,同時一個宏厚的嗓‘門’響了起來:“王八孫子,放開你那髒手。”

這聲音如此熟悉,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回頭,同時叫出口:“狗子?”

那裏正有一個黑漆漆的‘肥’大身影站在那裏,氣喘籲籲,正是狗子。

我心裏一陣愧疚,隻感覺鼻子都酸了。

這時人們都已經反應了過來,各自尋找著自己的夥伴。狗子人高馬大,幾步便跨了過來,說道:“先找人。”

“嗯”。

我點了點頭,然後便扯開嗓子高聲吼道:“峰子,孫運峰。”

“我在這呢。”

豈不料我剛開口,峰子的聲音便從一旁傳來,我回頭,正好看到一個人影正從牆邊的煤堆裏緩緩站起來,我急忙跑過去扶住了他。

萬幸!

峰子跑得快,隻是被滑落下來的一小塊煤石壓住,並沒有大礙,這時狗子也跑了過來,與我一起將峰子扶著坐在了牆邊。

哎,我重重地歎了口氣,事情怎麽會這樣,頓時覺得有些灰心喪氣。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我們去挖那裏,小小的年紀,心機那麽重。”

突然一個人惡狠狠的說道,那臉上的憤怒,看起來似要將我吞了,才能平息他的火。

“你有什麽證據這麽說。”出力不討好之下,我也是生出了真火,冷言對抗。

一旁的狗子聞言,也是直起身子來,盯著那人。

“證據?哈哈。”

那人忽的臉上略過一絲冷笑,指著狗子說:“他就是證據,這胖子之前在進口處不是就說了麽,進去這麽多人,出來的不知道會有幾個,他這話,大家可都是聽得真真切切。”

狗子一愣,顯然沒想到他無意中說的一句話此時都被抓住當作了把柄,當下我們三人竟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那人冷笑一聲,得理不饒人,冷笑道:“現在你得償所願了吧,不過幸好老天有眼,大家受傷都不中,你的如意算盤,倒是少了幾顆子。”

我心中苦悶,但對方占盡優勢,我無從辯駁。

這時狗子早已按耐不住,將那人衣領一提,便怒斥道:“你個鱉孫說的什麽‘混’帳話,沒看到勞資也一身煤灰,差點被埋死了麽,難道我們自己人還會害自己人嗎?”

那人也是麵‘色’發急,狗子人高力大,他掙脫不得,隻好吼道:“你放開,你以為這樣我就會閉嘴麽。這麽多人在場,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你這分明是存心找茬。”狗子氣急,眼睛一瞪就要動手,這回一直未說話的峰子變冷靜了,拉住了他。

“別衝動,別衝動,凡事都有個解決的方法,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峰子一邊說話,一邊‘插’入二人中間,將他二人分開。

我看著周圍氣勢衝衝的一群人,灰暗的燈光下,一個個黑著一張臉死死將我三個圍在當中,唯有吳經緯和他的倆個徒弟渾身幹淨,臉上也沒有一絲烏黑,正笑意盈盈的看著我,顯然剛才的滑坡並沒有‘波’及到他三人。

我大腦一震,一路走來的每一個畫麵都瞬間在腦海中浮現。

第一次見吳經緯,他在眾人麵前誇耀我,導致了我在地下車場的時候主動替大家修纜車,想多在人群中立一點威信,接著在墓‘門’前,我的意見不被眾人采用時,他又站出來幫我說話,然後,就是這場滑坡。

我忽然明白了。不由心底狂呼:哎,年輕氣盛,年輕氣盛啊,著了老狐狸的道了。

這吳經緯如此做,定然不僅僅是因為想打壓一下我的氣焰!

經過這一番分析,我忽然心中有了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想法。

我向前一步,看著眾人,說道:“既然你們不相信,那麽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剛才的滑坡讓你們遭受了生命危險,那麽,現在把炸‘藥’給我,我去親自炸開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