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墓門難題

前方未知的空間中,一陣陣涼風不斷的吹襲而來,之前環境悶熱,仿佛一直處於桑拿之中,這下忽然送來涼風徐徐,反倒有股在荒漠中遇到綠洲的感覺。,

那些盜墓者早已歡呼著向前方奔去,我將狗子和峰子一拉,將手電筒往肩膀上一別,喜道:“快走,前麵就是地下車場,不僅空間極大,還有通向地麵的通風係統,去了那裏再好好休息,還能脫下這身衣裳,再磨蹭,去晚了可就沒地兒了。”

本來靠在牆上的狗子聞言,忽然身體一震,一句話都沒說便瞬間順著我的拉勁直起身子,將身旁的峰子一推,連忙追了上去。

這時候其他人早已跑開了一段距離,黑漆漆的巷道裏隻見十幾道手電筒的光束隨著人們奔跑起伏的節奏而‘亂’晃,再加上人們不時傳出來的幾聲呼喊,一時間這長久了無人跡的地下空間,倒顯得有些熱鬧。

我們就這樣跟著風流跑了大約十幾分鍾,雖然一路逆風奔跑甚為涼爽,但是每一個人身上都背挎著不少裝備,又是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之下,剛一會兒,又是一通大汗淋漓。

就在眾人個個灰頭土臉,又準備再歇息的時候,前方巷道忽然急轉,出現了一堵石‘門’,正是通風石‘門’,‘門’後便是地下車場。

但此刻那扇石‘門’早已鎖死,隻有倆扇‘門’的‘門’縫間,不間斷的跑出一陣陣風流!

‘門’上本來按的是一副電子鎖,但礦場停產後,電子鎖自然也癱瘓,換上了一付巨大的機械鎖。

走在最前麵的那人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錘頭就砸。

“停手,那個鎖砸不得。”

那人剛敲了一下,便從人群中傳出了一聲尖細的勸阻聲,在這安寂的地底下,聽著尤為刺耳。

正是吳經緯的大弟子,那個聲音特別,皮膚泛青的男子。

那個砸鎖的人聽他這麽一說,便先將大錘放了下來,看著那男子,神‘色’‘迷’惘,反問道:“為什麽砸不得?”

這時候吳經緯走了上來,嗬嗬一笑,說道:“我這大弟子阿鬼,‘精’通機關暗括,這鎖子要是像你這樣破開的話,恐怕不僅不頂事,還有可能永久鎖死,那樣就隻能動用炸‘藥’了。”

眾人不由都吸了一口涼氣,這再差一點,這一趟就都白來了。

眾人頓時都向吳經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吳經緯嗬嗬一笑,並沒有太多在意,隻是向那大徒弟擺了擺手,說道:“阿鬼,去把那個鎖解了。”

那弟子聞言,將身後的背包提到身前,從中翻出一套類似修車用的一些工具,便在那把鎖上忙活了起來。

峰子忽然將我推了推,說道:“這什麽阿鬼看著不順眼,沒想到還有這技能,這倒是讓大家都欠了他一個大人情。”

狗子也是眯著眼睛點了點頭,說道:“這吳經緯收的弟子,隻怕都不單單隻是盜墓者這麽簡單,我當初遇到白先生的時候,似乎還‘挺’他提過這個人,說他命格極硬。”

“小白,分析一下他的麵相。”

峰子忽然開口。

我聞言粗略的看了一下吳經緯的長相,天庭飽滿,雙顴方圓,鼻梁‘挺’拔,鼻頭圓潤,下巴不尖不方。

“哼,麵相倒是一付有福之人,隻不過眼角勾起,眼珠偏中,這樣的人,城府也是極深。又偏偏做的‘陰’陽行當,隻憑麵相,並不能看得出什麽。”

峰子聽我這樣說道,忽然‘摸’著下巴一臉‘奸’相:“嗯,有戲有戲,既然你說他是有福之人,那麽等到了墓中,我們就跟在他後麵,定能有所斬獲。”

狗子這時也附和道:“嗯,有理有理。”

那吳經緯的大弟子阿鬼這時候已經將那機械鎖解開,“啪嗒”一聲將那鎖子丟在了地上,卻並沒有去推‘門’,隻是退到了吳經緯的身邊。

我心裏一動,好謹慎,好細密的心思,要是他剛才直接將那‘門’推開,‘門’後有什麽的話,他可就遭殃了。

但其他人並沒有多想,隻以為他是不敢在吳經緯前麵進去,便在他剛退開之後,三五人一哄而上將那倆扇厚重的石‘門’推開。

地下車場是連接井下主要運輸巷道,負責井下人員,物料,煤炭等工具的運輸大係統,因此不僅空間比較大,而且環境也比巷道之中好不少。

石‘門’剛一打開,便迎麵衝出來一股涼爽的清風,雖然還是夾雜著一股塵味,但相比於植物的腐爛氣息和瓦斯的臭味,倒是好得多了。

“呼,真舒服。”

我長舒一口氣,將麵具與呼吸罩拿下扔在一旁,隻一瞬間便感覺整個腦袋都仿佛卸下了一層厚重的外殼,三倆下將身上的工服解下,空氣立刻便包圍了過來,驅散著我渾身散發的熱氣。

峰子一過來便“撲通”一聲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甚至連工服都懶得去脫。

我伸手將他臉上的麵具呼吸罩拆了下來,這麽好的空氣還帶著那罩子,真是‘浪’費了。

狗子癱坐在牆角,不停著咒罵著那墓‘穴’的主人,為什麽要將墓‘穴’建在這麽一個“鳥就算想要拉屎,也找不著地兒”的煤礦下。

我回想了一下這一路走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為什麽會有風流,按理說這個礦早已廢棄,各方麵也都已經封閉癱瘓。

我站起來轉頭將這個地下車場看了一遍。眾人這時候都在休息,手電筒都被他們拆在身旁的牆壁上,這樣一來整個地下車場都被照的亮堂堂的。

四周牆壁皆用巨大的鐵柱錨杆支護,表麵還鋪設著一層層寬幅的鐵絲網,地表也有數道鐵軌自中央的‘洞’裏延伸出來,走向四方巷道。

而那中央的地‘洞’,便是由纜車行走,直接通往采煤工作麵,也就是那墓‘穴’的發現地帶。

三處纜車早已停用,纜繩也已經斷裂,軌道都有幾處斷開,不過幸好這個車廠還有不少預存的完整纜繩沒有被帶走,我們倒是可以自己做一個臨時的簡便纜車下到采煤工作麵。

我心中有了算計,便走到那纜車‘洞’口,向那黑乎乎深不見底的‘洞’內瞅了瞅,開口便道:“不好,這纜車繩斷掉了,這百米高的距離我們怎麽下得去。”

眾人聞言,都站起湊了過來,看著那深幽幽的大‘洞’,不覺得都皺起了眉頭,有不少人還將目光都移向了坐在牆角休息的吳經緯,似乎想看看他這個前輩有什麽法子。

吳經緯臉上‘陰’晴不定,顯然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觀看之後,他也是沉著臉說道:“這煤礦地形複雜多變,我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隻怕要找一個專業的人來看看,就我們這些‘門’外漢,隻怕‘摸’索半天,也充其量算個盲人‘摸’象。”

他話罷抬頭,望向了我。

之前我一口便點破安全氣囊的作用,顯然吳經緯也看出來了我在這方麵有所涉獵。

眾人也都看開了一些道道,紛紛看著我。

我雙眉一皺,說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隻不過需要個懂機械的人幫忙,否則我一人難成。”

在場的都是盜墓者,要說這‘陰’陽風水,看棺測水,劃地挖暗道什麽的,倒是能找出不少能人,但這懂機械的,在場的恐怕隻有一人。

“阿鬼,你去幫他。”

果不其然,吳經緯發話了,方才解鎖的那人又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冷聲道:“怎麽做。”

我隻感覺自己眼前的,隻是一塊冷冰冰,沒有溫度的冰塊,散發著絲絲的寒意。

“你跟我來。”

我丟下一句話,便向纜車那邊走去,指著堆在一旁廢棄的纜車滑動構件,說道:“你能將這個滑輪修好麽,順便再將那個纜車的輪子安好,我和其他人去將斷掉的軌道鋪好。”

他看都沒看我,直接從嘴裏吐出一個字,“能”,便又提起身後的背包動了起來。

我走到‘洞’口,那裏有幾處軌道的鋼軌脫軌,我向峰子狗子一招手,二人立刻便走了過來。

狗子身板結實,力氣頗大,在我和峰子,外加幾根鐵柱的幫助下,很快便將脫軌的鋼軌恢複原位。與此同時,那吳經緯的大弟子阿鬼也站了起來。

纜車也已經修好了。

“那還等什麽,快下去尋寶嘍。”有人吼道。

峰子聞言,轉身提起背包就要動身。

“先別急,你不是要跟在吳經緯後麵麽,人家都還沒動,你急個什麽。”我急忙拉住了他。

狗子這次倒是特別淡定,隻是抱著雙臂站在那裏,看著那一個個跳入纜車,漸漸消失在‘洞’裏的身影發呆。

“小兄弟,你怎麽不帶你的朋友一起下去呢,對那下邊的寶物不感興趣麽?”

吳經緯忽然向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邊說。

我看著他,笑道:“前輩不也還在這裏麽。”

峰子這時候也有些急了,將背包一挎,便催促道:“咱們快去那邊等著吧,第一批應該快到底了,剛才錯過第一批,第二批可不能再在這裏傻站著了。”

我笑道:“急什麽,那纜車雖然說修好了,但畢竟放置了那麽長時間,誰能保證下到半途中不會出什麽意外,還是小心一點為妙,畢竟古人說小心使得萬年船麽。再者說,下去又有什麽用,一時半會,料他們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我看著吳經緯身後的大弟子阿鬼,笑道:“你說是不是啊,阿鬼大哥。”

那弟子並沒說什麽,反倒是吳經緯朝天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小兄弟還真是深思熟慮,想得周到,光這份心思,卻勝過了這裏的大多數人,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嘩啦”一聲,纜車上來了,這意味著第一批人已經安全到達下邊,我並未再說什麽,隻是打了個別,便招呼峰子二人走向纜車。

看著我們三個的身影緩緩沉入深‘洞’,吳經緯的臉‘色’猛地變得‘陰’沉無比,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接著便自語道:“好有城府的一個小子,不過終究還是太年輕,不懂的什麽叫做鋒芒畢‘露’。”

經過一陣長久的黑暗之後,我們三人也終於下到了地底,來到了采煤工作麵。

隻見一排排支柱齊整整的排列在我們身後,那裏都是已經開采過的區域,稱為采空區。而在我們前麵,正有三條已經掘進的煤道,而此時提前下來的人們,都擠在右邊那條煤道前,呆呆的站著。

那裏,厚厚的黑‘色’煤層之中,‘露’出了一塊石‘門’的上半部分,手電筒打在上麵,隻見墓‘門’上刻著一行大字,有些已經被歲月侵蝕,或被煤渣覆蓋,認不真切,隻有幾個還能依稀的辨認出來:

明國**年,泅水*,王天資***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