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一見假小信子在屋內,不禁微咦了一聲,道:“小信子,你在幹什麽?”

假小信子垂手答道:“我給他們送茶水來的!”情知他業已起疑,不禁心頭砰砰直跳!

“混帳!”阿勇大為不滿,叱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入這間屋子,還不退下——”

“是!”假小信子應了一聲,慌忙轉身就要出屋!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阿勇,你在幹什麽?”隨著進來兩個人,正是上官虹和柳逢春!

阿勇慌忙垂手答道:“回總管,是小信子擅自給他們送茶水,我才訓了他兩句,小信子,還不趕快給二位總管賠罪!”

“是,我錯了,二位總管!”假小信子垂手而立答道。

上官虹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他們,轉對白展鳳和夏勁道道:“你們休息得可好?”

白展鳳點了點頭,道:“不勞掛心,我們休息得很好!”假夏勁道搖了搖頭,假小信子看在眼中,險些笑出聲來!

上官虹臉色一變,似乎立時便要發作,柳逢春卻道:“上官掌門有所不知,這小子就是又臭又硬,讓我來問他!”說著跨前一步,對

假夏勁道喝道:“小子,你還認識老夫嗎?”

假夏勁道又搖了搖頭!

上官虹本來就覺得柳逢春問得奇怪,現在見假夏勁道又搖頭,暗道:奇怪,昨天這小子還好好的,今天怎麽覺得有點傻兮兮的!

柳逢春道:“你不認識我是誰,那一定認識這手功夫了——”說著手一揚,一道黑風擊向屋角的那棵蘭竹,那棵蘭竹本來生機勃勃,

蒼翠欲滴,現在被黑風一擊,立刻枝枯葉萎,駭人之極!

假夏勁道卻又搖了搖頭!

這一下,上官虹再也按捺不住,施展幽靈千變掌,左掌駢指如戟,直戳柳逢春右掌掌心“勞宮穴”,勞宮穴乃手少陽三經的大穴,若

被重創,柳逢春的毒掌立刻便要廢了!

柳逢春早有防備,腳下一滑,讓開上官虹一擊,笑道:“上官大人何必動怒——”心中卻暗罵:好你個上官虹,真他媽陰險,想趁我

不備,廢了我的武功,咱們走著瞧!

上官虹一擊不中,便也不敢在貿然出手,他雖然自恃武功比柳逢春高出許多,卻也十分忌憚他那歹毒異常的毒掌,更是不便公然掀起

爭鬥,打定主意,遂也換上一副笑臉道:“剛才一時情急,多有得罪,柳兄勿怪!我是怕你一怒之下傷了他們二人,要知道這兩個小

孩子可是動不得啊!”

“我出手自與分寸,不象你對同僚下絕手!哼哼!”柳逢春道。

上官虹見柳逢春兀自忿忿不平,恐他記恨於心,忙道:“怎麽,柳兄,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好吧,”說著歎了一口氣,似是在下很大

的決心,半晌,接著道:“反正這個秘密不久便會公開,告訴你也無妨,但千萬不要泄露給其他人知道!”

“哦——”柳逢春瞪大了眼睛,“什麽秘密,這麽重要?”

這一回,輪到上官虹大為得意,他一指白展鳳道:“王爺要有立白小姐為妃之意——”他又一指夏勁道,“此人更不能動,王爺已經

收下別人三十萬兩紫磨金,答應人家將夏勁道完好無損的送給他!”

上官虹口氣輕淡已極,但在屋內的每一個人聽在耳內,卻無不驚心動魄!尤其對於白展鳳來說,不啻於石破天驚一般!

白展鳳強自鎮定,道:“我要見王爺!”

上官虹冷笑道:“要見王爺,王爺自然要見你,不過不是現在!”

白展鳳對他厭惡已極,道:“你對我這麽無禮,難道不怕我在王爺麵前告你一狀?”

上官虹呆了一呆,忙笑道:“我語氣是重了一點,請海涵!”說著竟給白展鳳陪了一禮!

白展鳳“哼”了一聲,不在理會!

上官虹對柳逢春道:“柳兄,你倒底給他們吃了什麽藥,怎麽這小子跟個啞巴似的?”

柳逢春也是莫名其妙:“我給他們吃的是百日酥骨散,吃下去隻是身體乏力,別無它害,誰知道他怎麽變成這樣子,真邪門!”他當

然不知其中玄機,麵前的這個夏勁道早已被人掉了包!

上官虹將信將疑,道:“柳兄,你別不是另有居心吧!”他們本來就是豔羨夏勁道的輕功的,上官虹那一次聽柳逢春將夏勁道的輕功

吹得神乎其神,就起了覬覦之心,還有他們已見識過雷火彈的厲害,夏勁道和白展鳳二人全身著火竟然安然無恙。也令他們大為驚奇

,所以才把二人擄來王府的,誰知現在反而弄巧成拙,投鼠忌器,無法可施!

柳逢春連忙辯解道:“上官掌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要信不過我,我現在就給他們服下解藥!”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綠玉小葫

蘆來!

上官虹道:“那倒不必了——”

柳逢春釋然道:“你相信我就好,這小子輕功好的出奇,為防萬一,我也是迫不得已!”一邊說,一邊又將綠玉葫蘆揣進懷中!

眼看就要到口的解藥又飛了,假小信子和白展鳳二人又急又氣,假小信子暗暗盤算著如何將它弄到手!

上官虹這時才發現屋子裏還有阿勇和小信子在屋內,暗道:不好,自己隻顧跟柳逢春勾心鬥角,怎麽連這兩人也給忘了,萬一他們到

王爺麵前告我一狀——想到這裏,不禁沁出一身冷汗,眼中殺機漸熾!

柳逢春瞧在眼中,暗自心驚:上官虹心狠手辣,既然想殺二人,我恐怕也難逃他的暗算,我得想辦法保住二人,上官虹在王府內一手

遮天,日後事發,也好叫二人幫我說話!他明白這件事情的關係利害非同小可,搶前兩步,雙指扣住阿勇下巴,迫他張開嘴,有右手

一彈,一顆黑色藥丸射入阿勇口中,依法施為,讓假小信子也吞下一顆藥丸,然後道:“上官大人現在大可放心,他們吃了我的‘穿

心斷腸丸’,如不按時進服我的解藥,定會腸穿肚攔而亡,相信他們不會到處亂講的!”

上官虹“哼”了一聲,道:“待會再來看他們!”說著轉身出門而去,柳逢春緊隨其後!

待二人走遠,假小信子突然用力一咳,從口中吐出一顆藥丸,然後用力在阿勇背後一拍,阿勇隻覺一股大力直襲心頭,不由自主的大

嘴一張,也噴出一顆藥丸!

阿勇大驚道:“你不是小信子——”忽地又壓低了聲音,對假小信子深鞠一躬道:“多謝好漢救命之恩!”

假小信子道:“你都明白了吧,看你人不錯,所以救你一命!”

阿勇一進門時,就覺得這個小信子有點奇怪,所以當上官虹問起時,才刻意遮掩,沒想到一念之仁,竟救了自己一命,他恨恨地道:

“上官虹二人真他媽狠毒,竟然至人於死地!有機會我一定在王爺麵前告他們一狀,泄露機密,擅殺侍衛,這還不等於造反!他媽的

,他們忘了這是誰的地盤!誰的天下——”說得憤起,一跺腳,但聽“哢嚓”一聲,腳下方磚竟斷為兩截,顯見外家硬功已然登峰造

極!

假小信子道:“怎麽,你不能隨時見到王爺嗎?”

阿勇搖了搖頭道:“我雖然身為侍衛長,王爺又是我的隔係叔祖,但我的職責是保衛王府的安全,所以不能擅離職守的,就更不能隨

時見到王爺了!”

假小信子大失所望,他本想讓阿勇帶他去見王爺,然後伺機製住段正德,擒賊先擒王,有了王爺這張護身符,三人自可安然脫險!但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而且段正德是阿勇的叔祖,他更不敢把自己的打算告訴阿勇了,隻好另做打算!

阿勇見他似乎不高興,忙道:“你別這樣,我姓段,雙名忠勇,以後你再到王府來,直接找我,我一定盛情款待!不過現在你得趕緊

走,我保證沒人敢傷你半根毫發!”

假小信子道:“那我的兩位朋友怎麽辦?”

段忠勇道:“這我實在無能為力,他們一個是要貴位娘娘的人,一個是王爺點名要的犯人,我就是有兩個腦袋也不敢放他們,再說,

我也不能那樣做,要不我對不起王爺,除非你把我殺了!”

假小信子道:“你果然又忠又勇!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不過還得請你保守秘密!”

“為什麽?”段忠勇瞪大了眼睛!

“因為我不走!”假小信子道!

“什麽!”段忠勇瞅了瞅假小信子,終於咬了咬牙道:“好吧,不過你要好自為之,我隻能在我能力所及之內幫你,你實話告訴我,

真的小信子在哪?”

假小信子道:“你這人果然夠朋友,算我沒救錯你!”說著一指夏勁道,“他就是——”

“啊?”段忠勇驚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這時,哪個假夏勁道“撲通”跪在地上,叫道:“我是小信子,侍衛長救我呀!”

“飯桶!”段忠勇氣得踢了他一腳,喝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給我站起來,你還得給我假扮夏勁道!”段忠勇為人果敢斷練,要不

也不會勝任侍衛長一職,他雖然不知道真的夏勁道在哪,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給人掉了包,“玩忽職守”的罪名自己可承擔不起!事

到如今,隻好走一步,算一步,聽天由命了!

聽到這個命令,假夏勁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站起身形,答道:“是,侍衛長!”

段忠勇剛要說話,忽聽屋外有“噔噔”的跑步聲!

段忠勇喝道:“是誰——”大步跨出屋外!

“可不得了了,侍衛長,有人擅闖王府,給他打傷了幾十個弟兄,我們已派人通知四位總管——”這個侍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顯見

事情萬分火急!

“有人闖宮!”段忠勇大怒,今天真他媽倒黴,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他從身上解下一塊金牌遞給那個侍衛,道:“去集合所有的弟兄

!”

“是!”那個侍衛接牌在手,飛跑而去!

“小卓子!”段忠勇又大喝了一聲,那個假小卓子和另外兩個侍衛早已聞聲衝出屋外!

“著兩個小孩已經服下酥骨散,絕對跑不掉!你們四個跟我來!”段忠勇頭腦冷靜,大將風度儼然,說畢,大步如飛,衝向前宮!王

爺府內宮殿疊嶂,屋宇重重,假小信子和假小卓子兩人惟恐迷路,緊隨其後,夏勁道卻感到舉步維艱,有些力不從心,假小信子皺了

皺眉頭,伸手攬住夏勁道,拖著他往前跑,好在他們跑在最後麵,也沒人注意!

前麵的喊殺聲越來越激烈,時不時還傳來一聲慘嗥,顯見有人在不斷受傷,假小信子和夏勁道兩人心中又是激動又是迷茫,不知道那

個闖宮的人是誰,“是來救我們的——”夏勁道立即搖了搖頭,又推翻了自己這個想法。

這時眼前出現一座大殿,正是馨德殿,馨德殿是百官每日早朝以前休息的地方,是前宮唯一的一座大殿。幾人由大殿穿過,眼前頓時

出現一副異常激烈的搏擊場麵!

隻見七八十個侍衛,刀劍並舉,圍住當中一個人,走馬燈似的亂轉,假小信子和夏勁道凝目注視,隻見那人藏青布袍,白發披肩,勾

鼻鷲目,不禁又驚又喜,心中暗道:鷹九揚,他來幹什麽?!闖宮之人正是鷹九揚,隻見他狂笑連連,怪掌到處,不是兵器被他打斷

,就是有人負傷!

段忠勇又驚又怒,喝道:“住手——!”聲如霹靂!

那些侍衛如逢大赦,慌忙撤出戰場,跑到大殿之前,列成一隊,護住大殿!

段忠勇走下台階,排隊而出,道:“你是什麽人?”

鷹九揚道:“我叫鷹九揚!”

段忠勇道:“你為何擅闖王府?”

鷹九揚道:“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能奈我何!”

段忠勇再無可忍,大喝道:“看拳!”右拳一揮而出,直擊鷹九揚麵門,拳風所至,烈烈作響!

鷹九揚道:“素仰段王府高手如雲,今日一見,果然臥虎藏龍,你的拳風剛猛如斯,遊盛天的霸王拳也不過如此!”他口中道來,上

身一偏,讓過段忠勇一擊,同時右爪如鉤,直扣段忠勇右手脈門!

段忠勇冷笑一聲道:“你在胡說什麽!”右拳一圈而回,同時大喝一聲,左手拳已是閃電般擊出,這一回卻是攻向鷹九揚的小腹!

鷹九揚一扣未中,不禁微“咦”了一聲,想不到此人看來高大粗笨,拳法卻是靈活機變,他一時大意,過於輕敵,對於段忠勇的第二

拳再也閃避不開,隻得大喝一聲:“來得好——!”左掌化拳搗出,硬接硬打!

但聽“砰”的一響,兩拳接在一處,段忠勇上身微微一晃,但他的下盤功夫穩若磐石,大喝了一聲,第三拳已然遞出!

鷹九揚想不到此人如此威猛,不由暗讚了一聲,他武學修為何等高深,段忠勇上身一晃之時,已然露出少許空門,倘若乘隙進擊,段

忠勇不傷也要大敗!但一時憐才心起,卻不料被段忠勇反客為主,占了先機!

段忠勇雙拳展開,連環進擊,施展的正是著名的外家功夫“大力金剛錘”!這套武功以拳法為主,講究剛、猛、快、捷,而且段忠勇

天生神力,能舉八百斤的石鎖,現在全力施為,當然聲勢驚人,但見拳花朵朵,拳風霍霍,將鷹九揚全身團團圍住!夏勁道看得心馳

神往,要不是情勢所逼,險不些要喝起采來。他覺得這套拳法跟遊盛天教給他的霸王拳有許多相似之處,不覺在心中暗自比劃:呀,

這一招‘開山打石’原來還可以這樣使用、、、、、、還有這一招‘趨步轉身穿心肘’,自己怎麽就沒想到這樣運用呢?

正在這時,突聽段忠勇大叫了一聲,接著見鷹九揚自拳影之中衝天而起,然後一腳踏在段忠勇肩上,借勢用力,淩空撲向馨德殿!

“你——”段忠勇大喝了一聲,但卻舉步未追,原來他上身衣扣全被鷹九揚解開,當然是落敗了!而且也已明白是人家手下留情,不

由羞得麵紅耳赤!

“攔住他——”那些侍衛驚叫連天,但他們武功低微,對付一些蟊賊也許綽綽有餘,但對鷹九揚卻是無可奈何!

鷹九揚躍上台階,正要起身撲進大殿,忽覺有人在他耳邊輕呼道:“鷹老怪——”

鷹九揚仔細一瞅,正瞧見假小信子,他怪眼連翻,已然明白,也低低道:“哈哈,黃香,你果然在這裏,——閃開!”他忽然身形一

躍,護住假小信子往殿門一旁一推,假小信子一把抓住夏勁道往後一拉,與此同時,一道黑峰自殿門內擊出,正打在尾隨而至的侍衛

們當中一人身上,那人慘叫一聲,跌下石階,氣絕身亡!真是危險絕倫!

接著從殿內衝出五個人,正是王府四位總管,另外一個人罩著麵紗,手持寶劍,不知是什麽人!段忠勇此時也已清醒過來,大怒道:

“四位總管,你們怎麽這時才到!我的弟兄已經傷了百十個,而且還被你們誤殺一個,你們就是這麽盡忠職守,效力王爺的嗎?!”

他又轉對假小信子道:“小信子,小卓子,敵人就在你們身旁,你們為什麽還不動手!”一麵暗使眼色!

假小信子早已會意,衝鷹九揚擠了擠眼,鷹九揚如何不明白,他哈哈一笑,一把將假小信子和假小卓子攬在胸前,扼住兩人咽喉道:

“謝謝你提醒我,誰也別過來,否則我先殺了他們兩個!”說著眼睛一瞪,凶光四射!

這時又從大殿之內衝出七八百人,這些人跑到大殿廣場之上,各個刀劍出鞘,劍拔弩張!其中一個手執一麵金牌跑到段忠勇麵前道:

“報告侍衛長,我門分派一半弟兄保護王爺,其餘全都趕到這裏!”

段忠勇接牌在手,點了點頭道:“安排得很好,退下!”那個侍衛退到一旁,段忠勇又看了看鷹九揚三人,裝作又氣又惱,恨恨地跺

了跺腳,道:“此人凶惡萬端,在不明來意之下,切莫貿然動手,誰要是再傷了我的弟兄,我絕不饒他!”

柳逢春聽在耳內,悻悻地“哼”了一聲,這時大殿之前,寂靜異常,這一聲自然刺耳之極!

段忠勇勃然發作:“你他娘的,柳逢春,我他媽的把你亂刃分屍!”他轉對那些侍衛道:“柳逢春殺了我們一個弟兄,弟兄們,你們

說怎麽辦?”

這些侍衛平時早就不滿上官虹四人自恃武功,飛揚跋扈,仗勢淩人,虐待部屬,現在見侍衛長發了話,個個跟著喊道:“把他亂刃分

屍,把他亂刃分屍!”一時聲震穹宇!

上官虹見群情激憤,柳逢春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他與柳逢春本是一丘之貉,自也不免膽寒,他情知段忠勇對今天早上事於他們記

恨在心,借機公報私仇,忙站出來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待得人群靜下來,他又對柳逢春道:“柳兄,你也太過於莽撞了!”

柳逢春情知大勢不妙,哪還敢吱聲,慌亂的點了點頭!

上官虹叱罷柳逢春,道:“把這位弟兄厚葬,厚恤家屬!”早有人上來把屍首移到一旁,上官虹這才對段忠勇道:“段大人,咱們本

是同愾連理,何必反目成仇呢!”意思自是明顯不過,柳逢春死了,你也活不了!

別人不明白上官虹話裏的意思,段忠勇當然明白,他冷笑了一聲,道:“上官總管說的不錯!”心想:你當然不知我沒有吃下那顆藥

丸了,還在恐嚇我,不由對上官虹更是厭惡已極!

上官虹奸笑兩聲,接道:“段大人明白就好,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對付這個闖宮之人!”上官虹不愧有大奸大智,短短幾句話,就把

事態安撫下來,並把注意力重又轉移到鷹九揚身上!

段忠勇道:“且慢,我有言在先,絕不能傷了我的兄弟!”

“段大人放心!”

這一聲發自那個手持寶劍的蒙麵人,此言一出,在場之人莫不心驚!

所有的人都注視著這個持劍人!鷹九揚注視了這個蒙麵人片刻,忽然道:“你是——”

“你是——”二字還未出口,蒙麵人劍已出鞘,但見一道光華矯若遊龍擊向鷹九揚,光華到處,血影崩現,鷹九揚大叫一聲,身體騰

空而起,“我還會來救你!”最後一個字傳來,他已飛出宮牆,空中兀自滴下血珠,映著午日的陽光,晶瑩鮮亮,既美麗又恐怖!

這一切發生在一刹那間,驚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光華到處,血影崩現,蒙麵人劍已歸鞘,每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他站在那裏,身體連動都沒有動,他是人還是神,亦

或是魔鬼?

上官虹大笑道:“先生果然神技驚人!”

持劍人隻淡淡得哼了一聲,卻沒有答話!

段忠勇長出了一口氣,道:“大家各回本位,小信子,小卓子你門四個跟我走!”

假小信子和假小卓子以及另兩個侍衛趕忙應了一聲,跟在段忠勇後麵就要走!

“且慢!”持劍人道!

“你幹什麽?”段忠勇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我的事你也要管!”他雖然裝作理直氣壯,可還是對這個神秘的持劍人有點害怕!“

讓開——!”假小信子忽然抖手射出幾十道金光,分別射向上官虹、東方勝、柳逢春、司徒青山還有那個持劍人!

這一下禍起肘腋,上官虹四人驚叫一聲,身形暴退,持劍人也驚訝異常:“梅花神劍!”身形往後一退!

假小信子又射出幾十道金光,趁機抓起夏勁道,往後便退,段忠勇也不阻攔,早已閃避一旁!

“哪裏走——”這回持劍人再沒閃避,右手劍一揮,將金芒全部打落,左手同時擊出一記劈空掌,但聽“嘭”的一聲巨響,正擊到夏

勁道身上,夏勁道雖然渾身乏力,但氤氳功仍在,被大力一擊,立生反應,“呼”的一下,飄出十幾丈,就象禦風而行一般,帶著假

小信子已然衝到宮門口!

假小信子道:“你的功夫果然奇妙!”這時宮門還未關閉,假小信子施展輕功,帶著夏勁道衝出王府,身後隱隱傳來持劍人的駭異聲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市如潮,兩人穿著侍衛的衣服,人群紛紛閃開,給兩人讓開通路,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就連守城的兵丁也隻問了

一句,假小信子道了句“有緊急公務!”就順利的衝出了大理城!

兩人讓開大路,專揀小路而行,跑了一會兒,再也瞧不見大理城的輪廓了,假小信子道:“可累死我了!”說著一屁股坐到地上,大

口大口喘起氣來!

夏勁道對他感激莫名,道:“多謝你相救之恩!”說著給假小信子行了一禮!

假小信子白了他一眼,道:“你少來這一套!你不用謝我,不過你這個人還不錯——”說著說著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咳了兩下,又道

:“謝謝你替我擋了那一掌!”原來持劍人的劈空掌是擊向他的,夏勁道那時在他身上一護,才打在了夏勁道身上!

夏勁道道:“你冒著生命危險救我,我替你擋那一掌又算得了什麽!”

假小信子道:“你真的那樣想,要知道那一掌會死人的——!”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兩眼直盯著夏勁道,“不過幸虧你的武功奇妙

!”

夏勁道見他忽然認真起來,不由呐呐道:“我、、、、、、我是這樣想的,怎麽你不相信我嗎?”

假小信子見他一臉委屈的樣子,忽的“撲哧”一笑!

夏勁道給他笑的莫名其妙,不禁有點著惱,剛要說話,卻見假小信子道:“你別惱,我相信你還不行嗎,我給你道歉!”說著給夏勁

道掬了一禮!

夏勁道也不由不好意思起來,心想:他的眼光可真厲害,連我的心情也看的出來,忙道:“哎,你別這樣,我、、、、、、我”他拙

於言辭,想要說自己的意思並不是這樣,卻無法表達出來!

假小信子瞅著他,不由又“撲哧”一笑!

這一回,夏勁道可真惱了,道:“你又笑什麽?”

假小信子忙道:“你這人傻頭傻腦的額,還傻的真有點——”他頓了半天,才說出“可愛”兩個字,又道:“難怪你白妹妹喜歡你—

—”

夏勁道不知道他是在讚賞自己,還是揶揄自己,心想:他這個人陰陽怪氣的,我不理會他就是!

假小信子見他不吱聲,忙道:“喂,你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夏勁道道:“我沒想什麽!”

假小信子道:“沒想什麽,不可能吧?”他眼珠一轉,道:“嗷,我知道了,你在想白展鳳你的白妹妹!”

夏勁道眼前浮現出白展風楚楚可憐的眼神,歎了口氣,道:“我答應過她,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假小信子見他一付黯然傷心的樣子,忙安慰道:“你放心吧!她是大土司的女兒,他們不會把她怎麽樣!再說,段王爺就要立他為妃

了!”

“什麽!你說什麽?”夏勁道一驚,盯住假小信子道!

假小信子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心裏暗罵自己該死,忙道:“沒什麽,我沒說什麽呀!”

夏勁道歎了口氣道:“其實,你不用安慰我,王爺要立她為妃,我應該替她高興才對!隻要她平安無事就好,平安無事就好!”說著

心裏升起一股也不知是甜蜜還是酸楚的滋味!

假小信子道:“你真的這麽想?”

夏勁道點了點頭,努力抹去縈繞心頭白展鳳的倩影,道:“當然,她是我的好朋友!”

假小信子看了夏勁道老半天,忽然道:“她是你的好朋友,那我呢?”

夏勁道看著假小信子的臉,奇怪道:“你當然也是我的好朋友,我難道不是你的好朋友嗎?”心想:他怎麽這麽問?

假小信子趕忙避開夏勁道的目光,道:“當然,你是我的好朋友,要不我怎麽會救你!”他的聲音輕輕的,也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

還是說給夏勁道聽,一時間,他竟發現自己的心裏很亂,糟糟的,緊緊的!

夏勁道道:“你叫黃香,是吧?”

假小信子道:“你怎麽知道?”

夏勁道道:“鷹九揚說的!”鷹九揚那時認出假小信子,曾經叫了一聲,夏勁道就站在旁邊,當然聽得見!

黃香點了點頭,悠悠道:“天下無雙,江夏黃香,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夏勁道搖了搖頭,道:“說的是你——?”心想:他為人古靈精怪,機智百出,當然稱之無謂!

黃香大失所望,道:“你這個人真是又傻又呆,走!”

夏勁道又給他罵了一句,不禁有點莫名其妙,道:“走,幹什麽?”

黃香氣道:“不走,難道在這荒郊野地裏過也!”

夏勁道這才發現天已近黃昏,不由笑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