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謀劃策

陶桃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是認準了前方,不敢停下。時不時地回頭張望,並沒有看到邵天追過來。

直到她的雙腿發軟,再也踏不住步,跌坐在馬路邊上。

無助地四處張望,馬路上路燈輝煌地亮著,卻沒有一個路過的車輛和行人。

她抬頭,看著浩瀚的夜空,突然禁不住地哭了,心酸不已。逃出來了,不是應該高興嗎?可是,她的眼淚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止都止不住。

這時,遠遠地看到一輛的士行了過來。

她如見到救命神仙那般,奮力爬了起來,揚著手中的兩張百元大鈔,喊著:“停車!停車!”

十點三十分,陶桃站在了楊鬆雪租住的公寓樓下。晃了晃腦袋,有些恍惚,腦海裏盡是邵天早上離去時溫和的笑容,現在他怎麽樣了?喝醉了酒胃裏應該很難受吧?應該想要喝水吧?她竟然沒把他扶到沙發上,他現在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會不會著涼,會不會生病?

她一連串地在心裏想了好多問題,無奈地籲了口氣。

慢慢地走進了公寓。

上了樓,按響門鈴。門很快就開了,可陶桃看到的不是楊鬆雪,而是身穿睡袍的許一涵。她拍了拍頭,為自己的吃驚而唏噓,他們倆當初在情人節都立下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誓言,許一涵來這兒過過夜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許一涵臉上的吃驚比她更甚,足足怔了有一分鍾,才大聲道:“桃子?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小雪找你都找不到,差點就報警!你的頭發怎麽這麽亂?你這是……”

陶桃一聽這話,這幾天所受的委屈湧上盡頭,抿了抿嘴唇,忍著淚道:“小雪呢?”

許一涵拉住了她的胳膊,一邊扶她往裏進,一邊說:“她跟著老總去外地開會了。”

陶桃聽罷,頓時拍到許一涵身上哭起來。

許一涵有些慌亂,忙拍著她的胳膊道:“怎麽了?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事?”

陶桃忍住哭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你不就是老總麽?”

許一涵無奈地笑了笑,“你還不知道我嗎?老爸把希望都寄托在我哥身上了。”

“許一涵,你能借我30萬嗎?”陶桃想了想了,當務之急還是解決了爸爸的手術費。

許一涵一怔,笑道:“桃子,你怎麽了?說這麽莫明其妙的話。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你說憑我們的交情,憑我跟小雪的交情,你借不借我?”

許一涵聳聳肩,“我又沒掌握著家裏和公司的財權,如果你真的急用,我可以向我哥申請。你到底有什麽事情?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陶桃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道:“我爸爸生病了,急著要換腎。許一涵,你幫幫我,我認識的人中,隻有你能拿的出30萬。”

許一涵斂眉看著陶桃,越發覺得她不對勁,於是說:“桃子,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兩天你絕對沒有回沈陽,你的眼睛騙不了我,一定出了什麽事。”

陶桃扭了扭頭,隱隱覺得她雖然逃了出來,但跟邵天的糾纏不會這麽容易就完結。這件事情早晚會被楊鬆雪知道,楊鬆雪也一定會告訴許一涵。她深了吸了一口氣,原原本本地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許一涵看著陶桃把事情娓娓道來,眉頭越皺越緊,簡直難以置信。他看著陶桃蒼白削瘦的臉,知道這些天她一定吃了不少苦,他有些心疼,又痛恨那個邵天。二十一世紀的法治社會,怎麽會允許他做出這麽傷天害的事情。隻是氣憤之餘,他突然想起了別的。

“桃子,不能就這麽罷休了,不能放過他。”許一涵一手重重地按著陶桃的肩膀,正色道。

陶桃點了點頭,剛才的訴說使得她心中的恨意又燃了起來,冷聲道:“我已經想好了,去報警。”

許一涵沉吟了一下,正色道:“不行。桃子,你傻啊。邵天是什麽樣的人物,你報警有用嗎?如果你真的想報複他的話,我倒有一個好法子。”

“什麽法子?”陶桃不禁問道。

許一涵遲疑了一下,聳了聳肩道:“我怕說出來你不會同意,但你相信我,這絕對是報複他的好方法。”

“你先說,我聽聽。”陶桃又擦了擦眼睛。

許一涵附耳過去,對陶桃說了他的計劃。

半晌,陶桃沒有說話。

許一涵笑了笑道:“你要想一想他對你的所作所為,他等於害了你一生。你以為你逃出來他就會罷休嗎?陶桃,在a市,誰能耐何得了邵氏?難不成你要逃回沈陽?”

陶桃慌忙搖了搖頭,皺眉道:“可我隻是想懲罰他,讓他知道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但這樣,太不道德了,豈不是害了邵氏整個公司?”

許一涵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道是:“你要想明白,邵天那樣的人怎麽會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你要處罰他,隻有用這種方法。陶桃……你爸爸不是還躺在醫院裏嗎?這樣,如果你按我說的做,別說30萬就是100萬我也說服爸爸。”

陶桃知道,許家的飛翔集團曾經在a時風頭無兩,許一涵的老爸在職時還上過《財經雜誌》的封麵。但是最近兩年,風頭似乎都被邵氏集團的總裁邵天搶走。

飛翔自是不甘心,許一涵的大哥此時任職總裁壓力也頗大。許一涵從小就吊兒郎當,一副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樣子,許老爺子從來不看重他。現在他大學畢業了,眼看著自己在公司不受重視,心裏也著急起來,也激發起了一點近乎雄心的野心。

如今得知陶桃與邵天之間的恩怨,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見陶桃還猶豫不定,他拍了拍陶桃的肩膀,堅定道:“陶桃,明天我親自去沈陽,到醫院裏看你爸爸,你放心好了,隻要有了合適的腎源,手術的事都包在我身上。”

陶桃一聽,感激地看著他,“好,我跟你一起去。”

許一涵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必須呆在a市。”他說著,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還不到12點。他起身從衣櫃裏拿了衣服,一邊往衛生間裏走,一邊大聲道:“桃子,你應該記得別墅的地址吧。”

陶桃怔了一下道:“大概記得。”

“你說他喝的大醉,那他現在肯定還沒有醒,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