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轉變

自宴席後已有三日,她被勒令不準出『迷』苑半步,明為保護,實際上就是軟禁了,就連東菱都進不來,她成了籠中的小鳥,她不明白,亦不想明白,失去自由的她還是她嗎?夜晚,猶如要將她『揉』入骨子裏般,他緊緊地摟著她。

第四日午後,皇帝下旨喚她隨著宣旨的公公一起進宮見駕,夏冉麵『色』一沉,他囚著她,不想讓其他男人窺視了她的美,卻因聖旨不得不放行。

禦書房

“父皇,淨兒是我的。”怒目一一掃視著禦書房的每個人。

“一個侍妾而已,就送給他們又何妨。”夏克低吼,為了一個侍妾,他都放不下,真是太不長進了。

“是我的,就算我不要都不會送給其他男人。”他的身上散發著濃鬱的占有欲,再看了看窺伺他女人的男人們,那一瞬間,他慌了,『亂』了。

“凝兒,”沙啞的嗓音響起。

淨兒聞聲抬起頭,對上那雙如冰箭般銳利的眸子,她怔住了,冷如冰山的眼眸中隱隱流『露』出一種冰冷的溫柔,她遲疑了,她與他們真的認識嗎?她幽幽的開了口“你是誰?”一臉的疑『惑』等待著他的解答。

“淨兒……”

沒有理睬一旁怒火中燒的夏冉,她急於找回自己過往的記憶“告訴我,你們是誰?”眉頭緊鎖,失去的記憶確實讓她在意了,她的過去是怎樣的?

“主子,屬下沒有盡到責任,沒能保護好您,請主子降罪。”她落崖後,他無時不刻不在心底責怪自己未能保護好她,不止是沒能盡到保護的責任,也未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人兒。

主子,他是她的手下?沒想到自己還是boss級的人物呢“你是我手下?”狐疑,她看得出他不是池中之物,他甘心屈就在她這個弱女子手下?

“是。”她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了,望進眸底,少了份冷厲的銳利,多了份透澈的清冷,失憶後的她確實有所改變了。

什麽。這個一身黑衣,神情冷冽的男子竟然是淨兒的手下?不,他絕對不相信,如若這個男子那冷冽的眼神中沒有透著深情不悔的愛戀,或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果然……

“他還是你的未過門的夫君。”一旁擁有一雙火漾的美眸男子如是說,他的肚子微凸,生病了嗎?

“你生病了嗎?”她不禁脫口而出,雙目則一瞬不瞬的盯視著他的肚子。

“我懷孕了,這孩子是你的。”火漾美男深情的說道。

聞言淨兒為之一怔“不會吧,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啊,你不是女子,我亦不是男子,怎麽可能,我有那麽好騙嗎?”她嘟起紅潤的小嘴輕斥道,連她自己都未發現斥責竟好似變相的撒嬌,

“凝兒,我像是在開玩笑嗎?”他不會拿孩子開玩笑,自從沒了那孩子,他的心空落落的,就算她對他是那麽溫柔,那麽小心翼翼,他的心結始終無法打開。

她總說以後會有的,可是她卻不讓他喝下孕子湯,於是他隻能偷偷的喝,她落崖後,他活得猶如行屍走肉,有好幾次他都想隨著她去了可當他知道自己又有孕時,他就決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能為凝兒生下健康的寶寶,每日他總是對著還看不出懷孕的肚子說著,“他”的娘親是多麽好看,多美,說“他”的娘親有多愛“他”,他在等著她回來。

“可是你不是說,他是我未過門的夫君嗎?你怎麽可以懷我的孩子?好複雜哦。”原本想要搞清楚的事情,怎麽越來越糊塗了?

“一點都不複雜,黑衣,我還有夏宇早就決定同時下嫁於你。”火漾美男耐心地解釋著,自從懷上了孩子,他那火爆『性』子收斂了很多,就怕一不小心傷著孩子,索『性』修身養『性』起來。

啊?太令人難以接受了,她以前怎麽就招惹了那麽多男子?她以為就隻有三皇子而已,怎麽才幾日光景,又多了兩個人?

淨兒一臉深受打擊的表情,“我有三位準夫君,男人生子?這一切令人太難以相信了,或許你們真的認錯人了也不一定。”她不否認,對他們有熟悉感,可誰又知他們不是在晃點她呢,她可不敢肯定。

雖然麵前的男子都長得與夏冉不分上下的俊美,可她吞的下嗎?先別說那個黑衣男子,冷如冰山,身上總是散發著冷意,再看那紅衣男子,火漾的眸子就知道他並非好欺的主,最後這位三皇子,雖說不得皇帝的寵,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卻甚是勾人,一看就知道是風流的主,也不怕他出牆了?更何況,這三皇子眸底隱隱透著一絲狡黠,就知他不是啥善類。

三人皆不是池中之物,她真的有那麽大能耐,能搞定這三位氣宇軒昂的美男子?

夏宇撫額輕歎,失憶後的凝兒,甚至連三歲孩童都知的事,她卻似乎一無所知,純淨的令他有種她不是凝兒的錯覺,可一看她腕上的紫凰環,他就知道自己沒有認錯,隻因當初她曾說過,紫凰環世間隻有一個,所以她一定是凝兒“凝兒,你收了我的定情之物,我們注定糾纏一生。”

“可我身上沒有你所謂的什麽定情之物啊,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對過去她真的沒有任何記憶,可是她亦不希望自己被當做他人的替身,對於遺忘的過去,她有著彷徨,疑『惑』,未確定,所以她不會傻傻的去相信。

他深情款款的執起她的白皙的小手“不會錯的,你腕上的紫凰環就是最好的證據,它是舉世無雙的。”

還未等到她說一句,一道黑影倏地站在了他們中間撥開了那雙他所認為“意圖不軌”的手,眼一沉吼道“不允許糾纏她一生,她是屬於我的。”隻是為何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卻不如過往那樣自信了。

他被他們的話所震驚了,失憶前的她竟然與三個男子有所牽扯,其他的也就不說了,畢竟他們是過去時,而她現在是屬於他的,可是其中一位男子竟還懷著她的孩子,似乎已經撇不清。

夏冉並沒有注意到,當將她當做物品來占有之時,她眉頭鎖的更緊了,真的還能在冉府呆下去嗎?這些日子以來她並不快樂,渴望著自由,卻反被軟禁,飛翔的小鳥被硬生生的折斷了翅膀,再呆下去她難保自己不會瘋,柔弱的她無力逃離。

“凝兒,喜愛自由的你甘心在冉府呆一輩子?你甘心留在妻妾成群的皇子府邸成為眾多女人之一?甘心成為男子的附屬品?”沉寂了好半晌的冰山美男不緊不慢的說著,卻一針見血的將話刺進了淨兒的心裏。

是的,她不甘心,不甘心成為那飛不起來的鳥兒,不甘心成為眾多女人之一,不甘心成為男子的附屬品,這冰美男真該死的說到了她的心坎上,看來他對她是有一定了解了。

她微微歎息一聲,“不甘心又如何,我無力逃脫。”眼底微微透著一絲酸澀。

那一刻夏冉怔住了,留在他的身邊真到了讓她無法忍受的地步嗎?“逃脫”這兩個字猶如千斤重壓在了他的心上“想離開我,休想。”

“隻要她想,我就能帶她離開。”他感覺的到主子的改變,此時的主子少了份自信,卻多了份楚楚可憐,對過去的不確定,將來的未確定,被困住的自由,都造就她的改變,有人說環境造就一個人的個『性』,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淨兒……”

“我想。”離開那個令人窒息的牢籠,離開這個野心很大的男人。

陰沉著臉,他滿腔怒意,他們要搶走他的淨兒了,心不由一緊“父皇……”

“皇帝陛下,別忘記曾經的承諾。”黑衣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製的精致小牌子,上刻著“冰晶令”三個大字,夏克見牌麵『色』一正,看的出對此牌有幾分敬畏“將她帶走吧。”

“父皇……”

看的出冉兒很在意這個叫淨兒的侍妾,並且這女子在冰晶宮的地位並不低,將她留在冉兒身邊一點好處都沒有,紅顏禍水,還是趁早斷了他的念的好,夏克沉聲怒斥道“冉兒,不要感情用事。”對以個王者而言,是不需要感情牽絆的。“別忘了,你是大皇子。”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將來是要傳位於他的,不容他感情用事。

讓四國皇帝都敬畏三分的冰晶宮,惹惱了,他們可不會管你是皇帝老子,還是神仙魔鬼,後果可是很可怕的,前車可鑒啊。

十七年前,北冬國的富裕淩駕於其他三國,當時在位的皇帝冬青亦是翩翩少年,卻愛上了冰晶宮同為男子的絕『色』宮主千夢,企圖染指未遂,因愛成恨,毒殺於千夢,惹惱了冰晶宮,冰晶宮將在整個北冬國的所有產業抽離,導致北冬國的商業一蹶不振,百姓無法安居樂業,最終冬青不得民心,其堂弟借機篡位哄他下台。

這一手法不見血卻亦高明,雖後來冰晶宮重置產業於北冬國,卻亦大大不如往常般富裕,所以冰晶宮絕對不能得罪了。

“父皇……”

“朕累了,退下吧。”

“謝陛下成全。”這一刻她絕『色』的美顏上綻放出醉人的笑靨,她終於得到自由了。

見淨兒轉身,夏冉的心裏咯噔一下,不自覺的拽住了她纖弱的手臂,“淨兒,你不能走。”霸道的口吻卻透著一絲異樣的訊息。

望進他如星辰般的美眸,為之一顫,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眸隱隱透著乞求,似乎在說,別走,不要離開我。

她不是沒掙紮過,可他卻緊緊的攫著她,深深的盯視著她,淨兒無奈輕歎“放手吧。”他對帝位的野心很大,所以他一定會放手。

半晌,他還是妥協了,鬆開了緊拽著她的手,看著她轉身隨著那些男人們離開,看著她淡然離去的身影,他的心都被楸疼了,赫然發現,原來她早就一點一滴的滲入了他的心,她毫不留戀的離開了他的身邊,他的心竟疼了。

離開皇宮後,她們回到了宇府,服下了化功散的解『藥』,似乎是被化功散封住內力太久,功力隻恢複了七成,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原來自己真的是千落凝,體內被化功散封住的內力就是證據。

翌日,月圓之夜的到來,是最令她難以忍受的痛,猶記得那一次,她在柴房中獨自在痛苦折磨中撐了過來,對於她有記憶以來的第二次病發她亦有恐懼,亦害怕,卻幸好有他們陪在她的身邊,這一夜他們緊緊的抱著她,此時她才感覺到他們對她的愛,很深,很深,可為何她就是記不起來他們是誰呢?

隻是記憶還未恢複,所以從前學的那些武功招式都不記得了,南洌身懷六甲,不能教她武功,黑衣就成了最佳人選。

資質聰穎的她一學就會,再加上深厚的內力,很快就淩駕於他們之上了,她變了,在她的美顏上暈開的紅潤,自信為她的絕美更添了一份神采,相較於半月前略微有些蒼白的麵『色』,如今透著紅潤的光澤。

而她的心漸漸向他們靠攏,形成了一種牽絆。她想自己至少對他們是有好感的。

皇帝下了詔書,昭告天下,立了大皇子夏冉為太子,舉國歡慶的同時皇帝下了聖旨,封二皇子夏厲為厲王爺,四皇子夏棋為棋王爺,三皇子夏宇為宇王爺。

翌日,太子偕同太子妃與妾室搬入了皇宮,宴請了各大臣與其家眷,當然夏宇與千落凝也在受邀之列。

再次踏入皇宮,她有著感慨,換了一種身份就換了一種心境,隻是有些好奇,她未與夏宇成親,既不能算是他的妻子,亦不是他的妾,為何她也在受邀之列?

前次她是一是以夏冉的侍妾身份,最終被人貶的一文不值,此次,皇帝對她多了份忌憚,或許是因為她是冰晶宮的人吧,真是現實啊,同樣是人,前幾日什麽都不是,此刻就成為座上賓了。

有想象過,再次見到夏冉時會是如何的心境,她該如何對他,他會不會為難於她,但似乎是她想多了,兩人相見,宴席之上,未見太子妃東菱,他左手摟著豔麗的畫夫人,右手摟著嫵媚的翠夫人,大庭廣眾之下**,放浪形骸,對她卻視而不見,一瞬間,心底劃過一絲悸痛,稍縱即逝,人人皆有其生活的方式,她選擇自由,即使他從前寵她,她也隻是他還未膩味的玩具而已,如今他選擇權勢,美女環繞,好不快意,她沒有資格評論他是否對錯,亦不用受他的影響,這一刻她釋然地笑了,絢爛的神采令人『迷』醉。

眾人看到的是一個放浪形骸的太子,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摟著美人的手緊攥著拳頭,指關節泛白,她身著紫『色』旗袍,腰際的蓮花栩栩綻放在白『色』霧紗的遮掩下如夢似幻,高貴的氣質,淡雅的體態,凹凸有致的身材,如潑墨般的長發挽成簡單的發髻,微微放下少許流蘇,脂粉未施,紅潤光澤的臉頰,在她的眼眸中綻放著自信的神采,該死的,她美極了,美的令他想將其收藏起來,她的笑,是他從未看到過的開懷,離開他真的令她如此開懷嗎?摟住美人的手不覺收緊了幾分。

“痛,殿下。”感覺到腰際的疼痛,畫夫人不禁叫出聲來。

“不痛……本宮今晚好好疼疼你就不痛了。”低沉的嗓音輕哄著,仿若懷中的美人是摯愛般的輕柔,吻住了美人那嬌豔的唇瓣,一聽夏冉今夜要寵幸她,畫夫人如嬌豔的花般笑開了,他可是很久都未碰過她了呢,於是她更加熱烈的回應著,直到他自動離開了她的唇,畫夫人被吻地嬌喘連連,雙目『迷』離的望著夏冉,恨不得當場就地解決了。

“冉兒,大庭廣眾,節製一些吧。”帶著斥責的眼神怒瞪著他,以前的冉兒不會做這些事兒的。

夏冉聽是聽見了,卻毫不收斂。

“凝兒……你……”對大哥不若表麵上看起來那麽不在意,或許別人沒有感覺到,可在她身邊的他卻察覺了,在看見大哥吻著身邊美人之時,凝兒握著他的手緊緊的攥著,就好似她與他有仇似的,他擔憂的在她耳邊輕喚著。

抬頭看見夏宇的擔憂,她才驚覺自己的失態,不覺莞爾,淡淡的笑靨在唇邊泛開,嬌豔欲滴的唇瓣似在蠱『惑』著他人的親吻。“我沒事兒……”她微微搖了搖頭,笑了。

聽聞夏冉今夜要寵幸畫夫人,另一邊的翠夫人不依地嬌嗔道“殿下,那翠兒呢,您都不疼翠兒。”她可不想讓畫夫人拔得頭籌,要知道若將來殿下登基,她就有機會脫離低賤可以送人的命運了,若是為殿下誕下一男半女,說不定就可以母憑子貴成為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