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道:“你的推斷很有道理,我們快去找善慈。”

鄂西應了一聲,隨同舞蝶朝血池奔去。

是時,血池之中光芒大盛,升起了一道由血水組成的屏障,攔住了二人。

舞蝶急忙停身,在觀察了幾眼後,提醒道:“這血水很邪惡,含著某種血煞之氣。”

鄂西道:“找善慈要緊,我們硬闖過去。”

舞蝶點頭道:“好,我在前麵開路,你小心跟上。”說話間,舞蝶周身霞光四溢,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神聖之氣,於瞬間之後飛射而出,化為了一道旋轉的光柱,直射那道屏障。

鄂西有些驚訝,想不到舞蝶年紀小小卻有如此修為,真的是讓人吃驚。

想歸想,鄂西毫不猶豫,迅速縱身飛出,跟在舞蝶身後。

眨眼,前衝的舞蝶撞在那血水組成的屏障之上,身體微微頓挫,隨即便穿透了那層屏障。

鄂西緊隨其後,撿了個便宜,毫不費力便衝過難關,跟著舞蝶進入了另一個岩洞中去。

屆時,血水屏障自動消失,池中的血厲無聲浮現,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低聲自語道:“注定的宿命,豈是你們所能改變!”

穿過了血池,舞蝶與鄂西一邊呼喚善慈的名字,一邊朝前行進。

很快,兩人穿過三處石壁,來到善慈所在的岩洞中,眼前的景象讓二為吃驚。

隻見善慈懸浮在半空裏,周身血光浮動,煞氣環繞,雙眼呈詭異的暗紅色,流露出殘暴與陰冷的眼神。

脖子上,那串佛珠正閃爍著金光,極力壓製著善慈體內的血煞之氣,可惜卻力有不及,顯得有些狼狽。

一見此景,鄂西便忍不住大叫善慈的名字,身體朝善慈衝去。

舞蝶較為冷靜,一把抓住鄂西的肩膀,喝道:“冷靜。你這樣衝上去隻會引起善慈的攻擊。”

鄂西焦急道:“那該如何是好?”

舞蝶沉吟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讓善慈恢複本性,協助他脖子上那串佛珠,壓製住善慈身上的邪惡之氣。”

鄂西聞言,稍稍平靜,在觀察了片刻,臉色凝重的道:“看善慈的樣子,他體內的血煞之氣十分強悍,估計要想壓製下來,並非容易的事情。”

舞蝶微微點頭,突然問道:“你與善慈是何關係?”

鄂西聞言,看了舞蝶一點,輕歎道:“我是他舅舅,你呢?”

舞蝶愣了一下,回答道:“我來自騰龍穀,與善慈是好朋友。”

半空,善慈這會的情緒出現了一絲變異,似乎因為舞蝶與鄂西的到來,讓他產生了煩躁的心情。

大吼一聲,善慈睜著一雙血紅的雙眼,衝著舞蝶與鄂西發出警惕,整個人就宛如一頭野獸。

鄂西見了十分痛苦,大叫道:“善慈,是我,你快點清醒。”

似乎聽到了鄂西的話,善慈一臉猙獰的道:“是你!我記得,我要殺了你!”

語畢,善慈一閃而至,揮手就是一掌,直射鄂西的胸前。

有些苦澀,鄂西閃身躲避,不願與善慈正麵為敵。

舞蝶靜立一側,仔細觀察著善慈的神態,趁著他一擊落空,心神微分的瞬間,猛然提聚真元,發出一身震耳欲聾的大叫,差一點將整個岩洞震垮。

屆時,善慈心神一震,腦海中出現了一絲空白,扭頭愣愣的看著舞蝶。

凝視著善慈的雙眼,舞蝶飄身靠近,口中低吟道:“善慈,我是舞蝶,你可還記得我們兒時的約定。那時候,你、我、天麟三個人一起說好,長大了還要相見,你難道已經忘記?”

善慈有些茫然,自語道:“舞蝶?天麟?好熟悉的名字,我隱約有點印象,可為什麽我會想不起?”

雙手抱頭,善慈抓扯著頭發,顯得煩躁不寧。

舞蝶心神微驚,迅速拉近與善慈的距離,趁著他迷茫之際,右手悄悄的放在善慈的頭上,掌心發出一股玄陰之力。

刹時,善慈的身體一震,神智猛然驚醒,血紅雙眼怒視著舞蝶,口中厲聲道:“你想偷襲我,我要殺了你。”

右手高舉,善慈周身的血光迅速匯集於右臂,這讓舞蝶大感驚訝,不遠處的鄂西則大感焦急。

危險時刻,鄂西開口讓舞蝶速速躲避。

可舞蝶好不容易抓住善慈心神失守的一瞬間靠近他的身體,若是就此退開,此後估計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以舞蝶對善慈的了解,善慈的修為不弱於天麟,若然正麵交鋒,舞蝶多半還打不過善慈。

如此,要喚醒善慈就隻能施展巧計,這時候自己決不能抽身而退。

想到這些,舞蝶周身光芒大盛,冰玄玉華神訣全力施展,一邊在身外設下防禦,打算硬接善慈一掌,一邊加大輸出的力量,希望借助玄冰之氣讓善慈恢複冷靜。

這一舉動,危險之際,可謂是兵行險招,最終舞蝶能否成功呢?

時間是最好的準則,任何結果都將在它的麵前顯露無疑。

察覺到舞蝶加大了力道,善慈狂怒之際,揮出的一掌再次追加了幾分力道,顯然想一掌斃命。

然而,就在善慈的一掌即將臨近舞蝶的胸口之際,舞蝶額頭上突然光華一閃,一隻光眼瞬間出現,射出一道奇異的光芒,擊中了善慈的天靈蓋。

刹時,善慈身體一顫,揮出的一掌無力落下,周身血光散去,眼神漸漸恢複了正常。

同一時間,舞蝶也是身體一顫,周身玄靈之氣大量湧入善慈的身體之中,迅速驅逐他體內的邪氣。

這一變化突如其來,讓舞蝶、善慈、鄂西都始料不及,誰也想不通其中的緣故,隻能慶幸善慈的好運。

片刻,舞蝶身體一晃,朝地麵倒去。

善慈雙手一懷,摟住了舞蝶虛弱的身體,驚愕道:“舞蝶,你怎麽來了?”

虛弱一笑,舞蝶道:“我知道你有危險,所以來找你。”

說完,舞蝶便昏了過去。

善慈一驚,連忙緊緊地抱著舞蝶的身子,英俊的臉上流露出關切的柔情。

鄂西上前,滿臉喜悅的看著善慈,激動道:“善慈,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善慈看著他,眼神有些奇異,隨即便移開目光,問道:“我剛才是怎麽回事?”

鄂西道:“剛才,是這個小姑娘救醒我,帶著我一路找你。

那時候,你雙眼血紅,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你還差一點一掌殺了她……

後來你就恢複了,其中的原因我也說不清。”

善慈聽完,十分懊悔的道:“我真是該死,差一點就傷到了舞蝶。”

鄂西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舞蝶也隻是脫力,你把她救醒就沒事了。”

善慈聞言,連忙將真元輸入舞蝶的體內,發現她全身空空如也,果然是脫力導致了昏迷。

一會兒,舞蝶慢慢蘇醒,睜眼看到的是一雙關切的目光,這讓她臉色一紅,心中突然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見舞蝶蘇醒,善慈十分高興,急忙問道:“舞蝶,你怎麽樣,沒事吧?”

留意了一下自身的情況,舞蝶輕聲道:“我沒事了,隻是覺得有些累。你呢,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會出現剛才的情形?”

善慈苦笑一聲,將進入這裏的事情大致述說殺了一遍,最後道:“我猜想可能是古怪的石珠含著血煞之氣,趁著我療傷之際侵蝕我全身經脈,導致我神誌不清,陷入了魔道。”

舞蝶問道:“那現在呢?”

善慈道:“你剛才似乎將修煉多年的玄陰之氣全部注入我的體內,這讓我體內的真元陰陽調和,修為所有增進,暫時壓製住了那股血煞之氣。”

舞蝶擔憂道:“如此說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得想辦法驅逐體內的邪氣才行。”

善慈苦澀道:“我脖子上的佛珠據說是佛門至寶,連它都壓製不住這股邪氣,估計就是師傅也無能為力。”

鄂西臉色陰沉,問道:“善慈,你覺得體內的邪氣主要是什麽性質?”

善慈道:“就我了解,那股力量很詭異,表現為嗜血、暴躁、殘酷、怨恨,充滿了血煞之氣,偏向於陽剛一類。”

鄂西聞言不語,沉思了片刻後,語氣嚴肅的道:“善慈,你必須跟我回去。”

善慈搖頭道:“我還不想回去。”

鄂西態度堅決的道:“不行,你非得跟我回去!”

舞蝶不解,問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