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靜氣,善慈開始分析這套功法,發現八幅圖案的順序與之前自己所見的略有不同,無怪自己此前忽略了。

而今從頭細看,那八個圖案就像八個活生生的人一樣,在他的腦海中自動運行,演練這套神奇的功法。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

當善慈基本掌握了這套功法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字跡,化為一種他可以理解的修煉之法,竟然與石室之中那不知名的功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刹時,善慈臉上泛起了驚愕表情。

他怎麽也想不到,十年前自己與天麟誤闖龍魄之內的奇異空間,在那氣牆之上看到的那些奇異文字,會在今天突然轉化為一套神奇法訣,融入自己的腦海裏。

記得十年前,善慈離開騰龍穀後,正努力想要回憶起那些文字,可結果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

而今,那些文字卻在這樣的環境下,自發的轉化為一套法訣,銘刻在善慈的心底。

就善慈目前所了解,當年他所看到的那段文字,如今自行破譯成了一門法訣,名為“混沌無極”。

而石室之中的八幅圖案所記載的功法確切來說是一套劍訣,名為“無極八式”,與混沌無極法訣相輔相成,完美無暇。

至於當年天麟所見,那些文字記載的是什麽內容,這一點善慈也無法得知。

當然,那屬於天麟,需要他去破解。

隻是善慈提前了一步,走在了天麟前麵而已。

收起喜悅,善慈意念一動,手中神劍現形,施展出無極八式,結果剛剛到第二招,善慈的身體便猛然一顫,整個人吐血倒地。

原來,這套無極八式威力驚人,以善慈目前的修為,也僅僅隻能施展第一式。

結果善慈不懂這些,欲強行施展第二式,導致身體遭到無極八式的反噬,當場重傷不起。

由此可知,善慈雖然記住了無極八式的變化,可從未修煉過混沌無極法訣,以至於修為不濟,根本無法禦駕這威力驚世的無極劍訣。

明白了這個道理,善慈不免苦澀,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坐起身子,開始盤坐調息。

由於這次善慈傷得不輕,要想盡早痊愈,他就必須調動周身之力,專心一誌的療傷。

這一來,時間不是問題。

關鍵的是,他在療傷的過程中,將不可避免的觸動到丹田之中的石珠之力。

這一點,善慈心中有底,可他卻別無選擇。

於是,善慈暫時忘記了一切,一心一意的運功療傷,周身泛起了淡淡的血芒。

每當血芒強盛到一定程度,善慈脖子上的佛珠就會發出金光,將那股血芒壓下。

而血芒也不示弱,總是很快又恢複原樣,與佛珠對抗。

如此,善慈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了一段時光,等他睜開雙眼時,身上的內傷已然痊愈,可他的雙眼卻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澈,而是血紅陰森,充滿了殘暴之情。

這一刻,善慈被血煞之氣所侵蝕,整個人魔性大發,口中厲聲咆哮,身上紅光閃耀,完全就是一副邪魔的模樣。

感受到善慈的變化,他脖子上的佛珠發出強盛的佛光,試圖壓下善慈腦海中的殘暴邪念,可惜一切似乎太遲了。

之前,善慈在療傷之際,他體內的石珠之力蔓延至周身經脈,雖然脖子處有佛珠護駕,一直不曾侵入善慈的大腦,可周身的血煞之氣依舊吞噬了善慈的本性,讓他步入了魔道。

這樣,善慈性情大變,雙手揮舞間發出強大的力量,一舉將石室毀滅了。

而後,善慈在岩洞中橫衝直撞,整個人有些精神失常,時不時的抓扯自己的頭發,神情顯得很痛苦。

顯然,初次入魔的善慈,還無法適應這種情況,他潛意識裏,還有著極強的排斥感,試圖壓下那股血煞之氣。

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唯有依賴脖子上的佛珠,保住他的神智有一線清醒。

隻是僅憑一串佛珠,善慈能維持多久?

他最終是墜入魔道,還是能戰勝那股邪惡呢?

站在第三段隧道前,舞蝶焦急的來回走動,臉上神情不安。

她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可由於眼前的景象太過詭異,光憑猜測根本無法確定真實的情況,以至於她想了許久,也不曾想到什麽可行的辦法。

然而時不我與,善慈在裏麵生死不明,舞蝶雖然想不出對策,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有此考慮,舞蝶狠了狠心,當即顧不了許多,整個人豁出去了。

刹時,隻見舞蝶周身光芒泛起,在做好了防禦準備之後,她選擇了快速穿過,整個人淩空旋轉,化為了一股旋風,朝著隧道的盡頭射去。

如此舉動,雖是無奈之舉,卻也顯示出了舞蝶的聰明才智。

隻是讓舞蝶意外的是,這一段隧道不同前麵兩處,它設下的禁止並無具備攻擊性,但卻含著無窮玄機。

當舞蝶的身體觸碰到那些花草之際,她的身體依舊保持著前進,可思緒卻進入了許多不同的空間,感受到了許多不同的環境,見到了許多不同的情形。

這其中,舞蝶有時候是獨自一個人置身於未知的空間,有時候是她與善慈在一起,有時候善慈會變成天麟,也有他們三個人一起共處的場景。

這些怪事,舞蝶走馬觀花的經曆了一次,記不住具體有多少空間與多少片段,但其中的一些畫麵卻深深的印在了舞蝶的腦海裏。

當舞蝶穿過那段隧道,整個人恢複了清醒。

那一刻,她忍不住回頭,凝視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花草,口中輕吟道:“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這就是我一生的縮寫?”

呆立了一會兒,舞蝶猛然驚醒,想起善慈還在等待自己,立馬便朝前跑去。

很快,舞蝶來到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發現這裏景色很美,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找尋善慈的蹤跡。

不一會兒,舞蝶穿過一處石壁,來到那立有“斷絕塵緣”石碑的斷崖前,頓時停下了身。

仔細觀察了一陣,舞蝶呼喚道:“善慈,你在哪裏?”

四壁回音,久久不停,可惜卻沒有任何回應。

舞蝶有些失意,看了看斷崖對麵,毫不遲疑的便飛了過去。

三丈距離,眨眼而至。

可舞蝶卻遇上了麻煩,身體在接近對麵崖壁時,突然撞上一層無形的結界,整個人被彈開數尺,朝著那深淵落去。

輕呼一聲,舞蝶淩空反轉,眨眼就回到之前的高度,朝著前方繼續衝去。

這一次,舞蝶留了一個心眼,在臨近之際一掌揮出,掌心發出一束璀璨的光芒,瞬間撞上一層結界,稍稍停頓了片刻,將擊碎了那層結界,身體順利的進入了岩洞之內。

站穩身體,舞蝶展開靈識,先探測了一下四周,發現並無異常,這才繼續前行。

很快,舞蝶來到那血池旁,發現了不遠處的鄂西,連忙上前查看,結果發現鄂西昏迷不醒。

舞蝶輸入了一股清涼之氣進入鄂西體內,不一會兒鄂西便蘇醒。

屆時,舞蝶頗為驚喜,追問道:“你可看見善慈了?”

鄂西一愣,疑惑道:“善慈?這是哪裏?”

舞蝶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知道善慈進入了這裏麵,我正在找他。”

鄂西翻身而起,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在見到那血池時,口中頓時驚呼一聲,叫道:“不好,善慈有危險。”

舞蝶聞言一驚,追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

鄂西焦急道:“這是惡魔穀,這裏的人抓住我就是為了引誘善慈上當。之前,我被鎖在那血池之中的小島上,現在我卻在這,那一定是善慈來過,他把我救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