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漁翁得利!

“沈炎,聽旨!”

“臣,在!”沈炎忽聽皇上叫自己,忙出班接旨。

“江南鹽梟之案與走私官鹽之事兩案合並,朕交於你去偵辦,查封鄒府,案情未明朗之前,鄒府不論奴才主子任何人不得與外界聯係,嚴防串供,酌誠王調西山建衛營助你查案,給朕一查到底,不論查到誰,一律嚴罰不怠!”

天顯帝龍顏大怒,他要趁這個機會鏟除一批兩黨『奸』佞,本來協助查案的人員,應該從皇家的羽林軍中調,但羽林軍有寧王指揮,所以天顯帝讓李信調西山建衛營他旗下的人馬來協助辦案,一來是防止竄供之愈,二來也是給朝臣們一種震懾,讓那些遊走在尹周兩黨之間的朝臣們知道,隻有投靠誠王才是最好的出路。

沈炎是監督官員的禦史,這事本就歸他管,還有一個要點,就是天顯帝不想讓沈炎與尹周兩家成為對立麵,要讓沈炎被尹周兩家當成眼中盯肉中刺,這樣他才能完全忠從於自己,另一方麵他派李信協助沈炎,就是要讓那些搖擺在尹周兩黨間的官員們,看到清形勢,投靠誠王才是正路,沈炎是誠王的忠實支持者,防止那些搖擺不定的朝臣投靠沈炎壯大他了勢力,又成了養虎為患局麵。

“兒臣/臣,尊旨!”李信和沈炎領旨下殿去了。

軒轅國的鹽務多年在尹丞相手中把持,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時,就罷黜鹽務司鄒義,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給尹丞相留,打了尹丞一個相措手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鹽務大權被皇上收回,氣的肝痛。

周太尉更是氣的氣血逆流,自己想出這麽好的隱蔽手法,好幾年都沒事,怎麽就壞在了劉奇手中呢?張歸遠這個混蛋怎麽就連個信都不給老夫送,就這麽著把事情給弄砸啦?還給鬧到朝當上來,這下三兒的鹽運使怕是保不住嘍!氣死我也!

大臣更是疑『惑』重重,周太尉的三兒子是江淮鹽運使,按理來說應該是周太尉是幕後指使才對,可是祝大人卻在奏章裏提到了周大人也是剿匪的功臣,難道是尹丞相?可是那左都尉大將軍可是尹丞相的人啊!怎麽會去查這批鹽呢?太多的疑雲讓大家看不清風向,這趟水到底有多深,誰也不敢斷言。

散朝回到太極殿,天顯帝高興的哈哈大笑,心情好的讓太監宮女們麵麵相唬,猜不出皇帝爺今又是哪兒得了喜氣,怎麽就高興成這個樣兒?

隻有劉公公明白,天顯帝是在為誠王漸漸展『露』出的王者之風而高興,今日誠王爺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計用的實在是太好了,把尹周兩黨的茅盾推向白熱化,並且順利的讓鹽務司的大權回到皇上手中,這怎麽能不讓皇上高興呢!皇上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開懷大笑過了呀?

鹽務司這塊肥差,多年把持在尹丞相手中,後來又為了讓周太尉牽製尹丞相,皇帝忍痛又把江淮鹽運使的美差給了周太尉的三兒子,今次查處證據確鑿,鹽務大權一並收回,斷了尹丞相和周太尉的主要財路來源,可以說是切掉了他們的一條臂膀。

而這樣高興的事,天顯帝隻能偷偷從暗道進入早已廢棄的雪凝宮,站在李信母親的畫像前,默默的注視著她,“雪兒,你都看到了吧?我們的兒子長大了,他已經有了不可抵擋的王者之風,是時候承擔起天下大任了,你在天上要保佑他啊!”

天顯帝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畫中的雪凝皇後,生怕手重了,把畫中人給碰壞了似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光幽幽。

“雪兒,你再等朕幾年,朕把後事安排妥當就去陪你,這麽多年你寂寞了吧?雪兒,我的好雪兒!”

捧起畫麵,輕輕的將畫中人貼在自己的臉上,柔柔的在臉上蹭著,吸取著畫中人的味道,一顆悔恨的淚從眼角劃落。

其實李信回京之時就被好了人馬暗中跟進,奉旨出宮後,將令牌交給了鄭雩,到城外調人馬隨沈炎一起前往鄒義家查封。

由於事出突然,鄒府上下沒得到一點消息,官兵突然衝進府內,全府上下頓時驚慌失措,孩子哭,女人叫,主子奴才哭天喊地『亂』作一團。

李信下令,所有的人全部押到後院看管,男女分開,主子奴才也分開關押,以防毀證滅口,這才開始查封財產。

抄出很多與江南地方官員的來往書信,對於偵辦鹽梟之案非常重要。

沈炎第一次跟李信共事,這位冷麵王真是不愧冷麵二字,整個抄家過程中沉默冷俊,黑眸幽深,寒光直『射』,令他這個當了多年的刑部廷尉都不寒而栗。

李信對沈炎還算客氣,但卻不套近呼,冷若冰霜的臉一沉,沈炎也不好近前跟他說話,這對名意上的翁婿,就這樣在沉默中渡過了一次合作,但彼此之間心裏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一個感覺到女婿有王者之霸氣,一個暗讚是個一心為公的國之忠臣。

抄家之事一直忙到傍晚,才算告一段落,為了防止有人殺人滅證,李信調青龍帶人守候暗中,明裏又把把守鄒府之責交給了建衛營的陳將軍,他是自己的心腹愛將。

等李信回到王府,已經是二更天了,王府的一幹人等出府迎接,獨獨沒看到李信最想見的人,一雙急切的眸子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妾身/奴才/奴婢們恭迎王爺回府!王爺吉祥!”

“嗯!”李信淡淡的嗯了聲,直接往紫華閣去了,因為墨先生早就候在那裏了,鄭總管回稟說有要事相商。

“恭喜少主,此次坐山觀虎鬥之計大獲全勝啊!哈哈哈!”墨先生見李信進來,大笑著迎上前來恭喜他。

“全仗恩師妙計,本王才能得以全勝,恩師才是料事如神哪!”李信也笑著恭敬道。

“哈哈哈,如今,丞相和太尉應該是如坐針氈了吧!”鄭總管將茶水從丫環手中接過,吩咐她們都退下,後笑著說道。

“嗯,這次尹周兩家吃了暗虧,定要氣瘋了,一定會報複的。雖然此計我們運用的極隱秘,但皇上今日卻讓本王協助沈禦史查抄鄒府,那兩『奸』賊定會有懷疑的,吩咐下去,各堂小心行事,現在還不是跟他們翻臉的時候。不能讓他們抓住把柄。”

李信淡淡的一笑,隨後吩咐鄭總管去傳令,他早已經想到,以義王的精明,寧王的『奸』詐,應該已經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了,何況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英王,定會借機挑撥的。倒不是他怕什麽,而是現在不是正麵對抗的時候,他的布置還缺少很多的證據,不能讓他們現在把矛頭全指向自己。

“屬下這就去布置!”鄭總管得令退了出去。

“恩師,您有事?”李信回頭問墨先生。

“是那丫頭的事!”墨先生看了一眼李信後,臉『色』嚴肅的說道。

“彩靜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沒看到她?”一直隱忍著沒問起彩靜,聽到墨先生說這話,李信騰就站了起來,厲聲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