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老鴇『逼』債

由於義王在新婚之夜的表現太過分,蘭馨委曲的到尹貴妃麵前訴苦,尹貴妃自然猜出兒子為何如此,背地裏狠狠教訓了義王一頓,義王也覺得自己太委曲表妹了,便低聲下氣的賠不是,又把自己的龍佩送她,蘭馨這才消氣,晚上回來兩人歡歡喜喜的合了房,而義王一心想得到彩靜的想法不但沒有打消,反而更加堅定,隻是不讓蘭馨看出來罷了。

而李信上朝帶回來的消息也證實了彩靜所說的話,尹家的兩族親還有三個黨羽,稱病告假不能上朝了。

今日是李信盤營的日子,他前腳走彩靜後腳就帶著筠兒出門了,因為她的娛樂城計劃已經得到李信的首肯,總掌櫃派人來請她,說是已經把軒轅國最有實力的建築工匠請來了,商量看著開工呢。

彩靜要建的有娛樂城是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她的計劃寫的非常詳細,火鍋城什麽樣,洗浴中心什麽樣,娛樂城什麽,還有她要求的新式大戲院什麽樣,,那個能工巧匠果然是軒轅國第一能人,就在彩靜一一講述之時,他就能畫出大概的草圖來,彩靜簡直崇拜到不行,那位巧匠對她也是佩服之至,從來沒有見過有如此的奇思妙想,巧匠保證半個月圖紙就能出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焦家的院子買下來,還有勒家。

幾人正說的起勁呢,外麵一陣大『亂』,吵吵鬧鬧,哭喊震天,掌櫃的搖了搖頭,彩靜不解的問:

“怎麽回事?”

“唉,是勒家那個敗家子,一定又是欠了債,這勒家娘子可真是命苦啊!”掌櫃的歎了一聲說道。

“噢,走,我們去看看!”彩靜早就想認識一下這位勒家娘子了。

勒家店鋪裏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彩靜他們擠進人群裏,隻見一個妖裏妖氣女人,說話時牽動著臉上抹的那一層厚厚的粉,用力過大那粉都給抖下來了,站在她對麵的是一位長的非常漂亮的少『婦』,看上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滿臉的淒苦,淚水無助的從那俏臉上滑落,懷中抱著兩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她身邊還有兩個女子,哭天抹淚坐在地,忽然,店內一陣吵鬧,說是老太太氣的暈過去了,那少『婦』忙不迭的跑了進去,淒慘的哭聲再次傳來。

彩靜一眼就認出憐香院的老鴇子,彩靜心裏的火就起來了,上次玉卿的事就被她坑了二十萬兩銀子,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再得逞。

問了旁邊的人才知道,這勒家的敗家子,在憐香院一住就是大半年,吃喝嫖欠了人家一萬兩銀子不算,還欠下了憐香院賭坊十萬兩的賭債,這個敗家子說要把家裏店鋪的契約拿給人家抵債,今天這老鴇就是來收債的,她早就看上這塊地皮了,想在金市這邊開個賭坊的,這個敗家子沒錢還要去嫖,正好掉下她的陷阱裏。

勒家本來生意還行,可是這幾年讓這個敗家子揮霍的已經成了空殼子,這十幾萬銀子半個月利滾利下來,竟然變成了五十多萬,番了幾倍還多,就算把勒家店鋪和庫存的貨物加起來,也不夠還債的,勒家這老老少少的要就被趕到大街上去了。

“我說,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意的事,勒家大娘子,你可快著點,再遲了,可就別怪老身我翻臉啊!”

老鴇子咄咄『逼』人,屋內哭聲一片,彩靜擠到屋內查看老太太的病情,還好,是怒火攻心無大礙的,彩靜用氣給老太太推宮過血,老太太這才慢慢地轉醒。

“謝謝這位先生了!唉,家門不幸,讓先生見笑了。”勒家大娘躬謝禮,雖然臉『色』難看,但她的眼神並無一絲的慌『亂』,這個時候還能禮數周到,彩靜暗自佩服,淺笑著說道:

“勒大嫂不必多禮,我們是鄰居嘛!遠親不如近鄰,能幫的自然要幫的。”

“可這事誰也無法幫的了啊!”勒家大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淚如雨下,她不想在外人麵前掉淚,實在是心苦的無處訴說,有人這樣幫她,她的心裏自然有了一絲的溫暖,女強人也有軟弱的時候啊!

“大嫂,你先不要難過,可以給我看看借據嗎?”彩靜決定救勒家,自然要先把這個該死的老鴇給了結了才行,這次她要讓她把上次坑自己的銀子都吐出來。

彩靜到現在都沒拆開李信過年時給她的紅包,先開始是忘了,後來筠兒就把紅包給收起來了,李信自然是她不問也不會說的了。

勒家大娘疑『惑』的把桌上的一疊借據拿給了彩靜。

“老鴇子,還認得我嗎?”彩靜看完借據就來到了外麵,衝著老鴇一笑問道。

“你!你。你不是冷先生嗎?哎喲。冷先生真是越來越精神了,好久不見您的金麵了,今兒個怎麽就給碰上了呢!老身給您請安了!”

那老鴇一看到彩靜就給嚇了一跳,心裏直叫不好,這個爺爺怎麽在這裏啊,上次被他害的損失了幾十萬兩銀子,今兒個這事隻怕又要讓他給攪黃嘍,趕緊上前給彩靜行禮,伸手要『摸』彩靜的肩膀,被彩靜一瞪眼嚇的趕緊收回去,可那話是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怎麽,又找到害人的機會了?”彩靜冷聲問道。

“哎喲!看先生說哪的話來,咱們做的也是正當生意啊,這勒家少爺在我們那裏吃住可都是上等的,賭債也都是咱們給他還上的,要不然,他這會早就死在賭坊裏了,這做人做事啊,都得留條後路,這不,老身我也是實在『逼』的沒辦法才來收債的,憐香院上百號人都要吃飯呢不是,老身隻要本金不加利息,這都是老身真金白銀拿出去的,少一個大子也不成,我憐香院也不是好惹的,欠債還錢是理所應當的事,冷先生該不會又要管閑事吧?”

老鴇子不愧是見過世麵的人,她知道這個冷先生是個惹不起的主,所以趕緊的把自己有後台也報出來,你想管就拿錢來,最不行她也能得到銀子啊。

“嗬嗬,欠債還錢當然是理所應當的事,可也要看這債是怎麽欠下的,如果是有人故意投圈套坑人的話,那這錢就不能還。”

彩靜早就聽到旁邊的人議論了,說這是老鴇故意害勒家的,想占勒家的產業呢。

“冷先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您這麽說可就是冤枉老身了,這勒家少爺要來咱們憐香院,我能把人家攆出去嗎?”

老鴇暗中叫人去找靠山,自己也張硬起來。

“哼嗯,笑話,你憐香院難道是慈善堂,沒錢也可以進去吃喝嫖賭嗎?如果不是你事先看中了勒家的產業,又怎麽會賒債給一個敗家子,這半個京城裏,誰不知道勒家少爺不掌錢,你怎麽就這麽心慈麵善呢?當初玉卿可是你院裏的頭牌姑娘,你不照樣為了銀子『逼』為娼嗎?怎麽,勒家少爺麵子大?還是你心裏本身就有鬼啊?”

彩靜一步步『逼』的老鴇往後退,總掌櫃和掌櫃的看著彩靜要趟這個混水,早已經暗中準備了,並派人回王府送信,他們知道憐香院是尹家撐腰的,怕彩靜出事,做好提前防範。

“就是,這個黑了心的老鴇子,害人不淺,勒家大娘為了這個家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支撐了下來,這個老娼『婦』竟然想吞沒人家的產業,就不怕電打雷劈嘛?”

路人們都抱不平,紛紛的指著老鴇子罵起來。

“哎唷!嗑瓜子嗑出這麽多臭蟲來呀,關你們他娘的屁事啊,老娘我就是想給他賒,你管的著嘛,賒了帳就要還,用不著你們這群多舌爛嘴的生事,我說勒家大娘,你還是乖乖的帶著家眷離開,老身我也是個心腸慈悲的人,允許你們收拾各人的東西,如果再不走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來人給我把店封嘍!”老鴇子耍起橫的了,一聲大喊那些龜奴們就衝進了店鋪要攆人封鋪。

“慢著!嗬嗬,青天白日的你就敢搶啊!你信不信現在就有人要了你的命啊?打死你還要讓官家沒收你的憐香院。”彩靜一揮手早就夥計衝進去製住了那些龜奴,老鴇子一看事情要壞,便撒起潑來了,往地下一坐雙腿『亂』蹬,手拍的地“叭叭”作響,哭喊起來:

“沒天理啊!欠債不還,還打人啊!老天爺呀,我活不成了,過路的諸位大爺們,你們給評評這個理呀?好心沒好報,遇到強盜搶啊!”哭的是鼻涕一把是淚一把的,眾人看的直笑。

“哼嗯,你不必在這裏撒潑,想要錢就好好說話,不想要錢我們就進行衙門,打官司,看看你能佔多大便宜。”

“好啊,老身我知道冷先生有銀子,那就就來吧!五十四萬八千銀,少一個子兒老娘也不幹!”

老鴇子突然改變了主意,因為她派去找靠山的人回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她的臉『色』就變了,這微小的細節當然沒逃過彩靜和勒大娘的眼睛,勒大娘的眼裏閃出一絲希望之光,彩靜淡淡的笑了,因為總掌櫃已經告訴她靠山的事解決了。

“那好吧,我們就先算算清楚是多少帳,銀子大爺我有的事,想拿你也得說出個道道來,勒大嫂,我來念你來算,看看有共欠多少銀子。”彩靜不溫不火的看著老鴇說道。

“是,冷先生!”勒家大娘感激的看著彩靜應道,回櫃台上拿來算盤,上下叭叭一劃啦,店小夥一一念來,勒家大娘飛快的撥動著算珠,彩靜滿眼的欣賞之『色』,眾人也都為這位苦命的女子歎息,這麽有本事卻嫁了如此不堪的男人,可惜了!

“總共是十一萬零二百八十兩!”眨眼的功夫就算出來了。

“按銀號的利息借代的利息算下來是多少?”彩靜淡淡的一笑對勒家大娘說道。

“冷先生半個月的利息總共是十一萬二千八百四十一兩。”勒家大娘常年跟銀號有業務來往,算利息的事張口就來。

“這樣吧,也別十一萬二千了,我給你個總數,十一萬三千兩。掌櫃的,把銀票給她!”彩靜拍了拍手大方的說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身見過吃生米的,可老身我是吃生肉的,走,我們去見官,欠債還錢官府他也要講理的,來人,帶著勒家大娘去見官!”老鴇子做夢也沒想到彩靜會這麽算帳的,她心想靠山不方便來這裏,那麽告到衙門去他總會管吧!

“見官,你是不是在想著你的靠山啊?他連這裏也不敢來,還會到衙門去幫你出頭啊?”彩靜笑著說道。

一旁的總掌櫃凝神提氣,用千裏傳音對老鴇說道:

“不想死就拿了錢滾,不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你以為尹佐史他還敢給你撐腰啊!”

老鴇子臉『色』一變再變,腿抖的站也站不住,這個聲音上次她就聽過,人家警告過她再犯在人家手裏絕不輕饒她的,她定了定神,裝腔作勢的說道:

“就算官老爺不判我全賠,這十一萬五千也太少了些吧!”

“不要拉倒,沒功夫跟你磨嘰!”彩靜一把手回銀票,轉身就要走,老鴇上前一把搶過銀票,罵罵咧咧的就跑了,也不是跑了,是被龜奴給拖著跑了。她怕遲一步,自己就會被那個聲音給殺了。

大家不知是怎麽回事,都在嘀咕著,這時響起一個讓勒家大娘恨的連聽都不想聽到的聲音。

“哼嗯,我就知道這老婊子一個子也拿不到,這位,冷先生,你如果想要這店鋪就折個價賣給你吧!除了剛才那債還能剩多少,算算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