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被跟蹤了!

彩靜匆匆忙忙進了臨湖小築,根本沒想到有人跟蹤自己,自然把鄭雩引到了小築這裏。

鄭雩看這裏環境優雅,豪華舒適,應該是花魁住的地方,心裏納悶兒,主子要我跟這個男子做什麽?

鄭雩沒見過冷恩澤,上次去沒見著人,隻買回了他的《雨竹圖》,所以現在冷恩澤站在他麵前他也不認識。

看四周有打手護著,一時找不到機會靠近,隻好等天大黑了再去了。

小築裏,彩靜正在給玉卿施針,她要玉卿撐住最後一口氣,離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就算死也到個幹淨的地方,才不辱沒了她這一身才氣和清白。

針灸過後,又給玉卿吃了外婆給了續命丸,讓她精神好一些,幾天沒吃東西了,彩靜吼來龜奴去給她準備燕窩粥,老鴇也怕把這個冷爺惹急了那二十萬銀子泡湯了,她要什麽就給準備什麽,就是不準玉卿和絮兒出臨湖小築。

彩靜想了想晚上要怎麽過這一關。

“先生,您不要再費心了,就讓我去吧!最後一場,玉卿也要回敬那些真心對待玉卿的人,我不會有事的。”

吃了續命丸又有了彩靜輸的真氣護著心脈的玉卿,說話已經不在喘息未定了,她已經對冷先生感激涕零了,怎麽能讓他一個大男子替自己上台呢。

“絮兒,來,給先生跪下,先生,玉卿姐妹倆蒙您不嫌,贖身救命之恩,玉卿隻能來生再報了,隻是小妹絮兒年歲太小,如今我這個做姐的也要離她而去了,呃嗯,先生,玉卿求您了,您就收了絮兒吧!讓她有個安身立命之處,玉卿知道先生慈悲善良,隻要給她一口飽飯吃,不要讓她凍著就行,絮兒她會做很多事,模樣也還能說的過去,就讓她伺候先生吧,這樣,玉卿走的也安心了。絮兒,給先生磕頭,求先生收下你。”

原來玉卿早已經知道自己要死了,而且今晚自己尤其不舒服,她要趁現在還清醒,把妹妹托付好了,才能走的安心,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冷先生收她做妾,冷先生心底善良這是她早就知道的,看在她們姐妹倆這悲慘的命運,會憐憫妹妹好好照顧她的。

“公子,絮兒什麽都會幹的,絮兒願意一輩子給您當丫頭,您救救姐姐,別讓她離開我呀!”

絮兒已經感覺到了姐姐在安頓後事,抱著彩靜的腿哭求她救姐姐,在絮兒的心裏彩靜就是救命的菩薩。

“快起來,玉卿,你這是幹什麽呀?絮兒,乖,起來,要不你姐姐該受不了了。起來說話,玉卿,我有話要告訴你,快起來。”

彩靜費勁的將玉卿抱上了床,聽了剛才玉卿的話,她的心就跟誰給揪了一把那麽痛,這是什麽世道啊?大人犯罪關小孩子什麽事,竟然要落到這步田地。

“先生,您是嫌棄她嗎?先生,絮兒她還小,什麽都不懂的,我沒讓她沾染那些壞習慣的,您就。”

玉卿見彩靜沒答應,一把抱住他的雙手,也不顧男女之嫌哀求著。

“唉,玉卿,你想到哪去了,我怎麽會嫌棄你們呢?我是真的有話要對你說,好了,你躺下聽我說。”

彩靜好容易安玉卿睡下,拉過絮兒站在床前慢慢的道出實情來:

“玉卿,我不能答應你收絮兒做妾的。”這話一出玉卿和絮兒雙雙臉無人『色』,隻當彩靜看不起她們。

“哎,你可別胡思『亂』想啊,那是因為我也是女的,玉卿,我向你保證,我會把絮兒當成我的親妹妹一樣的來照顧,你放心的休養,好吧?”

彩靜說罷隻看到玉卿姐妹倆眼睛瞪著一動不動,嘴也張著不知道閉上,就跟定住了沒什麽兩樣,她好笑的點了點她們倆的額頭說道:

“嗬嗬,不信啊?不信你待會看。”

彩靜看看天『色』差不多,便站了起來坐到玉卿的梳妝台前,拿出自己的寶貝們,開始恢複女兒裝了。

玉卿和絮兒一副看鬼的樣子,就那麽呆呆的看著彩靜坐在那裏變戲法。

『藥』水泡過的麵具輕輕的一揭就下來了,一張美如天仙的臉出現在玉卿姐妹倆的眼前。

“哦!天哪。你。你。你。”玉卿指著彩靜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姐妹倆是同時驚呼起來,又捂住了嘴巴,因為彩靜要她們噤聲,指了指外麵,怕人聽到,倆人跟木偶似的點點頭,捂著嘴傻傻的看著彩靜。

“玉卿,其實我早想告訴你的,但你這裏人雜我不好說話,我家也沒也有親人,一個人在外隻好裝扮成男子方便一些,我還要掙錢養活我自己,所以才改了名字去錦繡坊做事的,請你原諒我現在才告訴你實情。”

彩靜邊弄著新的麵具,邊對玉卿姐妹們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那姐妹倆隻知道點頭搖頭,其它的一概不會了,因為彩靜已經又有一張新的麵孔了,一張與玉卿有著七八分相似的親麵孔,這讓玉卿和絮兒驚的都要叫出聲來了。

而這一變化也讓剛靠近臨湖小築的鄭雩看到了,他沒有看到彩靜的真臉,卻聽到了彩靜提到了錦繡坊,也看到了她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由此,鄭雩斷定此人就是主子要自己監視繡坊的那個可疑的賬房先生,冷恩澤!

為什麽鄭雩那麽肯定他是冷恩澤呢?繡坊的幾個夥計還有掌櫃工頭,他都見過了,隻有這個新進來的冷恩澤自己沒見過,聽他說在錦繡坊做工,那就一定是了他了。

隨後,他看到冷恩澤進了裏間,一會兒出來竟然變成了一個女子,驚的他也差點叫出聲來,再聽到他的說話聲音,鄭雩的腦子裏冒出兩個字來,女鬼!…

難怪主子要自己跟蹤他呢!隻是那眼神怎麽會那麽像。

鄭雩的思緒跑一邊去了。

彩靜換好裝後,輕輕的轉了一圈,舒服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

“哎呀,還是女兒裝舒適,怎麽樣,這樣出場應該沒問題了吧?”

她笑盈盈的看著玉卿問道。

“先生。噢,不。不不不。小姐…也不是。”玉卿都不知道該叫她什麽了。

“嗬嗬,你就叫我姐姐吧,我比你們都大,來,我們快準備吧,一會上場要誤事了,絮兒,你今晚跟我一起上台,我們姐妹倆讓那些不開眼的土包子,把眼睛都瞪的掉下來好不好?”

彩靜拉著絮兒的手笑著說道。

“冷姐姐,玉卿謝謝您啦,這下我就放心了,謝謝了!”

玉卿在**連連磕頭,這下她更放心了,有個這麽好的姐姐來照顧絮兒,她還有什麽牽掛啊!

“快別這麽說,噢,對了,我聽那老鴇說絮兒雙手會寫梅花篆字,是真的嗎?”

彩靜想到老鴇說的話問道。

“是,姐姐,我會寫。”

絮兒甜甜的叫了聲姐姐。

“好,一會我唱歌,你就在掛起來的錦絹上寫梅花篆,這首詞叫葬花『吟』!”

彩靜想到了葬花『吟』,是因為玉卿即將離開人世,正應對了詞中的那句,“儂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泥陷渠溝”。

看著絮兒寫下的詞,玉卿的雙眼早已經水珠兒溢滿,這詞就像自己一生的寫照,爹爹遭受陷愛全家被斬,留下她們姐妹們被送放宮中在浣衣局做奴婢,那整天的冷嘲熱諷,寒言刺語,不知忍受了多少,本以為就在宮中為奴一輩子,可是沒想到那『奸』賊卻把自己和妹妹劃入官『妓』之列,賣到這憐香院來,四年來風刀寒劍『逼』的自己喘不過氣來,沒想到臨死之前能遇到這麽一位好心人,真是上天有眼啊,讓妹妹有個平靜的人生就是她此生最後一點心願了。

今晚這一舞自己要用生命去舞,也要感謝那些同情自己幫過自己的朋友們,四年了花魁生活裏,她結識了不少的真心情的人,他們沒有力量幫她贖身,但也三不五時的來幫她捧她的場,今天自己是要還人情的時候了,冷恩公的大恩自己隻能下輩子來還了。

躲在暗處的鄭雩,看到了兩樣差不多長相的女子,他不明白她們要幹什麽?就一直等到老鴇來叫人,那個自己跟蹤的人帶著小女孩跟著老鴇走了,而另一個卻留在屋內,心裏暗驚:李代桃僵。

這老鴇的膽子也夠大的,也不怕砸了招牌。

見她們走遠了,便飛身離去,直接往憐香樓走去。

他剛走,玉卿打扮了一番也朝憐香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