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那讓人完全無法相信的一天之後。韋伯終於相信了現在這種狀況的意義。

早上起床之後,韋伯告訴老夫婦自己今天要晚點回來,接著連早飯也沒吃便匆忙地向新都趕去。

雖然還沒到上班的擁擠時間,但也許是來往於冬木與鄰町的人太多的緣故,通往車站的公交車似乎已經滿員了。

韋伯一邊很不習慣地被人潮擁擠著,一邊感受著周圍人聲的喧嘩。今天他不知道為何突然心血**,一向不喜歡外出的他拉著rider不由分說的開始了野營的進行時。

為了做好一切準備,韋伯決定從早上便開始進行購物。首先要去百貨商店的戶外用品賣場,購買能夠在冬天的山野之中使用的睡袋和保溫墊。買這些東西雖然也需要花費不少,但是跟rider購買的遊戲機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真正讓人鬱悶的是藥房賣的營養劑和暖爐的價格,簡直就是便宜到要死。要是想通過魔術製造出和這些具有同樣效果的藥品和道具的話,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花費相差幾十倍。雖然買了這東西感覺有損作為一位魔術師的名譽,但是氣昏了頭的韋伯還是買了超出實際需要數量的東西。

韋伯對於自己生於現在的這個時代深深地感覺到鬱悶,真是生不逢時啊,要是自己生長在一個對魔術充滿敬佩和恐懼的時代該多好啊。為什麽自己要生在這樣一個暖爐隻要四百日元的不知生活艱辛的年代呢?

總之買完這些必需品之後.韋伯便乘坐巴士向深山町返回,在瑪凱基家往前再多坐過兩站的便利店中買來鰻魚丸子便當,然後用微波爐稍微加熱。為了能夠趁熱吃上這頓飯,接下來就需要快點趕到目的地了。

很快.韋伯已經穿過了住宅區,走到一片準備開發為綠地公園的雜木林中。穿過還沒有開辟出道路的小密林,韋伯一直向最深處走去。雖然這裏白天和夜晚的景象截然不問,但是對韋伯來說,依然非常輕車熟路地向裏麵前進著。

終於抵達目的地,確認周圍都萬無一失之後,韋伯安心地歎了一口氣。將保溫墊鋪在灑滿落葉的地麵上之後,韋伯坐在上麵拿出剛在便利店購買的便當吃了起來。微波爐加熱的便當已經涼了,味道也變得不那麽美味,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攝入維持生命所需的能量。

“唔唔…這東西可真難吃呢!”

能夠引起rider注意的此時恐怕唯有食物,見到韋伯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他毫不客氣的將便當盒裏的食物倒進自己的口中。

“本來就是,恐怕這就是日本飲食之中最難吃的了。”

聽到韋伯這樣的回答,rider似乎很可惜地歎了口氣,接著以一副不爭氣的語氣說道。

“小子,還記得你剛才在新都的時候路過的一個叫煎餅鍾馗的店嗎?那裏的新式煎餅真是一絕啊,可惜你沒買……”

“要你管!”

現在的韋伯卻顯得非常從容,他大口地吃著鰻魚便當,身為見習魔術師的少年繼續開口說道。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吧?這是召喚你的地方啊。雖然沒有雛鳥戀巢的那種情感,然而能夠重回這初始之地,感覺起來真是很奇妙呢。尤其是…我們並不確定未來將走向何方”

韋伯的話的確出自於他的真心,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rider這次也難得的安靜下來。這個魁梧的大漢從不會對自己失去信心,然而他也意識到愈發坎坷的前路,抱著這樣的看法他無法在安慰韋伯什麽。

“我不想讓這成為你一個人的戰爭。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戰鬥。如果我不付出流血和犧牲,不取得勝利的話,那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即便是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好,我已有這樣的準備。”

韋伯作為一個二流的魔術師,並不能很好的支配像征服王這樣的頂級英靈。若是在rider實力全開之下,他供給的魔力遠遠不及征服王的消耗。可韋伯所無法割舍的,是在他心中無法讓給任何人的東西。

“你知道我奪得聖杯的目的嗎?我對於奪取聖杯之後的事情並不在意。我隻是想證明給所有人看看!隻是想確認!我韋伯——即使是這樣的我.也能夠用自己的雙手去取得屬於我的東西!”

“但是,小子。那是以聖杯真正存在的前提下才有意義的吧?”

rider出人意料的話語,使韋伯一下子目瞪口呆得說不出話來。”

“哎?”

“大家都紅了眼去爭奪的冬木的聖杯,真的存在嗎?那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誰也沒有親眼所見不是嗎?”

現在rider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韋伯完全無法理解,但是卻又無法否定他的說法,隻能點了點頭。

“確實,如你所說,但是……”

“我,以前也為了這種‘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東西戰鬥過。”

rider的話裏不知為什麽帶有幾分的苦楚與傷感,和平時那股豪氣相去甚遠。

“我要親眼見到無盡之海——為了實現這個夢想,我在世界上不停地征戰著。那些相信我的人,毫不懷疑地跟著我一同征戰,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但是直到最後,他們也隻在夢中見過我所說過的無盡之海。”

“……”

“最後,在一些不相信我的人的唆使下,東方遠征軍解散了。但是這也是正確的。如果我還繼續下去的話,我的軍隊一定也會在某個地方被打敗吧。當我來到這個時代才認識到,大地居然是圓球型的。真是很過分的玩笑。這樣隻要看地圖就知道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無盡之海。我當時所謂的理想,現存看來不過隻是妄想罷了。”

“喂,rider。”

即便這是真相也好。

但是由伊斯坎達爾親口說出來,對韋伯來說仍然足不小的震撼。曾經那麽勇往直前地向自己胸中鮮明的夢想前進的男人,為什麽現在竟用這樣冷靜的聲音否定了自己的夢想呢?

但是,反駁的話語在韋伯的喉嚨裏糾結著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對於韋伯來說,自己擁有和rider一樣的夢想。但是自己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表白出來。因為這關係到韋伯的榮耀。

“我已經厭倦了因為我的任性而造成別人的犧牲這種事。如果能夠確定聖杯在什麽地方的話,那我即便拚上你和我的性命也要得到它……但是不巧,現在還不知道聖杯是否真實存存。我不想再犯像圓球型的大地這樣的錯誤了。”

時代具有局限性,當遠古的英雄降臨此世並接受著有聖杯賦予的常識時,可以想象他們的世界觀將要有一個怎樣的顛覆。可是盡管如此,他們依舊能夠理智的去進行戰鬥,所以說這就是真正地英雄。能被曆史所銘記,就自然有他的理由。

“不過白天就這樣休息一整天的話,到了晚上又可以大幹一票了呢。”

揮舞著拳頭,征服王似乎想要發泄他那無窮的精力一般。即使戰鬥到了最艱難的時刻,他依舊享受著戰鬥的過程。

“什麽,大幹一票?!你接下來還打算幹什麽呀?”

“嗯,是這樣……今天晚上定要與saber一戰,這一刻朕可是已經等了很久了”

雖然rider的聲音依然豪放,但依然能夠聽出隱藏在其中的警惕和認真。對於rider來說,那個比自己征服了更多土地,被譽為萬王之王的亞瑟王是自己最大的對手,更是最想與之一戰的對手。

“但是saber她們已經不在森林的城堡裏了呢,想要找到她們並不容易吧。而且…rider,為什麽特意要挑saber作為對手呢?”

阿爾托莉雅一行的戰略轉移瞞不過魔術師們的眼睛,對於這個獨自一人斬殺了caster與lancer的亞瑟王,韋伯真心不想正麵與之對抗。他並不是不能理解rider同為王者的較量心裏,可明顯這種等級的對手放在最後會更為好一些,要是她先與別人拚個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不過。

不過實際上韋伯本人在內心之中也完全不抱有可以依靠別人來幹掉saber的樂觀態度。這個被稱為saber的servant實在是過於強大。同樣作為另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的archer,那個迷一樣的黃金之servant。在韋伯看來他十分工於心計,要想讓他先於rider與saber拚個兩敗俱傷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對rider來說,與saber的正麵交鋒基本上是不可避免的。

“隻要本王在這裏挑戰,以saber的性子就必然會來此應戰,何必還要費事去尋找呢!”

rider的打算很簡單,就是效仿lancer此前的行為,在這裏釋放魔力向saber發出挑釁的信息。他相信事到如今不會有其他的從者當出頭鳥,不過即使有他也不會在意,隻要saber來到就行了。

“至於與saber一戰的原因,那就是很久以前的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