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世界還是很豐富多彩的。

我吃著搶來的魚,心裏很是滿足。直到我吃完最後一塊魚柳,貌似都還沒能緩過勁來。

“都吃完了?”貌似難以置信地看著連一點肉屑都不剩的盤子,像天上的月亮一般光潔如新。

“你平時還吃些什麽?”我意猶未盡地瞅著貌似問。它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轉過身張開雙臂護住了冰箱。隻是回頭再看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它麵前。當它終於想起世界上有樣東西叫做穿越,拿起胡子老頭撐開冰箱的門往裏看時,冰箱裏就剩下兩樣東西了。一樣是不能吃的東西,另一樣是我。

“你都吃光了?”胡子老頭看著四肢夠不著地麵的我,額頭不由得冒出青筋和汗珠,“這樣不好。”

“我哪有吃光?”我從冰箱裏滾了出來,打了一連串飽嗝,“不是還有保鮮袋嘛。”

“那我吃什麽?”貌似看著除了亂七八糟的保鮮袋之外空無一物的冰箱,欲哭無淚,“冰塊?”

“這個……”我海龜似的扒著四足開溜,可惜這沒有漲潮的海灘,隻有光滑的地磚,我隻能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隻好明天再想法子了。”胡子老頭沉重的語氣,猶如貌似此刻雙眼深處的絕望。

胡子老頭一路帶足球似的,踢著我離開廚房,臨門一腳,準確無誤地送我上了沙發,留下貌似在廚房裏不死心地在冰箱裏繼續掘地三尺。

“你第一次吃東西?”胡子老頭聽著貌似在廚房裏絕望的尖叫,惡狠狠地問我。

“是啊,還不錯!你們一直這樣過日子的?”我舔舔爪子,“太愜意了。”

“這不是重點!”它咆哮起來,“難道你不知道吃東西要節製嗎?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全世界最貪吃的貓也沒你這體型!”

“這我承認。”我點點頭,盡管現在這個動作看起來該是很滑稽。在外遊曆那麽久,我從沒見過有吃成我現在這般模樣的貓,除非溺水。

“我去想法子把冰箱裏的東西補上,不然明早該把小女孩嚇著了。”它瞪了我一眼,“你呆在這兒好好反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把頭鑽進沙發的坐墊,使勁往下躲,盡可能避開這種嘮叨。貌似這時候剛剛從廚房裏拖遝著腳步出來,一看愣住了,使勁抹了抹眼睛,它覺得自己看到一個發育過度的天津蘿卜被拔出來後正往回鑽。

“你幹嘛呢?”它也鑽到坐墊下麵,問正在忙乎的我。

“有空再說!”我咬牙切齒地用後爪推著自己的肚皮,卻總是推不動,“我在忙!”

“掃把走了啊,它說去想法子弄食物了。”貌似不一會兒又鑽了下來,再次打斷我的進程,“你現在看起來不太好。”

“囉嗦!”我鬆了口氣,停了下來,也不顧自己嵌在這沙發裏頭,樣子實在是不雅觀,“你以前不也是這樣子的麽?”

“我哪有?”貌似仔細打量了我一會兒,搖搖頭,“我頂多像橄欖,你現在像石榴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