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拉走到一樓,精神一振。

綁著馬尾的神穀果然在櫃台後,低頭看書。

紳士細細喵了一聲,烏拉拉看著它。

紳士抖抖身子,舔著自己的尾巴,俏皮的眼神好像是在說:“傻瓜,快使用命格吧!這不就是你的拿手好戲嗎?增加戀愛的好運氣喔!”

烏拉拉失笑,搖搖頭。雖然這個提議實在是很誘人。

但就因為自己是個掌握命格奇術的獵命師,要樂透便樂透,要名模則名模,所以應該更能體會人與人之間“純粹情感”的珍貴性。

如果情人之間倚賴的,隻不過是一條“大月老的紅線”,那麽愛情這兩個字,又真有什麽意義?最後情人相信的隻不過是命運的羈絆,而不是彼此深刻相偎的情感。

如果兄弟的生死義氣,可以輕易被莫名其妙的命運所操縱變質,而解決這種變質的可能,居然是尋找更好的命格,而不是意誌堅定的並肩齊進?未免也太辜負了老天爺賜與的,絲毫不下“命運”的另一樣東西。

情感。

人不是命運的容器。至少,我不是。烏拉拉向紳士微笑,紳士搖著尾巴。

烏拉拉走到櫃台前,翻著陳列在新書區的一排漫畫。安達充、井上雄彥、鳥山明、穀古實、尾田榮一郎、浦澤直樹,這些漫畫家就像是所有跨世代的人生記憶,強韌地以各種節奏穿梭存在。

“這幾天我遇到了一些挫折,心情不太好,可以陪我說說話麽?”烏拉拉開口,趴在兩本書的縫隙後看著神穀清秀的臉龐。

神穀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的數學課本。

“上次我的手著火那件事,真的是相當感謝,多虧有你的幫忙。”烏拉拉笑,這個笑容帶著點睡在沙發上的疲倦後座力。

神穀沒有回應,咬著鉛筆末端的紅色橡皮擦。

這個動作代表什麽?她有在聽我說話麽?是矜持嗎?還是覺得我窮極無聊?烏拉拉暗暗好笑。自己懂得一萬種應敵之道,但卻無法斷定眼前女孩的心思。

“想跟我的貓玩嗎?喏。”烏拉拉抱起紳士,紳士擠出一個可愛的笑。

“……”

“它叫紳士,很喜歡吃沾海苔粉的薯條,黑色的,超酷。”

“……”

“玩過簽運機嗎?我最近抽了一支怪簽,說我會被殺到跑沒路,哈,最近的簽運機真的很要不得,老是打打殺殺的。”

“……”

“嘿,我的口音有沒有一點奇怪?其實你多半猜到了,我不是日本人,所以日文有些不靈光也是很合乎邏輯的。”

“……”

“你看起來好像很希望靜一靜?要考試了嗎?”烏拉拉搔搔頭。

“……”

“題外話。我最近惹上了一點麻煩,大概不能常跑這裏了,免得血噴來噴去噴到你身上,大家以後見麵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會在東京流浪,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彈吉他給你聽哩。雖然這年頭彈吉他追女孩子的招數,好像已經俗爛到不行,不過我寫了首歌,超熱血的,你聽了也不會覺得我是在跟你告白。”烏拉拉越說越飛到外太空。

神穀突然站了起來,臉漲紅,看著烏拉拉。

神穀沒有說話,但那種咄咄逼人的眼神氣勢,竟令烏拉拉一整個愣住,無法動彈。

“……”神穀瞪著烏拉拉,雙手伸出。

一本書。《你不可不知的人體自燃》,亞洲神秘學研究協會獨立出版,封麵是一個全身著火、從高樓窗戶亂叫跳下的男人。

“送我的嗎?”烏拉拉忍住爆笑出來的衝動,恭恭敬敬接過。

“……”神穀坐下,低頭看書,不再理會烏拉拉。

神穀耳根子紅透,然後是脖子,最後是清麗的臉龐。熟悉周遭氣流變化的烏拉拉,明顯感應到神穀的體溫在剛剛的半分鍾內,急促地上升了零點五度。

戀愛的訊號?

“我會好好看完的。”烏拉拉笑笑,強掩心中的興奮,轉身離開漫畫租書店。

〖自以為勢

命格:集體格

存活:五百年

征兆:發覺自己的某些生活作息跟重要的比賽(或是氣候)有連動關係。例如隻要在**看電視轉播,湖人隊就一定會輸球;例如到現場加油,兄弟象就一定會贏;例如隻要連續吃三天的草莓冰淇淋,台風就會侵襲居住地等等莫名其妙的關連。

特質:別小看這麽無厘頭的命格!在宿主發覺、並開始堅信其間關連時,命格的能量就會開始放大;如果宿主掌握了運用自己行為與周遭事物的關鍵,將可以在戰鬥中以不可思議的小動作,讓敵人慘敗。

進化:修成正果!〗